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渐渐苏醒,一丝晨光洒下大地,远处地平线上红色的太阳渐渐升起,照射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室内,一位少年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搂着被子打滚。
自从那天回来之后,刘银辉就一直是这副模样,门也不出,饭也不吃,连觉都没怎么睡。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刘银辉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进来吧。”
门打开了,是陈殇歌和李铭哲,作为损友……好兄弟,两人觉得有必要好好给刘银辉开导一下。
“嗖——”
陈殇歌和李铭哲一把拽住被子猛得一拉,刘银辉被甩在空中翻好几个360托马斯回旋后,又回到了床上。
“有事吗?”刘银辉没好气地问道。
李铭哲走上前拉住刘银辉坐起,一扫之前二愣子的性格,转而用一种连刘银辉看了都不得不认真对待的眼神看着他。
“银辉,咱们做兄弟的不是不能相互理解。”
“但有的事做错了咱好得认错吧,羽渡对你的感情我们打小就看得出来。”
“以前是不确定你们有没有亲缘关系不敢随意掺和,现在艾克斯先生明确表明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就不能接受她吗?”
“我……不是不能接受,我只是不确定。”
“哈?”李铭哲气得想给刘银辉脸上来一拳,结果被陈殇歌架住双臂。
“你先冷静点,银辉可能是有他自己的苦衷。”
“既然你不确定,那我们就来做个测试。”陈殇歌提议道。
“测试?”
“嗯。”陈殇歌轻轻点头。
“假如说,有一个长得比你帅,学习比你好,比你情商高的男生出现在羽渡身边,羽渡对他一见钟情,然后两人……”
“不行!”还未等陈殇歌说完,刘银辉对此表现出强烈的反对,他不禁开始想,如果有一天刘羽渡对他失望了,真的投入到另一个男生的怀抱,那这绝对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话还没说完呢。”刘银辉的反对吓得陈殇歌和李铭哲打了个激灵。
“没跑了,你就是喜欢羽渡。”陈殇歌得出结果,手却拿出了手机悄悄打着字。
小月姐,在不抓紧点,你就真没机会了!
“我知道。”
“啊?你知道?”
“嗯,我知道我喜欢她,我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很反感和她靠的太近。”
一阵钻心的头痛闪过,刘银辉抱着脑袋埋在枕头里,嘴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喘息。
不知为何,只要他有想和刘羽渡亲近的念头,头就开始剧烈地发疼,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虫子撕咬着他的大脑,如果放在古代这一定是场极刑,而这痛苦仿佛就是为了阻止他有这种念头。
陈殇歌和李铭哲面面相觑,看到刘银辉难受的模样,都不忍继续这个话题。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陈殇歌试着安抚刘银辉,他一摸刘银辉的脊背,却发现他的背部已经湿透了。
“你没事吧?”李铭哲上前关心道。
“没事。”刘银辉艰难地把头露出来,汗水已经打湿了他整个面庞。
“陪我聊聊别的吧,没记错的话,离德尔塔学院开学只剩不到一个月了。”刘银辉说道,顺手擦着汗水,可汗水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是这样没错,你想好了吗?你的嗜睡症还没好,起码去看看也好。”
“嗯,你说的对,我想好了,我会去的,至少我不能一直让姐姐为我担心,稍后就给艾克斯先生打电话。”
听说刘银辉表明愿意加入德尔塔学院,两人惊喜万分,尤其是陈殇歌,一跃起来都顶到天花板了。
“说起来,你们两个是什么样的源灵啊?那天没看清楚,真的挺羡慕你们的,能够自由操纵自己的源灵。”
“我的是原先被分类到特殊系了,后来又被分类到元素系中的影系,简单理解就是影子。”陈殇歌说道。
“我的啊,是本体系的,至于什么系别还没分好,不过简单点说就是骨头吧。”李铭哲说道。
“然后,羽渡的是元素戏中的火系,白鸽的是精神系的感知系。”
说起刘羽渡的火系,陈殇歌不禁打了个冷颤,当初那种火焰袭卷全身的感觉他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在体验了。
“这样吗?”
“殇歌,铭哲,我问你们。”
“你们去德尔塔学院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陈殇歌思索片刻,“我是想自己这身能力总要有用武之地。”
“你记得之前我们谈论的一个问题吗?”
“当所有人一出生都是相同的高度,但是有的人出生却带着帽子,有的人甚至带着更高的皇冠,以此来区分高低贵贱之分。”
“但是当天砸下来的时候,往往会先一步砸到那些头上带着东西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们血脉继承者虽然不是带着皇冠的那些人,但是也算是带着帽子的人,危难来临之际我们这类人应当挺身而出,拥有相对的权利,就应当履行相对应的义务。”
“如若不然,那么这类人头顶上的帽子应该被摘除。”陈殇歌说的十分在理,说得刘银辉和李铭哲深入其中开始思考起哲理。
“没错。”李铭哲大喝一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如今正是我们履行责任的时候。”
“天生我才必有用,我颓废了十八年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如今老天有眼愿意给我一次绽放生命之火的机会,我岂能不好好抓住机会?”
“你呢?银辉。”陈殇歌问道,“就只是为了治好嗜睡症吗?”
“我吗?”刘银辉淡淡道,“说出来你们可别笑。”
“我啊,想要福利院里的小孩子不在孤独,想要年老的人有所依靠,想要人与人之间不再有歧视,想要国与国之间不再有纷争,想要世间太平,想看人间烟火,想看喜欢的人脸上的笑容。”
“……”
“噗,哈哈。”三人同时发笑,爽朗的笑声在室内回荡,属于男孩子间的中二病之魂开始燃烧。
“那说好的啊,拯救世界的任务就要落在我们身上了。”李铭哲说道。
“没错,拯救世界三人小队,就此集结。”三人捂着一只眼,摆起动漫中主角的站位,刘银辉站C位。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
“贯彻爱与真实的正义……”
“可爱有迷人的正牌角色……”
“陈殇歌……”
“李铭哲……”
“穿梭在银河间是三人小队组……”
“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就是这样!”
随着刘银辉最后一声落下,三人小队的开场白也随之落下帷幕,照射的阳光拉长三人的影子,在向光处从远处看,三人的身姿变得模糊,宛若主角团的登场时刻。
“很有精气神啊三位。”悦耳的声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三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白鸽面露微笑站在客厅,拿着手机横在胸前拍摄着。
一阵风翻过360度吹过三人,冷意从脚底直充天灵盖,激起刘银辉一身鸡皮疙瘩。
“别拍了!”刘银辉喊道,冲上去想抢夺白鸽的手机,对于他这么个社恐来说,被别人拍到如此中二的一幕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冷静点,不就是被录视频了嘛,又不是第一次了。”
“就是啊,这么社恐以后怎么拯救世界?”
两人架着刘银辉,试图让他冷静点。
然后很快刘银辉就不动了,刘羽渡从白鸽身后走出,同样举着个手机录制着。
“姐姐,你看到了?”刘银辉弱弱地问道。
刘羽渡点了点头,“很帅哦~,弟弟。”
刘银辉面如死灰,若不是有陈殇歌两人撑着,估计这会儿已经瘫倒地上了。
“下次中二病犯的时候记得把大门关上。”白鸽笑着指着开敞的外门。
“谢谢提醒,不过没有下次了。”刘银辉生无可恋道。
“你们怎么来了?”陈殇歌问道
白鸽一惊,想起来正事,她点进手机电话簿,指着置顶的电话。
“艾克斯先生刚刚打来电话,说有事告诉我们。”
“艾克斯?”
五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白鸽将手机放在茶桌上拨通了电话,很快,电话被接通了,那边传来沉重的叹息。
“艾克斯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刘银辉问道。
“刘银辉先生吗?请问你的志愿想好了吗?”手机那边问道。
“想好了,艾克斯先生,我愿意加入德尔塔学院。”
“是吗?那太好了。”艾克斯发出轻笑,可很快传来的气氛逐渐让人感到压抑。
“艾克斯先生,你只是来问我的志愿吗?”刘银辉试探地问道。
“不完全是,事实上,我是来告诉你们,有关暗邃者的事的。”
“暗邃者?”
五人心里一惊,提到暗邃者基本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是的,之前我向你们提到有关暗邃者的信息其实并不完全。”
“那个时候我认为你们短时间还不好解除道它们,告诉你们太多担心你们难以消化太多信息。”
“不过现在看来,这是有必要的了。”艾克斯轻叹一声,这声叹息仿佛把众人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五人十分安静,怕错过最重要的信息。
“艾克斯先生,你说吧,我们能接受的。”
“嗯。”
“之前我没告诉你们,是因为这片天地间有股力量在阻挡暗邃者的侵蚀,这算是这个世界少有的净土之一。”
“但是现在,这股力量已经越来越弱,弱到暗邃者已经可以侵蚀进入里面了。”
“所以你们现在需要小心了,这个国家因为太平的太久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暗邃者的存在,一旦遇上恐难以应对。”
“学院那边已经派出擅长与暗邃者交战的学生敢来,这段时间晚上最好待在家里,暗邃者讨厌阳光,在白天的时候行动较少,但一旦到了晚上,它们就会变得活跃起来。”
“可是艾克斯先生,我们还不知道暗邃者长什么模样,该怎么小心应对它们?”白鸽问道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什么都有可能。”
“一株植物,一个动物,甚至是一个人,暗邃者有明确的模样,但是更多时候,它们都是以侵袭的目标的模样出现的。”
“对于暗邃者来说,生灵的负面情愫就是它们的美食,有一类暗邃者甚至会侵入负面情愫强大的生灵体内,无限放大他们的欲望,最后侵蚀掉他们。”
听到这,五人不禁打了个冷颤,现在对于暗邃者的印象已经达到了闻之色变的程度。
刘银辉不自觉握紧了双手,眼睛担忧地看向刘羽渡,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满眼是担忧。
“所以,诸位小心点,尽量避开行动异常的人。”
“我们明白了,多谢艾克斯先生的提醒。”
“嗯。”
“期望在新生里看到你们。”
“嘟嘟……”
电话挂断了,白鸽没有拿回手机,只是在一旁坐着,双手不断地颤抖着,刚刚听了艾克斯的描述,她对暗邃者的恐惧已经达到一个可怕的阈值。
即便她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空洞的眼神已经和侧脸的冷汗已经表面了此刻她的心情。
“没事的,有我在,任暗邃者来多少都伤害不了你。”
李铭哲靠过来握住白鸽的手,温柔的话语安抚着白鸽,白鸽得到了依靠,猛得扑进了李铭哲的怀里。
感受着怀里颤抖的像个小仓鼠的生物,李铭哲轻轻抱住了她。
“姐姐。”刘羽渡抱住刘银辉,学着李铭哲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无声的没有说什么。
刘银辉没有反抗,刘羽渡的怀里很温暖,温暖的像火焰一样,想让人靠着睡着。
陈殇歌站起身走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不知道我能不能对付的过来,小月姐,接下来可能得依靠你了。”
————
“滴~呜~~滴~呜~~滴~呜~~”
警笛声环绕着大街小巷,一辆辆警车驶过,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样收割着罪犯肮脏的生命。
一个成年男人落魄的连滚带爬翻到房子与房子之间的夹缝里,警笛声像是催命符一样在后面追着他,让他时刻都不能停息。
“去TMD,该死的竟然背叛我。”成年男人骂道。
他是个臭名昭著的人贩子,近些年来和他的同伙一直干着人口买卖的勾当,这段时间风头越来越激烈,他本想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反正最后的钱也够他后半辈子挥霍了。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事,在这个时候他的同伙因为分赃不均举报了他,在交易的时候警察赶了过来,如果不是他拿小孩子做要挟跑了出来,估计他就被安排在那里了。
“我靠!”成年男人气愤地踢了一脚角落的易拉罐,易拉罐飞了出去,砸在转角处的一个黑色的角上,罐口刚好套在角上,整只易拉罐套了上去。
那只角晃悠了两下,转角处探出一个“羊头”,吓得男人一个激灵。
那只“羊头”漆黑的仿佛被泼了一层油漆,身体像一摊黑色液体在流动似的,横着的瞳孔里闪着猩红色的光。
“吼~吼~。”羊口张着嘴,然而发出的却不是羊叫,更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叫声。
“骂的,连你也敢嘲笑我。”男人以为“羊头”在嘲笑他,气上心头的想要上去揍它。
“羊头”转了个身,进入了转角里,“羊头”不见的那一刻,它的后半身代替“羊头”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只是那蜿蜒的长条尾巴根本不像是羊该有的样子。
长条尾巴上下摆动着,突然在尾巴末端裂开,露出了两只尖牙,像是蛇张开了血盆大口。
四脚生物消失在了转角,男人不甘心地追了上去,在转角出停了下来,双腿止不住的哆嗦。
在男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只漆黑的狮子,那只“羊头”长在它的肩上,身后的尾巴伸向前,离得近些男人才看出那根本不是尾巴,而是一只蛇。
三只头同时张开口对视,好像每个头都有着独立的思想,现在正讨论着要怎么食用男人。
只偷鸡摸狗干着偷小孩子的人贩子那见过这样的画面,他觉得现在是在做梦,然而寒冷的冷意时刻警觉着他这是现实。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三只头向男人靠了过来,男人想要逃走,腿却不听使唤的在发抖,他急忙托着身体向后趴去。
男人的怒火被恐惧淹没,仿佛一把尖锐的刀竖在他的头上,随时都有可能坠下,一时间他竟忘记大喊救命。
不过这对三只头的生物无所谓,无非就是男人的口感从“辛辣”变成“甘甜”。
“吼!”“狮头”张口大吼,猛得扑向男人,死死将他压在地上,三只头不停撕咬着男人的身体,男人连一声叫喊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命呼呜了。
微小的光将漆黑的三只头的怪物和男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墙上男人的影子很快就被撕扯开来,先是手被“羊头”咬下,“蛇头”从他的肚子里拉出长条“绳子”,“狮头”口中是一颗圆圆的偏球状物体的影子。
突然,怪物的影子像是化成了一摊泥水一样流下,过了一会儿,男人安然无恙的从角落中走出,他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孩子,偷小孩子,卖钱,然后……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急不可耐的男人恨不得现在躺进小孩子堆里,将他们统统拥入怀中。
那么,哪个地方的小孩子最多,男人用着仅有的记忆想着,他突然想起,附近不远处,有一个年老的院长负责的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