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公国一座不起眼的小镇上,几个凶神恶煞的男性藏身小巷子,等待目标的出现。
“来了,随意点就好。”他们身后之人离开了,现场隐隐留下一缕黑烟。
“狗崽子,赏你饭吃不听话,现在还敢还手了!”一名男性把一个男孩踹了出去,还用棍子敲打了一会儿,打得男孩连滚带爬。
是时,路过一名健壮的老头与年轻貌美的银发女性,后者正是公爵的女儿——翠鸣山的蒂帕露。然而她不做理会,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直到某人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才停下脚步。
男孩身体硬朗,挨了一顿打之后,终于找到机会,快速逃离,可对方不遑多让。结果双方一前一后,停在蒂帕露身边,对方不敢靠太近,男孩躲在她身前,不过脖子上架了一把长剑,分隔二人的位置。
“上啊,快上来——”男孩等了几秒,竟然嬉皮笑脸嘲弄起对方来,“原来你们也是胆小鬼,也就欺负我这种孤儿了。”
他还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几名男性气不打一处来,可不好发作。
“蒂帕露小姐,这是我们的杂役...”其中一人恭恭敬敬说明情况,“所以...”
“对啊,我是杂役,又不是奴隶——蒂帕露小姐,请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嘿——狗崽子,高地的蛮子这么大口气?看我不抽死...”
“你如何证明自己的价值?”蒂帕露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问道。
男孩指了指长剑:“借我,我来赶走这帮违法乱纪的胆小鬼,他们除了打扰你的清静什么也不会。”
蒂帕露示意游隼借剑,后者短暂犹豫后,把剑交给他。
“狗崽子——你干什么?不要命啦?”空手对持械的风险过大,这四人也不是正经武者,仓皇逃离了现场。
“小姐,这小子...”游隼看出他有底子,出声提醒。
蒂帕露抬手顶住他的下颌,制止他的发言,转向归来之人。
男孩露出得意的笑容,面向对方半跪在地,手捧长剑递了出去,像是恭顺,又像是邀功。
“你既有邪性,又慕强,还得意忘形,我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接收。”
“邪性人皆有之,我不慕强,就不会有今天的机会,我不耐打,就把握不了突来的机会。”
“你说什么都可以做,也包括试毒么?试一次就可能暴毙的那种。”
“我...”他犹豫几秒,眼中充满了决心,“愿意承担自主选择的风险!”
这之后,蒂帕露把他领了回去,接受训练后成为自己的护卫之一,后来成为一名办事员。
虽然过程坎坷,还差点儿死过几次,她也不是很在意自己,但更多是性格上的问题,她对身边的人很不错。
黄黑皮肤的青年一边在街上偷窥,一边回味往事,不过感受到一股不妙的气息,连忙躲进小巷子,还在巷口留下一团火,以吸引过路人的目光。
正当他松了口气时,冷不丁的一拳随风声从正前方而来,把自己打到墙壁上撞了头,而后就见老熟人提起自己的头。
“狗崽子,你还敢回来?”法尔肯控制不住语气,握拳的左手抖个不停。
“别急,你有不能杀我的理由。”青年举起双手,语气平和。
“好——你只剩一句话的时间。”
“我跟蒂...或许是克拉尔小姐有合作,至少先问过她。”
法尔肯问道:“你想证明什么?一个叛徒的公信力——还是自己有价值?”
“人多眼杂,”倒也是一句实话,已经听到路人聚集的声音了,“换个地方吧,你已经决定观察情况了——游隼,你擅长很多杀人手段,就是不擅长掩饰情绪。”
“再说了,我只是一条到处摇尾乞怜的小猎犬,在你手里耍不了什么花招,现在只想求你先饶我一命。”
青年出生于中央高地的一个弱小城邦,城邦战败后,由于年幼只沦为俘虏,后来展现出魔力天赋,以人口的名义上供至库尔达佩克,成为主祭门生,代号摇尾犬,以他的行事风格命名,是一个有预示性意味的代号。
“你们做了什么交易?”法尔肯把他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我就直说吧,主祭似乎看到不得了的预示,又想打她的主意了,这你能忍么?就算她不是我们口中的蒂帕露小姐。”
见他不做回复,摇尾犬接续上一句话:“主祭给我的任务是——要活人,只要她一个,但具体行动由我自己策划,于是我就在想,我可以带一堆人回去,只要其中包括她。”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还不表明态度么?现在是我出手,证明他还在观察情况,还有转圜的余地,别等他确认预示无误后亲自动手...”
法尔肯回道:“我不相信一个双面间谍的说辞,你从小就是骗子。”
“我也不指望你能相信我,但我还有未完成的事——这样吧,我提供一个关于主祭的情报,信不信由你。”
“蒙特雷利尔五名地位最高的主祭是同一人,负责库尔达佩克的是主体,其余的皆是分身,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公国魔导能阻止近乎整个高地的特殊行动么?一旦预示无误,我相信他不介意放弃所有人。”
“你敢跟我赌主祭是人,还是别的东西么?”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成为任你送人上高地送死的理由,还有足够的时间。”
“没时间了——”他言辞激烈,手部动作十分夸张,“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回来,但再过不久,王国会对高地出兵,克里斯-利提亚极有可能出兵控制西部通道,这就是最好的机会——让我们一起杀了主祭。”
法尔肯放开了他,问道:“你出于什么理由谋杀主祭?”
“哼——主祭一开始想献祭的就是蒂帕露小姐,而不是现在这名自称克拉尔的女性,不过当事人失踪了。”
“你的话毫无说服力,”法尔肯摇了摇头,“还是说你的记性不好?”
“我自然不会忘记,可谋害小姐从不是我想做的事,甚至...”甚至自己暗中扰乱过谋杀计划,当然,这是证明不了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无论如何也洗不清叛徒的恶名。”
“不过...你尊重她么?你问过她的意见么?”
法尔肯大喘了几口气,心情平复之后,问他的联系方式,对方回道:“我会来不起眼的小公会找你们,如果你有事想单独见我,也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