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在我考虑怎样去回复消息的时候,回过神来就已经放学了。
“走吧。”
提前收拾好书本的风间站在我书桌的侧面,教室里的同学走的都已经差不多了的样子。
最近好像每天都是这样的,风间站在了不会被我拒绝的线圈上,日复一日的接近着我。
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让我有点喜欢她了,并会去开始考虑,她在我的心中究竟占据了多大的位置。
心中的天平有了倾斜,却又因听闻的自言自语有了迟疑。
矛盾的念头似杂草,这份好不容易能够勉强接受的感情,再次回到了远点,对于未知的恐惧,再次侵袭而来。
风间想要从我身上得到的,是什么。
虽说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可她从我身上得到的,我觉得已经足够的多了。
那是除去妈妈以外,我最真挚的情感,甚至于因为她的存在,冷落了我目前唯一的朋友。
穿过走廊和栽种了花团树木的小路,文艺社的活动教室就展露在了眼前。
它今天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房门大开着,木村正蹲坐在屋檐下,给黑白两只猫喂小鱼干。
黑猫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痛苦,食欲不振的样子,萎靡的爬伏着。
“她怎么了?”风间蹲坐在了一旁,伸手撸着白猫的脑袋,也不管她有些抗拒的摇晃,看着黑猫问。
风间听不到猫讲话,回答她的自然是木村,其脸上的担忧神色没有隐藏,显而易见:“生病了。”
话语有些颓废,想来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麻烦。
绕过她们,我进了屋坐下,脑袋里却久违的响起了清水的声音,不过先开口的人,是木村。
“怎么样,可以借我一些钱吗?”没有如先前一样冷漠,也不似一开始的低声哀求,是更平等一些的关系了。
清水有些迟疑,却还是答复:“我目前只有一万日元。”又顿了顿,她又略带惋惜的补充道:“五万日元也不一定能治好她的。”
简短的聊天没头没尾,不过我却联想了一个大概。
生病的黑猫需要五万日元做手术,并且是不一定能够医治好的样子。
对于高中生来说,五万日元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了,除去那些富二代以外。
翻开书看了一会,屋外的脚步声渐渐嘈杂,却是没有一个人进来,都是在门口围着猫窝的样子。
隐约间,能听到木村向其余后来的几人借钱筹集手术费,可效果并不是如何的好。
井上,月岛琉璃两姐妹三人,一共借出了一万日元的样子,风间比较有钱,独自凑出了五千日元。
距离目标还很远,几人结伴进来也向我开了口,又为黑猫的医药费添加了三千日元。
依照木村所说,还差一万五千日元的样子,不过听闻她已经向很多熟络的同学都借了钱,如今想来是凑不齐了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风间颇有兴致的提议:“我们去打工吧。”
井上身为社长,需要承担的压力比我们大了许多,有了反对的意见,却只是弱弱的说:“老师说过,之后会检查练习进度的……”
清水对此也并不支持,冷漠的声音让人生厌:“一只猫而已,木村你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月岛琉璃两姐妹没什么反应,不过想来和我一样,是比较随大流的,在一旁默默等待讨论的结果。
局面僵持在了二比二,意见不能统一的情况下,这个本就不太团结的小群体,分道扬镳了。
风间和木村决定这两天不参加社团活动,去外面做一些兼职凑钱,是说干就干的类型,当即就走了。
社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指导老师生病请假的第二天,局面就变得很糟糕。
我对此并没有多余的感触,毕竟一开始我就对上台表演这件事有些抵触,如今这样也能够接受。
两人走后不久,月岛琉璃两姐妹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也在向井上告别后离去。
房间里剩下了三个人,清水平静的坐在小客厅里,井上扶着额头待在中央长桌主位,我则是正对着窗的老位置看书。
稍微晚些,太阳准备下山的时候,风间有给我发了消息,说是在一家餐馆找到了服务员的兼职,日薪一千五百日元的样子。
不过因为白天要上学的缘故,只能晚些去做两个小时,还说老板人很好,答应可以外带一些食物当作猫粮。
只是有些不尽人意的是,小餐饮店容纳不了两个人去兼职,木村还处于找工作的阶段。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正在做饭,香味溢散在整个房间里,是我喜欢的寿喜烧。
放下书包打了会下手,香喷喷冒着热气的寿喜锅就端上了餐桌。
今天是周五的样子,距离上次提及的,去祭拜爸爸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时间,好在也并不需要特意去准备些什么,需要的东西家里也都有存货。
“买束花带去吧。”妈妈咽下嘴里的食物,眼中追忆似水年华。
我有些诧异,反问:“怎么会突然想买花?”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妈妈去扫墓是没有买花的习惯的,最多只是兴起,在周边采摘一些野花当作装饰。
她还曾说:“人都死了,花又有什么用呢?”
“为了防止你爸爸在下面沾花惹草?”妈妈说起了玩笑话,眼中阴郁。
沉默少许,我闷闷的问:“没有考虑过,重新找一个喜欢的人吗?”
关于她是否会再婚这件事,我以往有提及过很多次,都是支持她的,可得到的回答往往都是相同的。
只听闻妈妈的声音幽幽响起:“你爸爸还在下面等我呢,可不能让他失望,我能感觉到的。”
房间里惨白的灯,总是在这种时候把气氛渲染的很好,把人的哀愁全部展露了出来。
我不信鬼神,这种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的事情也理解不来,就算她们是我的父母,也依旧如此。
恒久的爱情不会存在,就像爸爸突然就死掉了一样,未来永远都是让人觉得恐惧,会永远不想去抵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