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安忐忑不安，走进了王都商会。
她没有去会客厅，会客厅人多眼杂，那里会有侍从服侍，很难说那些侍从会不会泄密。
她直接到了商会会长的办公室。
她“笃笃笃”敲着门：“是我。”
“请进。”看来商会会长认得她琉安的声音了。
琉安推开了门，那个商会会长正端坐在红木制成的办公桌后。
“我们说的东西，我带来了。”琉安走了过去，把四卷胶卷放到了桌面上，随后还附上了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样片。”琉安下巴一仰，示意商会会长去看。
“速度很快嘛……我那个时候想哄温莎这么干，她可是狠狠拒绝我了。”商会会长用手去拿信封了。
但打开信封的时候，她抬眼看了一眼琉安：“你是用了什么手段？”
本来琉安是想哄骗温莎拍的，但温莎确实是心思缜密思维敏捷的少女，单纯的哄骗果然没有起到作用。
“我和她说了实话。”琉安语气平淡。
可商会会长却惊讶了：“实话？你和她说她亏了五十万的事情？她不是要去寻死吗？”
“没全说。”琉安其实心里还是非常忐忑，当时决定和温莎说实话，她也有一部分赌的成分，“我只说了她亏了一大笔钱。没说她亏多少怎么亏的。虽然还是不想活了，但最后她配合我拍照了。
“而且会长您不是说了吗？让她要改变，得让她靠自己东山再起。”
“嚯嚯。没想到你把我说的话听得那么认真，我也只是看着气氛到了才这么说的。不过，这确实是有道理的话呢。”商会会长拿出了照片打量着。
商会会长一张一张看，神色稍微带有一些震惊。
琉安有些不放心了……
难道是我们的照片不好？
虽然说她俩拍的泳装照够涩的，但难道不合那些男人的胃口吗？
“会长大人，照片怎么样？”琉安试探性问了一句。
“老实说，非常有艺术性呢，感觉……不错？”商会会长的评价蛮高的。
“呼。”琉安则舒了一口气。
如果会长大人说一句不够涩，那琉安可就头疼了。
琉安可是尽力把涩气值都拉满了，如果再涩，那就要变成下流的黄色小照片了。
“会卖得不错吧？”琉安想从市场的角度，问问商会会长前景。
但商会会长却看向了琉安：“应该会。但我也难说。毕竟……我是女性嘛。我搞不太懂那些男人的想法。但应该会不错吧？”
“啧啧啧，”商会会长把一张照片翻了过来，给琉安也看了一眼，“你们两个玩得那么大吗？”
那一张照片，是温莎环抱着琉安亲脸的照片啊……
啊！这张照片，怎么我的表情这么暧昧，脸红彤彤的。
“你自己看就看啦！不要专门还给我瞜一眼啊……”琉安抱怨着，人有点害羞了。
“啧啧，百合题材什么的。据我所知也有男性好这一口呢。这还是禁断的姐妹之情，一定有销路的吧？”商会会长甚至灵机一动，“哦，再宣传你们两个是南方边境伯爵的女儿吧~南方边境伯爵在南方可是名人，名人效应，再加上贵族的堕落……唔，很棒啊！”
这个商会会长，自己陶醉起来了。
琉安一脸嫌弃看着她，这个家伙，也很恶趣味呢。
“好啦。”商会会长把所有照片都看完了，“我会把照片印成写真集，第一批这周之内就会卖到南方。你这周之内就能收到第一笔钱的。”
终于能见到效益了吗？
这也不枉她和温莎拍这照片的辛苦和波折了。
只要搞来钱，她就能稳住温莎，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
琉安回到了寝室，她心情还挺愉快的。
“温莎姐姐，商会会长说我们的照片可以大卖哦~”琉安兴奋地走进了房间里。
可温莎坐在床上，却没有回应琉安。
琉安意识到事情有变化了。
温莎……在看什么东西？
琉安一定睛，下一刻她便浑身颤抖了起来。
“姐姐，不是的！”琉安冲过去就要抢温莎在看的东西。
可温莎却把那东西收了起来：“原来……我真的把所有钱都亏光了吗？”
温莎此时的脸色又是一脸死相。而她看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琉安藏起来的存折。
“怪不得琉安你要藏起来啊。”温莎凄惨笑了一下，她这是自嘲，“不过都怪我自己太精明了，你藏在冲水马桶的水槽里都被我找到了。你说我找这么仔细干什么？我这不是硬要逼死自己吗？”
“不是的姐姐……什么死不死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琉安还想瞒着温莎。但温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归零的账户，琉安这么做恐怕也是杯水车薪。
“是吗？”温莎脸色看上去平静，可琉安能意识到，她这是在酝酿又一场风暴。
“是的，姐姐，我们不是把照片给了商会会长吗？她一周以内就能帮我们卖出去的。到时候赚回来钱，我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啊。”
“我还……真的能翻身吗？”温莎果然又开始质疑自己了。一切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
她失去了所有，开始质疑自己，最后就是要上天台寻死。
难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没有起到作用吗？
“姐姐！温莎姐姐！”琉安一想到这些，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徒劳无功，一想到她可能会失去温莎，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夺眶而出。
她冲了上去，抱住了温莎：“姐姐！我不要你去死啊！你是想留我一个人吗？我不能没有你啊……”
“琉……琉安？你为什么要哭成这样？”温莎似乎对此不解，她不知道琉安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可这全是忘情水的功劳，忘情水让温莎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忘记了她一步一步走向天台边缘的事实。
但琉安还记得，琉安还清楚记得。
琉安记得温莎脸上的泪痕，记得那天台上的呼呼烈风，也记得那决绝的绝望。
琉安不想再经历一遍了，所以她哭了，大哭。
“温莎姐姐，你答应我，答应我不要再去寻死了。”
温莎看着琉安，她的肩头已经被琉安的泪水浸湿了。
我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温莎一点也不记得了。
魔药的效果，真的非常不讲道理。
我到底做了什么……才把我可爱的妹妹伤害成这样……
“好的琉安，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会再去寻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