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不是想要威胁顾夏,当然在她耳朵里听起来当然就是一种威胁,不过谁在乎呢?
“过来洗菜。”
陈淮催促道,而顾夏则是白了他一眼,口中咒骂了几句杂鱼,然后乖乖跟了过去。
她现在可是捏着陈淮把柄的人,他怎么敢这样使唤自己的?
再说了,陈淮才是那个内心应该有愧的人哦?怎么她反倒成了那个有点儿神志不清的呀?
“区区杂鱼,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手里头有你的把柄吗?”
顾夏嘴上不饶人,但是手里头还是挺麻利的,认真搓洗了双手,然后就拿过陈淮递过来的一盆荷兰豆,开始剥去筋丝。
她干过不少次这种活了,虽然自诩为高傲,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做这些事情,说实话,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洗碗这个步骤的话,她很乐意学习厨艺。
而在这里给陈淮打打下手的事情,一周之内会发生好几次。
不过这件突发的背叛事件,在顾夏这里也有别的用途——她决定通过这件事情来威胁陈淮。
她要发动自己天生爱人的本领,决意反过来占据主导权,之前在火锅店桌下的那种屈辱!那种被当作玩物的羞耻感,一直在耕耘她的身体,叫她久久无法忘怀。
即便是现在回忆起来,她也会觉得焦躁万分。
当然,至于这个代价到底是不是陈淮的错,顾夏已经不敢再盖棺定论了,因为她想起来自己之前试图将陈淮当作宠物饲养。
她很喜欢动物,特别是犬类,因为它们听话,很有活力,只需要投喂一点食物就能够为你干活守家——
这很不错。
但是有被人偷走的风险,也有春天到来不断扭胯的时候,因而,她需要一只会被社会风俗、道德伦理捆缚住的狗。
最好的话还能够生活自理,顺便把她的那一份也给解决了,当中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必须完全听话以及伺候自己和爱纯。
而陈淮除了不是狗且不那么听话之外,完美符合自己的需求。
符合到顾夏想要去购入一个宠物用的项圈来捆上了,当然如果是人类的话,应该可以使用锁骨环。
所以现在应该就是她的机会。
想到这儿,她一边扯下荷兰豆的筋,一边抬起头去看正在煲汤的陈淮。
他正在用小勺品尝红枣枸杞排骨汤的味道,里头的甜玉米也是顾夏喜欢的。
“把柄?你是照顾爱纯太久,累了吧?”
陈淮的回应不紧不慢,声音也控制在一个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的程度。
顶上的抽油烟机虽然发出阵阵轰鸣,但是陈淮这句话却清晰到顾夏觉得他有点太嘴硬。
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陈淮并没有着急解释,他放下手中的勺子,盖上砂锅的锅盖,然后转过身来。
顾夏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却不料陈淮径直走向了她身后用来悬挂厨房用具的墙壁,那上面还有一条围裙,他粗壮的手臂十分轻盈地取下,然后转而套在了一脸懵的顾夏身上。
顾夏一开始还想躲闪,但是却没能逃过陈淮的速度,在她的脑袋即将躲闪的前一刻,陈淮的手便拉着围裙的领口套了进去。
而后顾夏的脸颊便刮蹭到了陈淮的手掌,温热的体温做了简单交换,顾夏十分厌恶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恶心……你装什么啊?杂鱼……”
她立刻埋汰道,又瞧见陈淮走到她的身后,不过顾夏配合着抬高了双手,好让围裙可以穿过自己湿漉漉的双手,遮盖住自己今天的打扮——
浅蓝色的衬衫以及黑色的短裤,笔直白皙的大长腿暴露在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陈淮便这样在顾夏的身后,双手有条不紊地开始给她系上围裙,同时低声回应道:
“你是觉得我和符琳之间的关系,没办法做一个伪证吗?又或者说,单凭你的只言片语,爱纯就会相信吗?”
“欸?”
顾夏一愣,怎么也料不到陈淮还有这样阴险的一面,错愕犹豫之间,陈淮的声音夹杂着温热的鼻息,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耳畔。
顾夏感受到了湿润的气息,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右侧耳朵,同时扭头看向了客厅的方向。
方爱纯和符琳还在说话,并且开始吃上了桌面上的山楂条,陈淮家不大,而厨房和客厅又是直通的,仅仅只有一扇马赛克滑动门作为遮挡。
可是此时此刻,滑动门敞开着,从客厅的方向看过去,陈淮正巧就在顾夏的身后,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前后站立着。
“你大可向爱纯告发,我们会作伪证来驳斥你,同时我会将你和我的事情抖出,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会失去方爱纯的信任,而我抱得美人归——”
他借由捆缚围裙系带的由头,已经将顾夏和自己的距离完全缩短,这既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和顾夏的身体被马赛克门遮挡,也是为了给顾夏施加压力。
然后,他的双手落在顾夏盈盈一握的腰肢,稍稍用力——
“唔?!”
顾夏捂着嘴巴,不敢动弹,甚至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点,生怕因此吸引来客厅那边的方爱纯的注意。
顾夏可算是明白了,陈淮今天敢在这种状况下搂着自己,明天就敢在方爱纯面前按着自己摩擦!
“所以我劝告你,不要越界,你我的关系不过是合作同盟,只维持到爱纯完全康复——这是你说的。”
陈淮继续压低音量威胁道,然后便松开了那纤细羸弱,却是令人爱不释手的腰肢,围裙和衬衫上面还存在陈淮大手留下的褶皱,而顾夏则是红着眼睛扭过头来和陈淮对视了一下。
陈淮没多说什么,继续准备自己迟到了半个多小时的饭菜,而顾夏则是有点懵圈,她忽然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心里头全是憋屈。
本来应该是不满的,却被陈淮一句“不要越界”给击碎,显得十分狼狈。
是啊,是她先约法三章的,除了打怪的时候要合作,其余时间保持原样,那么陈淮的私生活就与她无关,可是……
她当时为什么又那样愤怒和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