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钟渊手里取来的课本，钟瑶跟苏雅都有些愣愣失神！
这样物品她们太熟悉了，学院众多御灵师手册中的一册，记录着各种鬼怪、魔物的习性、弱点、乃至进化跟异变的路径…
还有被某些特殊鬼怪、魔物侵蚀或吞进体内时，该如何施救，抵抗…
完全可以说，这些都是新手御灵师，必须要掌握，能在战场救命的知识！
只是，这跟眼前这研究所，用活人饲养鬼怪和魔物，有何关联？
突然，钟瑶似明悟这其中的联系——
表情艰难的问道：“老哥…你说早已见过的意思是？”
钟渊平静注视着，囚笼里因为食用，含有魔物毒素的实验体后，浑身抽搐的鬼怪，道：“你们课本中，这寥寥数笔的情报，就是很多人的一生，都是用眼前这一场场实验得来的！”
隆——
这句话，让钟瑶跟苏雅内心剧震！
苏雅更是不禁惊悚的后退道：“怎能这样？”
旁边的钟瑶，已经被彻底吓傻，讲不出话来…
钟渊这短短的一句话，讲得虽然轻描淡写，然而内容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因为当初在课堂学习这些鬼怪学的知识时，很多内容的残忍程度，仅是听老师讲诉，就已经让她们感觉不适。
还想着千万别遭遇像课本里的情况，往后跟鬼怪战斗时一定要谨慎。
钟渊现在却告诉她们，当时她们所恐惧的，竟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现实？
还是由人为主导的实验？
这期间到底牺牲了多少无辜的人？
他们死前又将有多绝望？
“难道就非得如此吗——”
苏雅不由颓废的自语。
哪怕是想收集情报，难道就非得用活人做实验吗？
钟渊看出了苏雅的内心想法，只是没有解释。
苏雅的想法或许没错，情报这种东西，只要有时间，即便不用活人做实验也能收集！
但问题就在，诡异爆发之初，华夏最缺的就是时间！
何况就战场那混乱的环境，若仅靠战斗时收集敌方的数据跟情报，这效率先不提，更多的或许是被敌方殺死、歼灭了都未必能把情报传回总部。
因此，最优方案，自然就是捕获一些活体，送到研究所进行彻底的研究！
到时是想解刨？还是电疗？或者使用病毒？
这些都将由己方说了算，而且全程记录各项参数的实时变化，这可比在战场收集情报要高效！
恰巧，这个时期，因为异界入侵、诡异爆发等灾害，有大量的难民涌进幸免的城市。
为了实验的进度，自然就有人将视线瞄向这些廉价的实验耗材…
而高层呢？
只要能找到，那些入侵蓝星的异界怪物的弱点，以及高效殺死它们的方案，帮助前线的战局扭转颓势！
这些「必要的牺牲」他们就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况剥削、压榨，乃至牺牲下城区居民的这些政策，并不是他们颁布的。
因此这些罪孽与他们何干？
只要撇得足够干净，他们就能稳坐钓鱼台！
… …
“课本说，被诡异侵蚀异变成鬼怪的人类，吃掉自己的血亲，有概率激发异变跟进阶？这难道也是通过实验…”
忽然，钟瑶似想到什么，开口询问！
因为失去过家人，钟瑶对「家人」相关的话题，自然就格外在意。
到现在都还记得，课堂的老师曾讲过，异变成鬼怪的人，会优先捕食自己的直系血亲…
再想到自家哥哥的说法，情不自禁就问了出来！
只是话讲到一半，她自己就问不下去了…
钟渊则平静的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没错！起初实验只是想测试，异变成鬼怪的人，是否还保留有生前的情感…”
“结果，实验对象吃掉了自己的孩子，完成了进化！”
“而为了验证这理论是否只是个例，后续还进行过近百场试验，你想看具体回放吗？”
“别！别说了！呕——”
钟瑶惊恐，然而话还没讲完，就因为激烈的情绪刺激，自己没忍住干呕起来！
没办法，这对于将家人视为自己最重要存在的钟瑶而言…
把父母、子女变成鬼怪来做实验？
还让她们相互进食，吃掉对方？
这种事情，已经彻底击穿钟瑶的人伦底线，仅是想到这些画面，就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还好，前面半月的时间，钟瑶都在闭关突破，没有进食。
即便肠胃里翻江倒海，也没真吐出来。
只是钟渊见到自家妹妹这不堪的表现，不由的摇头，还是心性太差啊！
这就承受不住呢？
实际，还有些细节钟渊没说。
就是钟瑶她们课本里说，鬼怪吃掉血亲后，有概率激发再次异变或进化？
这描述存在错误。
鬼怪捕食自己的血亲后，必然会再次异变，只是异变的幅度存在差距而已。
这类似一种补全自己吧？
因为直系血亲之间的体质，同宗同源，吃掉后更有利于吸收跟同化，效果远不是普通的进食能比的。
为何实验数据得出的结论是「有概率」呢？
因为…
有些当爹的，被变成鬼怪后，都还不知道自己养的崽，实际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跟钟瑶她们讲了！
… …
就在钟瑶好不容易由「血亲相食」的残酷真相里缓过劲来时。
刚抬眼，就又看见一群穿着简陋病患服的孩子，被两名研究员带着走过前面的走廊…
孩子们的眼神里，还有着明显的茫然，以及对未知情况的畏惧。
孩子？
这间研究所里怎还有孩子？！
钟瑶跟苏雅的眼神皆是一凝，孩子们被带到这毫无人性的鬼地方，绝对没有好事！？
“牧仲！？”
钟瑶甚至认出了其中一名孩子，就是下城区孤儿院的孤儿！
见到俩女都将目光集中向自己，显然是想要自己来解释。
钟渊只好再次推算，洞悉事情的始末后解释道：“目前蓝星各地的研究所，都会定期以社会公益团体、公司企业、政府部门等组织的名义，到下城区收容或买卖孩童。”
“唔——”
“目的你们应该也已经猜到，都是用来做实验！”
钟瑶跟苏雅脸色一变，哪怕已经提前有所猜测，当真得到钟渊的证实时，脸色还是不禁一白！
随之而来的就是，史无前例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