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法尔肯一飞冲天,身披旋风旋回大气,用最简单的暴力轰入地层,破坏了深埋地下的种。再之后瞬身一剑,又见飞叶走火、枯木燃枝以高速态势袭来,还引燃了路径上的空气。
他本想暂避锋芒,可六手的聚集点高频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于是改变了方案,尽可能在一瞬间释出更多的魔力,以剑形为基,辅以冲击攻向六手。
然而聚集点的闪烁在与剑形对冲之前停了下来,吸收后分作连续的剑光回击,远强于自己平时的剑光,这是他不好回避,被迫斩击之后的想法。
“背靠树林,足踏大地,背后无所不入。”
听他的意思,从后面进攻最为有利,以现在的情况,想达成条件需要冒险进行一个复杂的战术动作——没什么好想的,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
法尔肯身披旋风,暗中搓出风压核,行动层面以空至地的闪避为主,吸引剑光碾碎地面。
一时间后,混合大量沙土的风压场包围了战中三人。
时机已至,他把风压核扔向六手,随即遁入风中,顺随风压的动向绕至目标身后,再以一瞬的最大出力瞬身一剑。由于受到吸引,这一剑比平时更为迅速,还引爆了流向六手的木元素,为人剑的周围附上连环爆炸,一同攻向阿维德。
阿维德旋即转身,展开球形屏障,把魔力集中在一点,可即便如此,还是接连不断地后退——受牵引的风压场持续推动人剑攻势,使得三重力道集中在剑尖之上。
几秒后,屏障撑持不住,六手回援,从三个方向进攻法尔肯,打算压扁目标。
就在这时,阿维德脚下出现一个法阵,直接作用于他的身体,影响魔力正常出入,使得屏障自行解体,长剑一瞬突破,不过打在二重魔力叠加的的一只手上。
结果是残余的推力推飞了阿维德,使之掉在另一个法阵上,为法阵压制在内。
“你还真是,冲着杀人来的...”
“见笑了,我的理论知识匮乏,”法尔肯来到这边,用风的丝线给于二重压制,“或者说根本不懂魔法理论。”
“不至于,魔导各有各的想法,又有几个能找到师父呢...”
“游隼?西古尔德——”他的声音饱含怨气,“你还在为王室效力!”
法尔肯不明白,为什么素昧平生的他也能认出自己,现在又不是老人面具,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想不通。
“是,我也有过迷茫期,所以离开了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回来后的第一个目标是你。”
“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唯独你对王室念念不忘,王室给了你什么好处?”
“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个人的想法为何不能是为王室效力?”
“再说了,我为约定而去,为约定而回,现在回来履行承诺,保护朋友的儿子。”
“保护暴君的儿子——呵,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死板,现在看来,单纯是一种愚昧。”
西古尔德摇头问道:“他何以成为你口中的暴君?”
“外来者一来,各地纷纷宣布独立,当然,这部分区域不是统治核心,与他的联系有限,但核心区域又如何?他对这里的人痛下杀手,还不是暴君么?”
“他的积极行动扑灭了不安、镇压了暴乱、规避了一场内战。”
“呵——多少有点奴隶给奴隶主辩护的说辞。”
“奴隶主又是什么说法?”法尔肯有所疑惑。
西古尔德小声回道:“一种新颖又不那么新颖的说辞罢了,这么看,外来者对公国的影响不大,好事。”
收到肯定的答复,他把目光重新转向阿维德:“倒是你,外来者对你的影响不小。”
“外不外来者的重要么?事实如此,不容你辩驳。”
“事实是,国王一旦服软,地方各行其是,同盟会趁机发动战争,甚至在此之前,可能还有人挑动王国内战,然而这些都没有发生——同盟不止是好人,国王也不止是坏人。”
“道理很简单,但无关紧要,既然你扯到这些,我就直说了,平民不喜欢战争,你也不喜欢——前前代国王与前代国王都只有一个男嗣,你作乱多年,始终不对王室出手,无非是一种情感层面的敲打,你自己也明白他们最好是不出事。”
“这么多年以来,地方法的实行始终受政法大臣管制,自由度极低,哪有反地方不反宫廷的道理?”可对方不屑一顾,也不回话,“无话可说了?好,老实点跟我回去。”
“我最后提醒一点,王国不公平,同盟假公平,你更是随心所欲,这次是你比较过分。”
大局已定,阿维德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逃离,只是问出心中的疑惑:“你对我的招式相当熟悉,为什么?”
“因为你有不好的习惯,总会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我也是木魔导,虽然不在场,但仅凭他人的口述也不难推测你做过什么。”
“可恶...”他想地面砸拳,只是动弹不得。
视角回到大礼堂一边,应小国王的要求,蒂帕露的一刀已有留手,并未刺向心脏。暗夜之子逃离后,国王宣布婚礼中止,叫宾客与工作人员有序离场。
过了一会儿,除了卫兵还剩下三人,公爵的亲弟弟说道:“虽然陛下早在信中提出意外的可能性,但我从未听说公主的代理人有杀手天分,还有这个暗夜之子...”
“他快活那么多年,也该伤心伤心了——婚礼的问题以后再说,我希望姐姐真心诚意嫁到公国,而不是来自国王的强迫。”
“如果说服不了她呢?我可以冒犯地理解为二次订婚也无效力吗?”
“自然不能,给我点时间,到时候我亲自送嫁,魔法师团会与卫队一同参与公国的婚礼。”
“代公爵谢过陛下,我先回宫廷了。”他见国王笑盈盈地牵起蒂帕露的手,先行离开了。
小国王牵起右手指下关节,又取出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问道:“我们回婚房吧?”
“陛下如此理解,”她回以一笑,“我作为代理人,不该是与另一位代理人成婚么?”
“喔——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他收回戒指,又挽起对方的手臂,“不开玩笑了,帮我一个忙,边走边说。”
“好,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暗夜之子?”
“你可以帮我补充补充,我的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