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润的趾头没什么特别的味道,要是没有鞋袜悟出来,导致味道略微有些咸咸的干涸汗液,会好很多。
从这一点来看,风间还是很诚实的,她的脚真的不臭。
一小会的功夫,玉足就被收了回去,初次不太好的体验就这么结束,她的脸也因又菜又爱玩,红了起来,耳根子像是要滴血一般。
“你行不行啊?”风间开了口,气恼的话肯定不会是对我说的,她正在嘲讽自己。
她的脸色一阵变化,羞愤气恼的又说:“你胆子大你来。”
话语落下,从嘴边离开踩在我大腿上的脚,再次抬起搭在了我的胸口,想再往上抬的时候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风间被吓了一跳,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却是没有从课桌上摔下去,放在我胸口的脚倒是在慌乱中蹬在了我的鼻子上。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抹温热从鼻腔中流淌了出来。
“完了。”风间重新坐稳身子后看着我就像是天塌了一样,惊呼出声。
她顾不上穿鞋子,光着一只脚急急忙忙的跑回座位拿来纸巾,帮我擦拭着流出来的鼻血。
慌慌张张胡乱一通擦,弄好后都没有剩余给她穿鞋袜的时间,世界就恢复了原状。
鼻子疼的厉害,我第一时间就下意识低头用手去揉,余光却瞧见了右前方,光着一只脚,袜子被塞在课桌里,正襟危坐的风间。
她直视着前方,全然不顾我的死活,冷漠又无情。
鼻子里又流出了血,怎么也止不住,用了一张又一张纸巾,很快就被老师发现了异样。
“荒木,你怎么了?”原本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向我走来。
我用纸巾包裹住鼻子,桌面上摆了好几张染血的纸巾,糟糕的状况不言而喻。
老师拉开我捂着鼻子的手看了一眼,抬头环顾一周也没有找到钟意的人选,临了却意外的和装作漫不经心,回头看热闹的风间对上了眼。
“风间,你带荒木去医务室一趟。”老师的声音十分威严,不给人留拒绝的余地,罪魁祸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哦~”风间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却心虚的不敢站起来,光着的脚不安的在桌下找鞋子。
“上课你脱鞋子干什么?袜子呢?”老师发现了异样,走到了风间身旁,弯腰从她的书桌抽出了那只被揉成团的小腿袜。
风间支支吾吾的,没敢啃声。
老师是背对着我的,看不到神情,温怒的语气却有些吓人:“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这次月考数学还不及格,我就去你家家访。”
袜子被粗暴的丢在了桌上,风间委屈的低下脑袋,却是往我这边瞄了一眼。
“大野老师。”感受到她的窘迫,我捂着鼻子闷闷的唤了一声。
大野老师心情很差,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又转头对风间说道:“你带她去医务室。”
没有生出别的事端,风间套上鞋子就绕过大野老师高大的身影,迈着小碎步跑到了我的边上,挽起我的手,在众多陌生同学的注视下,从教室后门离开。
走廊里空空荡荡,心虚的风间恶人先告状:“你怎么突然流鼻血了,上火了吗?”
我疼的厉害,不怎么想理她,微微仰头想要止住鼻血,闷声赶路。
一路无话,下了教学楼抵达医务室,在老师专业的处理下,血很快就止住,我的右鼻腔也塞上了一个纸团,并用小巧的冰袋敷着鼻翼。
“你这是摔跤了吗?”医务室的女老师收拾着刚用来擦血的棉球和夹子一类,随口搭话。
我还没有什么反应,坐在一边看着的风间却是抢答:“上火了吧,今天挺热的。”
“她这个可不像上火,虽然骨头没什么事,不过流这么多血,不是被人打了,就是磕到了。”老师的语气平稳,眼周的细纹看上去就很像从医多年的人。
风间哑了火,无话可说。只能心虚的移开目光,看向了医务室放在窗台的绿植。
“要是被欺负了要和老师说,没什么好怕的。”白大褂老师收拾好东西,贴心的嘱咐我。
“只是磕到了。”冰敷袋缓解了痛处,我的声音也不在模糊,清晰了不少。
“再冰敷一下就可以回去了。”她宠溺的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空荡摆着两张床的小房间,只剩下了我和风间,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经久不散。
“开学典礼上,你和小林樱子为什么打架?”沉默少许,我先开了口。
坐在另一张床上的风间回过了头,有些惊讶:“怎么突然问这个?”
“昨天她跳楼了吧?”我反问,却是没有解释原由,会问这个事情本身也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风间的表情忽的有些落寞,过了少许才开的口:“她把我爷爷猫打死了。”
“虐猫?”想起昨天学校里的传言,我皱眉呢喃。
初中部的小林同学,虽说也很讨厌,会欺负同学什么的,可性质都不是很严重,打架也只有寥寥几次,虐猫这种事倒是第一次听说。
“嗯,她把爷爷养了很久的橘猫从天桥上丢下去,被车撞死了。”风间用闷闷的声音解释,五官皱巴巴的,很不开心。
我犹豫了一下,追问:“开学典礼打架,怎么你没事?”
虽说知道这样问不太好,可我还是很好奇这一点,尽管事出有因,却也不应该受到处罚的只有小林一人。
按照我这些年了解到的,这种事不管在哪个学校发生,都应该是不论对错的各打三十大板才对。
等了一会,才听风间说:“我爷爷是校长,他让我打的。”
空气一时间凝固了下来,我看着她略带小骄傲的神情,竟不知应该怎么接话。
校长让她的孙女殴打同学,好像挺正常的。当然,这是在自己养了很久的猫被别人故意弄死的情况下。
短暂的空白过后,风间许是被我盯着看有些不自在,起身凑了过来,和我坐在了同一张床上,肩并着肩:“你还疼吗?”
和她四目相对,我无视了她露馅的话,把手中的冰敷袋拿开,让她查看还有没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