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翻开这本「陶家家谱」之后,陶家过去发生的事情也随着众人的阅读,浮出水面。
这本家谱很厚,除了记录关于陶家家族的各个成员的姓名之外,还记录了这几十年来陶家发生的重大事情。
陶家是一个十分封建的地主家庭,祖上靠着走私货物发家,后来洗手不干了,积蓄下来的钱全都购买了这片镇子的土地,依靠收租过日子。
而这个镇子虽然不大,却住着二百多口人,整座陶宅和百亩耕地都是归地主陶家所有。而这座小镇的人们虽然由于遭受地主剥削,并不富裕,但也生活安定,与世无争。
本来小镇里的生活都是一直保持这种平静的样子,直到陶家当代家主陶蕴和的儿子陶弘懿这里出了问题,打破了小镇的平静。
陶弘懿自出生以来就体弱多病,是个天生的病痨鬼,从小用汤药喂大,身体十分孱弱。
这让陶蕴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陶家主在生下儿子陶弘懿后,便患上一种疾病,虽然最后依靠家里的雄厚财力治好了,但却因后遗症而影响了其生育能力,所以,体弱多病的陶弘懿是他唯一的子嗣。
对于一个封建家庭来说,祖上几代人拼下来的基业如果没人来继承而败在手里的话,是最不可接受的。
之后的陶家主为了陶弘懿身上的病,寻医问药,用上最好的资源吊着陶弘懿的命,以至于后来找到的郎中看到他的病情,对于他能活到今天,都感到讶异的程度。
然而,到了最后,陶弘懿的身体还是逐渐衰弱了下去,很快连行动都成困难,卧床不起。
陶老爷心急如焚,大夫找遍了,也没有起色。竟病急乱投医,找了个江湖相士来瞧,相士瞧了几眼,说陶少爷命格太薄,必须找一个命格互补的女子成亲,这一冲喜,少爷的病准能好转。
此刻陶老爷的心中为了陶弘懿的病已经近乎于偏执状态,便问起了那个江湖相士关于那命格互补女子准确的生辰八字等信息之后,才肯放那江湖相士离开。
那江湖相士只好随口报了一个生辰八字,看着面色铁青的陶姥爷,连钱都没敢要便灰溜溜的跑了。
陶老爷却没有耽搁,找来媒婆,一算生辰八字,恰好和自己陶家府上一个下人刘妈的女儿印盼翠一丝不差。
虽然陶家十分看重脸面门庭,但为了自己的儿子,陶老爷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分了,命人下了聘礼向刘妈家送去。
可刘妈在陶家干活,自然知道少爷有病,心里是万般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的。但是丈夫因为赌博欠了陶家一大笔债,抛下妻女不知去向,自己如今又是陶家的家仆,哪能容得她说半个“不”字?
媒婆也是在一旁劝道,依她所说,以陶家的地位,本是不可能娶个家仆的女儿的,若不是生辰契合,这种好事哪能落在印盼翠的头上。
刘妈只能默默的点头答应了。
但是到了印盼翠这边,就出问题了。
印盼翠年方十七,面目清秀,身姿婀娜,又擅长缝补刺绣,她亲手做出来的手帕和衣裙,小镇居民都十分喜爱,也能换得一些零钱贴补家用。
虽然少在外走动,但清秀美丽的印盼翠很快便让小镇里的青年男子魂牵梦萦。
最后,勤劳勇敢,性情善良的青年狄鹏翼走进了印盼翠的心里,两人便在一起谈起了恋爱。
两人在一起几年,感情日益深厚,正打算结婚一起赡养娘亲刘妈。却没想到陶家下的聘礼打破两人平静甜蜜的生活。
一开始的印盼翠死活不愿意,甚至想着与狄鹏翼私奔,却没曾想陶家先行一步控制住了狄鹏翼和刘妈,关进了小黑屋,威胁印盼翠就范。
看见陶家发来的威胁信,印盼翠心里也明白,自己已经是没得选择了。
然而,就在印盼翠将要嫁进陶家,成亲的前两天时,陶家人却没注意到,狄鹏翼有一个朋友,而那个朋友也在陶府做事,他偷偷地把狄鹏翼和刘妈从小黑屋放出来,并让他们离开陶家。
之后,他还专门找到了即将嫁入陶家的印盼翠,告诉她狄鹏翼和刘妈已经脱困,让他们赶紧离开镇子。
后来大婚当日,印盼翠神秘失踪,陶老爷愤怒无比的找到了那个狄鹏翼的朋友,将他以及其残忍的手段处决了,并将他的尸体扔进麻袋里,敲碎成肉泥,丢在了镇子外面的荒野处。
而那个狄鹏翼朋友的名字,就叫陶文林!
后面,家谱上就没有记载的东西了。
望着家谱上记载的关于陶家的旧事,王刿元四人心头或多或少都有些震惊,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这个陶文林,是真讲义气啊,为朋友两肋插刀……”
丁承河一脸震撼的看着家谱,由衷敬佩道。
“只是不知道狄鹏翼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汤阳想了想,微微摇头。
“多半是死了,你看那个婚礼现场的新娘名字,就是印盼翠,说明最后她还是被抓了回来,婚礼照常进行。”
任安忍不住低声骂道:
“MD,那陶家家主简直是个混账玩意,要是在现实中,小爷我非要揍他一顿!”
王刿元则是默默低头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
“那么依据这个家谱,新娘的背后发生的事情可以确定了,就是这个家谱里所说的「印盼翠」的遭遇,也就是说……”王刿元顿了顿,“那个合适的新郎身份也可以确定了,正是家谱里所提到的「狄鹏翼」!”
众人眼睛一亮。
"对啊,印盼翠根本就不愿意嫁进陶家,她是被强迫的,那我们就找到她的真正的恋人「狄鹏翼」不就行了吗?"
丁承河兴奋道。
“这应该就是生路的线索了!”
“可是……”汤阳有些迟疑道:“我们应该去哪里找到「狄鹏翼」呢,这个家谱内完全没有提到他后面的下落啊……”
汤阳的话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众人头上。
“哎。”任安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难不成我们还要去管家的房间内再找一遍,他是狄鹏翼的朋友,应该有关于狄鹏翼的线索……”
王刿元摇了摇头。
“第一次偷家谱可以说是人家没有防备才成功得手的,但第二次,我看陶文林不是傻子,人家怎么可能没有防备?搞不好就弄着一个大陷阱等着我们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