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吃过云璃准备的晚饭,洗漱过后,云牧躺在了自己的下铺,自己的重中之重依旧还是恋爱游戏。
“进入游戏。”
云牧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黑暗在眼前袭来,却熟悉的让人安心。
......
“你怎么回事!老师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去一趟学校!”
“我让你去上学,是让你去学习的,不是让你去惹麻烦的!”
“求求你让我省省心,妈妈每天上班已经够累了!”
...少女沉默着
可是妈妈,是我被欺负了,她们说我没有爸爸,说我没有朋友,说我和你一样只会勾引男人,说我这个杂种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反驳的话在少女的心中涌动,言亦可低着头,泪珠在眼中翻涌,却没有将委屈说出口,她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此刻的她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她不过是这个可怜女人情绪崩溃时的发泄口罢了。
女人崩溃的朝少女发泄怒吼了一顿,冷静下来却又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大哭道
“对不起,妈妈不该这样说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妈妈明天会去学校吗?”
言萍看着女儿带着泪珠的希冀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心中的羞愧让她想要答应下来,但她想到了自己的工作,虽不涉及皮肉生意,但终究是以色娱人,自己年纪大了,本就比不过那些年轻女孩,如果再请假......
想到这里,她只能咬咬牙,摇头拒绝了女儿的请求。
“妈妈,明天还要忙,等有空我在和你说,再去好不好?”
言亦可听出了妈妈的意思,失望至极,少女垂着头,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少女抱着腿坐在地上,背抵着房门,任凭言萍如何敲打呼喊,她只是双眼无神的注视着黑漆漆的窗户,纯白色的窗帘在夜风中摇荡,黑夜似乎在指引她,那是解脱的方向。
言萍走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次是没有办法让女儿打开房门了,但生活还要继续,所以她离开了,门外归于寂静,少女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从眼角落下,等眼泪在脸上干涸,她慢慢的走到了窗前,拿起了洁白的窗帘
在这个时候,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猜猜我是谁?”
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腔调....
言亦可本以为自己没有眼泪再流了,但此刻的眼眶中却还是汇聚起了泪水,一颗一颗,像是掉豆子一样,透过那双手,掉在了地上。
五年了,五年,女孩成长成了一个少女,而他的声音却还像那时一样,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女孩想明白很多事,她知道,对方可能不是人类,但她却并不恐惧,甚至......有些怀念,她本以为对方再也不会出现,成为记忆中每个孩童年少时见过的怪事,但今天,他出现了
言亦可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转过身,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哭的身体本能,委屈对记忆中那道熟悉的身影说道
“我该叫你什么?”
“坏男人...”
“骗子...”
“我的好朋友云牧...”
“还是...”
“擅自消失五年的幽灵先生?..”
云牧沉默了一下,明明只隔了一天,再次进入游戏时被游戏管家告知已经过去了五年,他在母女二人对话时就已经进入了游戏,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陌生,女人的眼角已经添上了几道皱纹,乖巧的女孩也已经出落成了美丽的少女。
他没有贸然出现,直到看到少女毫不掩饰的严重的自毁倾向,他坐不住了。
少年的沉默让言亦可更难过了,她伸出手,想要抱住少年,却穿了过去,云牧默默凝聚灵力,抓着少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少女刚刚止住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再次落下,她哭泣着,双手捏成拳头无力的朝云牧的胸膛上挥舞着
“骗...呜骗子,明...明明....说好和我一起等妈妈回来。”
“你个死骗子,坏男人!.....”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为什么没有被怪兽抓走!...”
“呜,呜呜....”
“你..你走啊...为什么出现又离开又出现,捉弄...捉弄我很好玩吗?...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少女的眼泪落在云牧的身上,灵体组成的身躯与眼泪发生了反应,云牧能够直接从中感受到少女此刻的情绪,那是悲伤,难过,委屈,生气组成的情绪交响曲,彼此间的共鸣仿佛让他在此刻与少女心意相通。
云牧保持着自己的沉默,他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在女孩难过时,委屈时,生气时,给予一个能够依靠的肩膀,他也不太会那些安慰和嘘寒问暖,所以只是伸出没有温度的一双手,轻轻的抱住了伏在自己胸膛上的少女。
....
少女似乎终于有些累了,没有再哭了,云牧想了想,将她抱到了床上,言亦可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替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的少年,待到少年转身,她的手抓住了少年的衣角,发出了呢若蚊虫的声音
“不要走...”
“什么?”
云牧转身,他没有听清,但是看见少女抓着自己衣角紧紧不松开的手,仿佛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个笑容道
“我去关上窗子,夜里有些凉,虽然我不怕冷,但是你感冒了就不好了。”
言亦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紧张过头了,脸蛋红了起来,收回自己的手,但红红的兔子眼还是紧紧的的盯着云牧的一举一动,哪怕云牧坐回她床边的那张椅子,也没有丝毫松懈。
时间已经很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少女需要休息,云牧关上灯,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少女的床边,然后自己漂浮着躺在床边,似乎是在告诉少女,你看,我不走。
言亦可立马伸出自己的手和云牧握在一起,她往里躺了一点,让飘着的少年躺在自己刚刚躺的地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人一鬼握住的手又改成了十指紧握,也许是刚刚一直在被子里,少女的手此刻很温暖,让云牧没有温度和实体的手都沾染上了一丝暖意。
黑暗中,两个人这样躺了一会,少女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开口说道
“你还是会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