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空荡的走道上响彻昭月的惨叫声,其中夹杂着硬质物被碾碎的声音,她的手骨被碾碎了。
她从未如此狼狈,被曾经的对手踩在脚下羞辱,还被情敌看到,屈辱如同一座山压在她的背上,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塞拉边扭动脚踝边嘲讽,她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并不急于去找银辉,这里是她的国度,诺拉城的每个角落都布有自己眼线,更何况银辉的那枚限制源灵的戒指本就带有定位功能,她自信昭月的人绝对无法将银辉带出去。
而现在,她必须先把昭月这个麻烦彻底解决,免得再搅乱她的婚礼。
“塞拉……女皇陛下可以了,我们还是先去找小银辉吧。”
羽渡有点看不下去,即便昭月卖了她们,可如果昭月真的有什么不测,狐族和血族必将爆发冲突,那样绝不是她们想看到的。
“啊咧~?”塞拉停下脚,转头狐疑地看着三人。
昭月设下的空间才刚被她打碎,就算是她的母亲,没有神圣兵器的帮助也要过一会才能恢复。
可这三人……
“女皇陛下?”风怡谨慎的叫了声,而后在脚下掀起微小的风,她对自己的速度还是很自信的,分开跑塞拉最多也只能抓住一个。
“真不愧是小梦梦的家人,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
诡异的冷风从后方吹来,婉莹整个像触电似的立起呆毛,仅是眨眼见,塞拉便出现在她们身后。
【源灵:祭血荆棘】
血色荆棘突破地面缠绕上三人的脖子,沾有铁锈味的尖刺摁在她们的喉咙。
一时间,空气冷得可怕,塞拉摸着婉莹的小脸,“别怕别怕啊,姐姐这是在保护你们,你们刚刚受到那只犬狗的控制,这个荆棘项圈能保护你们免受精神冲击。”塞拉指着倒在地上的昭月。
婉莹僵硬的笑着,“嗯……嗯!我相信姐姐。”
三人的心跳加速,她们清楚自己的命已经被塞拉圈在手中。
九芒星与四芒星的差距就是这么大,羽渡甚至没有拿出神圣兵器的机会。
塞拉对三人露出温柔的笑容,而后走向昭月,站在她的旁侧,抬脚用力踢在昭月的腹部,她撞进墙里,凹陷的墙皮中沾满了她的血。
“那么,几位姐姐妹妹,麻烦你们看管一下这只犬狗可以么?”塞拉用脚尖挑着昏去的昭月的下巴。
三人连连点头,她们没得选,风怡和婉莹守在昭月身侧。
羽渡看着塞拉,心里在重新商量对策,自己就算是拿着两把神圣兵器,胜算也小的可怜,可如果联合昭月的话……
“女皇陛下,能麻烦你去把小银辉找回来么?”羽渡献媚地说。
“嗯哼~,孤正有此意,孤去去就回,几位妹妹要乖乖等孤回来哦~。”
羽渡点点头。
塞拉用【噬魂】挑起【绝弦】,在空中撕裂一道空间将【绝弦】收纳进去,而后血红蝠翼展翅开。
她屈膝一跃,瞬间出现在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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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朋友,还请把你的爪子收一收免得伤了和气。”莱茵举着双手,此刻格雷的狼爪遏制住了他的咽喉。
“卑劣的血族,这么多士兵围了上来,这一定是你的圈套!”
就在格雷举起另一只手了结莱茵时,一道携着山般重量的声音压了下来。
马车内,他身后年迈的血族老者盘腿而坐,“停下汝愚蠢的行径,格雷,那并不是冲吾等而来。”
老者挑着白眉,露出狼一般的眼神,那正是阿史那易容后的模样。
酋长发话了,格雷不敢不从,它放下莱茵,回到一众血族模样的人中。
一旁,鸟嘴人拿着不知名的书翻来覆去,这声音听得它心烦。
“耐心点格雷大人,只需再等待几分钟,我们便可安然出城,那时血族将无处寻觅我们的踪迹。”
他自信的说着,马车突然一听,惯性令他的书飞了出去。
“停下!女皇有令,今日无论何种原因,任何马车不准出入城内。”
这辆马车的车夫对眼前的士兵龇牙咧嘴,这时莱茵捡起鸟嘴人的书探出窗外盖在它的脑袋上。
“连我也不准么?”
“亲王殿下请见谅,这是女皇的旨意,还请您回去吧。”
“通融通融……”
莱茵双手合十,可话未说完,一名士兵撞在马车上,马受惊差点狂奔。
殇歌满身是伤,轰飞一名士兵已经是他的极限,此刻禁卫的刀枪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皇后殿下,还请跟奴婢回去吧,女皇陛下若找不到您会着急的。”露西举着镰刀向银辉走来。
塞拉特殊授予了她暂时不受银辉指令影响的权力,并要求无论用何种方法一定要将她带回去。
“你们放开殇歌,他是德尔塔学院的学生,你们不能伤害他!”
“奴婢自然不会,前提是他足够听话,并且殿下乖乖回去,否则女皇若发怒起来,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银辉愣了一下,而后点头,羽渡可还在她们手里。
“我跟你们回去……”
话未说完,围着殇歌的禁卫忽然都飞了起来,在空中划着优美的抛物线,而后一个接一个撞上马车,马受惊挣脱了缰绳飞奔离去。
殇歌的面前站着一个白毛狐女,她抓起禁卫的枪矛,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一甩,顿时又有两名禁卫飞出优美的抛物线。
露西狠狠的萱瞳胸膛上踹上一脚,握紧镰刀挥向她的脖子。
萱瞳拔出唐刀抵挡,而后接住反作用力拉着殇歌跳上一间咖啡店舍。
“萱瞳,别管我,快带银辉走。”殇歌吐出一口血。
没等萱瞳回复,露西已经冲上店舍,她不得已拔刀和对方纠缠。
下面已经被禁卫围了起来,再加上露西的纠缠,萱瞳来不及使用符纸逃走,本就实力不如露西的她渐渐落入下风。
她胸前的衣装被镰刀撕裂出一道大口,露西舔了口刀尖的血,正要乘胜追击。
忽然她脚下一空,像是踩入水中,然后整只脚都陷入影子中。
疑惑之际,萱瞳飞膝顶在露西的下颌,巨大的力道撞歪了她的下颌骨,露西跌进旁边的房屋。
她心有不甘的掰回下颌骨,举起镰刀又冲了上去,如果没能带回银辉,她不敢想塞拉会怎么惩罚她。
“没用的东西。”
没错,她会这么说。
露西又被踹进毁坏的房屋中,同样飞进去还有萱瞳。
殇歌躲在影子里逃过一劫,他跳下咖啡店,想趁乱先带走银辉,可很快就被眼尖的禁卫发现,再次被围成困兽。
烟尘散去,露西缓缓从倒塌的房屋中走出,她的脸上多了个鞋印。
火辣辣的鞋印仿佛在灼烧着她,这样的踢法,这样的力道,她无比熟悉。
“女皇陛下!”众禁卫纷纷行礼下跪,有位禁卫按着殇歌的脑袋叩地。
高空上,银发女孩坐在【噬魂】上,双腿交叠,如神明般俯视下方终生。
“孤可爱的皇后这是想玩什么在逃皇后的游戏么~?”塞拉忽然出现在银辉面前,用鞋尖挑起她的下颌。
银辉咽了抹口水,只觉得天塌了,今晚下体不保。
“羽渡她们呢?”
“她们没事,孤可不忍心伤害小梦梦的家人,不过那只犬狗嘛,被孤踩断手骨,又被孤踢昏了过去,大概很难再醒过来了。”
塞拉说得轻描淡写,银辉终于意识到她的可怕,作为在宫变中蜕变登基的女皇,她的狠厉早就超出银辉的想象。
“你说……你把殿下怎么了!”萱瞳扶着毁坏的墙壁缓缓起身。
塞拉美眸一挑,“嗯哼~,挨了孤一脚还能站起来,倒是孤小瞧了。”
“回答我!你把殿下她……怎么了!”
萱瞳皱紧眉头,她举刀挥来,塞拉拦下身后的禁卫,悠闲的转着【噬魂】。
唐刀在她面前断成两节,萱瞳握着切面整齐的断刀向后倒飞,她脸重重的着地,另一断刀插在她的眼前。
“可悲的丧家之犬,你和你效忠的王一样卑微。”塞拉踩上萱瞳的右手背,微微用力。
银辉甚至来不及阻止,只听一声脆响,萱瞳痛苦的哀嚎起来。
“塞拉,快住手!”
“叫孤女皇!”
塞拉一声呵斥后,银辉便弱弱的像只小鸡仔,她感到塞拉真的生气了。
但呵斥过后,塞拉又很快的后悔了,她献媚地说,“小梦梦听话,等孤处理好她们就继续我们的婚礼,毕竟是一生中唯一的婚礼,孤不想在今天见血。”
银辉点点头,而后默默退到按压殇歌的禁卫身后。
塞拉用鞋跟在萱瞳的手背碾了好几下才松开,“念在你是被请来的援助,孤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离开,孤就当你没来过。”
萱瞳摇摇头,狠狠地盯着塞拉,“把殿下,还给我。”
“是听不懂话,还是想被孤踩断另一只手么?”塞拉踢着萱瞳将她翻转仰面朝上,鞋跟踩住了她另一只手心。
她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利如刀锋的鞋跟很快就刺破了萱瞳的手心,血染上鞋跟让本就红底的鞋面变得更鲜艳。
银辉撇过头不忍再看下去,她很讨厌,像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坐在马车里的莱茵听着外面的动响,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他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