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能加入到穿越者的大军里面。
此刻他双手撑着额头,眼睛盯着地上的蚂蚁,思考是生存,还是毁灭。
“梦,这一定是梦!”
他用力的往自己大腿内侧的软肉拧了一下。
“嘶!”
这感觉太过真实,痛的差点流出眼泪。
“姐……姐夫?”
少女颤抖着声音,试探的喊道。
对于现在的情况,岁安悬起来的心终究是死了,不过,他还想在临死前挣扎一下,目标就是离他三四米远的小姑娘。
抬头看向少女,见她神色中带着害怕,于是露出最温和的笑容,开口道:
“小妹妹别害怕,你过来,哥哥问你些事情。”
只可惜在少女的眼中,岁安现在发丝凌乱,面色苍白,通红的眼眶中带有血丝,再加上这刻意为之的笑容,让她忍不住的颤了颤身子。
“姐夫,曼娘一定会救你的。”
“啊?”
岁安一脸错愕的看着少女跑进旁边的小屋,心里想这不应该啊?以前在孤儿院帮忙时,只要蹲下笑着朝那些小家伙招手,他们就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挨个让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虽说不会对小姑娘做那些亲密的举动,只是问个话,也不至于被吓到逃跑吧?难道真有那么难看?
岁安爬起来再次看向水面上的倒影。
“这不妥妥的小白脸嘛?”
就这么盯了会儿,水面上人影的表情转而变得惆怅,他指着人影谴责道:
“你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走的倒是干净,留个小姑娘谁照顾?我吗?切……想都别想。”
吐出心里的郁结后,岁安感觉好受了许多,他耸着肩,耷拉着脑袋不再看水面上的倒影。
“走好哥们,接下来我尽力。”
此时,些许的清风吹过,身后的桂花树随风轻摆,枝叶簌簌作响,或许是某人的感谢,又或许是在道别。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岁安转身刚要重施故技,等看清少女手上拿的东西后,脸上的表情僵住。
“姐夫暂且忍忍,曼娘很快就好,呀~”
小姑娘表情坚定,气势汹汹的举着打结的绳子袭来。
岁安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心想这小姑娘犯了哪门子的毛病,闪躲过后,脚下步子不停,边后退,边警告道: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可是会打女人的。”
“曼娘并未婚配,算不得女人。”
“小姑娘我也打!”
“没想到姐夫的癔症竟严重到如此地步,曼娘只能委屈一下姐夫了,喝!”
“你怎么……啊!”
惨叫声后,约过去了半刻钟,房间的床榻上,岁安手脚被捆住,眼睛里失去了神采,宛如一条咸鱼。
“可恶,她竟然会武功。”
没想到小姑娘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三两下就将他绑的结结实实,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岁安蛄蛹着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着,脑子里想着这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屋外,少女端着碗推开房门,见自家姐夫躺在那,眼睛呆呆的看着屋顶,心里便是不忍,可一想到去年村里得了癔症的王二狗掉河里淹死后,她的眼神立刻变的坚定。
“饿了吧姐夫,曼娘做了粥……”
这一刻,两人同时反应过来,发现了问题。
岁安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抬起被绑起来的双手,示意道:
“手被绑着怎么吃?要不你先把我松开,等我吃完了你在给我绑回去怎么样?”
他在心中向老天爷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在诱骗无知少女,这是在自救,总不能一辈子被这么绑着吧?
可惜少女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单纯,似是猜到他的意图,摇头道:
“不成。”
岁安见她不上当,无语道:
“那怎么办?难不成你喂我?”
少女听了他的话,面颊缓缓的升起两片红晕,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寻常,她低下头以作掩饰,抿了抿唇瓣。
瞧着少女的模样,岁安顿时有些傻眼,心里刚升起的疑问还没说出口,就听她开口道:
“姐夫现在确实不方便,只能由曼娘代劳。”
“你……”
小姨子喂姐夫喝粥,这是不是太刺……不对,有悖伦常,这样的风气不好,不可取。
岁安在心里对这样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耻,见她已经坐到床榻边,便准备摆出长辈的态度,好好的说教一番,可刚要有所动作,腹中便传出一阵异响。
尴尬,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老脸快丢尽了,但是真的控制不住,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食物,米粥的香气不断刺激着味蕾,让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少女舀起一勺粥,靠近嘴边吹了吹,随后送到岁安的面前。
勺子微微的有些颤抖,岁安看了少女一眼,见对方眼睛不敢与他对视,似是在强装镇定,虽然有些奇怪,但眼下还是填饱肚子最重要,什么道德伦常,一边待着去,张嘴一口含住勺子。
或许是饿了很久,又或许是小姑娘的手艺好,这粥尝起来竟十分的香甜,连吃三口后才呼出第一口气。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安静,岁安感觉手脚发麻,想着还是得和这个小姑娘好好聊聊,吃完一勺粥后,便问道:
“你一直叫我姐夫,那我老……咳咳,那你姐姐呢?”
他很好奇自己的这位娘子长什么样貌,小姑娘是个美人胚子,那她的姐姐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少女手中的勺子顿住,俏脸上的表情变得哀伤:
“姐夫真的记不清了吗?”
见小姑娘这副神态,岁安心知不妙,但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这一声回答,让少女眼底的哀伤加重了几分:
“姐姐去年就已经病逝,是我跟姐夫你亲手下葬的。”
“什么?!”
要不是手脚被绑住,岁安都能从床榻上跳起来,这剧本不对吧?别人穿越是高门贵地的纨绔少爷,睡醒有俏丽丫鬟伺候洗漱,出门有小厮跟着,没事就上街调戏调戏良家妇女,先不说这么好的待遇,怎么轮到他连娘子都没了?
“快!你再仔细和我说说。”
少女想起大夫临走前与自己提到过,多和病人说说以前的事,这样有助于恢复记忆,于是定了定心神,开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