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欣可心中一喜,急忙上前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快开门!”
“快开门啊!救命啊!”
走廊上浓雾散发出来越来越重的阴冷气息不断侵蚀着她的内心,同时也在削弱着她的理智。
“求求你们了!不管是谁也好!快开门啊!”
沙欣可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浓烈,不停的叫喊着。
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惶恐。
不仅仅是因为走廊上逐渐诡异的气息,而是沙欣可发现了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
一开始还没觉得。现在的她牵着那只属于自己闺蜜的手,只感觉愈发冰冷起来。
冷的如同一块顽固不化的寒冰,散发着透骨的气息。
那绝对不是活人应该有的温度!
刚才……似乎在某个时候,卞宛菡松开了她的衣角,然后自己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对,就是那个时候!
“呼……”
脖子上,传来阵阵冰冷的吐息,一股浓郁的烧焦的难闻气息从身侧传来。
沙欣可的身体瞬间僵硬。
她知道自己牵着的大概是什么,但她不敢转过头去。
她想松开牵着的那只冰冷的手。
然而,对方的手如同钳子般,紧紧地攥住她,同时在她的耳边诉说着什么。
“好痛啊……”
“帮帮我吧……”
诡异的声音在诉说痛苦的话语,不停的萦绕在沙欣可的耳边,彷佛要通过耳朵,钻进她的脑子里去。
沙欣可心中满是绝望,泪水不断从因极度恐惧而变得扭曲的脸上滴落。
她只能无力的敲着眼前看起来不再开启的房门,失声痛哭着。
“开门啊!求求你们了……”
“救救我!”
「嘎吱!」
也不知道是不是沙欣可执着的敲门声终于惊动了房内的人,突然,本该紧紧关上的房间此刻却打开了!
呼……
一阵阴风吹过,沙欣可感觉自己一直以来被紧紧禁锢着的手,在眼前房门打开的同时,竟然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
沙欣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冲进房门,并紧紧地将房门关上!
密闭的房间内,烛火散发着的光芒,忽明忽暗。
阴冷如潮水般蔓延,几近将人吞噬。
“谢谢……”
劫后余生的沙欣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喘息着向房内人道谢。
然而,当她看到房内里的景象后,却使她忍不住惊恐地尖叫出声。
此刻在她眼前,一个穿着嫁衣,带着红盖头的新娘,正对着她,坐在床上,冷冷地凝视着她。
蜡烛上闪烁的火光使得新娘身上红色的嫁衣显得格外鲜艳。
不、不!
沙欣可惊得从地上跳起来,疯狂地捶打着门口,想要出去,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这扇门就是无法打开!
她徒劳的锤着门,嚎啕大哭。
“呜呜……”
“求你,不要杀我……”
“我只是过来借火的……我没有恶意……”
沙欣可身体瘫软在了门口,嘴里念念不断,眼神空洞,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床上的新娘。
然而,那几乎要让她崩溃的脚步声还是从床那边响起。
「嗒、嗒、嗒……」
就在她身后,一步步的凑近过来,离她越来越近了……
沙欣可闭上眼睛,嘴里不断地发出哀求。
但那并没有用。
新娘来到了沙欣可的背后,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朝沙欣可的头上摸去。
房间里,闪烁的火光在此刻彻底熄灭,无尽的黑暗吞没了这里……
......
23:10。
王刿元等人的院子里,那个黑影如期而至。
诡异的黑影站在王刿元和汤阳的房间门口,并且朝着他们的房间里面打量着。
“不是这里……”
过了一会后,那身影发出阵阵低沉的声音,然后打算转身离开。
而当它刚转身时,后面房间的门竟缓缓地打开了。
「嘎吱……」
王刿元打开门时,一股强烈的阴风带来的极度阴寒几乎让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和料想中的完全不同,眼前的黑影并没有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反而随着门被打开,王刿元立即意识到眼前黑影的危险性。
不好,赶紧关门。
这是此刻他心里的唯一念头。
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那刺骨的寒冷中,动作已经变得僵硬,门堪堪关到一半,那黑影已经回了头,猩红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王刿元。
“你是谁?”
王刿元还想着继续关门,但那黑影只是轻轻朝王刿元的手上推了一下,他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的手臂处传来。
「咕吱……」
一声脆响,他的左臂宛如麻花一般折断成了好几截,一些森白的骨头混合着鲜红的肌肉直接扎出了皮肤,大量的鲜血开始顺着断裂的骨头淌落在了地面。
王刿元后退几步,一股深入灵魂的寒意涌来,他的身体僵硬,移动困难,而黑影那只惨白的手已经几乎要点到王刿元的额头上。
临近死亡的威胁,让王刿元感到全身冰冷,他只能睁大眼睛,拼命的看向黑影那双猩红的双眼。
就在与黑影对视那一瞬间,他那漆黑的眸子中,一道柔和的蓝色光芒闪过。
「呼——」
一阵柔和的清风吹过,黑影身上那黑色的煞气突然褪去,变成一个穿着朴素衣服,廉价平底鞋子的青年。
「文林......」
房内响起青年那低沉的声音。
王刿元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默默地看着那个黑影青年,慢慢走到桌子前,拿起那本家谱,缓缓翻看着。
他的注意力似乎从王刿元两人身上离开了。
旁边的汤阳也是满脸煞白的将王刿元从地上扶起,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锋利的菜刀,用白酒消毒后……
“有点痛,你忍着点。”汤阳沉声道。
王刿元知道他是为了降低自己创口面,从而减少出血和感染,所以并未反抗。
汤阳凝神静气,迅速一刀将王刿元破碎的左臂给斩了下来!
王刿元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大量的汗水从他的额头处滴落。
汤阳拿出白布,通过按压和包扎,总算把王刿元左臂创口上的血勉强止住了。
之后,他们便发现那青年已经合上了家谱,默默地看着他们。
王刿元靠墙坐着,喘着粗气缓解着失血过多的无力感,向青年问道:
“你就是狄鹏翼,对吗?”
青年犹豫了片刻,微微点头,随即开口道:
“你们是谁?”
汤阳反应很快,立即接过话头:
“我们是婚庆公司的,是来筹办您和印盼翠的婚事的……”
听到这句话,狄鹏翼那张英俊惨白的面容上忽然出现了一抹迷茫。
“可是,我记得翠儿已经嫁入陶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