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申鹤急慌地从虚环门里传送出来,目的地没有选择学校宿舍,现在去那边和让她自投罗网压根就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是了她直接选择地回到和爷爷居住的院子。站到这栋阔别已久的院子门前,怜申鹤视线就被门口某个被塞满着的东西吸引。
临近了看,她才有点无语地说:“那么久没回来,怎么这信箱又都塞满了?”
无奈中带着确定猜想。
“肯定又是爷爷寄回来的那些个旅游经历与分享。”
“如果是那就不看了!”怜申鹤嘴上边抗议着,手却很诚实地把信笺从信箱内一封封抽出来。
直至整个信箱连里面的蜘蛛网一齐被清空。
才空出另外手摸索着钥匙打开身前院子的大门。
落灰的大院门被推开,怜申鹤入目扫视一圈,发现还是那熟悉的庭院布置,就摇着头接着微叹感慨:“一年多了,院子…还像最后一次回来时那样没变。”
攥着一摞信封走进去,右脚后勾着关上院门。
“记得好像也是那天让我正式确认了,自己所处的世界环境变了。”
怜申鹤自语着,视线再次停在摆放于庭院茶桌上的另一封旧信封上:“…就连这封改变了我往后命运的罪魁祸首也……”还是老样子被丢在这。
自然而然地。
她走过去顺手地就拿起这封被几片海棠落叶盖着的信随意抖了抖,想着打算同刚从门外邮箱内取的其他信笺一并收进自己房间内的柜子里。
等到哪时候有空在一起看看,回顾。
怜申鹤坐到自己房间内的大床边,瞅着满屋熟悉的摆设,忆昔又自嘲想着,顺势倚靠在床头。
抬手遮挡着眼睛,呼吸逐渐平稳,低声喃喃:“遥想那时候的自己,还天真的好奇为什么信封内,会有一枚红得似血的玉佩,和一纸没头没尾的恭喜成为虚狱楼楼主贺语呢。”
“也正是因为这个,谁能想到后面竟是……,”
“…要是那天提前知道,成为楼主后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打死我…也不会再拆开这破信了……”
……随着她最后这几句近乎听不见且断断续续抱怨落下,屋内又再次陷于安静。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唔,勒死我了!”
怜申鹤惊呼着这句猛地从床上坐起,面上是难受、呼吸困难地去双手扒拉自己纤长的脖颈。
大口喘着气,直到呼吸稍微顺畅点,她第一时间没有去关心脖颈上的异样,反而转头瞧了眼房屋窗外微曦的天色,内心疑惑:“我昨晚这是睡着了?”
“哈啊~”
然后就是这样不待她的疑惑念想停下,脖颈上继续又来一紧,才使她注意力拉回惊着:“什么东西怎么感觉呼吸不过来了?!”这样大喊,边直接蹭下床往化妆镜那边跑。
来到化妆镜子前。
怜申鹤仰着她纤白的脖子往镜内左看右瞧。
“?!”接着在不出所料地。
被镜子内所映照出的,自己此时纤长脖颈上,不知道何时浮现出有的。
一圈用水墨字印刻的chocker的景象,给惊吓地瞪圆了眼睛。
随后还是不出所料,老套路子。
她视线十分忐忑地循着这条戴在脖颈上的,墨色chocker的前端小圆环上系着的链子,一寸寸往链子的另外一头看。
在瞧见这条墨色的链子尾端是消失于虚空中,并没有被什么人牵着。
且还在莫名无形缓慢地又连带着整根chocker一齐淡去的诡异氛围中。
庆幸地长长呼松了口气?继续照着镜子。
怜申鹤顺着镜里虚像摸了摸,转头瞧了眼现实这边什么都没有的虚空,恰巧梳妆台上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再次拉走她注意力。
怜申鹤她蹙眉地拿起手机。
看了一眼屏幕:“欸?!今天周一!!”
这下她是彻底顾不下其他:“我得赶早班第一趟地铁。”
“不然后面第二趟开始能挤死人!”地说着抓着手机冲出了房间。
一气呵成关门,上锁院门,头也不回,往地铁站口跑。
“怎么感觉……”
走在地铁中间车厢往车头方向。
怜申鹤蹙眉地,视线往前一点瞭,“怎么感觉脖子被勒的异样触感越来越紧了?”
“今天的早班地铁车厢内怎么不见其他人?”
“不能说都起不来叭?”怜申鹤掐着脖子,“还有…我怎么也总有股不好的感觉,身后像是有人在盯着我?”
为了印证心里头的猜想,怜申鹤循着这股预感猛地转头…
…视线就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三米处远的芙朵诺娃对了个正着。
“?!”
就这一瞬,吓得怜申鹤差点直接忘记了呼吸,干巴地张了张嘴,然后什么也没想回身就跑。
但没使她跨出几步,身体上的异样,与脖颈上的更加勒紧感,又硬生生让她僵停下,不敢在移动半分。
也是同一刻,芙朵诺娃这句慢上几秒,语调带着点慵懒的,“哎呀,我亲爱的小楼主你怎么不跑了?”的语句接跟着她刚停下的身形,幽幽传开。
然后双方之间陷入沉静大概有十息,还是那…
身着校服,优雅地倚站在地铁车厢扶柱,单手环胸把玩着手中折扇的芙朵诺娃,再次拿着她高贵矜娇的眸子随性地凝了怜申鹤僵硬的背影一眼,半是玩味半是嘲弄地率先开口。
“我刚刚还在想您什么时候才会发觉,没想到下一秒您直接就回头了,这一刻来得还挺突然的。”
“让我都有点措手不及呢。”
“……”面对芙朵诺娃的调侃揶揄。
怜申鹤没敢回,额头冒着冷汗,悄**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而芙朵诺娃不知是配合着,还是真没注意到她的这小动作,顾自在那重新打开了手中折扇,轻轻挡住自己的下脸。
被迫再次跪下,怜申鹤身体直打颤,芙朵诺娃则皮笑肉不笑地勾着薄唇,从怜申鹤她头顶上取下一只浑身通体骨白,萦绕着雷电丝的黑寡妇。
并故意用她骨节分明的食指指尖托举着,展示到惨白着面色的怜申鹤眼前,唇角笑容是肆意玩味的弧度,边念着某组莫名的数字:“773。”
芙朵诺娃念完数字就屈指弹掉蜘蛛,伸手按着怜申鹤毛绒绒的脑袋,动作难得罕见温柔地从上抚摸过脸颊,再到轻轻地挑起她的下颌:“…小楼主,这是你第七百七十三次忘记了我的这几只小宠物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