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与情的算计者:江幕。
所在地:再生星球,霞洲大陆东部,在李维的笔下所诞生的国度,被称为“森林之国”的图兰帝国,挨着洛仙湖的西图兰地区,帝国首都,图兰瑟德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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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兰帝国里,皇帝“李维”的手下有四大天王,分别是“黎王”周礼、“烁王”长孙离、“冥王”江幕、“宙王”陆星怡,他们帮助“李维”统一图兰,巩固政权,征战四方。四大天王的能力各不相同,在战斗力上也有着不小的差异,因此,皇帝“李维”将江幕任命为四大天王之首,让他统领其他三王。
虽然图兰帝国是在色肯历1017年才出现在再生星球的,但是在李维的设定里,江幕于色肯历1002年出生,出生地便是图兰帝国的首都——图兰瑟德堡。
江幕拥有着好几种强大的异能,其中的“亡灵召来”是他的得意之技,不过,这并不是他生来就有的。
在江幕的记忆里,他的童年是在一个被称作“老师”的男人的陪伴下度过的,江幕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那个男人不允许江幕把他叫做“父亲”,只允许江幕称呼他为“老师”。
老师一直都很关爱江幕,尽可能的帮江幕实现他的愿望,实际上与父亲的角色已经别无二致。有一回,江幕与老师路过河边,几条灰色的小鱼引得江幕驻足观望。之后,老师为江幕带回了那些小鱼,并把它们放在鱼缸里养了起来,江幕显得十分开心。
然而江幕并不怎么会养鱼,没过几天,因为水氧不足,小鱼死了,江幕为此哭了好久,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死”。
第二天,那些已经死掉的小鱼居然又重新出现在鱼缸里,自由自在地游动着,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老师摸了摸江幕的头,笑着告诉江幕是自己帮他让小鱼重新“活”了过来,江幕从那时便明白了:
活着,死去,然后被召唤为亡灵,这便是重新“活”了——对小鱼可以,对人也可以。
“想学吗?”老师笑着问江幕。
“想!”江幕兴奋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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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万里的极北雪岭,将霞洲大陆最北部的寒霜公国与那达特地区与其他地区隔离开来。
图兰帝国与寒霜公国接壤的部分仅有西图兰地区,但是极北雪岭依然无情地矗立在它们的分界线之上,只有西图兰最东部的一小块地方可以与寒霜帝国互相交通,那里实际上是一个港口村落,港口连接着的,是再生星球上最大的大洋——金戈洋,童年时期的江幕和他的老师就住在这里。
色肯历1017年,萨德历2035年。
在江幕十五岁,也就是图兰帝国出现在再生星球上的第二年,有一个来自北方的寒霜公国的女青年,前来拜江幕的老师为师,她说自己叫做林雪河,来自寒霜公国里规模最大的贵族——林氏家族,是目前林氏家族家主的大女儿。她有着黑色的柔顺长发与紫粉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年轻,目测年龄在二十岁上下。
林镇河并不是图兰帝国里的人,也就是说,林镇河不会被李维所知晓,她也并不受到李维的笔墨的束缚。
江幕当时并不明白身为贵族的林镇河为什么会舍弃自己的贵族生活来向老师拜师学艺,不过他并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终于有了新朋友,自己终于能成为“师兄”,感到很兴奋。
不过林镇河对此并不买账,她表示自己比江幕要大得多,理应让江幕称自己为“姐姐”。双方就称呼问题争执不下,最后老师出面解围,让他们都彼此尊称对方,林镇河称江幕为“师兄”,江幕依然称呼林镇河为“师姐”。
老师不仅仅精通于亡灵之术,在巫毒之术方面也颇有建树,林镇河来向老师学习的是巫毒之术,与江幕所学习的亡灵之术并不相同,据说巫毒之术的难度要更大一些。
江幕自小就接受着来自老师的狂热的、与世隔绝的世界观,即使已经快要成人,都依然局限于老师的圈套之中。随着自己的亡灵之术的不断进化,江幕的头发开始变白,眼睛开始变成紫粉色,手臂上的肌肉开始逐渐腐朽脱落,绿色的火焰从骨缝之中慢慢渗出,他的手渐渐地转化为可怕的骨爪,这在他人看来十分恐怖的景象,被江幕认为是代表着自己的成长与进步。
后来,老师对江幕和林镇河说,江幕的亡灵之术很快就会到达一个瓶颈,等到了那个时候,老师就会给他做“毁阳聚阴”之法。江幕的男性的身躯与象征着“阴性”的亡灵之术并不契合,如果想要让之后的修炼事半功倍,就需要实行“毁阳聚阴”的仪式,将男性身躯中负责产生阳气的部位给去除,在实行这个仪式之前,江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需要饮用一种药水,那可以阻断身体对于某个部位的感受,老师说这可以让江幕到时候不会那么痛苦,而这种药水,就让学习着巫毒之术的林镇河负责调配。
江幕一直都对老师的话深信不疑,他期待着那一天。
林镇河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但她在巫毒制药方面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有时候,就连老师都没有见识过的巫药,林镇河却可以通过各种实验和规律的总结研制出来。老师也说,林镇河在巫毒之术方面是千载难逢的天才,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给她的了。江幕因此感到了压力,更加努力地投入到对亡灵之术的练习当中去。
终于,那一天到了,这个叫做“毁阳聚阴”的仪式,便是老师面对着躺在床上的江幕,使用法术将江幕的阻碍他学习亡灵之术的身体部位提取出来,然后吸收到自己的体内。
然而,就在这个仪式即将要完成之时,老师还没有来得及向江幕说什么,老师便一脸紫青地倒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江幕身上的对学习亡灵之术的阻碍已经被移除了,老师恐怕是在吸收之时,因为调性不和而死的吧。
这时,林镇河一脸冷漠地走了进来,她先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然无法救治地老师,又抬起眼看了看赤身裸体的江幕,当看到他的下半身时,林镇河的表情浮现出了一丝悲哀,她叹了一口气,便又走了出去。
江幕天真地以为,师姐与自己一样,是因为老师的死,因为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孤苦伶仃的人而感到悲伤。
林镇河没有留给江幕悲伤的时间,当天晚上,林镇河便带着江幕离开了。
“唯独老师,我不允许你用亡灵之术复活他,他没有办法让我们学习到真正的知识。”为了防止江幕不听劝阻,林镇河在向江幕说这句话之前,就已经将老师的尸体,连同他们的住所一起,焚烧殆尽。
后来,他们来到了图兰瑟德堡——“森林之国”图兰帝国的首都,这里的生活与江幕长久以来习惯的生活大相径庭,江幕在这里处处感觉不自在,但林镇河则好像对这里十分熟悉,她有这里的货币,认识这里的道路,甚至在这里还有朋友。这时,江幕突然意识到,他的这个“师姐”并不像他那样单纯,他对她其实一无所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江幕渐渐长大了,他也逐渐从这个地方的伦理里学到了一些东西:在这个地方的人眼中,他是一个怪人。之前老师所教的亡灵之术与巫毒之术,在这里被认为是禁术。那个所谓的“毁阳聚阴”的仪式,在这里被叫做“**”,而对于江幕这种被进行了这种仪式的人,则被骂做“阉人”。
江幕重新想起了老师死去的时候,林镇河当时看向他的悲伤的表情。
“那份悲伤,难道是对我的怜悯吗?”江幕开始产生了怀疑,“那个时候,前脚老师刚倒下,后脚师姐就走进来,还没有任何一点震惊的神情,老师的死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吗?”
直到有一天,林镇河的巫毒实验被图兰瑟德堡护卫队发现,她毫不犹豫地将一个自己曾经的研究伙伴毒死,还把他的尸体带来到江幕的面前,要求江幕用他的亡灵之术将这个人复活为亡灵傀儡,代替她去向护卫队自首,好让她得以金蝉脱壳,逃离追捕。
江幕没有同意,而是愤怒地问道:“你学习巫毒之术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老师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林镇河反问道:“你又为什么要学习巫毒之术?”她看着江幕,脸上又浮现出那一种悲伤。
“开什么玩笑!”江幕伸出早已变化为骨爪的双手,紧紧掐住林镇河的脖子,将她摁在墙上提了起来,“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也不需要你来改变我的生活!”
林镇河的双脚几乎就要离开地面,江幕的骨爪越来越使劲,林镇河脖子上的皮肤也被绿色的火焰所灼伤。
然而,林镇河并没有任何反应,挣扎也好,反击也好,继续悲伤也好,愤怒也好,都没有。自己的师兄指控自己犯下了杀害老师的罪行,情绪上都可以没有一丝波澜,自己的脖子被死死掐住,死到临头了,却连一点挣扎的打算都没有。
是对于这发生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吗?
并非。
“你确定......要把我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你的人杀掉吗?”林镇河面无表情地说道。
江幕知道,林镇河是唯一愿意帮助他的人,他只是难以接受,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师,原来是为了吸收他的阳气,才来传授给他亡灵之术。江幕心里一直都很矛盾,在他来到图兰瑟德堡之后,他的社会观崩塌了,他见识到了许多其他的人,他终于意识到了老师对他做的事情的“与众不同”,这里的人或许身有残疾,或许智力缺陷,但重来没有一个人,像江幕一样,拥有着紫粉色的发光的眼睛,拥有着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狰狞骨爪。
江幕松开了骨爪,将濒死的林镇河放了下来。
林镇河是江幕这个曾经与世隔绝的人与社会的唯一的纽带,是江幕在这个新的社会环境里唯一能够得到安全感的“孤岛”,无可否认,江幕对于林镇河,产生了一种依赖。
林镇河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只见她摇晃地翻出一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瓶没写有名字的药剂,一股脑喝了下去,然后她便很快恢复了过来,速度之快堪称惊奇。她站起身,向江幕露出一个笑容——由衷的笑容,林镇河相信江幕不会杀她,相信江幕最终会帮助自己。
这种笑容,江幕以前只在林镇河的巫毒实验成功时才能看到,那是一种,相信自己的实验已经成功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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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镇河所做的巫毒之术的实验,实际上早已超过了老师当年所教。
林镇河一直坚信,“药物”是具有指向性的。她说:“就像是往伤口上上了药,伤口就可以加速愈合。经常锻炼某一个身体部位,它就会变得强健。在学习了某些法术之后,心理会发生变化......总之,‘药物’的源头,与‘药物’最终的效力是有一定关系的。”
“师兄,你听说过‘吃啥补啥’吗?”林镇河问道。
“那是一种错误的观点,至少在图兰瑟德堡,没有人信这个。”
“一般的药物,其源头与其效力的关系不会超过百分之四十,一旦超过了这个上限,药品的效力就会不增反降,甚至出现副作用,所以人们都说,‘吃啥补啥’是错误的,所以,巫毒之术,就是这样一种错误的流派——我们使用禁忌的法术,渴望将药物的源头与效力的关系提升至无限接近百分之百,同时保证了药物的效力并不减少。”
这就是巫毒之术,与江幕所学习的亡灵之术同样都是图兰帝国中人人唾弃的禁术。它们的共同点,就是都需要牺牲自己以及他人的“一部分”,才能增强自己的力量,但也正因如此,它们是图兰帝国里所有法术流派里最强大的。
“从这个方面来说,老师之前所传授的巫毒之术的知识,只不过是皮毛中的皮毛,与你用亡灵之术复活尸体作为自己的士兵有些类似,我所追求的巫毒之术,同样是通过利用他物的力量来强化自己,只不过,巫毒之术更加强调强化自己的身体,严格意义上的。”林镇河接着说。
有一天,林镇河带上江幕,在树林深处的泥土里埋下了一块肉骨头,他们俩在旁边观察,不久之后,一只受伤的孤狼跑了过来刨开了泥土,挖出了肉骨头,它刚要兴奋地享用起来,下一秒,江幕锋利的骨爪横扫而过,结束了它的性命。在杀伤这方面,江幕比林镇河要擅长的多,因此,这种事情也就交由他来做。
林镇江走上前来,用匕首割下狼的头,带了回去。这样的狩猎,他们后来还做了4次。
后来,林镇河给江幕带来了一瓶灰色的药水,后者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试试看,将注意力向鼻子的方向集中,这是我的最新实验成果。”林镇河说道。
江幕照做了,他感到自身的嗅觉变得灵敏了许多,甚至自己的法力都增强了一些,虽然这种效果并不持久,但江幕还是显得很惊喜:“这是什么原理?”
“那几只被我们杀掉的狼,嗅觉属于同类中的佼佼者,我通过巫毒之术制成了药水,可以用来增强嗅觉,这回的来源与效力的关系程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是一次进步——别用那种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你不会想知道巫毒实验的过程的。”
“真是炉火纯青啊,我也必须勤加练习自己的亡灵之术才行啊。”
“我那里正好有一些被挖掉了心脏的狼的尸体,你可以去把它们复活成你的亡灵傀儡。”
江幕和林镇江的禁忌之术,就这样在阴影之中逐渐壮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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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之后。
色肯历1019年,萨德历2037年。
有一天,江幕突然匆匆忙忙地去找林镇江,当他进到林镇江的房间里的时候,房间十分的空旷,林镇江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
“师姐,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江幕说道。
“哦?是吗?正好,我有东西要送给你。”林镇河将一个盒子递给江幕。
江幕打开盒子一看,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里面装着的,是十枚类似于指环的东西。
“那是我目前最新的实验成果,那十个指环里每个都装有药水,这回的关系程度达到了百分之百,可以短时间内强化你身体的任意一个部位,我‘收集’了好长时间的活体,才凝结成这十枚指环,你省着点用。你把它们戴在你的骨爪上备用吧——至于气味......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人想要闻你燃烧着绿色火焰的骨爪是什么味道吧。”
“师姐,你在巫毒之术这方面,绝对是一个天才。”江幕赞叹道,“但是,我过来是有事找你商量的。”
“什么事?”
“我们可以成为图兰帝国的贵族了,师姐。图兰的皇帝注意到了我的亡灵之术,他要私下里征召我去做他的‘四天王’之一。”
林镇河愣了愣,随即又露出那一种由衷的笑容:
“还真是巧啊,我也要跟你说这件事——我也要离开了,我要回到寒霜公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