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夫人多有得罪,脸部受伤严重,连连高烧,怕是把脑子也有点烧坏了,况且说不定还有什么内伤,即便是现在治好了不免回落下什么病根。”
大夫跪到在于怜面前,眼里满是恐惧,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伤成这样,可见其手段残忍。
于怜看着躺在床上一定不动的柳雪儿,脸部严重受伤现在半边脸都缠上了纱布,衣服全部都脱光了,身上单单盖着一层被子。
病根?对于怜来说只要柳雪儿不死就行了,即便是缺条胳膊少条腿什么的她也豪不在意。
她就是想看到即便未来自己走了还能给柳雪儿带来痛苦,那种兴奋感简直不言而喻啊。
再多来点病根就更好了,哪怕柳雪儿傻了也无所谓。
“夫人,我这就给她调一味药,可有助于恢复伤势,虽不能完全治好,但也可以减少留下病根的几率。”
那老者大夫说完便快速起身想去配药却被站在一旁的于怜按了回去。
那老者大夫看着眼前的疯婆娘有些不寒而栗,早知道今日就唤自己徒弟来就好了。
“她只需要活着就行了,必要时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那老者大夫先是脸上一惊随后又把脸色收了回去,只得不停地想于怜点头。
望着躺在床上仍旧昏迷的柳雪儿,于怜漏出了阴险的笑容。
……
“这是哪?”
柳雪儿行走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四周没有一点光。
想伸出一只手去探探情况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自己的手像是被定死了一样。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你必须留在这个世界。”
柳雪儿被这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朝四周看去,什么都没有。
“谁?什么意思?”
耳边不断回荡着这句话,柳雪儿尝试去回话,得到的回答除了这句话再没有其它的声音了。
柳雪儿只感觉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往的一切犹如走马灯一般全都出现在了眼中。
过往的记忆全部交织在一起,前世的今生的,它们就像一块块玻璃展现在柳雪儿面前。
“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你的罪证,你就永远留着这个世界好好赎罪吧。”
一把把刀刺向柳雪儿的头部,柳雪儿隐约听到了其它的声音,却怎么也做不到回话。
突然柳雪儿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剧烈的摇晃,一面面镜子被震成玻璃碎屑朝柳雪儿飞来。
柳雪儿抬手就要挡,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空,下一秒自己就坠入无尽的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说我是罪人?”
柳雪儿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了,却始终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当你遇见你的命定之人时,一切答案自会揭晓。”
一具娇小的身躯落入了深渊之海当中,身体一点点往下沉,她拼命地挣扎,手脚不停地摆动想往上游,但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无数的手抓住了柳雪儿的脚,不断地把她拖向深渊。
大量的海水灌入了柳雪儿的嘴中,望着眼前渐渐消失的最后一点光芒,柳雪儿彻底停止了挣扎。
……
“哈…哈…哈…”
坐在床上的柳雪儿不停地喘着粗气,双手抓住有些呼吸困难的喉咙,嘴里大口大口吸着气。
房间里,一席白发的少女跪坐在床上,足足有半米长的头发杂乱地散落在床上,遮住了少女的眼睛和后背,被子轻轻地脱落,漏出来少女洁白的酮体。
少女的身上和额头全部都是汗液的痕迹,眼眶里眼泪随着脸颊往下落,嘴里口水还不自觉地一滴一滴往外流。
短暂缓解过后,少女的眼里满是惊恐。
柳雪儿不记得自己已经是第几次坐这种噩梦了,明明是梦境却那么真实,那种死亡的感觉柳雪儿是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她会疯掉的。
那天于怜将已经濒死的她救了回来,醒来之后的柳雪儿第一时间拿镜子看自己的脸,整整大半个脸都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仅给柳雪儿留下了一个孔用于观察。
柳雪儿看着眼前已经无法分辨容貌的自己,心里只觉得痛苦。
自那天以后柳雪儿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出现严重下降,自己每天都感到头疼欲裂,每天嗜睡严重却怎么都睡不醒,关键还老是作那个让她万分恐惧的恶梦。
柳雪儿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已经完全混乱了,自己的也无法再聚精会神去思考某些问题了,在某种程度上柳雪儿已经可以说是“傻”了。
从床上爬了起来,柳雪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脑袋像是炸了一般疼痛。
光着身子走到了一面长镜子面前,柳雪儿看着自己的身体轻轻抚摸了一番,每天起床检查自己的身体已经成了柳雪儿生活的一部分。
从衣柜里面取出一套有些破旧的白色泛黄的襦裙。
这裙子柳雪儿已经穿了好多年了,破洞了就缝缝补补,身体长大了不合身了就重新裁剪一下,也没人说帮她再做一件。
先在底下穿上肚兜和裹裤,将襦裙沿着身子一层一层穿好,最后取来一条布绳将襦裙固定好。
穿戴好衣裙柳雪儿就准备出门去见于怜了,前一天于怜就告诉柳雪儿自己有事情要交给柳雪儿办,柳雪儿哪有拒绝的权利。
打开屋门,院子里已经又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以前柳雪儿看到雪花都是十分开心的,可这次看到雪花,柳雪儿再没了上次赏雪时愉快的心情,有的只是对雪花散发出的寒冷的厌恶罢了。
一路沿着墙壁旁的小路走到了主府门前。
自从上次发生在主路遇见于怜后,柳雪儿就再也不敢走大路了,只能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主府。
柳雪儿还没进门就在门外闻见了浓厚的熏香气息,屋内还生着火炉,柳雪儿久违的感到一股温暖和温馨。
柳雪儿低着头轻轻垫着脚尖走到了于怜面前,于怜还没有注意到她,柳雪儿就跪在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板上。
柳雪儿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单单跪在哪里,不管身后的寒风怎么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