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结局——扎根于血脉的亲情。
感觉头晕目眩,眼皮好重,脸颊有种火辣辣的幻痛。
这是哪里?
我在干什么?
在视野随着身体惯性的抬高,映入眼帘的是游泳池内部天堂般的景色。
已经提及太多遍了,相信您已是了然于胸。
在那游泳池的细小缝隙里,藏着我的快乐,是的,我马上就搞清楚状况了。
实际上目前的我无心这般风景,别看我一直在UP donw UP donw 个不停,但我一点也没有将心思放在眼前的苟且上。嗯?怎么能说苟且呢?这是对陪伴我整个一年级绿洲的侮辱!请让我改过自新。
稍等一下,我所敬爱的爱尔兰变态作家,奥斯达·王尔德说过。
「看似痛苦的试炼往往是伪装的祝福。」
我在等待,迎接我的试炼,伪装的祝福。
扯远了。
目前我所掌握的情报,第一点就是「我被丢回那天的时间里了」
也不能说完全确认是否属于原来的时空。
不过我的记忆倒是很完整。
不出意外,按照顺序接下来就是——
「喂。过来,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那宛如盛开在高岭之上清高孤傲之花;
高高扎起的黑色马尾;铁之巨人一样的表情;傲岸不逊的钢铁之王。
严肃,冰冷,高高在上带着命令口吻的嗓音,让人欲罢不能,无法拒绝。
以君临天下之姿,剑指横寺骑士,将田径社所有的目光吸引过来。
我在心里冷笑一下,这一次我游刃有余。
「部长!我已经知道了,您在这里说就行了!」
我回过头,以风轻云淡的姿态鞠了个躬回应钢铁之王。
没错,应该是将我任命为下任部长之事,在上一次慌忙的情况下被表面功夫害惨了。而这一次准备充足的我绝对能轻松应付,没问题。
只不过是,钢铁之王的脸色好难看,嘴角不断抽搐着。
在一旁的副部长还是那副超级嫌弃的表情,却又多了带着看傻子的无语。
我脸上似乎没有毛,手上没有拿着五颜六色的球,脚上也没有独轮车啊?太奇怪了!感觉心里麻麻的。
不对劲,有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
剧情看起来没有像想当然的推进,有人篡改了大纲吗?
「我说部长…您不是在说田径社部长接班人的事吗?」
「不沾边。」
钢铁之王放下直指着我的臂力棒,用犀利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副部长——麻衣。
麻衣副将则伶俐的走到部长身后。
「早在昨晚就已经宣布将部长之位任命于我了。」
「真是太好了呢呵呵呵,恭喜恭喜你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别说那种怪话,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并且已经向部长做出口头说明。部长,请示下!」
仍是麻衣式的,厌恶到不行的语气,不过我并不意外就是。
这个世界里故事貌似比较立断平,是短平快啦哈哈。就是我们没有发生互换身体的事,说实话还真精彩呢,大家支持一下henneco第六卷吧?
「小阳,在这里和盘托出的话恐会对你的学生生涯产生影响,身为长辈的我应该为你考虑到这点。嗯…我想想何解。」
「哈…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您说的是哪种事呢我根本不明…」
「嗯……」
那个亲切的用语是怎么回事……别管这些了,这一次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到底是什么事呢。越想越起鸡皮疙瘩!从脚趾头开始蔓延到头皮的麻。像是被一万只蚂蚁爬满全身噬其血剩啖其肉,麻!像是被电流经过身体一样,麻!麻的心脏要停止了。
王尔德提到的试炼是电刑吗?
「嘛。田径部所属部员,全部都有!回去训练,不准再靠近。违者加练1000米一百圈。Fighting!」
在田径社钢铁之王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这点我应也提及过吧?
随着看戏围观部员唉声叹气的声音消散,副部长兼下任部长的麻衣也砸砸舌背过身去了。
哈!作为部员的我也一样,应该去训练了呢……是吧?
不断向我靠近的钢铁之王,像移动的巨大风车,感觉要将我挤压于水泥之间。
以强势少女反转壁咚的攻势,将我困于风车与水泥之间无处可逃。
「except
you。」
超级标准的口语!不包含任何霓虹罗马音的英文发音!看来这里的钢铁外语学的不错呢!
「呃呃呃哈except
me?……我真是…太…荣幸了。」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是那个!
「麻衣跟我说了,这里,是你以在田径社训练为由进行偷窥行为的地方。」
「哇哈哈…那种事怎么可能,肯定是玩笑话,麻衣真是的,部长你也真是的。哈哈!真是的真是的,就像您那可爱娇小的妹妹一样真是的呢!」
「据我所知,是为期一年的行为。」
天灵盖要飘起来了。
「诬陷!部长天气不错呢!」
「老实交代吧,我已将部员尽数支开,不会有人听见的。」
「您知道宇宙的鲸鱼什么之类的吗!」
「嗯哼?别想用插科打诨蒙混过关。」
钢铁之王是一点也不接我的话茬呢,目露凶光,抬起视线,掠过我的肩膀,死死的看着我墙后的缝隙。
缝隙后面,是个充满狸猫般慵懒气质的女孩,捂着嘴来又眯着眼,和气的笑着。
糟了。
这个表情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情况不妙妙啊。
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下!死!定!了!
快跑!
听说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会大量分泌多巴胺和肾上腺素!使智力和体力得到超强的提升!没错就是这个。
总之,不断攀升的头脑风暴指数,给出的最优解就是run!在哪之前先创造机会,既然那么近的话。就用那个了!警察叔叔那边我会去解释的,这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无限防卫权。
并非出于性冲动而做出的行为,一点也没有罪恶感。为了横寺的18岁——
「抱歉!」
「啊喂!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我会道歉的!如果活着!」
趁着钢铁脸红护胸的机会!
没错!以博尔特附身的我将跑出百米9.58的记录。
就这样一鼓作气的跑吧,跑到天的崖壁,海的尽头。奔跑吧!钢铁!算了您就不必要了!
没错!在山海的尽头,哪儿有晴空万里,有一片花海。太阳公公在笑,花儿在弹琴,鸟儿在歌唱,太美妙了!感觉云朵在我身边飘游,身体轻飘飘的,我上天堂了吗?
想到这,还没跑出去十米就被钢铁之王*暴怒揪起来的我,就流着泪露出赴死的笑容。
不仅仅是证据确凿,还对高傲的钢铁之王做了下流动作的我,绝对死定了啦呜呜。
结果却意外的——
「小阳。唉,是平时对你过于宠溺,才让你变得如此失礼的吗?」
「嗯?您说出这般话,是不打算杀掉我了吗?」
「真是的,你今天都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我也搞不懂状况呢,不过得知您不打算当场将我处以极刑时,一切都觉得不错!请问那个是绞监候还是改判呢?」
「唉。」
「啊咧?」
钢铁无奈的摇摇头。
此处存在着的是,并没有连上电波的我们,所以……钢铁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为何,将额头与我贴近,这样交谈下的钢铁之王,隐隐觉得好亲切。并没有一点部长平日高冷的架子。相反,有一种爷爷教训孙子那种又气又无可奈何的语气呢。好亲切好反常钢铁之王……
「我等会要先回家给忘带钥匙的月子开门,当代表时刻的指针指向五点时,我在里屋等你。」
「好没问题!呃…只有这样子?」
「不然?别发呆了,滚去训练。」
钢铁代替助跑器推了我一把,臂力惊人。
被弹射到操场上的我自然而然的跑了起来,在学校那1000米的跑道上,我还是疑惑的回过头确认,可钢铁只是吹起哨子,像平时一样挥舞手臂。这样就通关了?
十九分的不对劲呢!(这里是缩写!)不过!活着就是世界上最罕见的事,我们应心存感激。
不用去到天堂,跑道上的阳光也明媚如风呢!无论是树,是花,是草,还是对我发出「嘁」声吐舌的麻衣,都那般可人。
我顿悟,只觉心无他求,就随着荡漾的风,荡漾的胸部奔跑吧。
在哪之后没一会,钢铁之王就先行离席了。
当指针指向五点吗?结束掉不重要的收尾工作。
当我走到家里时,已经是4:25了。
嗯?为什么不进去?是因为我的口袋根本没有钥匙呢。这下麻烦了,等下还要去筒隐家赴约,再迟到的话钢铁又露出吃人的表情怎么办。
不过,奇怪的不止是今天的钢铁。我的家也不太一样,在地毯下面并没有我放的备用钥匙。
难道是贼人闯入?
我赶紧跑到后院的玻璃往里探去,一切完好如初,闯入事件并没有发生。
我不断确认屋子的构造,又回到门口确认户牌「横寺」
没有错……这下伤脑筋了。
想要打电话,发现手机的通讯录也不太对劲。
母亲
姐姐
妹妹
胖太
同学甲
同学乙
……
一下子不知道打给谁了呢。
刚合上手机,就传来了铃声——妹妹?
不对劲,眉头有点打结。
「喂?」
「哥哥?还好吗?」
是月子,说得过去。
「月子?」
「是」
「你还好吗?」
「为什么这么说?」
「月子…」
「是」
「你变了吗?」
「变?你是变态吗?姐姐说你今天不对劲,果然如此!赶紧回家吧!姐姐等你很久了。」
「等下!你是说,回家?」
我木头做的脑袋,总算想到些什么。
「是」
「你的意思是,我?横寺阳人,回家?回到筒隐家,回一本杉之丘下的那座庭院?」
「是」
「诶?」
「不,说错了。」
「那才对嘛。」
「是筒隐阳人。」
「啊——?那司阿姨…?」
「讨厌,说出这种不尊重母亲的话,作为惩罚不和你说话了。」
「…」
「开玩笑的,赶紧回家吧。哥哥。」
随着嘟声响起,我意识到,我的愿望以超越所有人伦法律极限的方式实现了。这既不尊重科学,也不尊重量子力学。如果某人的小说出现这种桥段,作者肯定会被读者踩扁的。这种事只能以笔者的脑中进行过量子对撞为由,才写出这般世间无二的桥段。等等,或者是,难道这是同人?没错,作为同人作品,无需考虑合理性以及后续剧情发展,当然还有读者啊刀片之类的东西,那就说得过去了。
我18年的过去被抹去了。
望着熟悉却不再有我一席之地的家,顿时百感交集。
4:40分,快来不及了。
容不得我感伤,我坐上晚班的公车,来到筒隐家中。
说真的,这座古老僻静的大院子,我已经来过很多很多次了,多到我能够默背出每一间屋子的装潢。
但我从未以这种身份进入,以主人的方式。
说内心不忐忑是假的,我不自觉的吞咽口水,上门牙与下嘴唇较量着。
「我回来了。」
推开木门,无人回应,巨大的院子,就连玄关尺寸也是超越附近任何一所一户建的大。
我的声音显得太小了,淹没在无法反射的空间中。
我踩在以鹅卵石铺垫的行径,径直来到里屋。
虽然我一再重复「我回来了」,但依旧没人回应,不过充满烟火气的样子表明这里绝对有人居住。
注意到的变化是,藏着猫像的仓库死死的被方形的锁锁住,而玄关也摆放着第四双鞋。
没错,上面写着阳阳……是谁给我写这种羞死人的外号啊!
我随意丢下书包,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房间在哪,径直来到里屋,而指针刚好指在五点。
我重复提到时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伏笔,只是作为赴约人守时的礼貌罢了,这点真是抱歉了。
「我回来了。」
「请进。」
想起今天做的那些事,恐惧就涌上心头。人之所以恐惧,就是因为对未来的无法预期。
这扇门的背后,是天堂是地狱呢?只要轻轻拉动,天堂或是地狱就在那一念间被决定。
在那之前,我便处于天堂和地狱的序曲。
哗啦——
并没有想象中可怕的场景,反而单调的可怕,空空的里屋,钢铁之王背对着我跪坐在席子之上。双手交叉于胸前,不知道为什么,高傲的马尾分成了两份,捆扎着垂于耳朵之下。
有点眼熟。
「部长…」
「嗯——?在家里面还要用那个称呼吗?」
「哦抱歉!姐姐。我回来了。」
「这才对。我说,你是我最骄傲的弟弟你知道吗。」
「是」
筑紫掩面抽泣了一会,表演成分比较重。
「从小到大都非常懂事,可爱的弟弟。就连母亲都舍不得责骂的温柔的男生。没想到我最骄傲的弟弟居然会做这种事。起初的我也是难以置信,结果真相居然是…呜呼哉。」
「真是抱歉。」
「呜呜不用说那种话。作为姐姐的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决定!」
「…决定?」
我想,也许在田径社那般高傲的态度只是为了震慑住部员。因为此时此刻在我面前的筑紫不仅是语气或者态度都非常亲昵亲切,是因为在成长历程中有男性的加入,所以性格健全的发展了?或是筑紫对于亲人就是这般吧。搞不清楚啦。
不过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不安的情绪了。
「决定什么了啦!摆这个poss要多久嘞?」
「嘿嘿嘿,阳酱,来到吾得身前来吧!」
「搞什么…这里空空的也不像有布置惊喜的样子。什么嘛啊——芜芜芜芜芜这个什么装扮!」
我刚走到身前,筑紫露出妖娆的表情,又耸耸肩让披着的外套顺势滑落。,
不仅仅是空空的,就连面前的布料也是空空的!这里我没法跟你们形容,只能说是比双子塔更加挺拔伟大的事物!OK绷以交叉的方式贴在一点粉红之上。
「搞搞搞搞搞什么啊,这个造型太….!」
「嗯?太什么?嗯哼?だなさま?(这个是日本某些服务行业对男性客人的敬称,意思大概是男/主人,这样子。翻译成少爷也行,不过感觉不太对味,索性原词和注释写出来。)」
立刻化身银座第一妈妈桑的婀娜多姿的摆出为我斟酒的动作。
「这个是梦吗?」
「此等问题等待客官确认。」
以这种情趣装备的筑紫还在不断进行魅惑攻击,那娇艳的香肩以蝴蝶状的锁骨链接着顶峰。身体那从上至下都过分完美的曲线不断的晃动着!这么Q弹的筑紫是果冻做的吗?
这就是伪装的惊喜吗?
鼻血,鼻血,鼻血,流出来了。捂住鼻子的话,瞳孔变成粉色的爱心飞出来了啦,把爱心塞回眼眶,鼻血又要跑出来了。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行为学宕机的我,做出了在榻榻米上不断的打滚的举动。
「客观对我这副装扮不太满意是吗?」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一级棒!把我的钱包和身体都掏空吧!」
「哦?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呢,这副装扮可是在你房间的DVD封面上借鉴而来。效果拔群。」
筑紫妈妈桑竖起大拇指,自得的眨眨眼,冒出了星星。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超级眼熟,什么!
「我房间的DVD?」
「是啊,为了让我心爱的弟弟不再做出下流举动的方案,就是作为姐姐的我让你一次性看个够!我对我的身材还是很自信的啦!姆Q姆Q,这就是托名疗法!」
那个叫脱敏疗法吧!
说着,又为我送来了一个飞吻。
怪不得!月子忘记带钥匙什么的是幌子,实际上是为了先行一步到我房间搜查检索我的爱好,然后再以我无法拒绝的姿态诱惑我是吗?落入美女的绝色陷阱这种状况原来铺垫已久!
「好啦!别磨蹭了,快点来吧!」
「是!姐姐大人!」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索性rua个爽吧!
「唔哈哈,你这孩子。真乖的说。快拿出今天那样的干劲来。」
筑紫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呢,把我搂在怀里不断的用**磨蹭我的脸颊。
请各位也去尝试,超级舒服的感觉哦!不然的话,水气球会做吧?装满两个水气球放在脸颊两侧揉搓,模拟一下吧!
血条要掉空了。
「好啦好啦,答应姐姐,以后不能再去偷窥游泳馆了哦!」
「是~」
为了快乐而活,我从未后悔。哪怕下一秒就将便奔赴刑场,我也毅然。
如果说刚才的场景可以让我毅然赴死,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足够让我用十世轮回的代价换取。
里屋的门又被拉开。
在这忘我的旅程中,怎么能把这位家中的可爱小女忘记了呢。
「哥哥喜欢看泳装的话~喵」
「哦!月子你也来啦。你说的有理,这点确实是我疏忽了。」
筑紫以右手捶打左手手掌之姿,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幼小的身体被紧致的死库水勒出各种暧昧的线条,水流划过耻骨延伸到大腿内侧,过分暴露的皮肤写满了紧致,头上夹着猫咪耳朵,侧着身子摆出招财猫的经典动作。
略微被留长的尾发,散发着乖巧和灵动的气息。尾发上猫咪样的发饰,幻视般的在对我笑。
如此这般,各种意义的娇小,充满诱惑的身躯,藏着幼女稚气活泼的灵魂。
没错!是个从上到下都想抚摸一遍的女孩子呢!
「哦?哥哥是想把我从上到下都抚摸一遍吗?要趁热哦~」
灵活的猫型幼女机器人,扑向我的怀里。像做梦一样。
喷涌的鼻血将我顶到如埃菲尔铁塔一般高的天际,我的心脏跳动到超载。
脑子里面已经不存在烦恼的公式,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吹起冲锋的号角,最后沦陷在Serotonin的攻势。
如此美景,我以独立的篇幅描述。再以草拟论文的方式进行构筑都不过分,但是——
各位还记得吗?在试炼背后是惊喜,而中国又有句古话是乐极生悲,看来承认古人的智慧是一件很正确的事。
已经到极限了,这种事情。
一阵虚脱感袭来,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摊在了筑紫的怀里。
视线变得好模糊,不过隐约能看见幼女型猫咪一直用软绵绵的手摇着我,筑紫则捂着我的额头。
「真是的,人家才刚来玩诶。」
「伤脑经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发烧了吗?」
「呜,有点紧。」
——啪。W。
「诶?月子这不是你中学穿的吗?」
「是嘞。自豪的发现最近有所成长了呢。」
「恭喜,哦对了。月子你里面是真空啊!」
「唔…忘记了。」
「…」
「诶,姐姐这个OK绷是你的吗?」
「哇呜!失礼至极,赶快拿来!诸邪退散!」
——撕。⊙ 。
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我,也就是说……
我是在白日梦咖啡馆吗?
为什么我的心儿如小兔乱撞呢?
为什么?为什么?
有两个?
这是梦?杯子的梦?
要一杯喝光吗?
幻想中的兔之丘比特为我射出了象征爱之箭,十环命中,陷入濒死的我彻底被KO。
不断跳闪的瞳孔彩条,最后浮现出Ov——er,LO——ve。
—————————————————————————————————
做了个很长的梦。
我向神撒谎了,仁慈的父,原谅我吧。
在梦中的告解室忏悔的我,不时的偷瞄,却看也看不见父的脸。
回应我的祷告,父开口了。
「我的兄弟姐妹们,你们蒙召是要自由的。但不要用你们的自由来放纵肉体;倒要用爱心谦卑地彼此服侍。」
「父,原谅我。」
「我们拥有的自由应该激励我们谦卑地、充满爱心地为他人服务,而不是放纵自己地私欲。」
「是,我的主。」
「如果你爱我,就遵守我的命令。」
「我必将铭记于心。」
脸被蚊子咬了吗?有点痒,是错觉?
正当我虔诚忏悔时,毛茸茸的家伙从我怀里跳出来,蹦到我面前的窗口。
黑色的皮毛,酒红色的瞳孔,额头上是象征着筒隐家家徽的上弦月印记。
要把猫咪抓住问个清楚!
小巧灵活的猫咪,向我抛来邪魅的眼神,不屑的喵了一声从窗口逃走了。
顾不上那么多,我起身去追。
结果窗外人影描绘的轮廓逐渐显现——
「唔…哥哥你醒啦。」
意外关机的脑袋再度运作,分不清状况了。
哦对了,刚才因为二人的天堂合奏曲晕死过去了……
「月子….我睡了多久?」
「嗯——差不多半个小时吧。」
才半个小时吗?感觉睡了好久好久啊。不过门外的斜阳印证了这一点。
这里是……筒隐家的里屋,我平躺着,盖着薄薄的毯子。
门外昏黄的光线撒入,将我们二人的姿态以剪影的方式呈现在榻榻米上。
骑在我身上的月子,脸靠的好近,要亲上来的。
真是的,为什么只穿着衬衫和胖次啊,气氛变得好暧昧。好近,越来越近了,吐息交融,月子的脸好红,又要分不清楚状况了。
「月子?」
「是。」
「月子。看到了」
「我知道…」
「月子,要亲到了…」
「我知道。」
动不了,全身好软,怎么办!感觉要不得了了。
要不得了了要不得了了,这下怎么跟小豆梓交代啊!
完蛋了,如果当面忏悔的话,小豆梓会像父一样原谅我吗?还是会把我掐死?不,没人看见的话,就当没有发生吧!
来了。我闭上眼睛。
——哗啦,塑料袋掉落的声音。
诶?我们疑惑的看过去。
「拜托,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这个这个!抱歉!母亲大人。」
「司阿姨?」
「没听错吧,你叫我什么?」
「是听错了!母亲!」
「随你了。我说啊,月子你还准备这个姿势多久呢?」
「是!」
「别让我一回家就看见这种难以理解的场面啊,你们都几岁了?关系好也要有个界限啊,作为哥哥的你要自己注意分寸。听见了吗?」
「…」
哥哥这个陌生的词汇在司阿姨口中说出,我一时竟迷茫了。
「阳——人?」
「是!」
懵懂中的我,被那轻柔的呼唤唤醒。
恍惚间,我感受到了,那扎根于血脉的亲情。
我身上,流着筒隐家的血。
司阿姨重新提起袋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转头向厨房走去,不过我确信在回头的瞬间,她绝对是笑了一下。
我想解释,但我做不到,我们二人之间发生了太多故事。是以百万字计数的故事,虽然司阿姨读不到,但是如果是您感兴趣,也支持一下henneco吧?
厨房传来了——
「筑紫,帮忙。」
「是」
不太情愿的筑紫,从房间被召唤出来。以超级不得体的穿着走入厨房。在这里是被母亲和妹妹宠坏了呢。不过依旧是天真浪漫异想天开充满童真的筑紫!
接下来又是剩下……
「哥哥,要去洗澡吗?我准备好了哦。」
「哦哦!谢谢。」
「不客气呢!」
总觉得,月子笑得有点灿烂。又是错觉?
感觉头好疼,我坐进浴缸,水哗啦的溢出来。
说什么准备好了,明明水也没有放,衣服也没有拿。
烟雾朦胧视线的世界,我干脆的闭上眼睛,眼皮好沉——又要睡着了。
「我进来了。」
「唔…」
「有点闷,我把上面的窗户打开哦。」
「唔…」
「哥哥?你在嘟囔什么啊?」
「啊——?」
「那么惊讶做什么,人家不是告诉过你准备好了吗?」
不对劲!让我们把时间回溯到这个世界线的小时候!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自然而然的浴室闯入什么的!
月子以光溜的背部示我。粉色的桃子沉入水中,哗啦,水溢了出来。
月子发出愉悦放松的声音。
身为亲生哥哥的我,让想入非非的人赶紧去看看脑袋吧!
今晚再去告解室吧,不管了就这样吧!
「不用把脸埋进水里啦。我们不经常这样吗?哦是,最近比较少。嘿嘿。」
语气开朗的说,似乎只是在做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说着,娴熟的将头发重新扎好。
我冒着泡泡回应。
「哥哥,你不会忘了吧,明天我要读国中一年级了。」
「记起来了。」
我们是二年级,提前开学了。
「是呢,明天是一年级入学,听说还是转校生入学的日子。」
「这样啊~」
「能跟哥哥读同一个学校,真的好开心。」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自豪呢。」
「嗯!从小到大都是你一直在陪着我。我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很爱哭,一遇到什么事就会躲起来哭,这个时候你总是会找到我,想方设法的安慰我。虽然我有时候很任性还会说些孩子气的话,但是在我心里,最喜欢你了。」
「哈,我也一样。」
筑紫和麻衣是天生的好对手兼好朋友,看来姐姐经常把妹妹丢在一旁只顾着自己玩乐了。司阿姨的话,因为工作也没办法一直陪着月子,那么,是我,也只有我。
它真的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修正了时空。但是这一部分的回忆我还是缺失状态。
「哥哥?」
「是,我在听。」
「明天我作为新生入学要开家长会,母亲因为工作很幸苦,没办法来。姐姐的话还有田径部的事要处理,也……」
「好哦。」
「诶?」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啦!作为月子的哥哥,我要做的就是这个不是吗?不,应该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义不容辞!」
我站起来,昂头挺胸。
为自己的行为骄傲的点点头。
「谢谢哥哥,不过…」
「不过什么!」
「嘿嘿。」
回过头的月子,指了指。
嗯…我马上收回去,将两个头都埋入水下。
月子转过身来。
在相视一笑后,我们开怀的笑声透过小窗,回响在温暖的庭院中。
——「你这个笨蛋!这个是糖啊!」
「哦哦,二者均为透明白色结晶,差不多啦。」
「什么差不多,谁会在味增汤放糖啊。」
「除了舌头之外任何东西也不能分清糖和盐吧。弄错也是理所当然。」
「上面有字啊!」
「真是没办法!接下来就放盐吧,让弟弟妹妹臣服于我的厨艺!」
「拜托,这还能喝吗……」——
看来天真浪漫不适合用在做饭上面。盐就是盐,糖就是糖,哪怕使用者多么天真无邪,甜的就是甜的,咸的就会是咸的。莫名的联想到「花亦花来人亦人」,二者似乎都是对唯物主义的思考。
「对了哥哥,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会陪着我长大。」
「记得!」
在野餐的时候,幼年的阳人发自内心的陪伴月子长大的约定。
绝对不会忘记!我笃定的说。
「可是呢哥哥。」
月子嘟嘟嘴,微微抬起头。
「明年我就上国中一年级了,我也很想像母亲或者姐姐和你一样努力成为一个大人。我最近很担心呢。」
其实我作为哥哥也很担心!这么可爱单纯没有心机的妹妹到了新环境会不会被欺负!甚至是不适应,因为交不到朋友最后患上抑郁症!太可怕了!
「我也很担心!」
「总觉得…我们没想到一块去。」
「我是说,哥哥。」
「是。」
「如果我读了国中,你还会像以前一样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啦,为什么说这种话…」
月子的声音变得好低沉,语气都没有起伏,就像失去表情的那段时间一样……
「因为姐姐在上了高中以后就很少打理过我,母亲也一直很忙,唯一能陪着我的人就是哥哥了。但自从你加入田径部后也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我感受到的就是,你慢慢也疏远我了。」
月子抚顺那只随意闯入我梦中的黑猫的皮毛,它似乎很享受,抬起脖子让月子挠个够,发出舒服的低哼。
它现在应该是作为筒隐家的普通猫咪生活着,但它额头上的标志注定代表着它并不普通就是了。
嗯…不仅是随意闯入我的梦境,就连浴室这种地方也随意闯入了,希望早点成立动物庭审会。
……干脆让我也变成猫吧。
「抱歉。」
「不用道歉,唉,是我太小孩子气呢。」
「不是的,月子。」
「嗯…?」
月子怔了一下,我握紧拳头。
「在小孩时我们是最好的玩伴,长大之后的我们会去寻找自己的世界。就像小猫咪在成年后也会去寻找自己的地盘,雏鸟在羽翼丰满时会展翅高飞寻找自己的天地。我们也是,越来越成熟的我们也会去开阔更多视野,去做更多的事。理想,梦想也好,都会试着去实现。所以姐姐也好,母亲也好,绝不是疏远你。相反她们一直都爱着你。」
「是这样吗?可是…」
「绝对是。虽然我们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每天都腻在一起了,但我们永远在彼此心中。我们在晚餐的时候谈笑风生,在夜晚会倾诉憾事互相疗伤。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无论如何我们在新年都会团聚在一起。因为我们永远是家人呢,月子。永远都是。」
我为何能流畅的说出这番大道理?脱口而出罢了,那尽是我对“家人”的理解。
怀里传来少女的触感,烟雾含蓄着她发梢的香味,我将两臂相合。
「所以说,月子。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
月子妹妹还是那么爱哭呢,不过只要是在我怀里,都请可爱到万万岁的妹妹自便吧。
我的怀抱也是能够流泪的地方之一。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
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口,那么爱哭的灵魂就躲在那么娇小的身材里面呢。我用指尖仔细的感受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细腻的触感。
在平滑如砥石的背部,我却摸到了一块胎记似的凹凸……我仔细确认。没错!是和猫咪额头上一模一样的上弦月标志!我突然想到,不仅是月子,筑紫的胸口也有这个!我是怎么发现的就不言而喻了吧!
阳人,左边——站在窗户上的猫咪以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刚抬起头,它又喵一声溜走了。
左边?我慢慢抬起左手,我吹散朦胧的烟雾,果然!我的左手内侧的手腕处也有上弦月状的胎记!这似乎是作为筒隐家血脉传承的象征,没错,如今的我也流淌着猫神的血脉。身后的含义或者会带来什么后果我都不知道,要找个机会把它逮起来问个清楚。
怀中的月子也缓缓抬起头,但还是带着轻声的抽泣,用手指抹掉眼角的眼泪。
「哭够了。」
我们默契的微扬起嘴角。
在我眯起眼睛,以指尖抹去她眼角残泪的瞬间——「哥哥看招!」
什么唔哇哇哇哇哇哇咕噜咕噜咕噜被摁进水里面去了!
打闹之后,疗完伤的月子就把我先赶出来了。
我穿上那件运动服,因为并没有找到裤子,所以我的下半身就显得比较凉爽。
筑紫跟司阿姨还在厨房忙活着。
乒乒乓乓——原来是平底锅砸在筑紫头上的声音。「母亲大人我错了!」
哈哈,天伦之乐的场面呢。幸福蔓延在整个世界呢,月子也是,我也是,筑紫和司阿姨也是。
除了…?——在走廊的转角,那只猫咪。
我快步赶过去,在走廊的尽头左转,它就端坐着等我,摇晃着尾巴。
「我们终于见面了。」
依旧是那个女声,听说猫神喜欢以异性的声线与人沟通是真的吗?真是恶趣味。
不过我突然想到,这个高中女生的声线有点像……司阿姨!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小豆梓在哪里?」
「哦豁,上来就要对神发难吗?」
「小豆梓怎么样了?」
「喂喂,一点也不给神面子吗?那你就甭想在我这里哇哈哈哈哈哈你干嘛哈哈哈」
真是可恶的猫咪!就这样把你抓起来丢进痒痒挠地狱,就这样一口气把你笑死吧!
「救命救命!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认输不?认输了吗?快说认输了!」
「区区人类而已哈哈哈区区哈哈哈哈」
「渺小如我们人类而已,也能随意把你这种四脚兽调教成xx哦!嘻嘻」
「哈哈哈哇真是哇哈哈哈大不敬!我认输了!stop!」
区区猫咪罢了。在我精湛直戳G点的手法下,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被挠到高X的猫咪就露出坏掉的表情,又吐舌头又流口水,肚皮朝天的仰着。
「这下对我惟命是从了吧!」
「是…呜」
「快点告诉我小豆梓…」
突然,我的身后穿来了月子颤抖的声音……
「你…在…干…嘛…」
不好!我这样看起来不就像是随意对猫咪发情的变态了嘛!这个世界月子还没有称呼我为变态的习惯吧!拜托我的清白是不是要完蛋了。
「听我说月子不是这样的!」
没注意到跪太久,一下子脚麻了。扑通一下趴在了月子的绵羊睡裙下,嗯真空?——突然想起此刻的我的下半身各位清爽是怎么回事!是忘穿了!绝对是忘穿了!望眼欲穿!
我急忙爬起身要解释,可是这又变得像没穿裤子的闷声色狼sex骚扰女孩子了。有人会送我相机吗?
糟糕了!月子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从额头到眉毛冷到发紫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在我无力的瞬间,我还是被宣判了——
「变…态…啊!」
丢下我裤子的月子往反方向跑去。
我随意穿起裤子欲追,结果又一个踉跄以头抢地耳。
算了…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虽然被称变态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一次格外悲痛。
好了吧,我的第一次被坏猫咪夺走了啦!快点让她付出代价来!
「看看你做的好事,我暂时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赶紧把情况给我说个明白。不然我现在可是一腔怒火呢!」
我松松筋骨,额头出现了井字。
「够了够了!呜呜刚才是你自作自受,我跟你说清楚。」
「这才对嘛,快。」
猫咪端坐好,甩甩晕乎乎的脑袋,用肉垫擦干净嘴角的口水,又舔回去。嗯…无力吐槽。
「很多事其实也不用我再啰嗦了。你以血脉的代价,换回了诅咒的撤销。你看见了吧,筒隐家的司女士,还有那个长女都健康的活着。这是我们约定的内容,并没有曲解或赖账的事发现。」
「!」
「没了。」
……看来是没挠够。
在刚上刑时猫咪就又投降了,我收回手。
「咳咳,这个世界的人记忆也相对应的被修正过。」
她又开始舔毛了,好烦能不能讲完啊!
「是的包括小豆梓,除了你。因为你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家伙,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你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
————
我们四人围坐在方型的饭桌前。
我与司阿姨对坐着,而月子和筑紫对坐着。
晚餐主菜是烤的很焦的鱼,味增汤的佐料是豆腐和海带。
我端起汤碗,回味猫咪的话。
——那些记忆本来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但作为神的我无比宽容,也就是说我可以帮你招来你需要的记忆,但是。这个世界的仓库被锁住了。我没法完成那个仪式,换言之你要想办法打开仓库。钥匙嘛,对应的就是筒隐家的家徽的位置,你也早就注意到了。
现在,还差几个呢?
那是个九宫格的方形按钮,上面雕刻着月亮花纹,九个格子都可以按下去。
按照顺序应该是,司阿姨/未知,筑紫/中间,我/左下,月子/中间。
还差,司阿姨。
要怎么说出口呢,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正当我思索着,嘴里传来非常复杂的味道。
是什么!加了是过期的芝士吗?初尝有点甜味却又不完全是甜味,后劲上来又发着咸,又又因为糖的关系海带的腥味变得好重!里面怎么还有鱼皮啊!怪不得那么腥。差点就要喷出来了!
这是什么暗黑料理,月子大人!请您再次掌管厨房吧,我真是一万个拜托了!呜呜呜。
筑紫笑着搂着我的肩膀。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怎么样?今晚的味增汤有我的参与是不是格外的美味?一定是吧?」
我绷住表情点点头,筑紫又挪到月子旁边拍拍她的肩膀说。
「看嘛,是这样不错,月子你也喝喝看。」
「是吗?姐姐的厨艺看起来有进步呢!咕噜咕噜~噗。」
哈哈,喷在筑紫脸上了。
「讨厌!姐姐你搞什么嘛!这么难喝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哥哥也是,明明那么难喝你还捉弄我!你们都讨厌啦!以后不准你进厨房了!」
「哈哈月子听我说今天是意外。」
「也请你喝喝看!」
月子站起来捏住筑紫的嘴巴,吨吨吨的灌下黑暗料理,筑紫对自己的杰作会打出几分呢?从她铁青的脸色来看很难评哦,hp还一直在减少要被自己的汤KO了。
所有人其乐融融的气氛,除了——
司阿姨,她面不改色的喝下一整碗怪味味增汤,自顾自的一直处理着面前的饭菜。
「我吃饱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阿姨也有心事一样,她闭着眼睛,直直的向厨房走去。
在门口时明显是停住了,和我眼神不刻意的对视,直到我点点头她才又走去。
「我也吃饱了。」
司阿姨绝对有事和我说。
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因为司阿姨是个比较随性的人,她很少会这么快收拾餐桌。
一前一后,我们进了厨房,司阿姨捯饬着碗筷。
我在一旁低着头,攥着拳头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
「我看出来了,阳人,你和平时不太一样。」
「哪里会。我就是我啊。」
「随你,你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现在没有别人在了,说吧。」
「抱歉…我说谎了。」
「笨蛋,道歉做什么,又没被你骗到。」
看来对大人说谎这种事是没有意义的,那干脆坦诚相待吧。
「虽然我可能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我,但实际上我还是我…就是没有变化啦,也不能说没有…就是记忆可能…」
我在说什么蠢话啊,把司阿姨逗笑了……
「抱歉…我在胡说八道。」
「我懂你的意思了啦。这种事我不管了,我只知道,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孩子,我都是你的母亲。」
司阿姨眼里闪烁出母爱的光辉,慈祥的看着我。
可能我长大了的缘故,如果换做小时候肯定会挠挠我的头,不知为何我这样想着。
正当我沉浸其中时……
咔,哗啦——
啤酒打开的声音。
司阿姨粗鲁的喝了一大口,抿着,回味口中的苦涩。
「然后呢?要我怎么帮你?」
说完,又是一大口。
「我们家那个仓库有个神大人,我有事情要请求他。」
「不可以。」
干脆的,不留情面的拒绝了。
也是,那种有着可怕能力的东西,母亲怎么会放心自己的孩子去随意触碰。
但是我也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拜托了。」
我跪下去,吓了司阿姨一跳。
「喂!」
她把脸别过去。
「休想。」
「拜托了!」
「免谈,吨吨吨。」
「我会注意的!请母亲大人准许!真的拜托您了!无论如何。」
我的额头轻吻地板,发出疼痛的声音。
司阿姨叹了口气,吨吨吨的把啤酒一饮而尽,转过身去。
「我也没有办法,钥匙早就不见了。」
「司阿姨,你知道这个吧。」
我举起左手示意,那象征着筒隐家家徽的胎印。
「那又怎样?」
「母亲大人,您的记号在什么地方?」
司阿姨干脆地撩开左耳的发梢,指了指耳垂后,那上弦月的标记清晰可见。
「真的非常感激!」
我又举了个躬,不顾司阿姨疑惑地呼唤,一溜烟就跑到外面的仓库去。
这样一来——
按照我们年纪的词序依次是左上,中,左下,中。
在九宫格中,摁出了一个上弦月标志的凹陷,果然打开了!
仓库内部穿来风压,我用肩膀护住头。
对了,象征着记忆的湛蓝色光芒跑出来了。
风慢慢变小,随着仓库老旧的木门合上,停止了。
结束了吗?
并且似乎什么也没变化…除了门上的锁不见了。
并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我呆然的站在原地。
在不远处的角落,有个猫似地视线在凝视我,我却浑然不知。
上弦月吗?
今晚也是残月呢。
以左边的缺陷对抗右边的圆满,它正落于黑夜的中心。
果然是没什么变化呢。
我扭过身子,动作有些不耐烦。
哦对了,这个家里我没有单独的房间。这座大大的院子,除去司阿姨、筑紫、月子的房间。实际上还有空出的屋子,一件放满杂物,一件被锁起来了。
于是我睡在被当场餐厅、会客区的里屋。
司阿姨丢来铺盖和毯子就打着哈欠去睡觉了,八月的尾巴意外的凉爽,门大开着。
猫神在骗我吗?脑子里闪过一念这个想法,但很快就被我否定了。我想,已经高高在上的神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我紧闭着眼睛,只是在深思,从外表上看过去好像沉沉入睡。
「哥哥?哥哥?」
在另一侧的推拉门,探出的小小脑袋正在轻柔呼唤我。
我没有回应。
「睡~觉~了~吗?」
「我~来~了。」
月子迈着轻飘飘的舞步来到我的身边,咻咻咻~钻进被子里面。
准确来说,是她自己带的大被子。
没有经过本人同意,就将我化为人形抱枕使用着。
手在我的身上不断磨蹭,双脚把我紧紧的夹住,呼出的温热气流缠绕我的脖颈,好痒。
活像只依赖母亲的猫崽。
唔……没法思考了啦。
现在要怎么办才好?算了假装睡去了吧,感觉头一直冒汗啊哈哈。
没过一会,好似玩够了。
月子松开手脚,背过身去,用双手托着下巴,不安分的脚丫踢踏着被褥。
「哥哥,我知道你没有睡。」
「为什么不早点说!」
差点没缓过来的我,不断咳嗽。
「哈哈。因为捉弄哥哥很有趣。」
为我投递来不带歉意却温和的微笑之后,我注意到她翻阅着的相册。
「这些我们在后山野炊时候的照片,这张拍的蒲公英很漂亮呢。」
哗啦。
「读一年级了,我还是一直很爱哭。」
突然的我想起——
「是呢,我记得那个时候说什么你也不愿意让我走,我就陪你上了好久的课。」
「嘿嘿。」
「这些是春游哦,哥哥掉进泥坑里了。」
「为了抓一只稀有的琥珀色蝴蝶!」
「姐姐也在。」
本来是月子的春游计划,我和筑紫因为各种原因并行了。
「这是姐姐刚上国中拍的。姐姐笑得好灿烂,真实的,为什么我还是在哭啊!」
这就是我那爱哭又娇小却过分可爱的妹妹。
月子是我的妹妹,筑紫是我的姐姐,母亲是司阿姨……我们身上流淌着猫神的血脉。
随着脑中翻页的相册,我终于接驳到了现世的记忆。
一下子头有点胀胀的。
「这个是,额哼!」
瞬间慌乱脸红的月子,大力的合上书本。
「什么?」
「呜没什么。」
像地鼠一样钻进了被子里面,真可爱呢把头露出来让我敲你吧!
「其实我看见了。」
「我不信我不信!什么看见不看见的,说到底这些是属于第四维度的东西,处于第三维度的你绝绝对对全全部部的一定是只有看不见。嗯是这样!不接受反驳唔…」
我脑袋里闪过好多想法,然后扑哧的笑了出来。
她也笑了,稚嫩的嗓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她将相册扔到一旁,钻到我的怀里。
是什么呢?不重要啦,是我们充满幸福的回忆啦。
「哥哥别忘记明天陪我…」
「不会的,约定好啦。」
我摸摸她的头,轻声的道晚安。
月明星稀,和风悠然。
我也就这样安稳的睡去吧,只是在那半睡半醒之间,我的的确确听见了——横寺…晚安。
说完,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的脸深深埋进我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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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眼睛被照的有点难受。
我慵懒的起身,揉一揉眼角。
「月子?」
是做梦吗?经过确认,第一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证据,只有涉案人一位。
是梦吗?绝对不是,那随意摆放的相册就是证据!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哦?你醒啦?」
端着面包和牛奶的厨神月子走了进来,规矩的坐在桌前。
「姐姐一大早就出门了,母亲也在工作了。我开动了。」
「总觉得很晚了。」
「不会哦,现在是八点整,开学典礼是九点哦。」
「哇哦!真是像月亮一样准时呢!」
「那当然啦,我可是一大早就起床做了好多家事,不像哥哥一样没有时间观念,太阳晒屁股还在睡懒觉。」
哼的一声嘟起软绵绵的脸颊。是要夸奖吗?夸奖的话就会变得更加可爱吗?月子河豚哈哈。
「那好!我也要打起精神来!一股气把月子妹妹送到天际!」
「你在说什么呀!」
「哈哈,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我一手拿起温热的杯子,一手拿起面包,在站立的时刻就解决了早餐问题。
「真美味呢!」
「真没品呢!」
「抱歉啦抱歉啦。」
「我等会在门口等你哦。」
「好哦!」
没来得及洗干净的碗杯堆了一洗手池。在衣柜前经过精挑细选,我还是选择换上二年级的制服。
来到家门口。
「唔…我这样穿好看吗?」
「当然,很适合你。」
「这是我第一次穿这个制服…」
「也很不错!」
「总感觉有点敷衍……」
「才没有那回事呢。走吧!妹妹。」
我露出爽朗的笑容,也不管她羞怯的低着头,拉起她的手就出发了。
下了公车,我们迈进格外熙攘的校园。
今天的门口,写了大大的迎新欢迎横幅。还有各种社团招新的人在叫卖似的宣传着,遇见上来迎接我的校园志愿者,我都向他们摆摆手。
作为元老级人物的我,肯定不需要这种指引啊。
连校园所有的墙上的裂缝都能知道,连哪里的走廊是刚换的新瓷砖需要擦得干干净净都能知道,在哪里自行车能以最快的速度掀起女孩子的裙摆……
「在想什么?」
「没什么!」
「唔…」
「走吧哈哈!」
这里是就是我们超级大的操场啦,以3000米的巨大跑道围起来的地盘,以及周围种种,都是属于我们田径社的地盘。
「看,姐姐在哪。」
我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调整呼吸!注意节奏!1-2-1-2!」
是一边奔跑还能一边做出指令的钢铁之王呢,连肺也是铁的呢。
她在跑道一旁陪跑着,一如既往的坚毅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疲惫。我想这就是属于钢铁之王的幸福吧。
麻衣则喘着粗气,坚持着。她知道,部长没有说停下来,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停下。她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是面红耳赤,到了极限,依旧愿意陪着她奔跑着。我想着这应该是属于麻衣的幸福吧?
奔跑的部员们来到我的身边,热情的和我打着招呼。
筑紫只是朝我们点点头,她的马尾飘扬着。
我以微笑回应,随后也朝着麻衣笑笑——
她咂咂舌,哪怕是现在的每一份空气通过口腔或鼻腔都异常珍贵,她也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出「嘁!变态!」
「哈哈,真受欢迎。」
「算是吧!」
我拉起她的手,来到教学楼下的宣传黑板处,今天这儿只有数也数不清花名册海报。
「我看看。つつかくし……找到啦。」
「1一年级2班。」
「我知道在哪,走吧。」
接下来就是到报到处签名报道,领取书籍和文具种种琐事。
达到一年级的教学楼,来到2班的门口,接下来就是迎接新同学,然后接受新生入学第一堂课啦。也不会上课,只是互相介绍再吹捧下学校这种事……
她依依不舍的放开我的手,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有着黑曜石般的深邃。
「下课要来找我哦。」
「会的。」
「回头见…」
「月子!」
「呃?」
「这个给你。」
那是一年级儿童福利社的招新海报。
她利落的接过海报,笑了起来。我想,那是属于她的幸福吧?
回到教室的我,想着,大家都如此幸福的活着呢。
钢铁之王也是,麻衣也是,月子也是。我想,看着女儿们成长得亭亭玉立的司阿姨肯定也是吧?
「喂喂!阳人!」
坐在后座上的胖太不断戳我的肩膀。
我抖擞肩膀,扭过头去。
「你看你看!我们班来了个转学生哦!」
「嗯哼。」
「听说是个大小姐呢!」
「嗯哼。」
「听说在路上已经迷倒一大票人了呢!」
「嗯哼。」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两天是准备削发去当和尚了吗!」
它的话像耳边风一样吹过我的耳畔,我也摇摇头,不顾失落的胖太,又把头扭向窗外。
那片湛蓝中铺满洁白如絮云的天,候鸟们进行着南飞的旅途,它们也在找寻自己的幸福呢!
嗯?——讲台上自我介绍的声音越来越近是怎么回事?
「希望能和大家当上好朋友,我最喜欢的动物是柴犬,秘密是头发其实是染的金色!」
「诶这位同学你这是……」
啪嗒啪嗒,无视老师的劝阻。
「我的名字嘛,是小豆梓。最喜欢的人嘛……」
「!」
到我身边了,我回过头惊觉的拍案而起!
金色的低马尾闪耀着波斯菊般的光泽,而白红相见的缎带尾巴因为窗外的风儿逆转地心引力。
充满桃色粉嫩的脸颊,比山涧那一汪清泉都还要碧绿可人的瞳孔装潢着她洋溢的微笑。
最后才确认到她那如西伯利亚平原的胸部时,我展露出笑容,大家知道的,遇见喜欢的人总是会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梓!」
「王子!」
这是无比清晰的声音!是对我说出的,最亲昵的称呼。
「哇哦!开学第一章就完成的美少女攻略日记?」
「你这家伙是走了什么好运啊!高贵的小姐请尽情踩踏我吧!」
「阳人!可恶啊说好的喜欢巨乳呢!快点把你的DVD交出来!果然是装的是吧?」
「?诶难道是变态」
「果然是这种!」
班上的同学们起哄着,老师不知如何是好的叉着腰叹气,胖太慌忙的将我背包的DVD抽出来。
【街角棉花糖访问记】and【蜜桃成熟时】
后来,变态王子还是成了我的外号,但是那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她化身超萌人形柴犬扑进我的怀里,我下意识深拥,怀里传来茉莉花的芬芳。
一本杉之丘的风,吹过那座充满回忆的庭院,猫神在仓库房顶和猫咪朋友打闹着。
吹过我们来时的路,来到诺大的操场,拂过运动健儿们的脸,筑紫和麻衣似乎注意到了这阵凉冽的风儿,疲意全无,擦去汗水继续奔跑着。
吹过1年级2班的教室「我是筒隐氏的月子,很高兴和大家见面。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变得更加成熟,我会努力和大家成为好朋友的!」月子的马尾和心都荡漾着。
吹到我们这儿,它带着象征我们约定的照片,随风在夏之空漫游,风会将我们的回忆带到哪里去呢?未来又会是怎样呢?
屋顶之猫神的心声:所有人都会带着回忆,幸福的活着。
我的心声:未来一定是所有人都幸福的未来。
归巢的燕子,幸福的王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