“你刚才怎么突然晕倒了。”
世界的色彩恢复原状时,紧随其后的就响起了风间关切的询问。
她的眼神不似作假,其中紧张担忧的情绪十分浓郁,可那是在我未曾听到她如自言自语一般的话之前。
看着她递过来的的水,我默默伸手接过,任由她扶着慢慢坐起,靠在枕头上。
“就头忽然很晕。”抿了小口温水,我收敛起了激荡的思绪,心中的恐惧却越发大了起来。
若听闻的东西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风间刻意接近我的举动,就变得太过于可疑了些。
先前暂停时间对我所做的那些事,也就不能够用单纯的满足欲望来解释,她所图谋的,也是一些我不曾知晓的东西。
在我还对特殊能力一知半解的时候,局面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实在是太过于糟糕了一些。
虽说如今我了解到了一些简单的情况,可也只是浮于表面,没有任何切实的依据。
如何做,成为了当前最大的难题。
脑袋里一团乱麻,当前理不清的状况让我的头疼了起来,却又听风间说道:“要去医院什么的吗?”
风间装出无辜的样子,并未有提及香薰炉的打算,我微微偏头用余光看去,那个东西如今果然没了踪迹。
没敢去多问什么,我装出平静的样子说道:“不用的,现在几点了,我没有睡很久吧?”
“才十多分钟的样子。”风间接过我递回去的水杯,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想来去医院什么的,她也并不愿意。
房间里没了香薰味道的掩盖,气氛也暧昧高涨不起来,又敷衍了风间几句后,剩下的唯有沉默。
我们目光落在不同的地方,思索着各自的事情,后又在某一刻忽的视线交汇,异口同声:“还去钓鱼吗?”
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响起,风间也被这个巧合逗笑,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的情绪也不免被感染,扬起嘴角。
“绫子没事吧?”出发前,风间郑重的询问,依旧心存顾虑。
我停下往外迈出的步子,认真感受了一下身体是否有异,肯定回答:“没事的。”
事到如今,除了这个回答以外,我也没有别的说辞,只能把这次晕倒当做过眼云烟,装出不重视的模样。
虽说在听闻时间暂停的能力被风间借用时,我有过想要把她抢回来的冲动,可对于特殊能力一头雾水的我来说,未免太过于困难了些。
先不说如何去抢,光是成功抢回来,应该如何去使用能力就是一个难题,而神赐物这个词,我也是第一次听闻。
按照类似晕过去时听闻的,风间的神赐物是香薰炉,那么被她借用走能够暂停时间的神赐物,就是那块在公交车上时所看到的怀表。
思索至此,我脑袋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了清水与木村的身影,若全部依照这个逻辑,清水的神赐物是风铃,木村传音的能力又是依靠着什么?
新的世界大门缓缓向我展开,其中瑰丽的风景让人恐惧的同时,也不免会让人有些跃跃欲试。
看着风间背着渔具和吉他的身影,奇妙的感觉浮现心头,压过以往杂乱无章的念头。
像这样特殊的神赐物,会有多少?
“走吧。”风间推出一辆看着很新的自行车,走到了我的近前,如此说。
我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背着这么多东西不方便吧?”
风间无所谓的,下意识反问:“绫子车技很差的吧?”
平静的移开目光,我没有再去多说什么,更没有去反驳她想法。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是第一次和风间骑自行车出行,再加上她先前多次模棱两可的态度,就很值得让人深思。
我和风间是什么关系?
“走了。”风间轻快的声音响起,脚下一蹬自行车就向着前方跑去,独留我一人杵在原地。
回头看了一眼她家紧闭的房门,我也抬腿挎上自行车,跟了上去。
一路摇摇晃晃,车技很好的风间背着一大堆东西,还要时不时的停下等我,导致抵达目的地的时间,推迟了很多。
约莫中午一点半出的门,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才抵达靠近郊外,有零散行人的溪水边。
这是一条小河,目测三四米的宽度,河水清澈透底,不像是有鱼的样子,不过靠近河岸边茂密的青草,却又给人带来了希望。
“喏。”
刚停好车,风间的声音就从前方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罐飞过来的汽水。
我慌忙伸手去接,却还是晚了一些,易拉罐虽有被我的手卸去了一部分力道,却还是狠狠地摔在了草地上。
弯腰把它捡起,看着被新鲜泥土覆盖住的拉环,以及汽水摇晃后特有的圆滚滚身姿,我随手就把它放在了自行车前方车篓。
风间卸下或捆在车身,或背在身上一系列零零散散的东西,提着吉他背包的一条带子,喝着汽水向我走来。
她在我的附近找了快干净的草地坐下,把装有吉他的背包随手放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身子往后仰,感慨到:“怎么样,这里很棒吧。”
看着波光粼粼,河岸边被风吹着微微摇曳的青草,我认同的点了点头:“很不错。”
许是被太阳直射着的缘故,风间很怕热的把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袖子也挽了起来,露出白如莲藕的肌肤。
时间尚早,她也没有现在就要钓鱼的意思,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我聊着天,话匣子渐渐打开。
“这还是小时候妈妈总带我来的地方呢,渔具也是那时候买的。”风间神情不显落寞,喧嚣的风儿却有些感伤。
她自顾自又说:“好久没来这边了,倒是什么变化也没有,我还以为会大变样呢。”
沉默片刻,我试探着接话:“风间钓鱼很厉害吧?”
“至少比绫子厉害。”风间似是想到了开心的事,略微有些惆怅的表情不见了踪迹。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用我提醒,叫我秋云呢?”她神情严肃了起来,隔着一段距离直勾勾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