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外,一股浓郁而甜蜜的香气扑鼻而来。我循着香味看去,街边一位老伯正在卖烤红薯。
我转头看向铃音,目光相聚
「决定了呢」
「嗯」
我们走向摊位
「老伯,来两个烤红薯」
「好嘞,6枚铜币」
我付过钱,老伯用手翻动着炉子里的烤红薯,挑了两个看起来最为饱满的出来,熟练地用纸包好,递到我手中
「小心烫啊,小伙子」
「谢谢」
接过热腾腾的烤红薯,我和铃音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
我轻轻地剥开包着的纸,一股更加浓郁的热气伴随着红薯特有的香甜味迎面扑来,让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来,小心烫」
我把烤红薯递给铃音,自己则拿起另一个。
铃音接过烤红薯,小心翼翼地吹着气,试图让那滚烫的红薯皮稍微冷却一些。
红薯皮烤得微微裂开,露出里面金黄软糯的薯肉,轻轻一掰,还冒着丝丝热气。那股香气更加浓郁了,带着一丝丝焦糖的味道,还有红薯本身特有的那种质朴香甜。
我咬上一口,软糯的薯肉在嘴里化开
「啊,别动」
「诶?」
铃音突然把手伸向我的脸庞,轻轻地抚摸了下鼻尖
「真冒失,都吃到鼻子上了哦」
铃音笑了笑,舔了舔手指,然后看向我。微露的粉舌加上那个眼神,有点涩啊
「哈哈哈,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哦」
「啊,不,不是的」
从裁缝店开始氛围就被铃音带着跑。我像是为了糊弄一般埋头干饭,视线向铃音那边瞟去,她此刻微红着脸,小口地咬着烤红薯
「…我们这样,在旁人眼里看来是不是一对情侣呢…」(铃音)
「…光看行为的话,像是一对笨蛋情侣约会吧」
「对,对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啊——”什么的要试试吗?」
「啊?」
「啊——」
铃音把身子靠了过来,撩起头发,把脖颈露了出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能清晰地从她微张的小嘴里看清粉红的舌头和洁白的牙齿
「…快点啦,明明中午的时候都…」
我一时间看入了神。铃音的话语把我拉了回来,她的脖颈已经染上一片红晕。
中午?啊!
「不,不是,那个时候是…」
我一边辩解着,手却不自觉地将烤红薯递到了铃音嘴边
「啊…呣…怎,怎么样,有心动了吗?」
「……」
「哈哈哈…心动了吧」
我控制着内心的躁动,尽可能希望让自己的脸别那么红
「……」
「……」
「这样不禁让人想起以前呢…」
坐在一旁的铃音,看着手中的烤红薯
「那时候月织还没有被选为巫女」
「我们三个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偷偷溜到院子后的小山坡上。那里有一片小树林,落叶铺满了一地,每次踩上去都沙沙作响」
「我们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挖一个小坑,再用捡来的小石头围起来,把收集起来的落叶和枯枝放在里面」
「最开始月织的魔法还没办法自由控制威力,一不小心就会点燃一大片落叶,然后我们三个就忙着灭火」
「红薯干脆就直接用泥土包裹起来,放在火上慢慢烤。等待的时候我们会聊着天马行空的话题,从将来的梦想,到谁家的狗狗最可爱…」
「可一切都变了,从月织被选为巫女的那一刻」
「人们把名为期待的重担压在她身上,没日没夜的修炼」
「她渐渐地变得不会再笑了,只会把修炼、使命什么的挂在嘴边…」
「为什么呢,家族、魔王什么的,一开始统统毁掉就好了……」
我把铃音拥入怀中,她在我怀里轻轻颤抖。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我胸膛起伏,带着一丝丝哽咽。
◆
「…抱歉,让你看见难看的一面了」
平复好心情的铃音站了起来
「没什么。怎么说呢,这么强大的铃音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反而让我觉得和你更加亲近了吧」
「…向晚你总是能脸不红地说出这些肉麻的话呢」
铃音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发梢
「说起来本来是你带我游览村子呢,都已经这个点了」
铃音抬头看向天空,太阳的位置已经快到西边了
「好像是的」
「不行,其它地方都还没逛到,一定要在今天之内逛完村子!」
「噢噢?!」
说完铃音就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
◆
黄昏之时,我和风铃音总算逛完了整个村子,现在在还没开发的空房区
「哈,哈,哈…」
我蹲着身子大口地喘着粗气
「哈哈哈哈哈,向晚你的体力也太差了吧,明明是个商人」
「哈,哈,这,这和商人没关系吧!是,是你,体力太好了」
风铃音一路拉着我一口气跑完了半个村子,这对宅宅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是吗?那要不以后每天你都和我一起跑步锻炼体力吧」
「那你可饶了我,喔哦——」
突然风铃音一把抓住衣领把我向后一拉,另一只手扔出手里剑,
砰——
爆炸声响起,从烟雾走出两个人影,一名白发少女和一名武士少女。
白发少女的发丝如同冬日初晨覆盖在雪地上的薄霜,闪烁着淡淡的银光,在黄昏下更显空灵。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对仿若蓝宝石般的清澈碧眼。她身着一袭巫女服,那是一件以纯白为主色调的和服,衣襟整齐地束起,露出一段纤细的腰身。和服上绣着精致的樱花图案,粉嫩的花瓣在纯白的布料上绽放。腰间系着一条鲜红的腰带,与整体的素雅形成了鲜明对比。
武士少女的秀发则黑得如同深夜中最纯粹的墨,长及腰际,被一条简洁的束发带轻轻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她的面容清秀,五官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却又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她身穿一件紧身的武士袍,衣摆随风轻轻摇曳,勾勒出她修长而有力的身姿。
白发少女手持御币(*注1)指着我(注1:日本神道教仪礼中献给神的纸条或布条,串起来悬挂在直柱上,折叠成若干之字形。就是灵梦手里拿着的那个东东)
「铃音,赶快离那个人远点」
「哈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铃音护在我身前,和白发少女对峙着
「铃音你先冷静一下,月织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邪恶的气息,让我们调查一下也好还他清白」
武士少女看似在劝解,实则眼神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我的身上。她的手搭在腰间的武士刀上,散发的威压仿佛在警告我别轻举妄动
「连花凛姐你也!」
怎么办…二对二,就算加上藏在我影子里索菲亚,我也不觉得她们能打赢这两人。可接受调查万一让白发少女坐实了我魔王的身份,只能暂时先逃了吗…我的手摸向放在兜里的一键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