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百个,就由你来充数吧。”
白色光球自掌心中显现,银辉紧握光球,白光乍现,刺得形似犬狼的暗邃者头晕目眩,下一秒,那光球向两段延伸,一端化为锐利的枪尖,一柄银色长枪赫然出现在银辉手中,枪头还套有某种生物的头骨,从它的口中吐出枪尖,身体如蛇般螺旋缠绕枪身,与枪身二合为一。
“还不跑?挺有胆量的嘛。”银辉挥动长枪,枪尖与地面摩擦点燃火星,“不过也该到此为之了。”
暗邃者还想反抗,只见它猛得跃起,前爪挥砍下来,银辉横过枪身单手挡下。
“笑谈,每次都是这样出击,你们E级暗邃者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对方没有回答,或者说这等级的暗邃者连说话都不会,而回应银辉的只有无情的爪子。
“锵锵锵!”
爪子与利器碰撞迸射出激烈的火花,伴随着火光渐起,黑夜里时常传来打铁声,那一刻枪尖上的锋芒比月光还要闪耀。
暗邃者突飞向前,它与黑暗融为一体消失在银辉眼前。凭借灵敏的第六感,得知危险的来临,银辉轻松侧身躲过,暗邃者扑了个空,但目的已经达成,它没有恋战而是继续飞奔逃走。
“想逃?”
银辉踏在杨树干上,借此跳得更高,夜色下,一个倩丽的身影映在月亮上,她将源能凝结在枪身,光芒显现,瞄准暗邃者投掷出手中长枪,如疾驰的雷霆不可阻挡。
感受到身后的威胁,暗邃者急刹脚步,但还是晚了一步,长枪贯穿长空精准命中暗邃者,在它的眼前炸开,爆炸产生烟尘四起,暗邃者倒在长枪击破的坑洞中躺着,奄奄一息。
银辉一路踩着枝条跳在枪上,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暗邃者。
这一只未免也太弱了吧。
暗邃者发出哀痛的呜咽,此刻的它只像是受了伤的小动物,在祈求施暴者的宽恕。不过银辉可没那么多怜悯之心,更何况是一只时刻会威胁到其他生灵性命的怪物。
她跳下来,拔出长枪准备给它最后一击。忽然,银辉与暗邃者的眼睛对视,那清澈的眼睛实在不像一只野兽该有的。
眼前被黑暗笼罩,手中的长枪也不知去向,暗邃者消失了,地面消失了,天空消失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身影还没她高,仿佛只是一个一个六七岁的小孩。
银辉保持警惕,认为这是暗邃者的障眼法,想让自己对它怜悯,可惜它这招不会对她起作用的。
即便没有长枪,银辉本身还有源灵未曾使用,她单手举过头,自手心形成双螺旋的风,又仿若水中的漩涡融汇在手心,紧握于拳中。
“你已经触犯了银河正义法中,不可饶恕之痴绝罪,我迷人的正牌角色宣布剥夺你的一切权力,并对你进行封印缉捕,束手就擒吧!”
【源灵:闪灵诀】
以挥拳的姿势将手中的能量倾泻而出,毫无阻拦击穿那道身影的胸口,在一瞬间闪灵诀的能量贯穿身影的全身,如果被击中的是一个人,那么他全身的细胞都将在那一刻被这股能量击碎。
可是闪灵诀的能量过后,那道身影已久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完全没有任何伤势,可是它好像在哭,肩膀抖动个不停,伸着手摸着眼泪。
银辉摸不着头脑,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体内的源能并未消耗,也就是说自己并未使用源灵。
“怎么回事?”
还未等她搞清楚状况,脚下的地面突然碎裂,失重感袭来,她坠落下来,场景再一次变化。
一道强度极高的手术灯光照得她睁不看眼,她发现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四肢动弹不得,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而且四肢极为短小,像个没发育的小孩子。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带上无菌手套,其中一个拿起手术刀给银辉开膛破肚,他把一个暗紫色正八面体结晶塞到银辉的体内,悄悄和同事说了什么,眼神有些失望。
银辉听不清,脑子里一片模糊,她看不清医生的样貌,连被开膛破肚的痛觉都没有,更没有对外界的感知,像个植物人一样躺着,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
忽然她猛烈的抖动,如触电般浑身的肌肉收缩。余光中的仪器表从一开始的一道横线变成一道道上下起伏的峰值,不废吹灰之力的将捆绑她的绳子撕裂开来。
那些医生高声欢呼起来,一个个兴高采烈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他们口中念叨着贺词,为这项实验的成功而感到高兴。有的人甚至爬上仪表载歌载舞,跳得最欢。
银辉扑向那个跳得最欢的,两人从仪器表上摔下,那人磕了个头破血流,锐利的牙齿撕破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银辉抹点脸上的血迹,映入眼中的是一双漆黑的爪子。
可其余医生却对此视若无睹,甚至看见同事的死亡反而跳得更欢,滑稽的舞姿和小丑有的一拼。他们的声音让银辉感到嘈杂,银辉忍无可忍咬碎他们的身体,挑断其中一人的左手筋。哪怕看着自己被吃掉的过程依旧没有恐惧,脸上的笑容像是刻上去的,僵硬而扭曲。
很快,笑声停止了,手术室内回复安静,满墙的血迹诉说着悲状的发生。
银辉瘫倒在地,眼中的世界翻转了九十度。
“为什么要伤害我?”
什么声音?
银辉从地上爬起,张望四周,手术室还有医生以及血迹都消失了,诡异的小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疼……好疼……你们说会让我见到妈妈的,为什么要骗我?”
“好饿,我好饿。”
“笑谈!闭嘴!”银辉捂着耳朵,那道声音令她十分痛苦,刚刚的记忆犹新,仿佛亲身经历。
银辉睁开眼,汗水打湿了她的后背,眼前亮起,看见被她炸开的坑洞和倒地不起的暗邃者,银辉揪着脸,疼痛诉说着真实性。
手中的长枪已然刺入了暗邃者的脖子,它哀求地看向银辉,那眼神绝非暗邃者可以做出的。
它发出最后的哽咽,脑袋沉沉的,没有了生息。
暗邃者的身体消散,化作一颗暗紫色结晶体躺在地上,银辉拾起结晶体,心脏仿佛有颗梗块堵塞,她捂着心口试图平定心绪。
“那到底……是什么?”
被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末端的玻璃球闪过一丝微光,银辉感觉一道闪电贯穿大脑,突然的疼痛令她恍惚,闪电如一把能斩断一切的刀刃,记忆片段在不断丢失。
过了一会儿,她抹着眼泪,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拿着结晶体的手一直在抖。
好想找个人问问刚刚发生了什么,该找谁?
“呀!”
一个女人挥舞着棍子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跑走的她终究还是躲不过良心的谴责,让一个女孩替自己承受因果。于是找了个看着还顺眼的棍子又折返回来。
月光随时间偏移,原来被阴影掩盖的地面得以显出,可是女人依稀记着,刚刚这地面也没这么大个坑啊,而且那女孩站在坑里干嘛呢。
或许是心中的愧疚,女人不敢上前询问,但看到银辉安然无恙,她终于放下心来。
她舒了口气,可是等她再次看向坑洞,里面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