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我确确实实地从毛软软的表情、语气之中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于是低下了头，向她道歉：“如果那句话真的让你感受到不适了的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但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也应该能够理解我为什么没法对莉莉放手了吧。”
“……”
毛软软沉默了，在笔记本上不停地写着些什么的手，也在此刻停了下来。
“妈妈，”我叫了苏苓一声，对她说道，“莉莉的话，虽然我没法准确地描述出她的外貌特征什么的，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记得的，就是她的身高和年龄。她的外表看上去就是6-7岁小孩子的样子，身高比我还要矮一个头，没有胸部……或者说还没有发育吧。按照这些特征，我们去四周问问看吧，说不定这周围有人曾经见过她。”
“嗯……”
苏苓的脸上仍然充满着担忧的神色，看来她和我不一样，是真的会怀疑莉莉独自生存的能力的。
我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啦，虽然那家伙现在的外表是小孩子的样子，但内在可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了。就算跑丢了，我想短时间之内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嗯……”
仍然是只有一个字的回答，但是我能听得出来，她的语气明显放轻松了一些，表情中也不尽是担忧了。
“衣服……”
在我们离开之前，毛软软的一句小声的“自言自语”，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回过头来，问她：“毛学姐，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我说衣服，”她的声音大了起来，“因为她没有衣服穿，所以我把自己的一件纯白的T恤拿给她了。内裤穿的也是我的，胸衣的话，因为我的胸衣尺码和她的不太适配，而且她‘这个年龄’，胸也没有发育，我就没给她穿，鞋应该穿的就是我的一双蓝色的拖鞋。因为那T恤穿起来就像是连衣裙一样长，所以她下半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穿…… ”
“这样啊，只穿了一件长长的白色T恤……嗯，谢谢你，毛学姐，这也算是比较重要的特征了。”
我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向她表示谢意。
毛软软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用谢，毕竟本来就是我没看好她，才让她走丢了的。只是你们如果找到她了的话……能告诉我一声吗？”
“当然啦，如果有‘捷报’的话，我自然会传达给你的。毛学姐，就请你暂时等待一下吧。”
我又对她笑了笑，拉住了身边的苏苓的手。
“妈妈，我们快点去找莉莉吧。”
“嗯！”苏苓点了点头，向毛软软道别，“软软，再见！”
“苓苓，再见。”
毛软软也对苏苓，摆了摆手。
这令我感到十分疑惑。在去找苏莉莉的路上，我问苏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的啊。在今天之前，你们不都是陌生人吗？怎么今天一见面，就好到可以互叫昵称的程度了？”
“诶？很奇怪吗？”
苏苓用手指抵住下巴，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之前我和小娴见面的时候，也是从第一天开始就互相叫昵称了的呢。女孩子之间，这样还是蛮正常的吧？我想，苏酥女儿你之前当了那么久的男孩子，应该是不会明白的啦。”
“我也许确实不太明白吧，”我叹了口气，“但是，妈妈你最好不要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比较好。毛学姐她可是炼金术师，活了好几世了。除了最开始的身体，之后的身体可都是她自己捏的，谁知道她的‘内在’是什么样子？甚至可能也是毛彦兵那样的糟老头子也说不定呢。”
“是吗？”
苏苓倒是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她甚至还反驳道：“我觉得就算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男孩子，现在她的内在估计也是女孩子啦。因为，她现在可是都有男朋友了哦？要是内在还是男孩子的话，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有一个男朋友嘛！”
“男朋友？”
她这么一说，直接把我的好奇心给吊了起来。苏莉莉也不管了，直接就问她：“像毛学姐那种人，也能有男朋友的啊？”
苏苓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不能，人家可是女孩子呢。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她男朋友来的时候，她一直把他称作是‘小白鼠’之类的，我想这应该是因为害羞呢。”
“不，我倒是觉得，他真的有可能是‘小白鼠’也说不定。还有，妈妈你不要总是乱嗑CP啦，又不是关系稍微好一点就是男女朋友了。”
“那至少也是互相喜欢吧？你和段清，不就是……”
“打住，我可不喜欢他啊。妈妈，你可不要想得太多了，我这不是害羞，是真的对他没什么想法……”
苏苓有些奇怪地说道：“那么优秀的男孩子，你都不喜欢？那你准备喜欢谁呀？女儿，你实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不打算结婚，当个‘不婚主义者’？”
我撅起了嘴：“我喜欢谁、当不当‘不婚主义者’，都和妈妈你没有关系吧？更何况，段清那个家伙，你要说优秀吧，他确实挺优秀的。但是，在你没看到的地方，也有着各种不好的行径存在……妈妈，你也是过来人了，应该能明白吧？选择配偶，并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头脑一热’，就可以直接‘冲’的。如果一个人足够优秀，确实可以成为别人喜欢他的理由，但那也并不是我喜欢他的理由。因为人就算‘优秀’，也并非是‘完美’的。透过他‘优秀’的外衣之下，我能够看得到他‘不完美’的地方。而正是这些‘不完美’的地方，让我失去了喜欢他的理由……”
“唔，原来是这样啊……”
苏苓轻轻地抱住了我，说道：“小娴和你说过吧？会尊重你的想法。我觉得，就是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她才会那样对你说的。所以，同样作为家人的我，也会和小娴说出一样的话：女儿，你放心地去‘选择’吧。无论做出什么选择，妈妈都会支持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