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感谢你们的帮助!”
公爵府内,贝琪向剩下的五十名志愿者致以最真诚的谢意。
虽然在战略上他们大多没帮上忙,但在狼妖之祸对受伤平民的救助,他们从未缺席。
这才使得公爵领地很快就恢复秩序。
而他们也挺乐意帮忙的,从战略单位变成后勤单位,但酬劳没变,相当于打了零工转了后半辈子用不完的钱。
而没了狼妖袭击,滞涩的经济开始流通,与巴尔塞尔斯接壤的贵族开始来这边做生意。
“公爵大人客气了,我们不过各取所需。”
银辉作为志愿者的代表被推上去客套两句。
忽然他身子一抖,莫名的寒意从腰椎窜到后领,这种奇怪的感觉自狼妖之祸后就不断。
“在下已经为诸位备好马车,即刻便可启程,不过七日后血族将会举行盛大的婚礼,诸位若有兴趣参加也可多停留些时日。”
一听有婚礼,原本向走的学生改变了注意,反正回去后还要上课去,不如多待会。
“看来留在这里的理由都不用找了。”
银辉回到羽渡身边,闲来无事他磋磨着食指的戒指。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只有这么做才能安心。
忽然眼睛一撇,一个身影偷偷摸摸的穿过人群,他头顶的宠物最有识别性。
“搞定,没想象中那么难。”莱茵比出个剪刀手。
贝琪诧异的看着莱茵,明明塞拉和皇后当时相见只差几步的距离,他干嘛要隐瞒还劝说塞拉回去。
“你看你这幅打扮,我要是小梦梦非嫌弃你不可!”
莱茵当时是这么说的。
“乍一看,我以为哪家小孩跑出来了,穿个儿童丝袜装清纯?别逗了,你告诉我谁喜欢一个飞机场,身高不过一米五的小孩?人家都喜欢肥臀腰细腿长大胸的大姐姐!”
不得不说莱茵的激将法挺有用的,直接把仇恨值拉满,她可没忘塞拉当时是怎么拖着个大镰刀追着莱茵砍的。
可似乎是莱茵的话戳中塞拉心管子了,她当时就飞回去,说是要好好打扮自己,毕竟五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要留个好印象。
“亲王殿下,我不在的时候,还请您在女皇陛下面前慎言。”贝琪感觉脑壳子痛,当时她差点就没拦下塞拉。
那样几天后参加就不是婚礼,而是葬礼。
“我也没说错啊。”莱茵指了指被女生围着的银辉,“你看,各个都是肥臀腰细腿长大胸。”
虽然莱茵说的没错,塞拉给她们面前就跟个没发育的小女孩,可血族皇室的身体本来就这样,这谁管的着?
“皇后殿下,还请您不要辜负女皇陛下。”
学生散了,硕大的大厅里只剩银辉几人。
“银辉,你要留下吗?”殇歌问。
因为陈月忙着去照看萱瞳,留他实时关注银辉。
“挺好奇血族的婚礼是什么样,想留下看看。”银辉敷衍的说。
“没错哦~,为了未来我们在一起的一天,这次经历是必要的。”羽渡眨眨眼。
银辉捂着脸心说别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啊。
殇歌皱了皱眉,在他不知道时候他们居然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他这个实时情报员应该自刎谢罪。
但陈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绝不能让两人在这么发展下去。
“我们收拾下东西吧,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出发了。”风怡提醒道。
银辉拍了拍斗篷,他的东西全在这。
“我没什么要收拾的,走吧银辉,咱再转转!”
“啊?喂!”
银辉措不及防被殇歌拉入影子里,这亮的发光的血红砖上一个大黑耗子飞快的在府邸乱窜。
等羽渡三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跑的老远了。
“可以行动了!”
借由柱子当做掩体,莱茵缓缓露出半边身体,目送两人走远后,他对着对讲机发出指令。
穿过一间间走廊,银辉有种做过山车来鬼屋走一遭的刺激感。
穿过的一个走廊里,暗红的装饰台上摆着一座石像鬼,一双诡异的眼睛散发红光,吓得殇歌溜的更快了。
他们不是很懂血族的审美,似乎越可怕的事物越容易出现在他们的展品名单。
越过走廊,一张白色地毯上映入两人眼帘,这是除红与黑外银辉在府邸看到的第一种颜色。
他们顺着楼梯一路上爬,在一张硕大的玻璃窗前停留片刻,这是府邸最高的楼层,透过落地窗,这里能看到整个公爵领地。
地上的平民像蚂蚁一样小,顺着地平线看去,天与地相交的那一平面上出现绵延的血色枫林。
殇歌看得发腻,继续往前走了。
“我们在别人家里乱窜不太好吧。”
“怕啥,咱是客人,她还能赶我们走不成?”殇歌一脸硬气。
顺着落地窗溜达着,在一处转角的死角忽然出现一位女仆。
“啊!”
她看到地上有个黑色的物体以为是老鼠,吓得跳了起来,手里呈着的戒枕飞了起来。
“小心!”银辉赶忙跳出影子接住戒枕。
看到突然出现个大活人,女仆被吓得不知所措,还是殇歌把她拉起来。
“你们……是德尔塔学院的学生,为何出现在这?”女仆似乎有些警惕,像是看到有土匪冲了进来。
“我们只是到处看看,没恶意!”银辉急忙解释,将戒枕呈在手里递过去。
“戒枕!”女仆急忙接过,连呼了两口气,“还好没摔坏,这可是亲王殿下为女皇陛下的婚礼准备的礼品啊!”
话音一落,两人倒吸一口气,互相传递着目光。
他们只是到处转转,感情运气这么差遇上这事,给皇室的礼物……要是坏了不会怪罪他俩吧,他俩现在走还来的及吗?
“还好,戒枕没坏!”
两人顿时又松了口气。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请尽快离开。”
女仆说完就走下楼梯。
“我们别乱跑了,算算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回去吧回去吧。”
两人原路返回,来回的路上没碰到任何人,银辉觉得有点奇怪,公爵的府邸不该都安排些管家女仆吗?
除她们在顶楼见到的那位就没看到其他人。
银辉没多想,毕竟狼妖之祸贝琪费了不少心,估计是派女仆出去还没回来。
走出府邸,银辉一排排马车整齐划一的排列,有位戴着单片眼睛,脸上布满皱纹的管家正在点名。
婉莹探出马车向银辉挥手。
“这边这边!”
银辉正要前去,肩膀被人从后面一拍,传来的香味比面容更具识别性。
陈月笑脸相迎。
“银辉同学,和我坐一起吧~。”
“那可不行,作为我的男朋友,当然要和我一块了。”
没等银辉开口,羽渡挤在两人之间。一堆吃瓜群众顿时向这边传来目光。
“或者,陈月同学可以一起来哦~。”
两人相视而笑,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擦出火花,电流如潮水般涌动。
银辉向一旁递去请求的目光,期望殇歌能像刚刚一样强行带自己,结果殇歌早溜了。
“银辉同学,和我坐一起你不会拒绝的,对吧?”陈月是带着点命令的口吻。
也就是这种感觉令银辉感到不适,似乎陈月觉得自己一定会答应,就像自己是个妻管严一样。
银辉看了看羽渡,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戏码,已经不能指望她来帮忙了。
他只求来个人打破这局面就像,谁来都可以,哪怕是来抓他的。
“慢着!”
府邸前有人喊了一声,突然路面一阵一阵的,有数课小石子一跳一跳,数名卫兵窜出府邸,坚硬的步伐踏的银辉感到不安。
他们拦下即将出行的马车,这让马车内的学生不由得一惊,他们也没做错啥啊。
“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他!”
那名在顶楼遇到的女仆跟在莱茵身后,看到银辉时伸出手指向了他。
莱茵一挥手,突然上前两名卫兵将银辉绑了起来。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羽渡问。
忽然上前一众卫兵将她和陈月拦了下来,风怡和婉莹刚下马车也被拦下。
银辉满脸黑线,他只觉得是自己的愿望被老天听见,就是没想到会来真的。
“绑人好歹给个理由吧。”银辉身正不怕影子斜,淡淡地说。
“理由是有的,不然也不会绑人。”莱茵拍拍手,女仆递来一个戒枕,打开来看,那里面空空如也。
“还请这位同学给个说法,这里面的戒指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问问那个女仆,也有可能里面压根就是空的。”
“这不可能!亲王殿下亲手放进去,再由我暂时保管,放在最顶楼的珍藏室,那里是不会有人去的。”女仆说,“唯独我在那见到你们,而且这戒枕也是经过你的手的!”
“你怎么保证不是你偷走的!?”银辉来气了,他最讨厌被人欺骗和冤枉。
“她我已经检查过了,嫌疑已经排除。”莱茵说,“我当然相信德尔塔学院的学生不会做出偷窃之事,所以为了还银辉阁下的清白,还请你允许我搜身,若真冤枉了你,我只会向你补偿。”
银辉看了眼四周,羽渡她们都被拦下,在别人的地盘还是不要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为好,反正他又没拿。
“随你!”他张开双手,像伫立的十字架。
莱茵亲自上手搜身,从上摸到下,连鞋子里都检查一番。
“可以了吧,都说了不是我。”
“阁下先别急,这还有地方没检查呢。”莱茵指着斗篷。
银辉上齿咬着下唇。
“这里面都是我的私人物品,我不喜欢别人乱碰!”
“只是稍微看看,我不拿出来。”莱茵笑着说。
银辉叹了口气,在别人屋檐下只能低头。
莱茵伸进斗篷里,搜寻花了点时间。
“好了吗?”银辉渐渐没了耐心。
莱茵没有回答,专心的搜摸,忽然他一笑,缓缓拔出手,而原本空荡的手心中,多了枚银边戒指。
“这是……”银辉想了想,他不记得斗篷里有这东西。
“带走。”莱茵淡淡地说。
卫兵举起银辉,向着一搜马车走去,那马车用的天角兽远比公爵的要雄壮健硕,连鬃毛的颜色都鲜艳无比。
陈月一眼认出这是皇家才能用的天角兽,她隐约感觉事情不对劲。
“等等,银辉不是那种人!”羽渡飞身挡在卫兵前。
这时莱茵从卫兵中挤出。
“这位同学稍安勿躁,我也是一时难以相信才带银辉阁下前往主城接受调查的,我说了,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羽渡还想说些什么,莱茵将食指贴在嘴唇,无声的念出两个字,她顿时哑口了。
你……难道……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卫兵带银辉经过羽渡时他这么说了句。
他还有戒指,大不了大闹一番,再不行他放云璃出来咬他们。
滚!别拿本宫和那些吃屎的畜生相提并论!
银辉被送上马车,天角兽双蹄踏地,带着马车飞上天空。
而羽渡学着莱茵的嘴型,细细念出他说的两个字。
“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