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剧组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小演员——一身白色长毛且是蓝绿异瞳的波斯猫。
整只猫高贵无比,像位优雅的大家闺秀,凭借高超的颜值与温顺的性格引得剧组好多猫奴都围着它拍照。
波斯猫丝毫不怕生,甚至很配合,站在折叠椅上任大家观赏抚摸。
经过波斯猫的主人介绍,大家知道了这孩子叫Kiki,已经两岁半了。
有了猫零食的加持,许沐风和傅浴雪很快就和Kiki熟悉起来。
一上午的戏份,不开机的时候全是“喵喵”的声音,但没有一声是猫叫的。
“Cut!完美!”邱导演很满意Kiki在镜头里的表现,不愧是萌宠短视频赛道的大明星。
“大家去领盒饭吧。”邱导演在对讲机里传出指令。
午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众人连忙去发餐车前排起了长队。
道具组则在为下午转场做准备,几人一起抬着木板转移阵地。
谁知一名工作人员往后退时不小心磕到了手臂,麻劲儿一上来就脱了手,木板“砰”的一声砸地,发出巨响。
片场安静了一瞬,立马有人上前询问有没有事。
而Kiki刚好就在那附近,吓得它窜进了存放木板等杂物的角落,不管主人怎么用零食哄它都不出来,旁人也都围在一边干着急。
抬木板的工作人员伤得不重,心里倒是对Kiki有些愧疚,都怪自己没抬稳,惊吓到了猫,下午还有Kiki的戏份,这样下去怕是要耽误拍摄进度了。
为了避免Kiki进一步应激,于是在猫主人的建议下众人散开,只留她一人在那里努力和Kiki沟通。
待郁绘吃完盒饭回到片场,Kiki已经在里面躲了近半个小时了,猫主人蹲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
郁绘问清事情缘由后,立马上前和猫主人沟通。
“小姐姐,我家里也有养猫的,我来哄它试试?”
猫主人看郁绘长得面善便同意了,将手里的猫条转交给她,自己则活动了下蹲麻的腿,退到一旁关注着。
“哇嗷?”(是谁在那?)郁绘尾音上扬,猫主人有些疑惑。
“咪啊。”(我在。)Kiki细微的声音响起。
“嗷。”(快过来呀。)郁绘继续说着猫语,这还是她当初收养卡复卡时学的,就为了方便和猫咪沟通,网上有很多这类的教学视频。
“尼奥呜!”(我好害怕!)Kiki声音有些颤抖。
这有来有回的对话令猫主人瞪大了眼睛。
郁绘带着大猫哄幼崽的语气,安慰道:“嗯~嗷。”(宝宝~没事哒。)
“嗷~”(来吧。)郁绘继续拿着开封的猫条引诱。
“嗷。”(来啦。)Kiki尾音下垂,缩着耳朵警惕地走出角落,它也确实饿了,并且能感知到郁绘没有恶意。
“咪嗷。”(你好。)郁绘友善地打着招呼。
“嘛。”(吃吧。)郁绘将猫条递到Kiki嘴边。
“嗯嘛嗯嘛唔。”(好吃,真好吃。)Kiki舔食着美味。
猫主人一脸震惊,饶是她作为拥有几十万粉丝的宠物博主,也是第一次见能直接用猫语和猫沟通的人类,可能在自家波斯猫的眼里,郁绘就是只成功化成人形的大猫吧。
在郁绘的一番安抚下,Kiki渐渐恢复了平静,猫主人又抱着它去片场外的草地上走了走,放松心情。
邱导演其实一直都坐在后面的主控桌那里看着,他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但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捧着餐盒往嘴里塞饭。
结果正饮茶漱口的他就见到了郁绘和猫的一番沟通,瞬间抻长了脖子,原本的内双都瞪得能看见了。
邱导演走过去,带着一脸钦佩的表情拍了拍郁绘的肩道:“菜花老师,这么小众的语种你是从哪里学的?”
郁绘带着一脸自豪的表情指了指手机。
接下来的几周都很顺利,拍摄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
郁绘老神在在地坐在马扎上顺着剧本,时不时瞟一眼远处正在调试灯光的拍摄场地。
由于剧组是在南方取景,片场没有空调,即便都九月末了室内还是有些闷。
郁绘觉着脖子上的挂绳黏在皮肤上不是很舒服,挂绳的下端系着剧组给的代表着工作人员的身份牌。
早上进组时需要有身份牌才给放行,防止外来人员进入。
暂且不说是怕有人混进来偷拍造成剧透,万一有私生粉进来,剧组这么多演员,不管哪一个出了事舆论都能压死人。
不过既然已经进来了,并且郁绘和周围的人都混了个面熟,于是她将身份牌摘下来揣进了兜里,指尖微微勾起了领口,合起了剧本朝着脖子扇风。
凉风袭来,郁绘顿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就在这时,郁绘的耳边却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美女,新来的?试镜的时候没见过你啊。”一名发福的麻子脸男子抽着烟来跟郁绘搭讪,语气中带了些自来熟。
吸入二手烟的瞬间,郁绘产生了强烈的生理不适与心理厌恶,她回忆起儿时在家,继父和母亲就是这样终日吸烟的,也导致她落下了咽炎的毛病。
郁绘皱眉看向来人,强咽下恶心感,手在鼻翼前扇了扇,驱散烟味。
“有点胖了,十八线小演员吧,不过素颜也挺耐看,皮肤还真不错,手机卡针卖吗?”抽烟男用挑选货品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郁绘。
郁绘一方面气愤于这没礼貌的男性对自己评头论足,另一方面则是没搞懂这男的为啥突然来一句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但多年的文化素养让郁绘仍保持着理性,她只是起身对抽烟男道:“这里这么多板材,你一个烟灰落下来很容易引起火灾的,吸烟请去片场外面,后面墙上明确贴了禁止吸烟。”
“嘿!”抽烟男一下就挂了脸,“谁给你的胆量跟我说话这么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邱导演和典制片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过来查看。
“哟,沙哥,您来啦!这是怎么了,和我们的原著老师在讨论剧情?”典制片人感受到了二人气氛间的剑拔弩张,赶忙缓解氛围,并间接指出郁绘的身份。
“讨论剧情?跟她?呸!”被典制片人称为沙哥的抽烟男吐了口痰在地上。
郁绘眉头皱得更深了,厌恶之色溢于言表。
邱导演打着圆场介绍道:“昂,菜花老师还不知道吧,这位就是我们本剧的投资人之一,沙才沙哥,在山西经营煤矿,就连本地也有分公司的。”
和导演组以及投资方的聚会是S站代表去谈的,郁绘自然没见过这所谓的沙哥,不过她听说剧里有个戏份不多但很正派的配角是被内定的,好像就是某位煤老板塞进来的人。
那位女配角郁绘领盒饭的时候也见过,确实形象不错,也算符合自己在书中的描写。
郁绘稍微一琢磨就清楚了这个沙才的为人,自然也没个好脸。
但沙才感受到郁绘嫌弃的眼神顿觉没有面子,随意将烟头一撇,两只手拍得啪啪作响,朝典制片人怒吼:“我投资了这么多钱,总得让我听个响吧!”
邱导演不着痕迹地将一旁的烟头踩灭了。
“沙老板,别这样,您赏我个脸,这位是我们的原著作者,不混圈内的。”典制片人继续赔着笑脸,称呼都变得恭敬起来。
“既然小说被翻拍了就要适应圈内生活啊,这种小姑娘我见多了,个个揣着矜持,等断了通告连饭都吃不起就屈服了!矜持能当饭吃吗?”
沙才直接从名牌钱夹里掏出一沓子钱,那明晃晃的大红票子瞬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响起,一些工作人员表面在忙着手里的活计,实则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群演们更是一副吃瓜的表情,而郁绘则处在风暴中心。
随着智能化的普及,大众更接受方便快捷的移动支付,现今还能看到有人随身携带钱包,而且一口气掏出这么现金,郁绘倒是有点惊讶,但这种人的行为又很好懂,说白了就是一个字“装”。
郁绘心想:你不是想听响吗,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郁绘想象着将沙才手中的纸币陶瓷化,只要一摔地上绝对会出响,至于会不会像陶瓷那样四分五裂就不在她的顾及范围了。
想象强烈到一定程度,异能就会回应你的愿望。
这不,沙才一甩手,掷地有声。
如同盘子碎裂般的声音响起,谁也没想到纸币摔在地上会发出这种声音。
过来看热闹的道具导演眼睛一亮,趁机解围道:“沙哥您真会开玩笑,这是从哪儿淘来的瓷器道具,和真钱一模一样。”
灯光导演则在一旁有些烦躁,心想:可赶紧送走这尊大佛吧,手底下兄弟们一直举着这死沉的照明呢,还能不能拍了!
沙才却懵了,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不是,这是真钱啊,不是道具!邪门了嘿!
沙才一脸肉疼的表情,虽说他喜欢用钱装大款,但是货真价实的纸币就这么打了水漂他也心疼啊。
不过碍于大老板的身份他也不能蹲下身段捡纸币碎片,不然不是叫人看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