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多久了呢?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已经过了很久,落渊麻木的不断向前跑着。
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跟着了,只有他抱着昏迷的陈风铃不断的向前跑着。
陈风铃的鲜血已经渗透了落渊的衣服,让他浑身都沾染上了她的味道。
落渊已经到达了体育馆的门口,他攀爬着阶梯,鲜血与汗水混合,在一路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可当他达到顶上,那里的人却并不欢迎他。
“把你怀里的感染者放下,不然我们不会开门的。”
是啊,陈风铃被D级腐化尖兵刺穿了小臂和肩膀,如今已然奄奄一息,或许不消多久她就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
“我那会就在他的前面,不仅这个女的被感染了,他身上也有被那个怪物弄出来的伤。”
那个所谓的“室友”这样说着,他带着那熟悉的嘲笑,顺势说出了这样的谎言,掌握着门的学生听到以后不仅没有打开门,反而把它封的更紧了。
重物放置的声音让他的脑子耳边好似有嗡嗡的响声,他责怪着自己,混杂着苦涩汗水的眼泪滴在陈风铃无暇的俏脸上。
她正闭着眼,那恬静的表情就好像天使一般,现在那个缠在他的身边喜欢轻轻蹭着他的的可爱少女悄无声息,就好像上天撤回了祂的恩惠,把天使重新召回到了天堂。
“学姐…风铃……”
落渊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不敢反驳别人的衰仔,他甚至在想,如果他当初好好配合不得罪那人,那么那个可恶的家伙会不会就不会使坏,风铃和学姐是不是就不会为他做出牺牲。
他找回的勇气这一刻心中的骄傲好像都化为了满满的嘲弄。
落渊只能抱着她离开,由于疲惫和带着一个人,他甚至没办法和腐化先锋正面对抗,他只得小心翼翼的,如同下水道的老鼠般偷偷摸摸。
她的那把制作精美的剑依旧还在,只不过落渊却发现,他使用起来连她一半的强度都远远没有。
他只能这样艰难的,提心吊胆的走,这才抵达了体育场对面巷子里的医务室。
那里还没来得及锁门,校医早已撤离,都去了体育场里,这里幸运的没有任何感染种在。
落渊锁住了门,他把陈风铃放在一旁的床上,这才瘫坐在地上。
他没有时间休息,只能根据着记忆有样学样的进行着救治。
她身上扎着的断肢早就已经被拔下来了,或者说她就是从断肢上拔下来的,现在她的小臂和左肩正在不断的流着血。
现在并不是该犹豫的时候,他吞了下口水,把陈风铃身上的白裙褪下,她那无暇的肌肤也原原本本的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陈风铃没有穿内衣,她穿越回过去后一直就穿着这身不知道为什么带了回来的连衣裙。
事实上她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户口,没人发现端倪是因为她无时无刻的影响着发现问题的人的精神。
现在,她毫无防备的在落渊面前呈现出生命刚诞生时的状态。
那是白皙柔软点缀着樱桃的小蛋糕,平坦而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芙,光洁而修长的褪…以及带着湿润气候的白色猛虎花园。
他对这个虽然认识了许久,但实际见面只有几天的少女竟产生了些许邪念,看样子她已然感染了病毒,无药可救,会很快变成那种浑身溃烂的腐化怪物。
前台的柜子里还放着一盒D蕾斯,可以保证发泄欲望的同时不出现问题…
这样的想法也存在于还在忍着羞涩而不出声的陈风铃脑中。
她感受着落渊褪下她衣服的痒痒的触感,以及他给自己进行消毒和包扎时敏感部位被触碰的感觉。
配合着消毒酒精与伤口带来疼痛感,她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己好像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xp。
“♡…”
陈风铃闷哼一声,“醒了过来”,她还是没办法继续睡着了。
落渊做完这一切,陈风铃身上的血也没再流了,正常情况下这样粗糙的救治方法只能制造出一个死人,但好在陈风铃是异能者,体质比较好,沉淀一下血小板也就好了。
“风铃!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他焦急的看着醒来的陈风铃,她弱弱的点了点头,她的嘴唇适时的腿去了血色。
为了能够更加自然,也为了第二次复刻以感染种觉醒异能的契机,她降低了防护让病毒侵入自己的身体。
愤怒的免疫系统当即就开启了毁灭模式,她的身体开始发热。
落渊在她的身旁照顾着,提醒着她不要睡去,生怕那可爱的小怪兽会就这样永远的睡去,换成一个只会择人而噬的怪物。
他握着陈风铃的手,心中满是不安与颓废,学姐和田博不知所踪,眼前的陈风铃也奄奄一息,他在与那个怪物的对抗中什么都没做到,反而在那之后自己沾沾自喜以为战胜的怯懦反倒成了刺向他的回旋镖。
感受着少女开始发烫的体温,他蜷缩在了床边又变回了那个懦弱的少年。
“我到底做到了什么呢?”
他质问着自己,心如刀绞。
“我甚至连拿上这把剑在最弱的腐化先锋面前都没办法保护她。”
“不…不仅是没办法保护…甚至说如果没有我的失误,学姐就能带着大家一起到达撤离点…”
落渊哀叹着,想要找人倾诉,却发现那人正在他的身边。
和表情有些痛苦的少女对视,他能够从她的眼中看出那种温柔的带着满满信任的感情。
就好像在对他说:“没事的,不用自怨自艾,至少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落渊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他直到最后也没有想到救她的办法,甚至还在救治她的时候产生了邪念,并不配被她这样相信。
他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从这噩梦中醒来,本以为和陈风铃相遇,捡起勇气与曾经欺凌自己的人抗争,他的生活终于可以不再这么孤独痛苦了,可现实就这样的喜欢开玩笑,它让落渊看到了最美好的光,却在之后收回了它还带走了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美好。
他觉得好累,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好像自诞生起就没有度过多少开心的日子,为什么这些事情都要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不是去找别人?为什么他总是像低人一等一般,无法拥有正常人的美好只能孤身一人又任人欺负?
他质问着命运,看着他正紧紧握着手的少女,她与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不是阿杰对于这样窝囊者的嘲弄,就是和学姐一样对弱小者的关心,唯有她这样仰视着他,相信着他,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废物,她也会笑着抱紧他,轻轻说着他的好。
“…落渊…”
她沙哑的声音说着,让他不自主的移开目光,有些心虚的看向了改不想干的方向。
“落渊…我好冷…”
陈风铃弱弱的说着,她的身体开始有些颤抖,由于发烧导致的体温阈值上升使得她感到格外的冷。
这种浑身都在疼痛,又觉得寒冷无比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最后,倒在那空无一物的崩坏世界中的感受。
陈风铃颤抖着,她确实感到了不安,想要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可又因为身体虚弱而不能使太多力。
她什么都没穿着的身上只盖着医务室轻薄的被子,明明是夏季,但她好像觉得自己回到了那片终结了一切的战场,她握着落渊留下的遗物,在黯然中结束自己漫长的生命。
“啊…原来我第一次觉醒异能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那样的景象又回到了眼前,她依靠着手上的温度取着暖,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但随后,她的大脑宕机了。
“对不起了。”
落渊看着正在害怕着颤抖的少女,她的体温又开始了下跌,就好像要开始向感染种的方向转化。
他心下一横,钻入了被子里,抱住了此时一丝不桂的少女。
她就像可爱的小动物,似乎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吓了一跳。
落渊感觉怀中少女的身躯温热而柔软,那已经被加热的被窝里是白玫瑰般的芳香。
她柔顺的发丝触碰着他的胸膛,身上的温软贴近着他,前面的桌子向上一点就能触摸到柔软的小蛋糕,或者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开始就餐。
他不由得弯了弯腰,以防武松惊扰了猛虎。
另一边,陈风铃也感觉到他来到了床上,他从背后抱住了颤抖着的陈风铃,温暖的气息让她心中那一点恐惧如同冰雪般消解。
“啊…不愧是落渊…我的神明…我的噩梦…”
她赞颂着,本以为他会带着些许戒备,毕竟她这个情况好像随时都会被病毒转化成腐化生物,随时会对他发起攻击。
可是他却依然为了她而只身犯险,驱散了那笼罩百年的苦寒。
“呃呜呜…”
她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以心中产生的小小感情为催化剂,一直压抑着的思念与几百年的疯狂都被转化为那种陌生的情感。
那颗种子在腐烂的土壤中萌发,原本坚硬的外壳被裂开,露出它的根与叶,她自己也已经意识到,她对落渊的感情已经并不只是深厚的友情和那种病态的依赖与信仰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贴近落渊,这一次少了那层衣服的阻隔,也没有因为雨而显得模糊不清,他是如此的贴近,温热的气息从她肩膀上划过,温暖的手在她的小腹上,她感觉自己不仅不冷了还有种很热很热的感觉。
她又颤抖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完全不一样的原因。
“不可以…不可以的……”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想要驱散那种亵渎神明的邪念,可她身体中不断分泌的荷尔蒙却告诉她这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