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科考站,这里方年塔新添加的一处地点。方年塔本来就可以投放到全球各个地方,以前只是受限于条约,仅可在指定地点投放。其中,不包括北极洲。在矛七的帮助下,给方年塔设置的条约,这才被解除。
科考站内存储的食物,至今仍能食用。这也算预料之中的结果了。做多事情都比前几次旅行方便一点,只要出不了科考站的范围。当然,有一件事例外,那就是废物处理。明明那种,以后的以后都不会再来的地方,却也要做好环境保护吗?我说,为什么不呢?
赶到夏天的最后几天跑来这里,说什么为了探索卡拉文明灭绝的秘密。呵,这些不都是为了图一个心理安慰吗?没钱花如此认为。站内在电力系统、魔力系统双双恢复后,已经达到一个极令人舒适的温度了。但是龟缩在站内里面注定了一事无成(只是想吃喝拉撒当我没说)。因此,每天晚上,没钱花都被迫穿着件单薄的睡裙去到那雪地上被查拉铱加练。勉强算是贴心的地方就是,在加练的时候让她感觉不到冷了。也不算生病。
“快要结束了。”这是查拉铱说的。没钱花不太理解他说的什么东西,只是隐约之间,她多了某种感觉。有点像冰雪消融,具体的她不太清楚。
有关于查拉铱,还有点其他的变化。最明显的一点是,他开始点评没钱花展示出来的剑技了,尽管没几句好话。然后没钱花发现,她这个“便宜师傅”骂人水平很烂,很烂。“你不应该只有这点实力。”她很想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回敬给她这个“师傅”。
剑相关的事物,查拉铱不厌其烦向她一遍遍讲解,并一一演示其样态。同一个招式,在没钱花“完全掌握”之后,他会再次演示一遍给她看。看上去一模一样,实则内里的玄机大不相同。只能说,她还得练!
基础剑技是最令人苦恼的,而魔法剑技则用它那千变万化的特性,近乎无所不能的神奇征服了她。查拉铱表示这在这没什么,他最开始练剑就是为了炫技去的。偶尔没钱花会在白天认为这是小女孩式的思维方式,从而偷偷地练习基础。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一名“以剑为魔杖的魔法师”。
魔法剑技有一个基础就是器鸣。用剑的嗡鸣代替吟唱来引导魔力。直接吟唱的法子他没教,没钱花也就无从对比起两个法子的难易。应该是器鸣要更难一点。毕竟无吟唱一般都是加分项。
讲道理,北极的晚上也是亮堂堂的。在这里睡觉那是相当的不习惯。
今天晚上,没钱花又被叫醒了。不过不是查拉铱,而是秋舒元。为了今后探险的行程,她正在做准备。所以翻箱倒柜也是在所难免的。预测到是接下来几天天气好。
“如果你是想要做什么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助你。”
“不,抱歉。”秋舒元停止了她好像有点那么吵闹的行为,盯着脚尖,揪辫子。“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没钱花坐在床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她成为这样的角色。她起身收拾好被子说“你一定是看坏来言情小说。”
“没有,是耽美,一本变耽。”
没钱花叫秋舒元把书拿来,等她看完,就整理出发。确定好的探险方向是,向南。
记得在之前,她们灰溜溜地跑到科研站内时,秋舒元可是说“打死我也不出去了。”后来几次尝试也是冻的打哆嗦地回来。现在的她,想必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出了门,就迎上了那零下40°C的世界,苍茫到惨白。四面八方都只见得到那亮眼的白色。没钱花心中也有那么一点“要不就回去”的想法。可是秋舒元已经蹦跳着走远了。她楞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明明出发前刚刚把暖石交给秋舒元的,怎么这个时候又忘了。
计划里北极圈这一范围内,都要去看一看。这里是矛七能定位到的最小范围。要是遇到了危险,就呼唤方年塔回家。等这次结束了,就待在凝扬哪儿也不去了,过完一辈子。这是秋舒元说完的话,没钱花也没阻止她的心思。
她朝着脚印的尽头喊着“慢点!出了汗容易感冒!”随即跟上。
步行是最累人的。走到雪厚的地方,一踩就没了腿。还好裤腿连到鞋子给扎扎实了,不然要让那雪化成水给泡了脚,得多糟心。
一直走到见不着身后的科考站。他们才算是消停。塞给秋舒元的暖石已经没热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找了处雪薄的地方,堆起了雪屋。准备住一宿再使用她们那微不足道的魔法给暖石充上那么一点能量。在充能的过程中,没钱花的全程盯紧着,要是让屋子化开一个口子就玩完了,喝西北风去。记得有一本安全手册标明在雪屋中要废除暖石的。在这一点上,没钱花是惯着秋舒元。
“花花,北极到底有没有生物啊?”
“有吧,还记得我们以前翻看的那生态恢复计划书吗?”没钱花坐起身来。“在北极洲那一版块,并不是一片空白,最顶上给留了两行。”
“都叫什么呀?”
“熊虫跟重晶乌。”
显然,秋舒元不满足于这个答案,没钱花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熊虫似熊非熊,似虫非虫,而是长毛哺乳动物……”
深夜里,没钱花给秋舒元揶好被子起来。她已经记不得练剑的缘由了,总不至于是第一次被杀死的恐惧。她不是一个胆小者,但是现在却近乎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
“学到剑就可以变厉害了对吧。”
查拉铱摇头。“剑只是一个工具。挥剑只是种方式、方法、手段。”
他抽出剑,照以往的规矩,那就是没钱花可以开始进攻了。
第二天一大早,继续上路。在路上,秋舒元说她昨天想了一晚上。今天总算是给那两生物想好了新名字。“一个叫元宝,一个叫花钱。”没钱花问她为什么要改,她表示原来那两的名字太难听了,现在改完后的多好听。没过多久,又切入下一个问题了。真的是,天底下所有的话题都不长久。不过转换一下思维也挺好的,那样耗时间就要变成享乐了。
又是一天,她们见着元宝了,毛嘟嘟的,比想象中的更加可爱。它们都群居在一块儿,相互抱在一起。见她们挤进去,也没什么反应,呆呆的。中间暖和极了,有很多小元宝。那小元宝就跟她们一般大小。书上说,等到了冬天,它们就会迁移到南方大陆去过活。冬天吃食,非熊。
按照计划,她们得返程了。返程途中,下起了雪。在她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暴风雪这狰狞的“猛兽”就到来了。天一下子全黑,耳边呼啸不断,热量不断在流失。
“联系不上秋天。”没钱花将平板打开,但不起反应。这还是头一次。“我们该怎么办?”
没钱花强睁着眼睛,发丝抽在她的脸上有点生疼。荒茫到惨白,这是一个白色的沙漠,没有太阳,没有炽热。这里到处都是水,冻着的!有着极寒,有着冰雪;同样的一大片地方,四处都一样,望不到头。死寂、悲凉。
“秋舒元,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我们好像没什么好选的了,不要停下。”
“我还记得,在大洋上,那儿是无风的地儿。那时有这风,应该会很开心吧。”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海上的起了风暴同样的不好受。
这小雪花啊,真可恶啊。它们简直就是一群魔鬼!在她身上欢呼,然后带走她的热量。
不,现在不能再思考了。已经不冷了。不对,她打开背包,手切割般的生痛。顾不得是什么了,塞进嘴里不比吃玻璃好上多少,但无所谓。如果有火就好了,不,火堆会熄灭的。
麻木地向前行走着,直到一抹醒目的猩红出现在那地上,刺使着她抬头看。那抹红延伸向极远处,又悄然消散。死气愈浓,酷似地狱。
“秋舒元!”没人回应她,“秋舒元——!”
突地全身使不上力气,躺坐在那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