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湖面折射近护罩里,散射的光染上那一缕青丝。
好美……
这是雪暮心里唯一的想法。
“你别急,我现在就救你出来!”
飘逸的长发随着主人的身体摆动,银辉胸前的吊坠失去了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那失控的能量在爆炸时触发了吊坠的暗机,吊坠为她抗下绝大多数伤害,也因此暂时失去了功效。
而此刻,她正显露出女身的模样。
雪暮感到一丝晕眩,应该是那股爆炸造成的伤害。
她正被压在一个倒塌的石柱下,若不是耀封的铠甲还在,她已经带着精神创伤被淘汰出局了。
“别……不用管我……”雪暮的声音像是要碎掉。
“笑谈!怎么可能不管你!”银辉将银枪插入柱子与土地的接壤处,想利用杠杆原理敲动柱子,只是这柱子比她想象的重很多。
雪暮并不是觉得银辉移不开柱子,而是铠甲下她已经恢复了原貌,昭月给她的云隐符在那爆炸中化为了齑粉。
如果让银辉看到自己这幅面貌,她会作何感想?
殇歌带一个伪装成人类的幻麟接近她,意欲何为?
“别……别救我……求你……赶紧离开这里吧……”雪暮已经用尽了体力,没有半点求生的欲望。
银辉没有被淘汰,这样就够了,在这里自己被淘汰出局是最好的结果,绝不能让银辉怀疑殇歌。
“笑谈!我都说了……不可能不管你!”
人毕竟是银辉带来的,她自然是要负全责。
【源灵:闪灵诀】
雪暮有耀封的铠甲守护,银辉可以毫无顾忌的用闪灵诀炸开柱子。
轰!
压在雪暮身上的压力忽然消失,银辉猛得将她拉了过来。
柱子重重砸下了下来,险些砸到雪暮的脚。
“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银辉抱着头盔,想看看雪暮的伤势,但隔着铠甲,她只看到一片红晕。
“没……没事……”
雪暮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让银辉很难相信她没事。
“这个给你。”银辉拿出殇歌给她的那瓶药剂。
“这是?殇歌给你的,你没有服下?”
“我故意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刚好能用到。”银辉冲雪暮笑笑,她羞怯的低下头。
明明自己和银辉素不相识,她却对自己如此之好,甚至不惜把备用的药剂留给自己。
雪暮不相信银辉毫发无损,那种程度的爆炸甚至不熟超阶魔法。如果不是有着护罩防止能量外泄,这一片都将被夷为平地,而不是只有这里被毁。
但雪暮并不知道银辉有混合类压缩饼干这一外挂在,刚刚她已经吃了一个,现在还有四个复活甲。
“别发呆了,快服下吧。”银辉弹了雪暮一个脑瓜崩,她才回过神来。
“好的。”雪暮不好拒绝,打算先喝下一半。
试管在头盔上敲了两下,雪暮脱不下铠甲。
“这……”银辉眨了下眼皮,左右环顾想找耀封。
既然他自信脱下铠甲给雪暮,说明他还有什么后手保护自己。
“耀封!你还在吗?”
声音撞在废墟残垣上弹了回来,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耀封回应。
“忘了他不会说话。”银辉挠了挠头,正要起身去找他。背后传来玻璃的撞击声,紧接着是金属重物倒地的声音。
偏偏……是这个时候……
雪暮攥紧拳头贴在胸甲前,头盔下的脸上布满汗水。
耳边传来一阵一阵的鼓音,银辉看着倒地的雪暮惊慌不已。
“雪暮同学,你受伤了!”
“不……不……”
仿佛有硬物堵塞喉咙,雪暮蜷缩着成球,神经像是在被刀挑动。
“这是?痉挛!”
在第六感的世界里,雪暮源能像是沸腾的水一样在跳动,仿佛随时都会断开。
银辉不知道断开会有什么后果,但绝对是不好的征兆!
这种伤害是徽章无法抵挡的。
“药……”
雪暮用尽全身力气指着腰间。
银辉明白她的意思,可这铠甲完全裹着雪暮,手根本伸不进去。
耀封,对!这是耀封的铠甲,他能解除铠甲的,可是……他在哪?
鼓音越来越重,节奏也越来越慢,雪暮的喘息声却越来越快。
一阵光芒裹住了铠甲,待光芒散去后,铠甲也随之消失。
银辉顾不得疑惑铠甲怎么突然消失,也无视了雪暮的冰蓝发和头角。
她伸出在雪暮的腰间乱摸,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银辉急切地拿出试管,在看清试管上的网状裂纹后,她舒缓的眉梢又变得紧皱。
“怎么会……这样?”
“啊!”雪暮发出痛苦的惨叫,她随身携带的只有这一枚药剂,身下的全在殇歌那里。
银辉猛得砸碎试管,飞来的碎片割破了她的唇角,鲜血溢了出来。
还有一个办法!
银辉从铝箔袋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狼吞虎咽的咀嚼。
再她多次试过压缩饼干的功效后,发现这比她想象的效果要强的多,吃下一块后能将一个人恢复到最佳状态。
但以雪暮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咀嚼。
失礼了,雪暮同学。
银辉眼含歉意,但这么做实属无奈之举。
她发誓,她从没想这么趁人之危。
或许更理性的做法是将雪暮淘汰,求助学院救助她,可以她现在的样子能承受住一记杀招吗?
时间已经来不及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法,银辉扶起雪暮的后脑,冰凉的发丝让银辉紧张的心缓缓平静。
微微下身,嘴角的血积累掉了下来,刚好落入雪暮的口中,铁锈般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
雪暮下意识吞咽,一股暖流冲入体内。
微微睁开眼,迎面而来的是那一缕黑长直的发丝。
银辉撩起鬓角,雪暮得以看清那双长睫毛下满含复杂情绪的眼睛。
唇瓣上传来柔嫩和温暖的触感,有东西被推入口中。
或许是在唾液的分解下,那干枯酸涩的压缩饼干变得香甜可口。
血液顺着唇角伸入口中,和压缩饼干混合在一起,舌尖传来甜滋滋的味道。
雪暮干咳几声,见压缩饼干送了进去,银辉本想起身,嘴角传来剧痛,雪暮竟咬了上来!
“唔……唔!”
不是!我不是要非礼你啊!
银辉被堵住嘴巴,却又不敢触碰雪暮,只能从鼻腔中发出呜呜声。
别走……
雪暮双手环保住了银辉,甚至双腿并用上,身体灵活的完全不像是犯病。
银辉能感到嘴角的血在被吸走,雪暮竟然在吸食自己的血!
就连雪暮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不排斥血液,甚至还对银辉的血情有独钟,就好像这血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甚至觉得这么喝不够量,她咬破粉嫩的嘴角,更多血流入口中。
不是!你还喝上瘾了啊!
银辉双手胡乱的摇摆,她只能以这种方式发出抗议。
可雪暮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就像是饮用母乳的小孩,贪婪的吸食银辉的血。
在让她这么喝下去,银辉真的感觉自己会失血过多出局,这大概是最丢人的死法吧。
在感觉嘴角的血都被吸了个干净吸不出血后,雪暮才意犹未尽的松开银辉,脸上挂着红晕,精神状态饱满。
四目对视,两人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
雪暮戳着手指,俏皮的吐着舌头,声音软软糯糯。
“谢……谢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