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与情的算计者:江幕。
所在地:再生星球,霞洲大陆东部,在李维的笔下所诞生的国度,被称为“森林之国”的图兰帝国,挨着洛仙湖的西图兰地区,帝国首都,图兰瑟德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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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肯历1019年,萨德历2037年。
“什么?为什么就突然要回去?你的巫毒之术不是蒸蒸日上吗?我成为了四天王之一,你也可以进入帝国皇宫,用更好的条件来实验了啊,有了皇家的设施啊,你的实验必然更加顺利。”
“你不明白,师兄,我的巫毒实验,已经到瓶颈了,如果想要突破这个瓶颈,就必须迈出这一步。”
“这是什么意思?图兰的皇帝可是答应让我做二把手。你的巫毒之术比我还要深入,你如果来到皇宫,怎么可能不被皇帝青睐?”
林镇河笑了笑:“你的目标,就只是‘二把手’?师兄,关于我的故事,你了解多少?”
江幕回忆起了以前的那种感觉:除了懂得林镇河是来自北方的寒霜公国的林氏家族以外,自己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实际上一无所知。
“我现在告诉你,师兄,我是北方的寒霜公国王室——林氏家族的长女,是寒霜公国大公这个位置的合法继承人,理应是。”
“什么?”江幕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的师姐在他眼里似乎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
“我的父亲,叫做林镜,是寒霜公国的大公,我是他的大女儿,我之后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叫林镇海和林镇江。按理来说,我应该是父亲的顺位继承人,但我那迂腐的父亲——那个行将就木的人,却只同意将大公的位置传给他的儿子——我的弟弟们,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产物。”
“等等,你的父亲是寒霜大公?那你怎么会,还......这么年轻?”
“还记得吗?我在刚拜‘老师’为师的时候,巫毒之术就进步得特别快,你真以为那只是天赋而已吗?我还在寒霜公国里的时候,就已经在开始偷偷地研究巫毒之术了,来这里拜师,是为了突破瓶颈,也是为了逃离父亲的监控。瓶颈突破之后,长进自然很快——至于你的问题,你还年轻,等再过几年,你就会注意到了,亡灵之术与巫毒之术同属禁术,学习这种法术的人,会从别的生物那里获取‘生机’,以此保持青春永驻,你我都一样。实际上,今年我已经39岁了,离过婚,现在我还带着一个我并不爱的女儿。”
江幕看着眼前的这位年龄与外貌完全不相符的师姐,终于明白了巫毒之术的效用之强大。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骨爪——这个代表着“死去与亡灵”的标志,意识到,他虽然将永远与死尸打交道,但却可以永远保持青春的容颜。
“美貌与毒药......是一个女人最为致命的两种武器,只要我学习了巫毒之术,这两样事物我便都可以拥有。为了拿回本就应该属于我的大公之位,我要用禁忌之术行禁忌之事——我要让父亲明白,轻视一个女士是什么下场,这就是我来到这里学习巫毒之术的原因。”
“可是......我听别人说,现在寒霜公国的实际掌控者,已经变成了大公的皇后——她封自己为‘女大公’,自称为‘神的使者——瓦尔基里’,已经很久了。即使你的父亲不想让女士掌权,但毋庸置疑,现在的寒霜公国,已经是瓦尔基里的天下了。”
“这便是我现在就要回去的原因。师兄,还记得老师死去的时候吗?你一直都在怀疑是我杀了老师,我相信现在已经可以坦白了——没错,就是我把老师毒死的。”
即使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听到这样的话从林镇河的嘴里亲口说出,江幕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说过了,巫毒之术的终点,就是实现药物来源与效力的关系程度达到百分之百,让学习巫毒之术的人能够从其他的生物那里无损地夺取力量。老师学习巫毒之术已经人尽皆知,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当初才学到那种低级的程度,就要坑蒙拐骗别人,从人的身上获取器官来增强自己。他的巫毒药物的关系程度都没有过百分之五十,就要做人体实验,我难以想象,如果让他把关系程度继续提上去,会有多少人因为他的实验而死——其实,亡灵之术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毁阳聚阴’,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的少年失去身体的一部分,更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因为‘老师’而死,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将他毒死了......但很抱歉,你的事情,还是晚了一步。”
江幕没有说什么,其实,在图兰瑟德堡待着的这些年,从社会上获取到的认知早已经让他看破了“老师”曾经的谎言与圈套。他怨恨老师对他的欺骗,但是老师已经死了,他埋怨林镇河当时为什么不下更猛的毒,让老师死的早一点,但是现在早已无法挽回了。
“但是,我们要向前看——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一样。瓦尔基里篡权成为女大公,穷兵黩武进攻那达特地区,一开始是势如破竹,但在进攻雷因河地区的时候突然折戟沉沙,士气大减,如今瓦尔基里的部队已经在前线焦灼许久不前,后方反对的声浪渐起,前不久,瓦尔基里麾下的一名大将居然违命潜逃,更是让瓦尔基里颜面扫地,现在正是回去掀起反对瓦尔基里浪潮之时,父亲已经垂垂老矣、鞭长莫及,只要我能将瓦尔基里干掉,让权力中心重新回到林氏家族的手上,就必然可以在家族内部积攒声望,趁着公国内部混乱,最终一举夺权。”
“完美的计划,师姐的巫毒之术如此高超,成功的机率很高......”江幕思考道。
“还不够完美,我说了,我的巫毒之术到了一个瓶颈——我现在需要进行人体实验了,回到寒霜公国,以我林氏长女的身份与青春的容颜,必然会接触到许多五花八门的人......等我的巫毒之术臻于完美,计划自然会有序进行。”
“我明白了,师姐,”江幕点了点头,“那我要和你一起去寒霜公国。”
“不,你只明白了我的事情,却还不明白自己的事情,”林镇河看着江幕说道,“我当时毒死老师,救下你,难道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跟班的吗?不,”林镇河摇了摇头,“现在,在这里,你是我唯一关心的人,我也是唯一关心你的人——我们是亲人。还记得那一次我要你把我的研究伙伴变成亡灵傀儡吗?那可不仅仅是为了我......如果我那时被抓了,我离开了你,你自己一个人能在孤立无援的社会里活下去吗?如今,你已经不一样了,你已经可以不需要我在你身边,寒霜公国,是我的家,是我的舞台——而你,只有这里,是你的舞台。”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师姐!我还从来没有独自一人生活过,更不要说是在皇宫里——”
“我们并不弱小!我们有这个实力,师兄,你是我见过的人里亡灵之术天赋最强的人。我当时完全可以让老师最终把你吞噬殆尽,我不希望我救下来的人是一个懦弱、目光短浅的人,我要让你像我一样,向着最高的地位攀升。你不是说,最讨厌我的那一副怜悯你的嘴脸吗?那就别让我露出来啊。”
江幕沉默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他“妄想”过却又从未“细想”过的道路。
林镇河接着说:“爬上权力之塔的顶端吧,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就向世人证明,一个学习巫毒之术的被轻视的女人,和一个学习亡灵之术的可怜少年——两个因为学习禁忌之术而有着紫粉色眼睛的‘小人物’,一样可以展现出令所有世人畏惧的强大力量!”林镇河上前一把搂住江幕,吻了上去。
亲情缠绵,“血”浓于水。
江幕有些惊讶,因为经历过“毁阳聚阴”,他从未对男女之事产生过兴趣,但此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袭击了他的大脑,有些酸甜,又带点苦涩,让他莫名有些想哭。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江幕问道。
“等到我成为寒霜大公,你当上图兰皇帝的那一天,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我保证。”林镇河笑了,那是一种由衷的、信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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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肯历1024年,萨德历2041年。
再生星球,大陆最北端,被称为“北极星之地”的寒霜公国的中部省份,直隶省,首都霜城,林氏贵族宅邸,老大公——林镜的病榻前。
寒霜公国的老大公、林氏家族的家主——林镜此时此刻早已毫无作为“公国内最大贵族”的一族之长的威严,只见他头发落完、肌肉萎缩,整个人直僵僵地镶嵌在床上,他两只眼睛上都结有一层翳,睁着眼睛也跟闭着似的,说得可笑点,他简直就像是从棺材里倒出来的一样,就像是一具尸壳,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只需要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
按理来说,林镜这个岁数,其实还不应该到这种“从棺材里倒出来”的程度,据说,他其实是因为一种恶病才变成这样的,在色肯历1009年再娶了瓦尔基里之后,他春光了一段日子,然后便卧病在床。直到五年前,病情开始急剧恶化,从图兰帝国回来的大女儿林镇河天天不辞辛劳地熬药汤给林镜喝,人们都说,多亏了大女儿林镇河,这几年喂给他药让他多续命了好几年。
如今,林镜再也撑不下去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必须要将林氏家族的未来托付给自己的孩子们了。
林镜召集自己的三个孩子来到自己的病榻前,只见他用他那忽明忽暗的眼睛审视着自己的孩子们,像是在思考家族大业到底应该托付给谁一般仔细。
大女儿林镇河已经43岁了,但她的容貌和精力都依然如同二十岁的女人一般光鲜亮丽。二儿子林镇海也已经42岁了,他面容刚正,姿态严肃,是一名老骑士,他虽然只比姐姐林镇河小一岁,但体能已经开始出现衰退,也已经很少上战场了。三儿子林镇江就要小得多,他今年才31岁,正是身强力壮、敢想敢为的年纪,在三个人当中,他是最快响应号召,来到父亲面前的。
三个人站在父亲的病榻之前,林镇河表情阴郁,林镇海眉头紧皱,林镇江则早已潸然泪下。
“父亲,没有了你,我们家族该怎么办呀!”林镇江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嚎啕大哭地说道。
林镜似乎没有理会他,只见林镜躺在床上,吃力地用手指着大女儿,表示要先和她说话:“镇河......镇河......”
林镇河走上前,走上前握住父亲的手:“女儿在这里。”
“镇河......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不让你参政,却还是娶了瓦尔基里,让一个外来的女人登上了权力的宝座,但我必须说——瓦尔基里成为统治者,并不是我最初想要的结果,但是......我并不为此感到后悔。”
“我明白......父亲。”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再娶了瓦尔基里之后,会这么快就身患恶疾......我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她暗中作梗,但后来我们都能看得到,瓦尔基里不是一个昏君,她人脉宽广、英勇果断,真正统一了整个寒霜公国,做到了我们林家几十年以来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这些我都明白,父亲,但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我的大女儿,本来在林家传统里不会让女人继承家业,但如今瓦尔基里上位,已经证明了女人一样可以治理得好国家,她打破了我们家族的传统,你自然也就理应成为第一继承人——但我不会允许......我看得很清楚,镇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像瓦尔基里一样青春永驻,但你终究你并不是瓦尔基里,你可以不认她这个后妈,但是你无法否认你与她之间的差距。之前,你因为吵着要争夺继承权而离家,两年之后你才回来,我不知道你这两年做了什么,我本以为你会令我刮目相看,但你并没有什么变化——你的眼界依然没有瓦尔基里那么开阔,你的权术依然没有瓦尔基里那么熟练。镇河,你的优秀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人,但如果要站在大公这个位置,你还是不够格,你所想要的一切事物,都依然还写在脸上,政治不是女人的过家家......之前,不管我怎么反对,你还是擅自和你丈夫离了婚。但这次,镇河,一定要听我的,不要参与权斗了......”
林镇河听完,默默地放下了父亲的手,还是一脸的愁容,慢慢地退了下去。
接着,林镜又叫林镇江上前来。林镇江扑到父亲的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悲伤:“父亲啊啊!你别走呀!”
林镜尽力地想要装出威严的样子来:“我还......没死呢......先别说丧气话。”
林镇江停下了眼泪,抬起头来看向父亲:“父亲,你有什么话要交代,儿子听。”
“镇江,我知道你对大姐和二哥总是管控你的‘夜生活’抱有怨言,但你作为三弟,一定要好好地听大姐和二哥的话,不要违逆他们,在我走后,对待他们就要像对待我一样......我们林家,就是因为能把成百上千的人团结到一起,才能不断壮大到今天的。大姐和二哥与你相差有十多岁,有代沟是必然的,你们之间肯定会有冲突的地方,家人之间,有冲突,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好解决,千万不要搞窝里斗。我们是公国里的大贵族,我们的内斗将不只是我们的内斗,更将是一场大战,受苦最多的将会是人民——即使是获胜的那一方,也不会得到人民的支持,人民是不会支持一个引发了战争的家族的。”
“明白了,父亲,我,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林镇江泪眼汪汪地说道。
最后,林镜将他给予了厚望的二儿子——林镇海叫到了床榻前。林镇海表情严肃,看着面前的已经几乎和僵尸差不多惨状的父亲,定定站着,一言不发。林镜向另外两个孩子仰仰头,示意他们暂时退出门外等待。
“镇海,你是我三个孩子里最有正义感、最有责任心的人,林家的未来,只能由你来承担。”
“可是......父亲,大姐才理应是第一继承人——”
“不......”林镜吃力地摇了摇头,“我看得出来,镇河和镇江,他们都在盯着我的位子啊......我还活着时,他们或许不敢轻举妄动,但只要等我一走,谁也说不准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你作为长男,一定要照顾好他们,你一定要安稳住你作为大公的位置,不要在家族内部纵容分裂,一旦有人有这个念头,你就必须立刻掐灭,不管那个人是谁——这不仅事关我们家族的未来,也一样事关寒霜公国的未来。”
“可是,父亲,瓦尔基里已经执政多年,政治基础深厚,父亲您自己也说,对瓦尔基里的执政您并不后悔。”
“镇海,你......你就是太过于恪守正义,论忠诚与爱亲,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但忠君与爱亲未必能两全,当时雪橙刺杀瓦尔基里,你又全力辩护为他免去死罪。镇海,你已深陷矛盾之中,忠君与爱亲,你只能选一个......瓦尔基里是盛极一时,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雷因河已经停滞不前了六年,这甚至都已经超过了她当初的最坏预期——六年,六年啊——咳咳......”林镜有些激动,咳嗽起来就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一样可怕。
林镇海赶紧捧来一杯水递给父亲,林镜摇了摇头:“喝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六年,就算是最忠诚于瓦尔基里的人,也要开始对此抱怨了,瓦尔基里的统治,和我的生命一样——都已经不长久了......一旦瓦尔基里宣布进攻那达特以失败告终,公国的权力必然会回到我们林家身上来,但我看不到那一天——只能靠你,镇海,只能靠你,如中流砥柱一般,将公国的权力漩涡给镇压住。不要再犹豫了,选择爱亲,选择听我的,把公国的权力拿回来,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上。”
林镇海眉头紧锁着,他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父亲,”他点了点头,“我是您的儿子,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这样,我也就可以安——”
“有大事来报!”突然,门外的叫喊声打断了林镜微弱的话语,紧接着,林镇河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手上拿着刚刚送来的战报。
林镇河开口了,她有些难以置信地读道:“不久前,雷因河守卫‘莱奥莉涅’向瓦尔基里投降,让瓦尔基里的军队过河,寒霜公国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消灭那达特地区所有的抵抗力量,成功占领了那达特的大本营——威斯特法兰茨,这场持续了六年的攻坚战,终于以瓦尔基里的胜利而宣告结束,现在,瓦尔基里已经在向首都霜城凯旋。”
“这——”林镇海一脸惊讶地转身看向父亲,只见林镜两眼翻白,早就没了动静。
“父亲!快!快去拿我的药汤过来!”林镇河向一旁的林镇海喊道。
林镇海立马跑出了门外,林镇河继续向父亲喊道:“父亲!药汤马上来,我一定能救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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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林镇河的宅邸里。
“可恶......可恶的瓦尔基里,为什么,她就是不失败,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凯旋?!”
林镇河解开自己的衣裳,看向自己的躯干。因为学习巫毒之术,她虽然人已中年,但依然拥有着年轻少妇的诱人体态,只不过,在她的上半身那本应存在着心脏的部分,早已失去了心脏,现在在她躯干上的,是一团深绿色的、散发着暗暗的绿光、粘稠的、如同淤泥一般的神秘物质。
林镇河失去了自己的心脏,她现在是靠着自己的巫毒之术才活下来的。
她拿自己的心脏做了巫毒实验,研制出了可以让将死之人一直勉强保持生命的药水。林镇河的计划,是让父亲别死在瓦尔基里失败之前,她正是使用了这一种药水,才让林镜多续命了这几年,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等待着瓦尔基里失败的那一刻,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种药水只有使用直系血亲的心脏才能萃取出来,要不然林镇河不可能拿自己来铤而走险。
“父亲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一旦现在父亲死了,瓦尔基里就彻底坐稳王座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不行,我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林镇河用自己的心脏萃取出来的药水已经用尽,她必须重新制作药水,但是,心脏又得从哪里找呢?她怎么可能毫不引起注意地取走一个林镜血亲的心脏呢?
可能,又不可能。
林镇河转头,看向一边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儿——林雪樱。
林镇河自己的婚姻,是完全被父亲包办的产物,而这个女儿,更是包办的产物的产物。在不顾父亲的强烈反对,与自己根本不爱的丈夫离婚之后,对方以自己是入赘,孩子姓林为由将林雪樱留给了林镇河。虽然林雪樱确实一直享有着作为林氏贵族的生活待遇,但说实话,林镇河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可以说是毫无感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恶。在林镇河看来,这个女儿是自己曾经屈从于父亲的包办婚姻的耻辱柱,是让自己饱受分娩之苦的眼中钉。
林雪樱是林镇河的女儿,自然也就是林镜的孙女,自然也就属于直系血亲。而且林雪樱今年刚满十八岁——她的心脏,非常的年轻而且富有活力。
但林镇河不可能直接用女儿的心脏来萃取,因为她的女儿可不会巫毒之术,一旦被取走心脏,下场自然就只有死。
林镇河还有别的方法——一种只有高级的巫毒术士才会的法术:利用巫毒之术,在被实验者与需要续命者之间创建一种肉眼无法看见的链接,如此一来,需要续命者便可以一直得到续命,这么做相较于制作心脏药水,被实验者要付出的代价要小些,不过需要续命者的状态会比服用心脏药水要差得多——差不多只能维持在植物人水平而已,而且,被实验者也并不是毫无代价。
被施放这种法术之后,被实验者会出现间歇性的记忆消失的症状。
“‘女人的过家家’?呵,父亲想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要活着就行,再也不需要活得像现在这么‘好’了,而我这毫无用处的女儿,也该发挥点‘作用’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取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实现我对师兄的誓言,我一定要爬上坐上‘冰晶锆石’的宝座!”
言罢,林镇河便将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