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茉和我说了很多很多想让我转达给柴桑萌的话，我都一一点头，回应她道：“好，我知道了。”
这些事情，尽数说完之后，向均才带我到了接见室，隔着玻璃窗户见到了柴桑萌。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穿上了囚服，俨然一副监狱里犯人的样子了。只是不像真的监狱里的囚犯，还没有把头发也给剃掉。
“……喂？”
接起了电话，我才终于听到了久违的柴桑萌的声音。她的声音，仍然是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的。
我想，她能来自首，大概也是明白了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过分了吧。也正因为如此，现在她心中的愧疚感可能会让她感到紧张。
为了让她放松一些，我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对她说道：“没事的，我并没有怪小萌的，你不用紧张。”
可是，我这番话，似乎反而让她内心之中的愧疚感加重了。她一脸惊恐，甚至眼泪也不停地从眼睛中渗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竟然对我的天使，做出了这种事情，我、我真是个傻*！我……！”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甚至发了狠，开始不停地掌掴着自己。那“啪啪啪”地清脆声响，一声声地听得我心惊肉跳的。
“柴桑萌，不要这样！”
直到里面的警卫拉住了她，她才被迫“冷静”了下来。
“要是你继续这样，我可就要中止会面了！”
听到警卫说要中止会面，柴桑萌立马安静了下来，也不再扑腾了。
这时，警卫才准备离开。而且，离开之前还警告柴桑萌：“不许再发疯了，要是再这样，你就，没有面见别人的机会了，懂了吗？”
“是的，我知道了。”
柴桑萌低下了头，回应着说道。
警卫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房间，但柴桑萌却又开始缄口不言了。
我无奈地对着电话里说道：“小萌，你找我来，不是有要对我说的事情吗？”
“对、对了！”
她经由我提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是……很重要的事情。”
“嗯。”
此刻的我，还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点点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是什么事情呢？你也不愿意让向警官转告我，应该是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吧？”
“是的，”她也点头，“因为我信不过那群警察。之前，就是因为有他的庇护，那些警察都不敢动我的。我怕警察都是和他串通在一起的，所以才没让那些警察来传告你。”
“他？”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是谁？”
“他就是那个‘大佬’，也是你熟悉的某个人。他在这座城市里可谓是‘手眼通天’的，所以，我之前才一直没能鼓起勇气告诉你。抱歉，苏酥……”
“别当谜语人好吗？‘他’到底是谁啊！”
柴桑萌越是这样说，我的心里就越是着急。因为我实在不记得，我的身边还有着这么一个“手眼通天”、在暗中操控一切的人。
“他……”
看起来，柴桑萌是真的很怕“他”。即使现在已经鼓起勇气、叫我过来了，还是难以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口。
犹豫了半天，她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声音却不敢放得太大。
“‘他’……就是段清！我正是受了他的指使，才来偷拍你的。他和我说，是因为害怕你会受到什么危险，所以才让我一直‘监视’你，并且时不时给他发你的照片的。”
“等等，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嘴角抽搐着，但却笑不出来。
“你是说，段清他不仅是那个‘大佬’，我的‘顶头上司’，还一直暗中监视着我？可是，这、这是不可能的啊，他明明连‘苏汐’和‘苏酥’都是同一个人这件事，都不知道……”
“段清他应该是一直都知道你在撒谎的。说句不好听的，关于你的事情，他基本上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穿而已。”
柴桑萌的话，像是一把刀子，不停地从我的心上划过，把我内心之中剩余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戳破了。
没错，我应该是知道段清为什么要这么做的。
如果他戳破了我的谎言，我就不会再主动地去接触他，也不会再有提升对他好感度的机会了。
包括……这家伙为什么一直要瞒着我，我也能够明白了。
我瞪了莉莉丝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柴桑萌的身上。
“嗯，我都知道了。”
我点头，对她说道：“这些事情，之后我会自己想办法的。现在，还是说说关于你的事情吧，小萌。”
“我的事情？”
柴桑萌有些疑惑。
“我的……什么事情？”
“我和茉茉姐，都觉得小萌你就像是小孩子一样。虽然犯了错、做了错事，但我们也不能不管你，还是要帮你改正过来的。”
我这样说道，柴桑萌却低下了头。
“茉茉姐……还有苏酥你吗？我明明是个这么坏的孩子，你们不用管我也可以的。甚至，我都准备出去之后，就回老家去住了……因为，我实在是没脸面对你们。我、我还说你是我的天使呢，结果，就对你做出了这种让人恶心的事情……”
柴桑萌咬着嘴唇，再次流下了眼泪。
“小萌，别哭别哭……”
我安慰着她，接着说道：“我和茉茉姐，其实都没有说讨厌你呢。你既然感到愧疚了，就一定会想要改正的。而知错能改的孩子，是很受我们的欢迎的哦。还有，我和茉茉姐想告诉你的，就是你其实很棒，完全不用自卑的。”
“很棒？可是，我不像是秦茉茉，有那么外向的性格；也没有苏酥你这么漂亮的外表，能够在外人面前展露……”
“你看，又开始自卑了！”
我撅起了嘴，有些生气地说教道：“只要你不自卑、平时好好地打理好自己的个人卫生、好好休息，不要有黑眼圈的话，剩下的我和茉茉姐都会替你想办法的。我想，茉茉姐如果帮你化一下妆的话，你的外表也不会比我差的。因为小萌，本来就很可爱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