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杯半决赛的热度渐渐消退,无论舆论上还是物理上。疑似来自创神教会的先驱者被岩浆吞没,事后后勤部的人试图找点遗物,最终连骨灰都不曾见。
“这样,就算是终结创神教会的阴谋吗?”银辉问,他抬眼望望英灵杯的赛场,因熔岩产生的掩埋笼罩在上空,说不定还有先驱者的骨灰在那飘荡。
在那超阶魔法的威力下,重创除了先驱者和赛场,还有后勤部部长,估计修复是个大费用。
他垫了垫趴在背上的羽渡。
“兴许吧,不过,在英灵杯结束前都还不能大意。”羽渡说,将脸埋进银辉的头发中。
“那好办,走个过程意思意思~。”
“不行~,说好的家主之争,除非小银辉主动认输~。”
“那是不可能的。”银辉扫兴的白了一眼,他可还答应过殇歌查出夜叉覆灭的真相。
羽渡不说话了,超阶魔法消耗了她不少体力。
“你伤都没养好,这么心急去书店做什么?”银辉说,他们正在前往当初买旅游指南的那件书店。
“想弄清楚一件事,到了你就明白了~。”羽渡低下头,脑海显现先驱者的模样。
像……简直一模一样,不!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修先生,你到底是……
“我们到了!”银辉缓缓放下羽渡,一只脚踏在台阶上。
羽渡看他这幅反应,还以为是他也想到先驱者和修的模样。
但令银辉迟疑不是这点,自他踏在台阶上后,莫名有种割裂感,就像从沙漠突然穿到雪原,他正踩着两种完全不接触的地域。
他开动第六感加之影域感知,与台阶接壤的那块地面,他们的影子却不相连,就好像他们不在同一空间。
铃铃!
风铃动了两声,羽渡一手推着门,一手牵着银辉,“进来啊~!”
银辉犹豫片刻后跟了羽渡进去,另一只脚踏在台阶上后,这种割裂感消失了。
银辉还在诧异,只听身旁羽渡发出惊讶的呼吸声。也在这时,他猛然发现书店的布局,和初次来时完全不同。
入门一眼可见的柜台不见了,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长长的青色地毯。银辉摸了摸两排的书架,白桦木的质感让他确信这不是幻觉。
“我们……走错了?”羽渡弱弱的问,她发现身后的光正缓缓消退,出入的门缓缓闭合,风铃却没有动静。
就在这时,他们头顶的灯亮了,像推骨牌一样往更高处传递。
银辉诧异又震惊,这样的高度早就超出书店原本的规模。
他疑惑之际,身侧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书页翻动的声音,一道令他惊恐的身影出现在一侧书架后。
“两位莅临小店,不过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茶水招待,还望见谅。”
“修先生?”羽渡迟疑片刻,“不对!你是先驱者!”
“修?”银辉再看了先驱者一眼,猛得恍然,先驱者与那位店长竟有着神似的面孔,可为什么先前却没有意识到?
羽渡上下打量着先驱者,“中了超阶程度的一击,你竟然能毫发无损?”
“毫发无损算不上,那一个体却是死在了那一击下,不过这对‘我们’无伤大雅。”
“那如果再来一击,也会无伤大雅吗?”羽渡说,凰焱在掌心流动而过。
“羽渡小姐是要在场外对选手行凶,这可有违英灵杯的规则。”先驱者说。
“没办法,本该死去的创神教会的人死而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在面前,我已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羽渡说,掐着银辉手肘的那根手指用力,从银辉的面部表情来看这不是梦。
“你掐我干哈~?对这家伙动手还要理由吗?趁事发前往死里干呐!”银辉说,变作英灵种的姿态。
嗖的一声,两人迅猛箭步冲刺,一左一右冲向围攻先驱者。
银枪与炎剑的尖端闪着光点,先驱者翻出两张纸挡在身前,她们的武器刺入纸张,从另一面的穿出。
银辉凭借第六感躲过炎剑的刺击,并及时收手才避免两败俱伤。
而先驱者早从她们的围攻下脱身,悠闲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来翻阅。
“至于对我那么大的恶意吗?我只是想请两位坐坐,没别的意思。”
“你们本身就是最大的恶意!”银辉挑断纸张,枪尖指着先驱者,“哪次你们出现,不是给英灵种带来麻烦,现在讲究的防范再前,我们可没时间等到你们为非作歹的时候再来阻止你们!”
“那我说,我这次来是为大陆除掉暗邃者这一麻烦,二位能坐下好好聊吗?”
“我觉得先把你们这群毒瘤拔掉更好!”银辉边说,边蓄力闪灵诀。
羽渡一只手放上去打断了她的蓄力。
“不妨先听听他说什么。”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
羽渡没有先回应银辉,而是看了先驱者一眼。
“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不下三次对我们说明来意,我很想知道你如何彻底消灭他们。”
先驱者笑笑,“就像把大象放冰箱分三步走,消灭暗邃者也只需分三布,第一,它们为何而存在,第二,消灭它们的办法,第三,实施方案。”
“我先说第一点,暗邃者是旧时代的遗物,是篝火燃尽后留下的余烬,是一代代叠加而成的灾祸。”
银辉和羽渡对这样的答复感到震惊,这有些超出他们的理解,按照先驱者的思路,她们想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
“第二,在它们还未成为灾祸前除掉他们,踩死一个还未成型的树苗,可比砍一棵树简单的多。”
“这根本不可能!你以为你有机器猫啊!”银辉吐槽道。
“人总是对超出自己理解之外的事抱有排斥,而这才是我要说的第三点。”先驱者抬手,剑指指着高空。
“每当一个时代结束后,新生时代的种子便会孕育而下,这颗种子在文明诞生的那一刻便会破土而出,成为触不可及的植株,它名为XXX!”
“什么?”银辉诧异道,耳边响起电流的嘈杂音,像是飓风在刮动耳膜。
她看了看羽渡,但从对方疑惑的表情看,她也没听清先驱者最后说得什么。
也就在这时,她们身后响起脚步声。她们警惕的回眸,昏暗的灯光照着与先驱者一模一样的那半张脸。
“两个先驱者?”羽渡吃惊了,但在其中一人身上,她感到久违的亲切与和善。
“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来。”先驱者说。
修的合上【全知全能】,指尖的血还在滴下,是他方才干扰了银辉和羽渡的听力。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该由我来处理。像懦夫一样逃避责任,终归不是我的做法。”
“哦?所以你想通了,要回归‘我们’?”先驱者只是随便的问,同为一体,他知道修的想法。而修的答复也没让他失望。
“我不会再由自己的执念成为这个时代的祸根,由我犯下的罪责,将由我来请手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