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好像好了，我去看看。”
姜念僵硬地站起身，快步走进厨房将排骨盛出来。
“我来帮你吧。”
闻到香气的余娇娇很快就将刚刚的事情置之脑后，有些期待地上前接过碟子。
姜念刚想出声拒绝，一双纤细的手就抚在她的手指上，冰冰凉凉的。
“那个......”见姜念一直不动，余娇娇小声道，“我的手怎么了？”
你的手小小的，很好牵的样子。
“没...没什么，我去盛饭。”
姜念逃回厨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热热的。
盛好饭后，两人面对面而坐，姜念倒不是很饿，她本来就已经吃过饭，这一顿其实是特意给余娇娇烧的。
不过......
姜念看着面前埋头苦干的少女，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她看起来吃的好香，要不是脖子上的勒痕，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刚刚自杀的女生。
“慢点吃，我给你拿点饮料。”
看着少女一个劲干饭的模样，姜念真怕她噎死。
这该不会也是她自杀计划的一部分吧？
“唔...蟹蟹你。”余娇娇抬起脑袋含糊不清道，嘴边还有几粒米饭，“尼烧的饭好好次！”
姜念扯了扯嘴角，看见她这幅样子，心中原本因为自杀的阴郁都散了几分。
很快姜念拿出两个杯子放在桌上，杯壁上渗出些水珠，里面金黄色的液体还冒着气泡。
“这是什么？”
埋头干饭的余娇娇抬起脑袋，或许是吃了饭，眸中多了些灵动的色彩。
“额...小麦果汁？”
“可是它看起来好像啤酒。”
“它就是啤酒。”
余娇娇一时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向姜念，实在没想到眼前漂亮的白雪公主会拿出啤酒来给她喝，还一本正经地说是小麦果汁。
姜念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她刚才看冰箱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只有啤酒了，她有什么办法，啤酒不也是饮料吗？
“我...我们还是学生，不能喝酒吧。”余娇娇小声道。
学生怎么了？学校还规定学生不能自杀呢，不还是有人自杀？
“这是小麦果汁，不是啤酒。”
“可...可是你刚刚还说它是啤酒。”余娇娇眼中满是错愕，大概是觉得怎么会有人睁眼说瞎话。
“不，它就是小麦果汁。”
姜念拿起她的杯子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几滴，看得余娇娇一脸震惊。
“嗝，你看，一点酒味都没有。”
姜念白嫩的小脸迅速染上粉色红晕，但是眼神仍然坚定地像要入党，“这就是小麦果汁。”
嘶，怎么感觉脸变热了？难不成变成女生的她喝一杯就醉了？
这算什么易推倒体质！
“哦...哦，对不起。”
余娇娇小声道歉，见状没忍住内心的好奇，握住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好难喝。
瞥见这一幕的姜念笑了笑，余娇娇的样子让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被老爸带着喝酒的时候。
一杯酒下肚，姜念感觉肚子又空出来不少，伸手夹起一块排骨啃了起来。
软烂酱香，不愧是她的手艺。
余娇娇也放下酒杯继续吃饭，时不时地抿上几口啤酒，脸蛋很快也变得红扑扑。
姜念看着余娇娇埋头吃饭的样子突然感觉有些微妙，将最后一口啤酒灌下肚后，她美眸骤然瞪大。
这特么不是断头饭吗？
姜念心中有些难受，虽然余娇娇现在吃饭吃的很开心，但是从她对自杀这么执着来看，她的自杀计划恐怕也没有取消。
或许明天放学回来，自己就能看见帽子叔叔围在自己家隔壁门口。
“那个...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余娇娇放下吃干净的碗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姜念，她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面前这个漂亮女生的名字。
“啊...我叫姜念，姜念的姜，姜念的念。”
余娇娇好看的眉毛微蹙，似乎在消化姜念说的这短短的一句话。
不是，你别真纠结啊，这样让我很有罪恶感啊。
“姜念的姜...是哪个姜？”余娇娇茫然地抬起头，露出不太聪明的目光。
姜念也没想到对方完全不吐槽，她也不想陷入“姜念的姜”这个奇怪的循环中，于是换了个说法，“生姜的姜。”
看着在桌上一笔一划认真记着她名字的少女，姜念的内心产生一股强烈的愧疚感。
真奇怪，明明还想着自杀，却把她名字记得那么认真。
“你是一中的吧。”姜念突然出声道。
她想试着，能不能拯救一下这个笨笨的少女。
“啊...对。”余娇娇抬起脑袋，目光中带着一股困惑。
“我记得一中有好几个班，你在哪个班啊。”姜念装作好奇道。
“一...一班。”余娇娇拨了拨刘海，小声道。
“我超，学霸。”
姜念记得一中一班可全是985,211的苗子，妥妥的火箭班，一班的学生基本相当于一流宗门长老的亲传弟子，可不是他这种二流门派的杂役弟子可比。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觉得对方笨笨的，姜念就感觉脸有些发烫。
原来这不是笨，这叫大智若愚。
“你...你呢。”余娇娇好奇道。
“我是七中的。”
“七中的重点班也很厉害。”
“我是普通班的。”
“对...对不起。”余娇娇慌忙低头道歉。
“......”
余娇娇同学，你这下真的伤到我了，气抖冷，我们杂役弟子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一中火箭班怎么样？”姜念漫不经心地问道。
“挺好的。”余娇娇像只乖巧的小白兔点点头。
学校挺好的话......那一个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自杀原因只能是另一个方面——家庭原因。
不过贸然谈及家庭肯定不太好，她们之间归根到底还是陌生人，毕竟才刚刚认识。
要是多了解一下她就好了......或者找到一些了解她的人。
或许是酒精的加持下，姜念脑海中很快就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余娇娇。”
“我...我在。”
余娇娇坐直身子，目光茫然地看向白发少女，不知道对方突然喊她名字干嘛。
果然还是笨笨的，姜念给面前脸颊绯红的少女定性。
笨蛋都不应该死才对。
姜念揉了揉自己热乎乎的小脸，烫烫的。
然后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伸手捏了捏余娇娇的脸蛋，指尖不经意扶过脖颈的勒痕。
“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一中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