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风间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整个漆黑的夜,是直至窗外天色渐白,还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答案的程度。
理智告诉我,顺从她的意愿成为朋友,或许会在暂停的时间里被温柔对待,可昨夜脑海中突兀出现的散碎画面,又在诉说着别样的故事。
我爸爸多管闲事,在地震中救出的一个女孩,在多年后找上了我。
学校门口,我遇见了一脸失魂落魄的风间,红着眼。
她赌气的扭过脑袋,我举起挥舞一半的手僵在半空,又默默放下。
显而易见的,我惹她生气了。
“早上好。”走上前,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双手环抱与身前站定的风间。
她明明可以直接走掉的,却傲娇的扬起下巴又垂落,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
没有哄人的经验,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道歉讨好的话说不出口。
风间轻哼一声,率先走向鞋柜,又见我没跟上,默默的放慢了脚步,直至停下。
“要迟到了,你走不走。”娇柔的嗓音语气变得冷漠,有点清水的味道。
我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换了鞋才试探性的去问:“昨天……”
“昨天怎么了?”风间回过身,咄咄逼人的如此说。
莫名的态度让我犯了难,诸多堆积在喉咙的疑惑被迫咽下:“没什么。”
关于风间昨天哭了的事情被草草略过,是午休时间被她暂停才再次提及到的。
她嚣张跋扈的坐在我的桌上,一只光着的脚丫子搭在我的肩膀,很是气愤的抱怨着:“你昨天怎么回事?很丢脸的啊!”
她的话不是对我说的,是在和另一个自己聊天,只见脸色一阵转变后,她又说:“等她来哄你不就行了,这叫攻心。”
玉足钻进了嘴巴里,没有上次那种淡淡的咸味,却是不安分的,很强硬的粗暴挤了进来。
“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风间情绪激动,腿部晃动导致耷拉在我头顶的黑色小腿袜掉落。
玉足离开嘴巴踩在我的大腿上,她弯腰把挂在椅背的袜子捡起穿上,盯着我不坏好意的笑了笑:“我们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不能动弹身体,却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祸临头的感觉扑面而来。
只见她跳下桌套上鞋,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抚在了锁骨处。
学校统一的圆领衬衫被纤纤玉手一点点解开,又褪下多余碍事的领带,我就袒胸露腹了。
“风间还是很喜欢白色呢?”她自顾自说着,一只手摸到了我的后背,搔痒感刚起,手就迅速的离开。
她的嘴角扬起邪笑:“年轻真好啊,真羡慕呢。”
“你太过分了吧!”风间大喝,手悬在半空停滞不前。
指尖触碰到了娇软肌肤,蛊惑人心的话语徐徐传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要是不主动一点,怎么办?”
我在心底腹诽,奋力挣扎想要保护,已经注定即将要消失的东西,天却不虽人愿。
只见她五指合拢,脸部随着说话一点点靠近,张口吐气如兰:“总这么幼稚可不行,目光要长远一些,往前看。”
媚耳的声音击溃了我的理智,巨大的恐惧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充斥在身体的每一处。
一抹温热落在心口,吾命休矣。
“好变态啊,你这样。”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我却无力去听,只觉得一阵疲软。
风间咬了口包子心满意足,悠悠开口:“你要是知道绫子在未来都对我们做了些什么,你会感谢我的。”
怪异的感觉持续不断,十分钟好像过于漫长了些,在我祈祷手机铃声快点响起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小腹。
她的手缓缓往下移动,捏起裙摆一角。
真的,会变得不干净的。
“叮铃……叮铃。”
迟到的手机铃声响起,挽留了一个死去的灵魂。
风间五指松开,有些失望的说:“十分钟快到了呢,好可惜。”
匆匆把我恢复原状,时间长河开始流淌时。
在我平复心绪以及身体异样时,还在“生气”的风间拿着餐盒走到了我的桌边,抬起高傲的下巴冷漠开口:“吃饭。”
话语简洁,目中无人的态度让人生厌:“不去。”
我咬牙切齿的回绝,换来了风间的冷哼,从鼻尖出来的声音,和以往撒娇时截然不同。
变态。
晚些放学,我和风间彻底闹掰了,去社团活动室都刻意避开,各走各的。
坐在熟悉的位置,木村的声音如约而至:“你们又来了啊?”
一只白猫跃上中央长桌,瞄瞄叫了两声才开始在脑袋里说话:“她今天很疼,你可以帮帮她吗?”
女童哭腔的祈求让人听了于心不忍,懒散的木村闻言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你跟我来。”白猫说完,就人性化的朝着门口走去,没有再选择窗户。
木村跟在她的身后,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风间。
安静的氛围里,有时不时翻书的声音,风从窗户吹进来的呼呼声也时隐时现,落针可闻。
“今晚,我帮你补课。”对着书,我如此说。
四五步外,中央长桌斜对面的小客厅,风间闷闷的声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也行。”
没有深究其余的部分,比起被占便宜,我还是更在乎脑袋里多出来的记忆,而且从两个风间的对话来看,明显是会知晓一些东西的。
光是从她们知道我失忆这一点来说,就很是可疑,并且先前她们有说过,暂停时间的能力原本是属于我的。
被遗忘的过去会是怎么样的?
回想起和那个小女孩不止一次的合照,头又开始抽痛,像是有什么力量在压抑着我的思绪,抗拒我去回忆往昔。
若那个女孩真的是风间,那么她为什么窃取我的能力,且要是如先前所想,每个人只能拥有一个能力的推断来看,她是怎么盗取我的能力的。
未来的她又是怎么会事?
想不通的事情多了起来,如杂乱的毛线团缠绕在一起,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