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早在几个月前,就发现弗雷德体内存在与魔王相似的力量,当时出于某种原因并未说明,现在也只是说他与魔王再无力量上的关联,至少看上去已不在意。
弗雷德与布兰卡一阵打听后,于下午时分抵达一座符合要求的城市,甚至在街上打听到蒂帕露的下落——她去了一家妓院,倒也不奇怪,她前几天还提过这茬。
不过此时的妓院之外,有一大堆人在围观,挤过人群后,发现目标地点已为特勤团团包围,用人力划出一道封锁线,还在转运场地相关的人员,城市卫兵也在现场。
不一会儿,他见莫妮卡从里面出来,直接撞开封锁线接近对方。
部分围观者见勤务对二人毫无反应,一拥而上,试图冲破封锁线,一边推搡一边谩骂。
“凭什么他们能进?我们不能进——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王国走狗滚出巴图鲁格——”
“卫兵呢?我们的卫兵又是干什么吃的?”
“说不定狗卫兵已经卖国了!”
虽然盾墙很是吃力,但几声对空枪响后,效果立竿见影,不依不饶者推不动盾墙,另一边因架起两排短矛,情况好上不少,全是借的城市军械。
“我听说蒂...克拉尔在里面。”
“还有这种事?”莫妮卡咬了咬牙,“麻烦了,已经搜过一遍了。”
“请让我进去,”弗雷德在等待她的回复,不过这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夏洛特为什么也在这里?”
“啧——真烦人,总之你不能进去。”
“嗯?”他打算强行进入,却见对方揪住他的衣领。
莫妮卡回道:“冷静,想想我为什么不让你进去。”
“我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呢?重要么?”
“很重要,我们已逮捕妓院之内的一切人员,但没有你说的人,而且我感觉里面有结界。”
“人质的可能?早一秒是一秒——”他说完又开始动身。
“如果真成了人质,你的鲁莽只会置她于险境,”莫妮卡的声音不大,语速很快,促使他停下脚步,“回魂谷一战后,我已经感受到你不同寻常,对于你的入侵,对方会怎么做?再好好想想。”
如果按照她的思路,贸然进入会助长人质局面的形成。
“我有一个方案,对方听说过我的概率大于听说过你,所以...”
“你亲自进入与我进入有什么区别?”
“概率问题,心理问题,且不说你在外面就能做到的事远多于我。”
“不妨换一种思路,假如对方是一名魔导,在你深入后,他挟持人质逃离现场——我们是否有能力堵死他的退路?”
弗雷德渐渐冷静下来,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一,天上地下,这座城市以及妓院禁止出入,二,构筑一条可交互的无形绳索,在必要时帮助我。”
“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因对方魔力呈水属,故用水精灵之力辅以自身能量连接。
“在我进入之后。”她按住前台人员走向大门。
“如果她真的在里面,请一定将她安全带出,拜托你了...”
二队长来到莫妮卡身边:“他是什么人?”
“现在就不解释了,反正是回魂谷事件相关者,也是我们的援助。”
她一路揪着前台的衣领,进入后问道:“还有没有别的暗门?没有的话一枪毙了你。”
“等等——我好像想起一个地方,以前从未去过,现在就去...”
弗雷德趁众人不备之时,以无色方体罩住目标场所,再来封锁了整座城市。
而在此之前,上午时分。
“克拉尔小姐,早上好。”她见蒂帕露醒来,把洗漱盆与架搬了过来,浸湿、拧干她的手帕递了过去。
“你今天就在房间里休息。”
蒂帕露洗漱完毕,去了前台:“雨百合,今天的通场。”
“女士,这位先生昨晚点过单了。”
“是么...我昨天的预约呢?”
“店主人已经同意,邀女士一见,”前台招来一名面容姣好的女侍者,“就由她引路。”
“请——”她的声音很违和,毫无语调可言,还面无表情。
女侍者引二人来到一处暗门之外,见蒂帕露驻足,解释道:“穿越暗门,经过通道,会抵达另一栋建筑。”
下行两层阶梯,豁然开朗,通道之宽,墙体上的烛台数量之多,根本不像是地下密道,反而像是迎接用的封顶走廊,可暗门的位置不会给人这种感觉。
三人行至一个小平台,而后平台上行,差点儿使蒂帕露摔倒。烛台数量不减,光线越来越暗,以至于她一阵猜疑,只是见侍者面色不改,暂且放下疑心。
小平台骤停之际,四周烛火全灭,环境顿入黑暗,不过几秒的时间,视野复明,二人来到一间空无一物的小木屋之内。
“小姐,”凯洛斯在黑暗的一瞬握住她的手腕,现在放手,手按剑柄,四处张望,“侍者不见了。”
蒂帕露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缓步走向木门。房间里的窗户完全封闭,或许是因为另一栋建筑不开放,她与木门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然后停下脚步。
凯洛斯拔出短剑,小心开门,不过门外只有一层怼脸的上行阶梯,阶梯角度不大,可以直接看清通道的布置。
见无异状,二人靠左而行,凯洛斯行于她的右前方。
这条路的长度过长,还时不时传来香薰的味道,他不敢松懈。想是这么想,自己是越走越平静,平静到握剑之手缓缓张开,直到她莫名抱住自己,才重新握紧。
“凯洛斯,请好好保护我,请不要离开...”
不熟悉的语调在脑中回响,他已不在乎,因心无挂碍,越回复越大的怨气:“我一直在保护你,你的诚意呢?”
“我...”她从肩部撕开自己的上身裙,缓缓褪下对方的上衣,“只剩下自己能给你了,请好好对我。”
“有自知之明,只是我从未想过,你还有如此下贱的一面。”
“无所谓了,全年无休的鬼工作有多远滚多远,我要开始享受了——”
凯洛斯把剑随手一扔,又把她按在墙上,伸出贪婪的舌头疯狂舔舐,双手上上下下,肆无忌惮。不过就在一组动作之后,他突然放开对方,退了几大步。
他想起第一次回魂谷之后的经历,心中绞痛,喘息不止。
“这才刚开始,”她抚胸而来,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你怎么就不行了?我还在等你蹂躏我呢,等了好久了...”
凯洛斯心神一定,抽出另一把剑,一剑砍飞对方的头颅,随后就见对方身形瓦解。
“小姐...”他原路返回,却闻一阵响动,见地板从后面开始崩裂,迫使其加快脚步。
不过崩裂速度越来越快,竟已至脚下。危机时,他晃见一处空洞,纵身一跃,跳入似曾相识的小木屋,随后眼前一黑。
“小姐,侍者不见了。”凯洛斯放开她的手。
“倒也无所谓,退无可退。”
“正好,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语出不满的同时猛然一转,迎接他的却是穿心一刀。
“你的气息——”她抽刀之时,大力一推,“令人厌恶。”
凯洛斯的身形倒下之后,大笑了几声,颈部快速伸长,头颅汹汹飞来,还语出嘲讽。
“我任劳任怨好几年,这就是你的回报?这就是贵族的气节?”
蒂帕露大步一闪,见他撞墙回首,又蓄势待发,而后回道:“确实比不过你自以为是的侮辱与傲慢。”
头颅瞄准目标,冲击的同时露出利齿,却见飞刀瞬出,扎入口中,相撞之际贯穿喉咙,而后见他身形全面瓦解。
是时,地板自后崩裂,迫使她开门上行,穿过通道方才平息,但后路已毁,只得一路向前。不知过了多久,窥见屋内灯光,听见屋内笑声。
房间里有一张条形长桌,对向的男性见访客到来,收回笑容,伸手示意。
“这么快?请坐。”他回想所见,忍不住笑了出来。
蒂帕露上座说道:“外来者,这出丑陋的戏剧有什么意义?”
“啊——看不出你还挺聪明的,可即便如此...”他把翘上桌的腿放了下来,“也别自作多情,我不是在看你。”
“是不是以为自己长得漂亮,有点背景,他人就得对你唯命是从?”
“你多言了,他人呢?”
“放心,我只是让他好好睡一觉,不至于杀人取乐,倒是你——令人胆颤不已,看来见过大风大浪,手上血债累累。”
她摇了摇头:“直说来意,我想买下雨百合,同时换取他的安全,你需要什么?”
“不急不急,交谈之前至少知道对方是谁——你可以称我为批判性大师。”
“知道了,你的条件呢?”
“如果我说需要你的人身权,一人换两人,你会同意吗?”
“不同意,但你只是说如果,你的真实条件呢?”
“心平气和,咄咄逼人,一看就是谈判老手,我不谈了,你赶紧走。”
蒂帕露回道:“劫持一名贵族出身的女性,或许对你没什么好处。”
“这可太有好处了——你不懂,不怪你,试想一下...”
“平日里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大小姐,因为技不如人,还无能狂怒,最后变成了人尽可夫的商品。”
她不以为然:“这就是你的批判?至少她比你谦逊太多,太多...”
“我承认,她很谦逊,还可以变得更谦逊,倒是你的每一句话,都在暴露自己的傲慢。”
“明明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别人,还理所当然的自命不凡。”
“我懂了,你与我见过的一名外来者一丘之貉,”她简单讲述了泽城以北的见闻,“确定自命不凡的不是你们?”
“这种脑子不健全的废人还是太侮辱我了,还有同盟这帮子废人,整天叫嚷着轻松统一全境,结果真打起仗来,发现自己高明的次时代战术、先进的军备意识基本不管用,然后就向现实低头了。”
“还老老实实把兵权交还给经验丰富的本土老将,这帮人甚至不如雨百合有韧性。”
批判性小师笑了笑:“至少我不会因为拥有几百年后的知识,而不看不起这里的普通人,平心而论,我有抬高自己么?”
“结论不宜过早,你开了一间妓院,这就是你的追求么?”
“是,名字是翻转印象,目的是教会自以为了不起的人礼仪为何,比如各种无知、自大的大小姐,除了享受什么也不会,或许包括你,或许不包括...”
他语调平和,似有魔力:“但你的傲慢一文不值,你无所事事、贪图享乐,你需要学会躺在赋税人的身下,贡献你仅有的用处,成为一名*女,或者说你本来就是*女...”
他通过自己的特殊能力,强制引导目标的心理,但对蒂帕露毫无用处,不免心生困惑,然而困惑之后又是窃喜。
“批判性...先生,看来我们的谈话难以进行,改日再谈,”蒂帕露转身离开房间,“另外,标签化也是一种傲慢。”
“想走想走,强行定义,符合你们的一贯作风,但由不得你做主。”
但见她步出屋门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推到在地,而后一转凯洛斯的身形,予以侮辱性为主的拳打脚踢,直到对方昏厥为止。
再醒来,人在昏暗之所,周围只有微弱的烛光,身上冰冰凉凉,冷气肆无忌惮地拍打每一寸肌肤。
“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张开双腿,袒露一切的感觉如何?”
批判性小师几声阴笑,又猛然一收:“等一下,我躲一躲。”
“如何?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张开双腿,会不会感到兴奋?”
“刚才不是很会说吗——说话!”
凯洛斯身形的谜像大力鞭挞,以示惩戒。
“你的批判性如你的人格一文不值,不过下作的手段,无异于你所鄙夷之人...”
“嗯?”小师不在意前面的话,但听完后面的话勃然大怒,现身刺穿对方的大腿,而后划伤对方的脸部。
然而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捂住自己的脸,一阵懊悔:“太可惜了,我太冲动了...”
“你是可以取代白银的存在啊...调教之后,一定能赚大钱,唉...事已至此。”他随即挥刀,从对方脸上划下一块肉。
“一声不吭,敬你的胆识——”他强制灌酒,结果自然是从口中溢出。
小师取出一根螺纹钢,以平静的语态说道:“贵族出身的女性结婚前需保持处子之身,否则会受到各种刁难——我只是听说,虽然你们的生活作风本就不检点,但我还是想试试。”
话音刚落,螺纹钢自下而入,直上宫外,却也只是收到自然而然的呜咽,在强忍之下,音量极小,以至于他索然无味。
“真无聊,你可以用来画画,”他拍了拍谜像,“但动作要轻,数量要多,人不能死...”
小师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段时间,似有所感,兴致又生。
“又有访客了,一个魔导...会不会是女特勤呢?真想好好蹂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