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她大概率是装出来的,打在我肚皮上的巴掌也是为了掩盖暂停时间事所留下的痕迹,可心中莫名的悸动,还是让我弯下了腰。
俯在她的身上,近距离观察着从她眼中流淌出来的泪水,心中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被触动,我空无一物的脑袋,控制着我的身体,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风间的身体本能般颤抖了一下,却是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只是紧张的闭上了眼,睫毛微颤。
牙齿咬住娇软的耳垂,不敢太用力却是报复性的模仿咀嚼的动作去剐蹭,在我疑惑自己为何会这样做时,风间疼的低吟出声。
她力气很小,双手放在我的肩头推搡也显得弱不禁风,只听她不停喃喃:“你弄疼我了。”
我见好就收,被她推开坐直了身子,却还是保持骑在她身上的样子,居高临下看着她。
梨花带雨,如丁香花郁结的人儿,眼中满是幽怨,傲娇的嘟起了嘴巴,偏过头不再看我。
她的脖颈白皙,凌乱碎发杂乱无章遮遮掩掩,锁骨露出一小半,其余全被衣物遮盖。
看了好半晌,我才幽幽开口问道:“秋云,你允许我做到那一步?”
话音落下,风间幽怨的眼神转为震惊,樱桃小嘴微微张开,直愣愣的看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不是让我试着依赖你吗?”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我开口解释了一句。
“这个啊?”她的语气有些失落,随即又似想到了什么,羞涩开口:“绫子的话,怎么样都可以。”
短暂沉默一会儿,风间犹豫着怯生生的说道:“那个……你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吗?”
我哑然,随即站起向后退去,风间也晃晃悠悠爬了起来,莫名尴尬的氛围显得风儿格外喧嚣。
拍打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握在手中的鱼钩不见了踪迹,目光开始在草地中游走。
加上风间丢弃的那一个,这片草地如今隐藏了两个危险的东西,为了避免麻烦,我主动开口,伸手指向了对岸:“去那边吧。”
风间扫了一眼我空唠唠的手,眉头微皱:“鱼钩弄掉了吗?”
“嗯。”我微微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目光也不由得看向草地上凌乱的鱼线。
风间交给我的那个鱼钩倒是很好找,只需要用鱼竿轻轻一拉,就能把它从草地的某一个角落拽出来,可另外一个没有拴好的,就要花费一些心思了。
“先找找看吧。”风间说着,率先蹲下了身子,用手扒拉着青草,寻觅了起来。
看她这副模样,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提起鱼竿开始梳理着两根不知何时缠绕在一起的鱼线。
好在鱼线提前弄在了鱼竿上,留出来栓鱼钩的部分并不长,很快就弄清了各自的归属,不过没捆好的鱼钩却是甩飞,不见了踪迹。
整理好两根同样的鱼竿和线组,把它们带离草地放回自行车上,我回身和风间一起寻找了起来。
茂密的青草凑近了能闻见很重的土腥味,被风间随手丢弃的鱼钩虽说有一个大概的范围,却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这里很少有人来,应该没事的吧?”我不想再弯腰去找,开口劝道。
“要是有人来这里玩,坐在鱼钩上就不好了。”风间认真的扒开一株株青草,头也没抬的这么说。
分明就是她不负责任乱丢,却又找的这么认真,我一时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却随即生起了古怪的心思。
风间是暂停时间后把我的鱼钩丢掉,恢复时用了她的鱼钩来滥竽充数的,按理来说鱼钩现在已经是“找到了”的,一开始丢掉的那个我应该是根本不知情的才是。
看着风间认真的模样,我默默退回自行车旁,把那个栓好的鱼钩用小剪刀取下来,不动声色的丢去了河里。
虽说这样也留下了很大的破绽,可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找到了。”在我思索着如何弥补错误时,不远处的风间忽的站起,高举着一小个在阳光下亮闪闪的东西。
被她丢掉的鱼钩找到了,她滥竽充数的鱼钩被我丢掉了,除去不好解释栓好的鱼钩是怎么飞出去的,问题不大。
从风间现在纯真的笑脸来看,她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默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小腹隐隐传来疼痛的感觉。
接连被她拍了两巴掌,虽说没有掀开衣服去查看,不过有红手印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她有没有打在同一个地方,掩盖住第一个巴掌的印迹。
仰头眯眼看了眼高挂天穹的太阳,我不由对如今漏洞百出的局面失笑。
不管是暂停时间的风间也好,还是想要藏住能够看见的我也好,都太过稚嫩了一些,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破绽,就足矣致命。
一个不重叠的巴掌印,只弄丢一个却找回两个的鱼钩。
“你怎么把鱼竿拿回去了。”风间跑到我的身前展示鱼钩后,有些不满的看向了远处自行车停靠的地方,屁颠颠跑了过去,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
日常的生活没有压力,遇到奇怪的事情也不会去多想,选择草草略过。
她会不会已经确定我能够看见了呢?只是装作傻乎乎不知情的样子。
我不免这样去想的同时,又希望她粗心大意的,未曾察觉这些东西。
随着和她的交集越来越多,朋友的这份关系越发深厚,慢慢变得亲密,抵达不分彼此的程度,我还能在她之前,察觉到可疑的点吗?
又或者,她宣称要和我做朋友,就是为了在日常生活中拉进关系,降低我防备的心理,抓住我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破绽,证明我能够看见呢?
“一会看谁钓的鱼多。”风间一手拿着一根鱼杆,缓步向我走来的同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委屈或流泪的痕迹,笑盈盈的。
她伪装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容的姿态让人觉得虚伪。
分明她是会撒娇,被我压倒会害怕,含住耳垂会羞涩的人,此刻怎么能够这么若无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