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尼得理安·叶·贝卡,是一名女性血人,刚过17岁。
被选中的我此生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来圣地敬献自己。
百来岁的老祖婆说,我们本来也是平常生活的人类,可周遭的一系列变化,把我们渐渐推向了另外一边。
大多数人都称呼我们叫作畸人,是人类中的异类,次品,早些年一直生活在集中营和无尽地猎杀围剿中。
但在真正的灾难来临之后,相比能在各种条件下保全性命的我们而言,真正人类的生活似乎更像老鼠。
我们血人是畸人中的一支大派别,信奉皈依活肉怪诞的我们,被圈养在旧日都市,人们过去的城市。
今天,按照同“活肉”族群约好的一样,我们之中的被选中者,将接受活肉族群的馈赠,诞下它们的子嗣后裔。
这是庇护的代价,我很高兴能为族群这样伟大地牺牲。我知道我的名字会被深深铭记,记录在圣女碑上,日后受万人敬仰,为族人所反复念叨。
现在我穿上了婚纱,走进了圣地。
我看见了新郎。那些没有皮囊包裹血肉的人型怪物,它们一个个站在我们面前,带着血淋淋的微笑。
看到的第一眼,我同其他姐妹的反应是一样的,吓哭了,纵使千百天的训练,也在这一刻失了分寸。
狗屁的婚约,竟然要求我们成为这些鲜血淋漓的怪物的妻子,并要在此生的余下时光照顾这些怪物的孩子。
仅是想到这些,所有人都慌了神,可惜守卫关上了圣地的大门,没有人能够从中逃脱。
当平日最要好的朋友,拿着簪子捅破自己的喉咙。大家都纷纷效仿。我笑了,绝望以及痛苦。
怪物站在祭坛上嘶语道:“你们之中,会有人被选中,被选为真正的新娘,而低劣的次品,只能沦为我们的母床。”
当怪物鞭挞玩弄朋友的身体,甚至即便死去的肉身,也同样被当做孕育的母巢的那一刻。
我彻底崩溃了。
就像我所有在旁哭泣,反抗的姐妹们一样,所有人即将迎来的似乎只有被怪物玩弄至死的下场。
“被选中的标准只有一个,力量,力量,还是力量,我们需要强大者,强大者才能面见我们的首领,成为首领的新娘。”怪物还在叫嚣着。
我已然麻木,近旁的女孩呆滞地喃喃着“妈妈”,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尼得理安·叶·贝卡,是一名女性血人。刚过17岁,但也将在今天迎来生命的终结。我闭上了双眼,把簪子横在脖颈,只期待自己能快一点,没有痛苦地死去。
可突然,我听到了不太寻常的动静,那是怪物的惊叫,怪物的颤栗,有什么东西令它们也在害怕!!
睁开眼。
从天而降的白发红眼少女,是真正的女王,她以傲然的姿态,俯视众生,
所有怪物都在她面前匍匐到底。少女身边还有另一个小女孩,也许是其伙伴。
“她只有一个人,干掉她!!!”怪物的交流低智且无脑。错误的结论带来灭亡的结局。
无数道黑色的影子,像是越过尸山骨海的鸦群,凝聚在少女背后。
顷刻间,周遭空气为之一凝,全身锈迹斑斑的铁甲战士高举着红锈裹满的巨剑,化虚为实,屹立世间。
所有的同我一样适龄的血族少女,都不约而同地喊出那传说中的名字。那个曾以一己之力击退活肉怪诞潮的英雄,
——锈蚀剑士,奥都诺班德,在历史上留名的战士,剥皮人无比恐惧的阴影。
被奥都诺班德所伤的剥皮人,无法愈合它们的伤口。它们会被锈蚀的噬骨之毒吞没全身,消亡为世间的尘埃。
我尼得理安·叶·贝卡,是一名女性血人,刚过17岁,我寻找到了我真正的新郎,从天而降的白发少女,我发誓一定要誓死追随她,奉献我所有的爱,所有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