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在耳边环绕。
艾姆德斯听着羞辱和谩骂,心中涌现悔意。
他根本不会战斗,前身的经验和记忆,随着时间流逝,什么都没有留下。
现实也并非虚拟游戏,能依靠想象来释放技能,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甚至连逃跑的路都已经堵死。
所以,他只是一个猎物,而且还是让客人们觉得索然无趣的猎物,无法反扑,只能丑陋的挣扎。
狼人明显在戏弄他,好让他一次次险象环生,看来这就是斗兽运作的方式,不会让猎物死的太快,以此营造节目效果。
但看不到意外的戏码,节目效果始终有限,客人们已经开始厌烦。
“少年的手臂多出一道划痕,价值受到损害,现在九十五金就能买下他!”
“哦,他的大腿也被击中,现在只需要九十金!”
“八十五金...有哪位客人怜惜他的生命?”
“怎么回事,他的背上竟然有难看的疤痕,这下价值大打折扣,只需要五十金...”
艾姆德斯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狼人不断施以伤害,刺激着客人们的神经,如果有人心生怜惜,能够开口的话。
如果,有人愿意买下他的话...
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但现场并没有回荡起那种声音。
「快点去死吧」
「赶紧杀了他」
「长得还行,可惜背上有疤」
客人们只是不耐烦的诉诸恶意,仿佛悬挂上空的闸刀,随着言语离脖子越来越近。
艾姆德斯已经彻底后悔,他痛恨自己的弱小,嘲笑自己明明什么都不懂,还异想天开的奔向远方。
贝法说的果然没错,不出三天就会变成粪便,或是沦为贱仆。
她是那么关心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自己却心生不满,逃离了她。
至于践踏自己的尊严?
魔族本来就是女尊男卑,在她的立场上,其实一点都没有做错。
是自己在任性,是自己不对...
为什么?
艾姆德斯忽然跪倒在地,逐渐失去求生的欲望。
狼人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站在人类身边,如同胜利者一样环伺现场,然后缓缓抬起爪子...
“五十金。”
将要冷场的囚笼外,尖锐的女声幽幽响起。
“哦,真是善良慷慨的客人,这位少年属于你了!”
随着声音响起,艾姆德斯微微一颤。之后,看向远处耸动而来的巨大肥肉,双眼失去神采。
...
...
地下斗兽场,某处僻静的房间。
“这不是快死了吗?”
巨大的肥肉耸动,尖锐的声音挤压而出。
“喂,你还能说话吗?”女人趴在少年身上,艰难的忙活着,“你动一下啊,真没用。”
艾姆德斯全身赤裸,湿润的凉意不断在肌肤上游走,每一寸伤口都被覆盖,火辣的痛感逐渐消退,失去高光的双眼,因此恢复一点清明。
他默默注视,看着丑陋的女人,骑在身上...
给自己戴上项圈,就像牵住小狗一样。
“给你用了好几瓶治疗药剂,又花掉一大笔钱,所以你能不能乖一点?”
女人说着,肥肉继续耸动。
艾姆德斯两眼无神,瞳孔没有焦距,任由身体被摆弄。
“呼...这样就行了吧。”
女人抬起头,擦拭脸上的汗水,她的视线中,少年像死狗一样躺着...
头顶别着耳朵,脸上绑着嘴套,四肢如爪,背后一条尾巴静悄悄延伸。
“走吧,我们去里面的房间,那里的床更软更大哦。”
女人支撑着肥肉,站起身子。
艾姆德斯心如死灰,这些变态不仅喜欢看斗兽,还喜欢把人变成兽,他已经不想活了,遭受这种侮辱,还不如从窗户上跳下去。
“快起来啊,难道想让我牵着你走?”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接着小声低语:
“我可没有资格牵你...”
艾姆德斯当然不愿意让女人牵,经过治疗,现在已经恢复一点力量,等会或许还有逃走的机会。
想到这,他心思翻涌,起身默默跟在女人身后。
侧门打开,一股幽香隐隐飘出。
香味让人迷醉,仿佛能催情,即使此刻万念俱灰,心底竟仍产生莫名的悸动。
但他看着身前耸动的肥肉,瞬间便想作呕。
“真失礼啊,明明是我救了你。”
女人回头,注意到少年厌恶的表情,忽然出声。
“救你大爷!我是被绑架的!”艾姆德斯破口大骂,
“你们简直惨无人道!我死了也要诅咒你们!”
他在昏黄的房间里扫视,结果这也没有窗户,当下只能把目光放在丑女人身上。
“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在这向您道歉。”
他弯腰九十度,恭敬开口:
“您说的没错,确实是您救了我,对此我深怀感激。”
“所以,能不能请您再救一下,把我带出这鬼...哦,这令人愉悦的地方,我会赔给您双倍的价钱来弥补您的损失。”
他忍辱负重,好言相劝。
“呵呵。”
结果,丑女人还没回答,床上就先传出笑声。
房间里竟然还有其她人?
前方纱幔悬挂,床上的一切都无法窥视,但艾姆德斯却仿佛能看到洪水猛兽。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两坨肥肉什么的,想一想就要吐出来了!
可下一刻,他的表情就瞬间凝固。
只见一只脚掌忽然从纱幔内探出,接着是光滑如玉的小腿,再往上是饱满紧致的大腿。
神秘女性拨开阻隔,缓缓出现在视线之内。
何等妙曼的身材...
不仅如此,布料还相当稀少,她光脚踩着地毯,款款走来,一袭纱裙薄而透明,随着动作大腿忽隐忽现。
上身更是只有一条缎带勉强包裹胸部,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雪白的沟壑引人眩目。
可惜脸上挂着面纱,看不出容貌,但仅从那惊心动魄的眉眼形状,也能知道绝对很漂亮。
艾姆德斯的视线在肚脐上游走,而后一路攀爬,最终又回到那双眼睛上。
他心头热血涌起,但又觉得悲凉,这样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绝色舞女,竟然也堕落在这种地方。
“我好看吗?”
舞女舒展躯体,曲线婀娜多姿,昏黄的灯火闪烁,仿佛身披梦幻的霞光。
“好看。”他实话实说。
“现在不想逃了吧?”舞女翩翩起舞,一颦一笑间环绕在身边,温柔的吐息,
“明明刚才还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但看到美丽的女人,立刻就兴奋起来。”
无法反驳。丑陋的女人已经退出房间,想要逃走的欲望确实越来越沉寂。
而且,面对美丽的女人,另一种欲望渐渐升腾,最终变得强烈。
贝法说的果然没错。
男人就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同一件事情,丑陋的女人来做,和美丽的女人来做,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
贝法一直是对的,只有他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你要我做什么?”
艾姆德斯感受着身体里的罪恶,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