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最漫长的事

作者:猪头冰激凌 更新时间:2024/11/5 15:22:53 字数:23503

这是99次轮回中某一个特别的故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首先,让我们聊聊快乐王子吧!

童话里的王子与燕子,将爱意播撒给世间万物。

最后一无所有的王子却被丢弃,燕子则是殉情。作为人类的我们以人类的角度解读这个故事自然是悲情结尾啦。不过我想,无论是王子和燕子都不曾为他们所作所为而后悔,那么即便是意识消亡,也是幸福的。

以此我们是否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想要让身边的人幸福的话,一定就要有成为王子的觉悟呢?

如果是的话,我希望有一只忠贞不渝的燕子追随在我身边,而我想成为那个——幸福的王子。

好啦,上面的话跟故事并无关联啦。

然后让我们——接上1卷 5.轻松打到王的方法。

「筒隐月子当然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啊!我在一本衫之丘下向猫神宣誓。」

「…诶?只是这个?」

筒隐筑紫僵住了。

月子没有表情,但明显也楞了一下。

「没错!我要打倒你,让你承认这个事实!跟什么法律和对方的意志没有关系。也才不管你是什么君临田径社绝对的King!我要战胜你!然后正式成为她的哥哥!」

能料理,会画画,轻松的能跟小孩子打成一片。性格也像小孩子一样爱哭喜欢闹别扭。这样小小的女孩子怎么能舍得去推倒她,我要成为她的哥哥骑士守护着她!

「看来你的变态病没有治好不说还出现了妄想的症状!胆敢出现挑战吾的精神,那好我接下了,你的挑战。今天若是败北必将你这个第三者处于绞刑!」

钢铁之王摆出标准的仁王立。威风堂堂,气势如虹。

挑战王是愚蠢的。所以挑战王的我也是愚蠢的,但为了夺回月子最重要的本音,我也只得鼓起堂吉诃德般一往无前的勇气。没错,让横寺纵马向钢铁吧。

我抱着必死得决心迎面向王走去。

「比起我来说伤害月子的钢铁小姐才更像第三者不是吗?」

「谁在伤害月子啊,你这个外来人有什么资格说作为亲生姐姐的我是第三者?还有别给我取这种失礼的绰号!谁是钢铁啊!」

说罢,王的头上打雷了,雷声过后,雨点般的拳头袭来,勉强的躲避。果然对常年锻炼的钢铁之王来说我还是太嫩了!只能逃跑向山丘四周跑去!

——马上就被揪住了。

「诉诸暴力的对决是没有骑士精神的…呃呃呜痛」

「就算你讲中世纪冷笑话也没用!」

太厉害了我的头发竖起来了,头发要被扯断啦哇哇哇。一手揪住我可怜的头发,钢铁之王脚踏犹如败犬的我,势必要立马对我处于绞刑,我的人生要被强制重启了吗!

我的侍从……

月子妹妹快救救我——我向她投递期盼的目光,她却别扭过脸。

纵马向风车的勇气值得被歌颂没错,但在现实中要慎重使用啊。

也请不要充满幻想的随便把身边的人当成侍从。

没错,月子妹妹不是桑丘·潘沙,也不是我的侍从。

但钢铁确实是风车。呃……某种意义上来讲吧。

「你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下流变态想从我手中把月子夺走是不可能的。不必心存幻想了,事到如今你的选择只有——die没错只有die!败者要从这个世界彻底抹去存在的痕迹!重申!想从我手中把月子夺走是不可能的!」

「那和选择不沾边!抹去痕迹什么的是追加筹码吗!痛痛痛,可是可是…!」

我将借来的勇气还给吉诃德骑士,再度回归理性人的横寺,思考对策。

眼下防守姿态为优解,转过身来托住筑紫的凉鞋,暂停石刑的进度。

总算是得到喘息之机。

「都是你导致月子失去了表情不是吗?现在的月子很困扰,失去本音,没有表情,连正常交流都成了问题。就连最爱的儿童福利社活动也去不了!作为姐姐你的一无无知就是失职!」

「失职?一无所知?作为外人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的家事指手画脚!失去表情的事….作为她最心爱的也心爱她的姐姐我肯定比你这个外人更先察觉。但失去表情的原因不是因为婚前焦虑症吗?虽然无比痛心,也无能为力,只能盼望结婚那天早点到来。我踩。」

「啊!什么?结婚?和谁?难道月子已经被许诺了婚约了吗?现代日本居然还有童养媳这种陋习吗!呃啊啊啊好痛」

「什么童两席听不懂啦。结婚的对象当然肯定只能是我啊,作为最爱彼此的人,到18岁双双成年接下来不就是步入婚姻的殿堂吗?」

我和月子彷佛石化了……意外性No.1的展开。

「啊!我国的宪法又在我不经意间产生了爆炸性的改革,出现了同性结婚的法案吗?」

「这点我早就查阅过了,没有。」

「那你在发什么梦!」

「所以我决定成人礼当天飞往马赛诸纳州。在那儿我就能将月子的成人礼和我们的婚礼一起举行,迎娶月子一辈子亲亲我我了!」

「就算是这样,月子的表情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我在翻阅资料的时候偶然看见了婚前焦虑症,我就想月子的变化肯定是因为得了这种病。我也很难过但只要等到结婚那天就好了!」

好似喝醉般的发言,筑紫就这样陷入自己的结婚幻想中无法自拔了。

好机会,赶紧从王的脚下溜出来。

「唉,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吐槽了。前辈真是的,姐姐也真是的。」

月子踩着小碎步走到我们中间,一条停战线徐徐展开。

庆幸总算得救了……

「唉,作为姐姐你的真的有考虑过作为妹妹我的感受吗?莫名其妙结婚什么的,这是不可能的,坚决。」

平淡的语气。轻飘飘的一击,却从根基上彻底破坏了风车的底座,轰然倒塌。

王之幻想破灭了,最终的我也是在侍从的帮助下打败了钢铁。

好吧并不是我的侍从,总之横寺win win的特效音可以响起啦。

我们的胡闹也停止了。

接下来就是惩罚败北的钢铁——

「唔呣晤呣晤呣」

跪坐着的王的头上直冒冷汗,冷到发紫。

「呜哇啊啊啊你还是要选择嫁给第三者吗?我心爱的月子也要在月圆之夜离我而去了吗?呜呜呜不要啊!」

拉住月子的手,大哭的钢铁。像个小孩子一样,成熟的外表下意外的是一颗单纯无垢的心。

月子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要哭了姐姐。不要把我当作狼人,月圆之夜除了赏月之外什么也不会发生。更不会离你而去的。前辈不是说了吗,她只是想当我的哥哥罢了。重申,我还没有打算出嫁,姐姐也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家人。但请你以后不要再胡乱讨论这种异想天开的话题了。」

「呜呜~嗯。月子!」

被调换的姐妹关系,气氛微妙的融洽呢。

钢铁变成小孩子啦,发动了蹭蹭脸攻击,滑溜滑溜,姐妹#滑溜滑溜,我自然也要滑溜滑溜,大家抱着滑溜滑溜变得幸福起来吧!

「喂!谁允许第三者加入我们姐妹的亲热时刻啦!?」

「可以哦姐姐,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前辈蹭我的脸,有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我在想有个兄长也不错呢。也许,只是也许,我曾经有个兄长也说不定…前辈可能…有百分之一,不对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是我的兄长也说不定…呢?」

「不可能啦!我的月子妹妹要是有这种变态兄长肯定会被我揍飞的。」

「滑溜滑溜滑溜滑溜到奇怪的地方了哎呀啊又被钢铁揍了好痛!不敢了!」

「再对我使用那个失礼的绰号吾就让你提前进行三途川之旅!」

「真是的前辈,总是得意忘形。」

月子整理好衬衫,熟练的系好因为滑溜滑溜而松开的带子。

经此一役,让我与筒隐姐们的关系更加深刻。

比方说,原来钢铁小姐只是个外强中干的花瓶,只要找准薄弱之处,就能轻松击碎。就FC游戏boss一样的设定,越是数值强大越有致命的弱点。马里奥?魂斗罗?扯远了!

一言以蔽之,这就是!轻松打倒王的方法!

总之姐妹间误会解除了——接下来会有BGM响起,我也会马上跟各种各样女生卿卿我我然后谢幕吧!感谢各位的观看~开玩笑的!

happy end的曲声仍未响起,因为还有第二件重要的事没有解决。

我们来到一本杉之丘的理由,并不只是打倒钢铁。

「前辈在想什么呢?表情好奇怪。」

「没有没有!」

「真是可疑呢。」

「是这个啦,月子你的表情还在不笑猫那里!」

我率先发难。

W份的筒隐小姐纷纷回过头,凝视着树干下肥大的不笑猫,陷入沉默。

「…对哦,是个好问题。经过刚才的胡闹差点把正事忘了。幸亏前辈提醒,所以说前辈有时候…也很….只是有时候很可靠。就是…」

「诶……听起来十分勉强呢。」

「就是有点变态容易做出出格的举动还有点不着调还经常对其它女性出手喜好也有很大的问题需要一次全面的全方位为的医学诊疗。」

「不要突然变得那么流畅啊!还有这算什么医学诊疗嘛,为什么要摆出剪刀手咔嚓空气啊!分明就是物理**好吗!请给我一次机会月子护士!」

「嗯哼。」

月子妹妹今天第二次的别扭过脸。

言归正传,暂时没有好办法的我们只能cos福尔摩斯,披上斗篷嚼上烟斗思考对策了呢。

我们的表情因为思考变得凝重。

对了,思考的表情跟无表情还是有区别的。

比方说眉毛会因为用力而向眉心靠拢,脸部的肌肉也会绷紧啦。

这种需要留心的细微变化,就是所谓的微表情吧!

呃,从物理学上来讲月子的表情确实没有任何变化可言。但作为月子研究学家的我自然是能感受到那种细微的情感波动啦。

就是类似精神上发出的电波让我接收到了之类的。

没错!精神量子力学。我接受到月子电台的电波啦!抱歉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前辈又再想奇怪的事了吗?」

「没有!」

我有些心虚的将目光错开,然后又不约而同的落在大步流星的筑紫身上。

不像我们两个智慧型角色,力量型的筑紫并不打算对夺走自己妹妹最珍贵东西的猫像客气。

思考对策?拜托不存在。我是行动派!——应该是这样想的。诶我也是筑紫研究学家?算了。

不笑猫有点肥大。不过对于钢铁来说是随手抓起来拷问的程度。

「喂!你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玩意,快点把我妹妹的表情交出来,不然我也把你送去黄泉国和横寺相聚!」

哈哈…原来我在钢铁之王心中已经死了吗。

想到这里,就 不自然的想用食指挠挠脸颊确认自己的存在。

片刻没有回应,筑紫就以破釜沉舟之势将猫像举过头顶。

「这已经超越拷打的界限啦!」

本能的想去阻止她,并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害怕得罪猫神会引发更可怕的后果罢了。

在我刚迈出第一步,准备伸出手时……衣角传来微微拉动的感觉。

我的余光扫过。

是竖着一侧尾发的娇小女生,可她却并没有看我,只是直直的盯着大发雷霆的行刑官。

我心领神会,收回手。

「那个东西本来就是姐姐做的,无论怎么处置都是她的自由。」

「这么说是没错。可如果它坏掉了,让你的表情永远消失了怎么办。这个时候不阻止她的话!我们的合作关系永远都不会结束啦……」

「前辈,会发生这种事吗?」

滴溜滴溜大眼睛的尾发少女,狐疑的撇过脸看着我。

「我也不确信啦。」

「没关系。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如果说真的发生因为猫像坏掉导致交换物消失,那也是我们低估不笑猫的力量。胡乱许愿造成的结果不是吗?」

「可是……」

「没关系的前辈。你刚才说表情消失的话……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结束了吗?这样也好……也好……就算是失去表情……」

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变成了呢喃。

虽然听不太懂,但我确信,她并没有因为即将可能发生失去表情的大事件感到不安。

反而听出了几分期待。

总而言之,我也只能放任钢铁处置她的所有物啦。

「哼!呀!」

如果把钢铁放到水浒传的话会写出什么呢?

可能是「筒隐筑紫倒拔垂杨柳」之类的吧。

——千万不能让她听见!

可怜的猫像就这样被狠狠砸向挺拔的树根。

瞬间,不笑猫如破裂的鱼缸般,湛蓝的光芒涌了出来。

意外的是并没有意外的事发生,只是像碎掉的存钱罐会掉出里面的钱币一样理所当然的。

破裂的不笑猫也将之前一再收集的东西吐出, 蓝色的光芒在到处跳动,寻找它们的主人,物归原主,猫像也变回本身的大小。

象征月子表情的肉包也掉在筑紫手里。

太好了,现在只要……

月子?环视四周,月子跑到损坏的猫像前端倪起来。

「前辈,你看。」

那猫像的屁股赫然刻着——送横寺。

缺角的回忆拼图袭来,感觉陷入了不得了的回忆漩涡。

筑紫——横寺——猫像。

恍惚间看见了什么模糊的场景穿插而过……随着猫吟。

一股晕眩感袭来,所有画面瞬间被清空,。

为了缓解不适,我摇晃脑袋。

「前辈,你还好吗?」

「不行,记不起来。」

「嗯…不用勉强自己。」

确实只要停止回想,种种不适感马上就一扫而空。

但就是隐约察觉,我好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猫咪危险阴谋里面。

Big Cat Dangerous,下面简称BCD。

筑紫也凑过来。

「是我刻的没错,这个是小时候我送给常来我家玩的家伙的。不过既然后辈你想不起来就肯定与你无关啦,这个世界会出现同姓的人一点也不会奇怪。而且啊,那个家伙是绝对不会忘记我们的。」

「嗯……姐姐说的对。」

月子却抬头看我,碧蓝如海的瞳孔似乎藏着好多没有出口的言语。

单纯的钢铁之王并不喜欢思考复杂的事情,是擅长把紧张气氛变和气的人。

既然是一团和气的场面,我也自然不会去当那个破坏气氛的人啦。

破坏气氛的人,在未来的同学聚会中可能会被孤立哦!

我没有问出口,收敛内心的想法,也对月子笑了笑。

「比起这种事,月子,还给你。小时候我们因为肉包大吵一架,现在我要负起姐姐的责任来,呐。」

伟大的姐姐展现出为了妹妹奉献一切的精神,虽然暂时只是个肉包,不过也很伟岸,太感人了!

「嗯,姐姐也是。一人一半吧,我也希望姐姐能够多一些表情,能够多一些亲和力。」

月子超强的进食状态,只需要三秒钟吼吼吼就吃掉了肉包。

「差不多要晚饭了,前…兄长也一起来吗?」

由本音和表情充实的月子妹妹背过手去,害羞的低下了头。

从脸颊两侧延伸的羞涩,彷佛有把夕阳染红的势头。

意识到自己因为激动而一跳一跳的不安分尾发,赶紧用指尖假装挑弄蒙混过关。

种种可爱行径都被我尽收眼底了呢~

完全体的月子~达成!可爱的表情*可爱的动作*可爱的外表!可爱三倍满~庄12000闲8000呢!为月子妹妹的可爱心甘情愿的交出点棒吧!

能再一次绽放表情的月子酱真是太棒啦!世界月子同好会的成员一起欢呼吧!

作为哥哥的我对于妹妹的共进晚餐的邀约自然也要无比自豪应下来。

「哇哈哈,我最器重的后辈能来寒舍一坐真是太好啦。如此一来,对于今天你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我们将拥有足够的清算时间。准备迎接审判了吗?——横寺十六!」

「哇哦,真的很抱歉我想起来我和宇宙鲸鱼安全保卫队要商讨修复时间裂缝之事。您那个听起来马上将我头身分离的邀请我就婉拒了哇啊啊啊」

「休想逃!」

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笑面如桃花之筑紫小姐,手里攥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超级粗犷粗大粗糙之麻绳。

逃跑不及的我,被死死捆住了啦。

对了。绽放表情的钢铁也太棒啦!哈哈所以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就是我被亲和力MAX的钢铁以捆绑杂鱼的姿势亲和的往山下拖去。

拜托这种情况的亲和有什么必要吗!

此时的我与搁浅的鱼恰如其分,知道无用却又拼命的挣扎。

夕阳余晖下的一本衫之丘,世界正褪去下霞红色的伪装,万物都在迎接黑色的夜。

从林荫深处传来我的悲鸣——「这就是筒隐家的待客之道吗!」

筑紫完全无视我的抗议继续无情的向前拖拽,我股间的魔法棒要被摩擦出火花了喂!对了,问各位绅士一个问题,被摩擦后会变大的东西是——嗯哼嗯哼哼~冰菓~猜中啦。当然是摩擦力啦!诶诶诶小心啊撞到石头啦啊晕了。

可怜横寺·台·拉·曼却最终还是死在了那场神圣的对决中,骑士精神永存!

我吐出舌头,灵魂也跑出来了~

不过变成幽灵的话也不错,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守望可爱月子妹妹入浴啦。呃呃两点一线两点一线,好耶就当一只幽灵吧!

哎呀灵魂被钢铁小姐塞回去了!

滑稽的一幕,被走在前面,刚好回头的月子尽收眼底。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是动人的,美妙的,熟悉的女高音呢。

再接着是筒隐姐妹的异口同声——「筒隐家的待客之道是会把看上的男孩子抓起来哦!」

————横寺阳人的家中

这是夜深时分,从那场审判中逃掉的我。本以为故事就如此收尾,但我还是太过天真了。

总之就是这样,我与筒隐月子结束了合作关系。并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的哥哥。

可喜可乐可喜可乐。

要说有什么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就是那个阴谋!还记得吧!简称是BCD。

我有种深深的违和感,似乎有什么不存在却又存在过的记忆……

存在or不存在,就像女孩子裙底下的风景一样,如果不去掀开的话永远不知道是不是真空。

所以要去掀开女孩子裙子这种事完全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完全是为了科学!

我躺在床上呈现大字型,任由记忆在我脑海中进行量子缠斗。

好不容易拾起一些记忆碎片总是会被奇怪的力量抹去……奇怪的力量?不笑猫吗?总之,我想如果存在过肯定会有留存的证明。

于是付诸行动。

「四叶老姐?身体还好吗?很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

「好着呢,劳你挂念。最近食欲大增体重都增加了不少。这个点了还打电话给我。相信你肯定是有什么烦恼要对我倾诉吧?好哦好哦,老姐我可是很懂的,青春期的发梦少年嘛!哈哈!快说吧,为了哪个女孩子魂牵梦绕啦?」

「额,不是这个啦。我是想问小时候的事……过去的事。」

「嗯?小时候?过去?」

「是,十年前左右,还是幼童时期的我有收到什么礼物吗?比如木头做的小雕塑吗?」

「呃嗯嗯嗯……这个嘛,貌似你小时候挺受欢迎的,收到礼物的次数数都数不清啦。有没有再细致点的线索呢?」

「比如是像一只猫一样的?」

「猫一样……哦!——说起来确实有,不过我也记不太清了。有一天晚上你很晚才回来,好像是交到了很多朋友呢!结果身上穿着一个女孩子的裙子,把我和老妈逗得哈哈大笑。手里拿着一个猫似的小玩意,不知道后来的你可能是贪玩就不知道把它弄丢在哪了。」

脑袋里有什么开关被接通了,我回想起傍晚在一本衫之丘筑紫的话——

「是我刻的没错,这个猫像是我送给……后辈你想不起来……。这个世界……。而且啊,那个家伙是……」

回忆的碎片再次袭来,这一次像汹涌的海浪一样席卷我整个脑海。

不止是小时候的筑紫,还有双手捧着肉包的幼女——

「…也许,只是也许我曾经有个兄长也说不定…」

还有一个爱哭的被欺负的栗色发色女孩……我和她们有过什么的约定。

明明没有睡着却惊醒了。

——我是不是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脑海里有个邪恶的笑声,是陷入了BCD没错。

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头昏昏涨涨。

我沉入回忆的深渊,拼命的想要寻回更多碎片,完全顾不上电话另外一头的声音了。

「好久没有回家和你拍照了呢?学业怎么样?有没有交到要好的女性朋友呢?——怎么?喂?电波不通畅?还好吗?」

「抱歉,不行,做不到!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完全想不起来啊!到底是什么!」

我自顾自的说。

电话那头经过片刻的沉默。

「额好吧,现在青春期的少年真奇怪呢。」

嘟——嘟——总算恢复思考。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电话那头也早就挂断了。

手机上传来的是老姐安慰的讯息——不用勉强自己哦,晚安。

刚才所有的画面全部,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一如既往的空白,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我生病了吗?总觉得很不心安。

一定是搞错了吧。

毫无心情的鉴赏了几部泳池大波浪DVD后,依旧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入睡了。

————第二天的田径部

果然睡眠能赶走所有烦恼呢!真好耶,一觉醒来后感觉痊愈了,烦恼忘光光!内衣脱光光!全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power!

「哟,今天的变态也很有精神呢!」「接下来准备对哪个女孩出手啊哈哈,啪——拍肩。」「变态在那边,为了贞**们赶紧离远点」「变态充满动力真是太可怕了!」——被说了这些话。拜托,我听了会很受伤的好吗。按照天赋人权的说法,我绝对有上法庭和那些造谣者辩论的权力。

这里真的有必要感谢我的超好发小胖太君,即便是被世人诋毁的时候他也坚定的站在我旁边。

就算是在庭审中,他也会作为律师为我鸣冤吧!

太感动了呜呜!请为胖太写下新篇章!

算了比起这个,欣赏新鲜到出水(指的是刚从泳池爬出)的死库水JK才是最重要的啦。

紧致的泳裤勾勒出肉色线条,**上微微的突起。

思考**之上的飞来石到底是什么款式呢?这种才是比人权更重要的事!

哇哦!满血复活,充满能量啦!

泳池墙壁的另一边也是田径社活动的场所,我在此做着一千米跑前的拉伸活动,这是再自然不过,合理不过的事了。

up down up down。

八月要进行运动会,今天的操场人满为患,无一例外全是田径部的人,大家都在紧锣密鼓的练习,每个人都希望在运动会上能光彩夺目。几乎无人告假,除了部长——钢铁之王,她意外的缺席了,自然而然由麻衣代理掌管田径部。

麻衣对着跑步落后的部员——快点,要我拿鞭子抽吗!

说起来,今天早上月子妹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并不顺路的顺路路过我家然后一同踏上上学的路途。

取而代之的是总会在某些障碍物的后面,例如水马啊、墙角、草丛里面传来窥视的目光。

当然,可爱的月子妹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来吧!压上月子党派的所有筹码来一场豪赌吧!

这张牌的正面绝对是——白板!绝对不会是红中。

说起来我已经走向高中生的日常啦,一本杉之丘的闹剧也已经结束了…嗯…记不太清了。总之一切美好落幕万岁万万岁!

现在只要和墙后之绿洲相伴……

「呐。变态幸苦了!」

「什么!这是阴谋…..听我解释宇宙鲸鱼没错是宇宙安全保卫队研究时空裂缝……啊原来是小豆梓啊!」

「阴谋?那种说法太过分了,应该是希望变态能够补充水分的甜蜜计划!呐,这是我亲手做的柠檬茶哦。」

小豆梓寻常的制服搭配着一席并不寻常的白裙,裙边缝满了心形的刺绣,手捧着便当盒。像春耕叼来礼物的燕子一样。

栗色蓬松的卷发透出丝丝慵懒,白红相间的缎带束缚住活泼的马尾。慵懒和活力擦出爱的花朵,最重要的还是模特般精致的笑容啦。

今天的小豆梓也胸部平平,不,活力满满呢!

「好啦我知道了谢谢小豆梓我训练完就喝!其实不用喝也知道小豆梓做的饮料肯定一级棒!」

「不可以!」

小豆梓鼓起软绵绵的脸颊。真是像河豚一样可爱呢好想拿针戳破~砰!太可怕了绝对是开玩笑的。

「蓝天上飞翔的雄鹰也需要清泉的滋润,努力深蹲的变态也是!」

「哈哈,那个只是…..!那好吧……吨吨吨……哇哦!超级解渴超级美味的小豆梓!太厉害了我要向你请教配方真是谢谢你!一级棒的茶饮师!」

——其实甜的发腻!难道小豆家师承重口的樱田氏?

「是吗?嘻嘻,秘诀当然是——哎呀说不出口啦——当然是爱啦!只要充满爱的话就像母鸡下崽一样自然而然就做出来了!嘻嘻嘻嘻咯咯咯♥」

自然而然嘛……可能爱就是甜的也说不定。

不过哈哈,小豆梓变成下崽的母鸡了啦,好可爱。

小豆梓是个喜欢被夸奖的女孩。

我明白了,虽说表面功夫只是些违心的场面话罢了,但这样能让女孩子幸福的话也不赖。

看见如此幸福的小豆梓,我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其实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呢…」

完全没有注意到小豆梓的话,我陷入不合时宜的思考——栗色的卷发,白红相间的缎带……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回忆脑海里面浮现了。

喵——没错又是BCD!

不等我回味。

田径部的绝对君主……之附庸,绝对君主的绝对拥护者出现了!同时也是我的宿敌!(单方面的)——舞牧麻衣!

无论是衬衫还是短裤都是过分强调运动的款式,高高在上的不止是她的马尾,还有大蝴蝶结和神态!

「喂!那边的死变态,是准备沉浸在对女孩子的**幻想中就这样死去吗?快点在下地狱之前过来跑完一千米,对了那个女孩你是怎么骗到手的?快点说出来我要通知全校,不,是通知全世界的女性进行变态防范演习。」

如今接替部长之位(暂时)的副部长向我逼近,浑身散发着可怕的霸气,

「够了够了副部长!说的太夸张了啦,而且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情侣啦」

「嗯哼?原来是绑架吗?不对,绝对是X照胁迫!你这千刀万剐的变态果然还是先下地狱吧。灵魂马上来跑道就位」

「你的说法太可怕了吧!若是您高抬贵手停止造谣我马上就会去就位的额!」

「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挨千刀的变态用狗锁链把她拴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没日没夜的向她喷射白浊液体直到生下……喂你都害女生在大庭广众说了什么赶紧去死啊。」

「哇啊啊啊!stop!那种劲爆的话题听起来果然还是要注意场合啊!还是我们私下交流好了!」

「嘁,谁要跟你私下啊。赶紧死过来。还有......」

麻衣矛头一转,直指站在一边搞不清楚状况的小豆梓。

有点刻意的停顿……在打量了一下后。

「那边看起来很眼熟的女孩子,劝你自爱离变态远点。」

语气超级不好,然后不屑的对我咂了下舌,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可怕……」

那些可怕的话肯定是冲着我来的啦,不要误会哦小豆梓!

发抖的小豆梓,像只被老鹰吓坏的小鸡崽,抱着头蹲到角落去了。

小豆梓是个容易受伤的女孩。

得马上进行小豆安慰计划。

「哈哈哈哈!根本没有的事!副部长就是那种嘴上不饶人,其实心就像豆腐一样软的人。没错她只是不善于沟通,其实她内心话是「作为女孩子的我也有一颗亲手做冰饮送到心爱的男孩子手里的心呀!我真是好羡慕呢!祝你们幸福!回家路上也请小心千万不要碰上坏人(变态)!」是这个意思呢!」

「是吗?」

小豆梓抬起头看我,泪汪汪的脸上写满怀疑。

我回头看了一眼拿鞭子抽打男同胞的副部长,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当然是假的!」才是真相,但我绝对不会这样说,如果说谎言是错误的起源,那善意的谎言就是爱意的起源,让世界充满爱吧。姑且先来和小豆梓做(制作)爱(爱意)吧!

我拿身体挡住副部长抽人的景色。

「当然是这样的错不了,我们田径部的很多人都误会过她呢!这一点身为田径部资深部员的我绝对有资格这么说!可信度50pa,不对是80pa,不对不对是100pa!」

「嗯!既然是这样的话,我知道了谢谢变态!既然变态可以,那我…那我….也会努力成为副部长的朋友的!」

「就是这样没错,小豆梓!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

计划圆满完成!我自豪的双手叉腰。

「对了变态,其实今天的我有件事打算跟变态说。」

「什么?」

「比如说…你看我今天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豆梓抚了抚柔顺的卷发,又拉起裙边展示,像只求爱的孔雀一样。

「要比捕猎的老鹰还要看的再仔细哦。」

「这样子啊…」

上身是普通的白色校服,胸口象征着二年级的黄色缎带。

意外的换掉出镜率超高的格子裙,精心挑选了少见的心边白裙。

要说小豆梓的最大变化的话……

那如盛开在高山中波斯菊般柔顺的卷发被缎带紧紧的拥抱着。

我反复确认,得出一个结论。

「白色的裙子很适合你哦!随风飘扬的缎带也很好看!」

「嗯嗯!是呢!接下来呢!」

小豆梓投来期待的目光——

「…嗯?」

「…」

还有?难道是穿上了决胜内衣?这种事情我怎么能看得出来嘛!是这样的话赶紧脱掉啊!

「你的表情好奇怪,我是说比如像什么约定之类的?」

我以装傻回应。

「只有这样啊…」

闪亮的目光逐渐暗淡,表情也随着消沉。

「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样马上就想起来呢。这样一来的话我又变成单相思了不是吗?……」

「…」

小豆梓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大腿,用力的摇晃脑袋,好像想把不安的情绪甩掉似的。

我无动于衷,因为我在努力回想——这颗榆木脑袋,依旧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一点一滴都记不起来。

沉默,片刻的沉思。

「那这样呢?阳人。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豆梓下定决心似的对我说。

就算用上那个称呼也…

开动脑筋~开动脑筋~头上的横寺小人开始吭哧吭哧的为幻想托马斯铲煤。

「啊?什么?捉鬼游戏吗?原来我们约定过玩捉鬼游戏吗?哎呀我被抓到了怎么办,现在换我当鬼~不过我要去受刑哦不训练啦捉鬼游戏下次再玩吧!回头见!抱歉了呢小豆梓。」

说罢,我便挥手向小豆梓告别。

在我回头确认的瞬间,我隐约听见了——「什么嘛,原来只是只差劲的金鱼……」

在我又一次疑惑的回头确认时——「没什么,变态听错了。这样,回头见!」

伪装落寞,挤出假笑的小豆梓向我挥手致意,利落的抽出束缚马尾的缎带,快步跑开,消失在墙延伸出来的直角∟。

在哪之后不容有我思考的时间,便急忙迎接副部长的魔鬼训练。

说起来副部长的治下比钢铁之王时期更加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道那奇准的鞭技是从哪里继承的!难道是在夏威夷习得的吗?

我说如果副部长和钢铁之王一样需要取个绰号的话,我想应该是阴摩罗之鬼这种的吧。

刑满释放时已经很晚了,但黄昏的光线仍旧洒满整个世界。

因为路旁的绿植,光影把世界分隔成两半,我不断在光亮与阴影处穿梭。

不仅校园空荡荡的,就连街道也只有三两个人走动。胖太也早就回家了,我推着踏车,独自走向归家的路途。

太阳把我晒出满身大汗,又将汗水蒸发,反复上演,残存的液体让我觉得身上无论哪里都是黏糊糊的感觉。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天气,要是下场雨就好了。

回想起今天小豆梓的那些话……真的很让人在意。

那时我察觉到我的失忆时,只能以荒诞的玩笑糊弄过去。真的很对不起小豆梓,我也不像害你露出那种落寞的表情。

可是我也有苦衷……真的忘掉什么重要约定的话,我会找时间向你道歉的。

小豆梓她的心意是什么呢?约定又是什么呢?只是跟我玩捉鬼游戏吗?靠猜完全没有进展嘛。

扪心自问——虽然阅览过无数美少女恋爱的作品,但完全没有实战经验的我也搞不懂啦。难道只要做就可以了是吗?别把虚拟和现实混为一谈啊!

有点差劲……连心意也不能确定……等下,什么?

横寺网络貌似接受到了什么电波,目光锁定在身后的墙角。

没错,被一个猫耳朵的不明人型生物幼体在跟踪。

为了确认情报准确度,我走出刻意的步伐,墙后的生物便跟上。猛的回过头,不明生物幼体就慌忙躲进身旁的草丛,猫耳朵没藏好……如此反复,感觉循环没有尽头。

灵光一闪,我加速跑到转弯处的墙角然后背过身摆出大灰狼捕食的样子。

「嗷呜~」

「哇呀呀呀!好可怕是横寺大灰狼!」

「开玩笑的我不是大灰狼啦,别跑小猫咪!」

「不要不要,停下来会被吃掉喵」

「说起被大灰狼吃掉的话那你应该是小红帽!」

「小猫咪也好小红帽也好没有出生在童话世界里的我真是太不幸了!」

以乘数逐渐提高的女孩的悲鸣,加速度的接近。

这样追赶下去真的会被当做痴汉也说不定。

索性抓住面前猫咪的尾巴。

嗯,尾巴,插进去。(删掉

沉默,然后是胶着,危险的平衡。

大灰狼和小红帽互相窥视,顷刻间平衡崩塌。

回归平静后的景象——以一种压倒的姿势骑在戴着猫咪面具女孩子的身上。我的身下,女孩子柔软的触感袭来。

接下来……混乱的大脑。

「前辈……」

「什么?」

低年级的制服,娇小的身躯,熟悉的声音,糟糕的动作,掉落的面具,而猫咪面具下的是——月子妹妹!

孩童般稚嫩的面孔,犹如黑曜石般美丽的瞳孔被随时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浸润着,更加得晶莹剔透。

——我的大脑终于连上了电波,停下糟糕的发展。

做出让月子妹妹不断哭泣行为的犯人,修正,累犯是——王子….变态的横寺。后面的去掉就再好不过啦。

「呜…呜…为什么呜前辈……前辈成为兄长以后又要做这种事吗?呜」

「又…这种事吗?为什么说又?」

这混乱的场景像什么呢?如果是普通系的话就是强推少女的剧情了但必须声明我对这种可是嗤之以鼻一点也不会去看的!迫真!如果是兄妹系的话就是兄妹两人为了突破伦理的爱恋故意展开的进攻啦!——这种也没看啦。

「兄长又在想什么变态的事呢?总之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非常害羞,害羞到要哭了。我没有被男孩子推倒还能沟通自如的经验,求求你,从我身上先下来可以吗?」

我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她的眼泪被眼角挤压,滑落。

我想起来了,那天在一本衫之丘……还是教室?同样的角色,同样的动作,原来如此呢。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各自归位后,坐在附近便利店的长凳上。

月子一边揉捏着马尾,一边**着我……终于露出了像幼稚园儿童般天真的笑容。没错,**着我买的酸奶,Logo上面加印着草莓。于是接下来,月子用樱桃般的小嘴轻轻含住吸管,一抿一吸间将白色的液体从里面吸出来……我的魔法棒要施展魔法了啦!当那根吸管从月子的小口拔出……抽离时白色的汁液渗出沾染她强调粉嫩的唇。闪闪动人的眼睛无辜的盯着我,好像让她也x住x的x呢!真是绝妙的场景!各位也去买酸奶送给心爱的女孩吧!

「为什么一刻不停的盯着我看呀?露出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拜托兄长在外面收敛一点变态幻想。」

说罢,月子拿出猫咪图案的毛巾擦去嘴角的白色残留物,被发现了哈哈真是害羞捏。那只是酸奶而已!拜托请免去我的罪行!

然后,作为刚刚做出失礼的动作的赔礼,买了堆积成山的零食,将货架上的零嘴一扫而空,呜呜我的钱包也被一扫而空。

「哼,这就是随便推倒女孩子的代价。没有寻求警方介入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呢哼。」

作为累犯的我,无法辩解。

只能接受当事人残酷的和解赔偿,看来与泡面为伍的日子要长长久久了呢。

接着,我把最近各种各样那种那样的烦恼跟月子妹妹倾诉之后。

「哈,兄长真是受欢迎呢。」

「才没有那种事!你知道副部长的脸吗?阴摩罗鬼一样!说什么下地狱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

「哈哈~你讲的太夸张了啦!」

我一边学着副部长讲话的腔调,一边扮出鬼脸。

面前的少女笑面如花,发出了幼童般天真浪漫的笑声,超级动人。

今天也以让女孩子发出x声努力吧!笑声啦。

「这种事没关系啦。我想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你总是把事情忘掉的毛病要想办法改一改。特别是重要的事情。哥哥你很健忘,连那种羞死人的事都要回想那么久。难道是因为经常推到各种女生的关系吗?为什么明明只是前不久发生的,刚变成回忆你就记不起来了……」

「当然没有啦!我用我的人格发誓!我绝对不是经常做这种事的人。」

想做都没有办法好吗,学校的女孩子离我超级遥远的。

「盯~用变态人格发誓吗?可信度很低。」

「哈…不是啦。不过说起健忘这个事情,实际上我早就有所怀疑,刚刚已经在因特网查阅过了。有一种病叫艾尔兹海默症!症状完全一致,会忘记最近发生的事情,超级可怕!」

「我听说过这个,那么哥哥过去的事情你可以记起来吗?比如小时候的?」

「完全不行」

我果断干脆的回答。

「呵呵..哈…可能是晚期了吧。」

「啊!听说那个是只有上了年纪才会得的病啊!怎么办我才是高中生而已啊!我还没有过上和女孩子卿卿我我的日子,浴室也好沙发也好还没有在各种地方做过!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不行!医生也好神也好月子妹妹也好请救救我吧!」

「请不要在外面那么大声说丢脸的话。我感觉很丢人。」

连宣泄的资格也被剥夺了,横寺的人生已经完蛋了啦。

说着,气鼓鼓的月子从零食堆积成的山脚下拿起照片的一角。

只有一角的照片以及一根白红相间的缎带——照片是与小豆梓交谈结束后她从裙子的内口袋掉下来的,缎带则是…故意遗留之物。

「哇哦!这是小时候的兄长吗?好可爱呢!是还没有得变态病的时期呢!还有吗完整的照片我要全部打包。」

「你要小时候的照片我家有的是啦,我老姐很喜欢帮我照相。照片留下很多。可是……唯独这一张没办法,因为主人不是我。」

「…嗯?」

猫之凝视,猫之摇尾,猫之怀疑。

「虽然是小时候的我没错,但是这张照片的主人是小豆梓啦,今天她跑掉的时候不小心从裙子里掉出来的,还有这根缎带也是。这样那样的事也许跟这些有关系也说不定,总之我完全搞不懂状况就是了。」

真是没办法呢,我挠挠头。

「这样嘛…态度如此诚恳姑且相信吧。」

月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它们,忽然神圣的将这两件物品如宝物般放在手心,陷入长考。幻视中出现了魔女的礼服,进入了月之女神状态了。

嗯…我也不知道月之女神是什么,总之就是能够通过物品感受到主人心情变化的巫师之类的吧。

——良久,月之女神开口了。

「我跟小豆学姐同是女孩子,我稍微能感受到她的心意。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跟兄长、小豆学姐有什么关系。但我觉得小豆学姐是跟你有过什么约定不会错的。兄长忘记了的,特别的约定。」

「既然这样的话,直接当面说清楚不就好了……」

「兄长你太不懂女孩子了,女孩子就是这样的。重要的情感总是会拼命想要遮掩,自然不想把真心话说出口。说出来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只能是故意旁敲侧击的试探,希望那个人能够自己醒悟过来。今天的我也是一直跟……」

「什么?跟踪?」

「没什么!」

「跟踪?」

「是你听错了!」

「跟~踪?」

「完完全全听错了,粽子,嗯是的没错是这样呢,哼。」

继小豆梓河豚之后发现的新物种!

——月子河豚出现咯,气鼓鼓的气鼓鼓的真可爱。

「嗯哼?我戳。我戳。难道今天奇怪的视线是由于月子妹妹的跟踪吗?原来月子妹妹是个跟踪狂吗?太好了!既然这样何不跟哥哥说呢?哥哥可是很愿意配合拍素人哇哇哇哇痛死了别咬啦!住手雅蠛蝶要把我的肉咬下来了!」

「咕噜噜咕噜噜活该。我咬」

把冷汗直冒的河豚挑逗过头了啦,挨了一发正义啃咬,我的手掌出现了月子牙印的倒模。

这就是所谓的古话,猫咪急了也会咬人吗?

呼呼呼的吹吹,留下永恒印记的话可比纹身有爱多了不是吗?要立刻推广爱之牙印代替纹身的法规!

真是的!明明是我为了月子妹妹的清白压上了所有的筹码,结果开出来红中的意外性答案!害我点棒清空了啦!

在向月子节操守护协会进行申诉之前,只能是我单方面的士下座进行沟通了。

「所以月子妹妹,现在已经放课很久了吧,跟踪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注意言词。首先不是跟踪!是因为在人特别多的时候我害羞的不得了所以不敢靠近变态而已,害怕变态做出什么变态的举动,比如把我当众推倒之类的。」

「才不会呢!月子妹妹这绝对是诬陷!」

「刚才可是实在犯哦!」

「那是意外!月子妹妹不能把意外和必然混为一谈啊!」

「哈,是个擅长狡辩的变~态呢!」

说罢,月子亲昵的扬起嘴角。

我从来没有一刻为了为月子夺回表情而成为变态这件事而后悔,绝无。

「说起来,这个是我姐姐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从书包掏出了不笑猫像!并且恢复如初了。

月子轻巧的将猫像举到胸前背过去,露出猫咪的圆滚滚屁股——送横寺。

「姐姐为了把它变得漂漂亮亮花了很长时间呢。因为这个的关系,早上都睡过头了。对了,跟变态说个好消息吧!」

「什么什么!我迫不及待的要听啦!」

「就是——我姐姐睡相很糟糕!我拍了照片哦,变态兄长想看吗?哈哈」

摆出一副想看吗?就不给你的样子。

月子妹妹真是越来越会挑逗变态了!是从哪里学的?难道是新开放的以此作为练习目标的门户网站?嗯,让天下的女生都去多多练习!

作为回应我就摆出——请大胆玩弄我吧!的表情回应!

「开玩笑的,变态兄长不会当真了吧?」

「哈哈。我绝对无条件服从并且相信着月子妹妹。」

「实际上是——晚上的时候看见平时都早睡的姐姐意外的还没睡。凑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在摆弄着不笑猫像。我的姐姐「横寺在得变态病和妄想症之前还是个很出色的后辈。因为全年无缺席的进行蹲起训练。让我从以前就格外关注他了,本意是想明年将部长之位交给他!但是目前来看,只有期望他早点治好出院吧。明天月子帮我把这个猫像送给它吧,如果它如外界传言般神奇的话,就寄希望于它能治好横寺二代的变态病吧。」这样说着。」

所以今天筑紫没有来学校……

我顺势站起来,接过不笑猫。

——记忆袭来。

!&*%……*%我抗拒的摇摇头。

阻止思考,停止回忆。

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

我将那猫像握在手心,虔诚的祈祷。

许下愿望,首先肯定是让猫咪把我失去的回忆物归原主,其次才是钢铁小姐所说的什么病了……因为那东西是否存在都是疑问。总之我们单纯的设想能够被实现,那么一切就变得皆大欢喜了。

「猫神大人!拜托了,把我的记忆还给我吧。」

顷刻间,乌云蔽日,雷雨云夺走了最后的余晖。

猫神要起作用了吗?我和月子默默等待着。

——鸦雀无声

「果然不行吗?」

我失落的低下头,眉头紧锁。

筒隐姐妹的事也好,小豆梓的约定也好。

明明一切的根源都指向我,我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为什么?明明是我的回忆。我却被排除在我的记忆之外……想到这,一股无力感袭来,又将我拖入深渊。

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知道的越多,想做到的就越多,做不到的事也会越多,就会越痛苦。

回到同样沉重的现实……

「很困扰吗?因为和小豆梓的约定吗?」

「是啊,我很在意。」

「只是小豆梓吗?」

「这个……约定的话当然….当然还有月子的事啦。」

「对你而言我是什么呢?」

月子妹妹疑惑的歪头,我不假思索的回应。

「月子酱……当然是我最好的妹妹……」

「嗯,呵呵。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我想,我们的兄妹玩笑也要先结束啦。前~辈。」

「原来只是玩笑吗?……我还以为」

「前辈是个健忘的人,和前辈是前辈关系也好兄妹关系也好,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把我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如果不能一直在一起的话……嘶…呼。对了前辈……」

「…」

「我早就做好准备啦。」

强装的镇静,伪装的笑意。

我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子的笑容下,是一颗抽痛的心。

为什么?明明刚才气氛还很融洽的….

让女孩子伤心一直都不是我的本意,虽然不清楚情况,但隐约晓得是因我而起。

「很抱歉啦……你是说……准备?」

「小孩子气的我就是很容易闹情绪,所以前辈不用一直道歉啦!。」

月子抿了抿发抖的嘴唇,又说道。

「嗯,没错,就是PlanB。」

「b计划?」

「是呢,在我家的仓库还有一只大猫。听说不笑猫像的魔力就是从那里获得的,如果向它许愿的话应该可以被实现。以前听母上大人说不笑猫会报复胡乱许愿的人。说实话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只要是我去祈祷的话,就能帮到前辈了。嗯……嘿嘿。」

「可是筒隐…….这样随意的利用你,我的心里很不安。」

「没关系的前辈。我所做的一切仅是出于我的本心。看,小豆梓的来电响个不停呢。快点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好了,作为交换,前辈把这两个作为礼物送给我就好了。」

熟练的将照片上的带子打了个蝴蝶结,小心收进格子裙的口袋。

不顾我呼应的月子,自顾自的准备离席。

后来……我明白了筒隐索要它们的原因,但这都是后话了。

也许此刻让沉默代替我的回答,就这样结束就好,但我的心中有万个必须道歉的理由。

「筒隐,抱歉…….」

「够了哦,去吧。嘿嘿嘿,我呢今天不仅努力的跟前辈说了好多话,吃了很多爱吃的、还能够帮上前辈的忙,讲真的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样就好。对了,前辈也是这么帮助我的不是吗?还记得吗?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为什么筒隐总是要假笑呢?今天跟小豆梓也是,总觉得我说了很多伤害女孩子的话,我却一点也不自知。

「…合…作关系吗」

表面功夫和真心话都不起作用,交织不出言语了。

月之女神咬紧颤抖的嘴唇,失魂似的低下头

——滴答,滴答。

「……呜呼,呜……」

「对不起…」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用一直道歉。只会一直道歉的前辈真是太讨厌了。」

薄如蝉翼的伪装逐渐被剥离,声音开始发抖,却变得严厉。

月子握紧小小的拳头,死死低着头不愿面对我。

也是后来我才明白,她只是不像我见到她落泪的脸,我太迟钝。

「…」

「…前辈」

「…在」

「…前辈」

「…在」

「前辈」

「在」

「…你真的有听见吗?前辈」

「…是」

「不对,前辈你根本听不见。」

「…月子」

「…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

她用出幼小身躯里蕴藏的最大能量发泄。

仍是紧握着的娇小拳头,呼喊、加上鞋根不断与泊油路面发出碰撞的声响。

不知是在呼唤面前的我,还是她心中的我…音量的砝码愈来愈重….任由情感宣泄直至精疲力竭,连抽泣的频率都慢下来了。

稍微整理好情绪,二人也相对无言。

「…月子…我一直在你的面前不是吗?」

我苦笑道。

月子没有回应,扯下散乱尾发上的猫咪装饰。

随着束缚解除,失去禁锢的发尾也被微风吹散开来……事实就是这样的,月子最引以为傲的可爱尾发就这样随风消散了。

不安的情绪充斥我的灵魂。

我不明白是暂时还是永久性的宣告……

我还能再如此称呼你吗?——束着可爱尾发的娇小女孩……

我没有问出口。

门牙和下嘴唇的咬合不曾松懈,像是在咬住情绪的闸门一般。

「…呜呜…前辈是个坏心眼的人,明明知道现在的我控制不住情绪,却还是对我那么温柔。」

「我…」

「……不要再道歉了前辈…够了…」

「……是我的错,我是个只会发脾气的不乖小孩。明明知道我只是后来者,却依旧想走进你们的关系里。我知道那样不对,也早就想试着放弃,可是….我真的…」

「…」

「……无论是在学校的教室上课,还是打扫空荡的大房子,无论何时何处的我….总是会忍不住的回想,根本一刻都没有办法停下来。就连晚上也会一直盯着通讯录的名字发呆,在得不到你的任何回应时,我的心就好痛。每天早上起床我都尝试告慰自己一切都是场梦…….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释怀。呜呜不要说话,听我说,前辈…我没有办法再忍耐了…」

月子不断以手背擦拭眼角,努力维持崩溃边缘的语气。

「……和你分手的日子一眨眼就过了好多年,直到在公园重逢,我对前辈真的充满期待。可前辈把一切忘掉这种事情,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前辈…」

「……我一直在等你,从未有一刻将你忘记。我把好多话都记起来,好期盼相见那天能再向你倾诉。」

「……这么多年后的我们好不容易再相遇,我也已经接受了你把我忘掉的事实。就算是重新来过我也能够忍受。但为什么到头来我还是要和你说出再见?前辈,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办不到!」

把表情拿回来的月子情绪丰满过头了……丰满程度是G呢,传闻说G杯能对抗神明的魔法是真的吗?

随着月子手中的猫咪装饰滑落,不笑猫的封印被强制撕开,她用尽所有意志力将我拉进她的里世界。

——那是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在一本杉之丘野炊的一家四口。

筑紫在母亲的教导下认识三明治的构成。

年少的阳人与年幼的月子就在一旁好奇的探索世界。

「这是我姐姐教我的,这样…这样…再这样。看,属于月子妹妹专属的发型就绑好啦!」

「我好看吗?」

「一级棒!超级适合你的哦!」

「唔….嘻嘻」

「诶!月子妹妹你看,是蒲公英耶!」

「好漂亮!」

「试着吹一下!」

「呼呼呼~哇!变成鳕鱼了!」

「那个叫做雪啦!」

「它们会飞去哪里呢?」

「不知道耶,应该会去旅行吧。」

「呜….它们都飞走好远了。」

「嘿嘿,是啊。」

「横寺哥哥也会被风吹走很远吗?」

「肯定不会啦!」

「那哥哥会去哪里呢?」

「我想想…嗯….月子,我当然是会一直陪着你长大啦。」

因为司阿姨独自抚养两个幼女的关系,我自然成为了和月子感情最为深厚,也最被依赖的男性。可在那个承诺后不久,少年就再也没有出现——

——在我不存在的某年某日,一本外观老旧、以羊皮卷封皮的日记中被密密麻麻记录着:

「阳人哥哥,我上小学啦,今天在母亲的指导下我学会写字啦。第一就是学会自己名字啦,第二当然是哥哥的名字啦。划掉——还有我和母亲的名字呢!(筑紫歪歪扭扭的字)」

「阳人哥哥,你在哪里呢?我好想找你玩哦。」

「阳人哥哥,我已经决定了。要把尾发好好保留下来,我希望相遇那天你第一眼就能把我认出来。我很期待呢!」

「横寺阳人(划掉),横寺阳人「划掉」。(笔记里到处充满这种)」

翻页。

「好生气,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你的长相越来越模糊了呢,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你了?」

「时间过的好慢,你不在的日子,等待是最漫长的事。」

「最近母亲的身体很糟糕,我要向神明许愿才能让你赶快回到我身边吗?」

「今天母亲提到你好多次,你在哪里呢?」

「我有好好在听母亲的话哦,帮母亲分担各种家务,姐姐一点也不帮忙,好累啊。」

翻页。

「我上国小啦!我记得你说过最喜欢司阿姨这样的女性了,我有在好好努力哦!我加入了儿童福利社,还得了绘演的第一名呢!你和母亲知道的话肯定会为我感到骄傲的。可你们都不在了。」

「我们还能再相见吗?」在书心中那充满撕扯某一页,上面斑驳干透的泪痕。

后面的内容只剩空白——

笔记中月子的自白在我耳边不断交织,伴随着阵痛将我拉回现世。

我如哽在咽,发不出声音,瞳孔不由得放大,要无法呼吸了。

随着而来的是…没错,又是,回忆片段又要消失了。

这一次我决定对抗邪恶的BCD,即便是强忍不适,我也死命的强迫自己记住!

开始变得模糊的画面,扭曲的交谈。

这一次,我终于抓住了回忆消散前最后一块碎片——月子,我…会…陪…你…长…大…

再度回归现世的我,体会到绝非出自意志能控制的情绪。

我感受到眼眶充盈着温热的液体,在我的脸颊勾勒成线,于颌角汇聚凝结,映着少女黯淡无光的脸,坠落在泊油路面。

我在哭吗?——

哗啦啦……温度呈现两极分化的水滴在我脸上不断纠缠。

是云在哭?——

月子侧过身去,在片刻的决绝后,捏起袖口拂过脸颊,快步的跑开。

从脸颊两侧不断挥洒出的晶莹泪滴慢动作般被我捕捉。

月子在哭——我记起来了!

反应过来的我试图挽回,却被狠狠的拒绝了。

「我最讨厌你了!」

「月子…月…子」

我太迟钝,没有追上去。

雨声盖住了所有微弱的声响,又一次回归独处的我,一时分不清这是记忆或现实。

注意到月子遗落的猫咪发圈,将它拾起放进口袋。

我苦恼着,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在落下东西呢,真是的……

街道上再没有人走动了,再次放空的世界,只剩下淅沥的雨声、我强烈不安的心跳。

手机铃也已经不知道响停多少回了。

对了,手机讯息。

过滤掉一大串小豆梓未接的来电和牢骚的短信。

——「在一本衫之丘等你」

PlanB到底要怎么做根本不清楚,总之先找到小豆梓解释清楚吧。

月子,我亏欠你太多。

在那之后,我想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你的……你还愿意再见我的话。

现在我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到小豆梓身边去。

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没注意到时间溜走的我,错过了最后一班通向一本杉的公车。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上雨也一直在下,我无心顾它。

直至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我依旧无法平复心情。

我感受着窗外不断倒放的景色,月子崩溃的脸刻印在我的视线,难以抹去。

我暗自下定决心,不会再让任何女生为我露出那个表情了,绝对。

因为雨而变得泥泞的兽道,将旅途变得格外漫长。

映入眼帘的是由稀疏逐渐变得分散的树木,最后拨开破掉的铁丝网,杂乱的树枝。

我站起来面临一本衫之丘。

我想人们来到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不笑猫的魔力。

但很明显这里只剩下孤孤零零的树,树下是一把印着狗图案的黄色雨伞,而伞下是孤孤零零的金色妖精——小豆梓。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和小豆梓来到这里似乎不是第一次了……记不太清了。

总之,一定不能重蹈刚才的覆辙。

收起所有负面的情绪,我向着山上走去。

「抱歉小豆梓,让你等很久了吧。那是有原因的。」

「没有呢。别看我淋得像只落汤鸡一样,其实也就稍微等了一小会而已。」

匆忙到来不及更换的学校制服,因为是泥路所以裙子和袜子都弄脏了。

话里有点带刺,不过没关系。

被记忆小偷蒙在鼓里的横寺已经不想再逃避了。

此时此刻虽然不知道怎么办,总之先开展Hentai攻势拖延时间吧。

「小豆梓。对不起,听我说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大声。

「什…什什什么么?变态你记起来了吗?」

结巴。

「嗯,经过这样那样的奇怪事情后。我已经全部知道了,全部!」

攻势。

「那太太太太好了变态,也不用突然那么亢奋啦。有点吓人呵呵呵。」

紧张。

「所以小豆梓——!」

逼近。

「所以变态——」

后退。

「听我说小豆梓——」

逼近。

「听变态说——」

后退。

撞到树干了,无路可退。

伞下有限的空间,贴近的二人,羞涩的红晕,桃色的吐息。

硬上弓的高中生变态痴汉(拜托不是啦),欲拒还迎的少女。

四下无人,没错按照这副架势马上就要上垒了——第一次原来是野外嘛开玩笑的。哈哈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我根本不知道啊!月子快救救我吧!

就这样,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一分一秒都感觉好漫长。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月子酱你在做什么。

无论如何再拖延点时间吧。

「什么嘛!变态到底想干嘛!」

「我知道了!我知道的就是…….就是——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

「哈?」

「没错,就是我把一切都忘记了,但我发觉到这一点难道不可喜可乐吗!现在只要想办法让我知道就好了额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别掐我脖子会死掉的。」

「什么嘛什么嘛!明明是只金鱼,明明…!你这只变态金鱼,什么不知道的话,准备做什么呢!害人家那么期待!」

最近的横寺脖子总是和各种尼龙织物或者是植物纤维很有缘分哦。

嗯!我指的是我现在正被小豆梓用包包勒住脖子这件事。

绞刑试用期结束,差点死去。如果想要完整体验的话只要继续胡言乱语就好了但是坚决不可以。我狼狈的跪倒,大口的喘息。

「呼呼呼小豆梓听我解释。这是有原因的。」

「哼,变态还是先回去反省吧。直到你像燕子一样把南飞的事想起来为止。」

哼哼作响的小豆梓一步三回头的往山脚下走去。

咦?该不会是在观察我有没有追上吧?傲娇系赛高人在哪?快点帮我打打气。或者投喂一颗仙豆说不定我就能恢复元气一鼓作气拿下小豆梓了呢,指的是追上去啦。

现实是——又要被甩掉了,准确的说是一日中第三次的被甩掉。

千钧一发之时,让我们为及时月子宝贝颁奖吧!Moon baby!(爱称)

从山脚下的院子,准确的说是筒隐家的仓库。迸发出一道蓝色的光直冲云霄,风压扩散开来。

「咿呀!」

「哇哦!」

小豆梓的裙子被吹起来了,胖次后面印着Q萌的狗爪清晰可见。谁规定了犬系女孩只有这种单调的图案啊!快点去换上更加诱人的胖次!

虽然这样也不错啦~真的只是一不小心才多看了几眼。

风压消散开来。

光也变成粒子,不偏不倚的散落在一本衫之丘那小小的领域,像漫天飞舞的雪。

略微显出湛蓝的结界,光就这样不断的盖住草地又消失,像落地即溶的雪。

可见一斑,有一个刚刚抛弃可爱尾发的女孩子为了名为横寺的烦恼进行了无上的祈祷,接着被神明还愿了呢。不过那都是我视野之外的事了。

小豆梓是个有着独特动物感知的女孩。

「什么?猫咪?」

「哪里哪里?」

结果是在我的股间,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在摆动!胡乱的扭动就像是呃不太清楚啦。总之片刻摇摆后就从我口袋中钻出。

——是不笑猫像!

被蓝色的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什么?比如刚出浴的裸体少女裹着浴巾呃完全不像啦。

过了一小会,少女脱掉浴巾——不是。

光芒褪去,神的化身是——端坐在树枝的,浑身散发着优雅气息,傲娇的黑色猫咪。它有着纯黑色的毛,酒红色的眼睛,猫额上有一个醒目的灰白月亮印记。骄傲的抬眼神不断打量着我,又不断舔舐着嘴唇,稍微散发出恶趣味的表情。

说真的有点让人不爽,有种像上去进行舌头互殴的冲动。

小豆梓歪歪头,不断冒出问号泡泡。

「变态又许下了什么奇怪的愿望吗?」

我用力摇摇头,然后我们二人的视线交错在那只猫身上。

没错,它就是知晓一切的神。

人们祈祷时总会不约而同的用同一个称呼「五更琉璃」,修正「猫神大人」。

「哟呵呵,横寺阳人,我们又又又又又又又见面了。」

是个年少的,却有点做作的女生的声音。如果不故意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腔调肯定是个可爱的女声。说不定我也会推倒…说不定啦!

「是把四维空间的见面也算上了吗!」

「哦?对于卑微的人类来说确实难以置信,不过吾和你可不止是见过一两面那么简单了呢。如果吾说兔子、中年大叔之类的凭依你就能记起来吗?」

虽然我确实对它描绘的情景充满既视感。但碍于目前得知的情况,我的失忆症导致我的忘却也说不定。

「完全不行。」

「嘛,人类的能力有限,算了。让吾瞧瞧,嗯哼?这不是小豆梓吗?」

发现有趣角色的猫咪,用邪魅的眼神盯着小豆梓。

「……人家」

小豆梓是个容易不安的女孩子。

她像犯错的孩子寻求庇护般躲在我背后,把脸埋进制服的袖口,只抽出一点余光窥视猫咪。

「人家也没见过你。」

声音小到像蚊子一样。

「额呵呵,那种事情都无所谓啦。不过看来你在这个世界并不甘愿只是劳累的燕子啊。小~豆~梓。」

边说着,灵巧的跃下来,一步一步逼近小豆梓。

围着我们转圈的猫咪,想要好好的打量我身后的受惊小狗狗。

受惊小狗狗不断挪动横寺盾牌以立于胸前。

于是对话只能从不断绕圈的我们三人,哦不两人一猫间进行。

「燕子什么的,我听不懂。」

「对哦,更像是争宠的败犬呢。哈哈」

「才不是呢!人家是……」

「你在质疑神吗?哼?」

「……抱歉。」

「小燕子该不会也和王子一样患上失忆症了吧。你可是在吾这里许下很多任性的愿望为横寺造成不少困扰哦。要一条一条为你抖落清楚吗?」

「…人家没有」

「这个时间线的话,嗯….比如说你那引以为傲的表面功夫?」

「……呜我很抱歉」

「哇哈哈」

猫咪的语言攻击得逞了,不过它又摆出烦恼的样子。

「喜欢任性的许下愿望,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困扰。最后寄希望于横寺之流的人向你伸出援手。不是吗?小~豆~梓。」

「…呜不是的」

「哦?今天一早到此恭候不就是你吗?小~豆~梓。」

小豆梓貌似被猫咪天生血缘压制了呢。

身后传来女孩子微弱的呼叫。

「…横寺…救我。」

沿着声音寻去,原来是一只被猫咪吓出泪水的布丁色小豆仓鼠呢。

无法拒绝哭泣女孩子哭泣的请求。

我伸出手护住小豆梓。

猫咪也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喂!你这只欺负人坏猫咪。」

「诶?!」

「就是你,坏猫咪!」

「什么那个时间线这个时间线我才不管,我也从来没有因为小豆梓而困扰。相反,小豆梓是个超级可爱超级活泼,长相精致的….虽然胸部暂时很平但以后会进步的…是个完美到不得了的女孩就对了!」

我笃定的说。

哪怕是表面功夫,保护了女孩子的我,也变得熠熠生辉。

「哦。说出这番话还真像你呢。看来这次的过程相当有趣呢。不过横寺你还是那么风情万种呢。也好,让吾看看你们的决心吧。」

「我才不管你说的什么平行时空呢,我只想守护好现世的一切。」

「这点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硬要说什么平行时空的话,可能在某个时间线你正在被我抓起来肆意蹂躏呢!」

「哇喵喵喵喵突、突、突然说什么!吾没有弄错吧!」

本来还一脸高傲的猫咪马上就变得惊慌失措了。

嗯哼?看来此等恐吓手段有效?哈,突然有个大大的灯泡在我额头亮起。

「没错!我想起来了!既然在别的时空如此那般,那么这里也是想当然啦!小心点坏猫咪!被我捉住的话我可要把你浑身上下舔个遍!」

「呜哇哇哇哇什么如此什么那般!快闪」

我装出尖牙利嘴的表情,拿出要把猫咪吃干抹净的气势。真把猫咪吓炸毛了,灰溜溜的躲在树后。

好一会才警觉的探出头,看见我没有追上,才露出一副「好险」的表情。

难道说在某个平行时空我真如此大胆?拜托那个东西就别继承来了吧!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不可能啦。我绝对不会做出把舌头放进各种动物嘴巴里的事情。呃…应该吧……至少在这里我要守住人与动物的底线!如若不慎生下人类与其它生物的杂交体,那么提出生殖隔离分类的斯特宾斯就太可怜了。

身后传来低声呢喃。

「虽然你的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不过谢谢你。」

「…嗯」

布丁仓鼠振作起来,准备分庭抗礼了。

小豆梓偷偷擦去眼泪,从我身后站出来,利落的打理好凌乱的发梢,摆出大小姐君临之姿。

「你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人和事我才不管呢,我也只想像横寺一样把目光放在身边的人上。还有,你这只高高在上的猫,明明能够让大家都变得幸福起来,却总是狡猾的像沙漠里的狐狸一样!做一些让人苦恼的事。」

小豆梓反击时刻呢,我突然有种无端的联系,这一来一回的形式,是在游玩一款名为仓鼠大战猫的RPG回合制游戏吗?

不过猫咪并没有着急回应,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不自觉的舔舐粉嫩的肉垫又再擦擦脸。看来即便神也无法抗拒猫咪本能啊。

「而且,没有情感的你是不会理解我们人类的感情的,就像猫猫家族永远不懂狗狗家族的家族的感情一样!对了你就算没有这个外表也绝对不会是可爱的小动物懂吗?哼!」

非常奇妙的动物比喻呢,完全听不懂呢。

说罢。小豆梓将借来的大小姐姿态归还,变回温婉的模样。她将手放在胸前,深呼吸,和我对面。

「横寺,对不起。我今天背着你,自顾自的准备到这里祈祷。我想如果许个愿就好了……这样想的我真是太傻了。感觉差一点就又让你陷入麻烦事件里面了。这样做的我真是个自私的…..」

「绝对没有这回事!小豆梓!」

「…..横寺」

小豆梓抬起两侧分明桃红的脸,我清楚的看见那如绿宝石般的瞳孔闪烁光芒,如此透亮的瞳色,彷佛能以此为窗折射她的内心。

她的心跳好快。

有着一头栗色卷发的傲娇犬系少女正超级不安的等待我的回应。

我却有些迟钝,只顾着被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吸引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道歉嘛。

总算回过神来的我。

「我才是应该说抱歉的那个人。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会跑到这里来为我祈祷。如果出现了麻烦的事件,我才要为小豆梓负起责任来!」

「…是这样嘛」

「嗯嗯!就是这么一回事。要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

「所以,小豆梓啊。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我伸出手向她发出邀约。

「我吗?真的可以吗?」

此刻的小豆梓,面色潮红,眼神慌乱,仍是不敢置信,没有下定决心的勇气。

「…这样一来的话我不就像不会作窝的杜鹃鸟一样,成为第三者了么…」

「一点也不会哦。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想守护现世的一切,而今小豆梓是真真切切的第一。」

「一!一!一!我是一位嘛…!」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眼神坚定。

得到第一名奖励的傲娇犬系少女难以置信的瞪大期盼的双瞳,确信是真实的心意,用力的点点头,露出开怀的笑容。

一本杉之丘的微风就这样稍稍吹动她两侧的刘海。

看到这,我也宠溺的笑了。

——随后我们交换视线。

沉溺在暧昧氛围的我们突然意识到….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大麻烦,比起小豆梓更适合称为第三者的家伙。

她(姑且如此称呼)烦躁的发出几声喵叫,那是属于猫咪特有的想要引起主人注意叫嚷声。这样的事情小豆梓肯定知晓!

「真精彩,又是横寺主演二人结合的拿手好戏呢。」

小豆梓刚想反驳,就被打断了。

「够了够了,这些事姑且是知道了,在99次的轮回里能见到不一样的景色也是乐趣之一嘛。但是,不怪吾扫你们兴了。你们有想过接下来的事吗?」

「接下来…?当然是坏猫咪快点把属于我们的回忆还…..」

猫咪粗鲁的笑声再次打断了小豆梓。

听起来像是某位留着黑色长发,额头有刘海,面容姣好,和小豆同属傲娇系14岁左右的女性声音。这确实并非刻意为之,只是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的形象。

「是什么误会让你们把吾当成如此方便的工具了?和平星还是机器猫?想要让愿望变成粉末被风吹走呢,还是准备坐上时光机回到过去?好哦好哦,又是如此呢!」

我们二人以沉默回应。

应该一鼓作气的朝着好结局发展的不是吗?现在一下子陷入了被动的Bad end了!说好的青春恋爱轻喜剧呢!是因为没有责编的关系所以才能随意开展剧情吗!这里奉劝作者,读者反抗的话可是会引起刀片需求的变化哦!

「嘛,但话又说回来,只是说归还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你们心甘情愿交出来的东西可不能像寄存柜一样轻而易举的再拿回去。作为筒隐家的神灵我本不该搭理这种事的,不过碍于某人的请求,我破例一回。既然话说到这,I want to play a game,with you」

猫咪嘲弄的说。

说出这般装酷的话语,身子却违和的用爪子抓挠着草坪。果然下次附身在儿童自行车上会比较合适?

这样看来似乎神在漫长的岁月中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这种台词一定是在月子房间的恐怖DVD中获得灵感的。

「and for you」

话峰直至小豆梓。

虽然说了恐怖片里的台词,但我倒是很明了,它不会做出直接伤害我们的举动。小豆梓对这种事情不甚了解,露出警觉的姿态。

经过漫长的,左右脚重合来回的,猫咪踏步的思考时间后——

「你们的愿望我确实收到了,但引渡之物什么的要由你们自己去寻找。」

猫咪扭动灵活的颈部,随后仰起头,露出柔软的脖颈,向天空呼叫——喵呜!

如狼嚎般却过分可爱呢。

什么?有一种子弹打中胸口的触感。

卡擦——咔擦——哗啦

在猫咪拉平视线与我重合的瞬间,一本杉之丘的风景如跌落的玻璃画般支离破碎。

指尖传来沉重的拖拽。

「啊!——横!寺!」

坠入破碎空间的小豆梓发出悲鸣。

「小豆——!」

我下意识的拉住。

是错觉吗?好重好重超级重,要被拖下去了。

为什么啊……难道小豆梓真的是妖精,有隐藏体重的魔法吗?

上方传来熟悉的女声「哈哈哈哈,横寺。曲解愿望不也是吾的拿手好戏吗?放弃挣扎去找寻你们的真物吧。记住吾的话哦——答案的背后是个锁,接吻是钥匙。游戏开始啦,期待你们的故事哦。」

这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偷窥宣言么!还有这是什么奇怪的哑谜啊!

少女声猫咪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临别时还附赠一发肉垫冲击真是谢谢你的慷慨哦。

我在想现实是否存在恋猫足爱好者如此小众的群体——我指的是可不是巧克力香兰子之类的!而是真正的、字面意义上的猫咪。应该不会有吧。

我完全没注意周遭的世界已经破碎殆尽,只切身感受到有股来自深处的吸引力。

然后是时间愈来愈慢,意识和肉体的链接被无情的剥离,万物失声。

我苦苦支撑着,世界却又留下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坠落、失重、窒息感接踵而来。

不过我确信,在最后一刻我的指尖仍然传来属于少女的、比我稍微温热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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