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琪面红耳赤,她想起精灵的著名童话,身披彩霞的王子为公主平定叛党,在贵族与平民的祝福下献上真爱之吻。
她默默合上隔板,又意犹未尽的开个缝隙。
银辉往后缩了缩脑袋,塞拉从发愣到羞涩再到羞愤。
“你居然……哇……唔!”
银辉害怕把禁卫吸引来,刚忙捂住塞拉的嘴,不以为然道。
“都老妇老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哐当一声,推车又倒了,两人再次紧密接触。
贝琪小心的把车扶起,软糯糯的说,“你们继续。”
“贝小琪!”
“到!”
贝琪打开隔板。
“快放我出去!我要和姐姐解释清楚,我才不认这个登徒子!”
“殿下!她刚刚救了你!”
贝琪抱着十字架却抬不动,银辉帮了把手,单手举过头顶。
“殿下,您清醒点,您姐姐是要害您!”
“不可能,我和姐姐是孪生姐妹,她没有理由害我!我要去找她,不然就真的说不清了。”塞拉急得快哭出来。
贝琪捂脸,连她一个贵族都知道皇位更迭的残酷,塞拉还想寄希望于亲情,而她只能将希望寄予银辉。
“这位阁下,还请告知姓名,在下贝琪·巴尔塞尔斯有个不情之请,当今女皇正在边境扫除狼妖灾厄,如今王城恐有奸臣当道,蛊惑二公主殿下骨肉相残,在女皇班师回朝前,请你与在下一起保护塞拉殿下的生命安全!”
贝琪不卑不亢,小小的身高后却有着足以压倒一只成年狼妖的威严。
银辉点点头,大致明白了,“她是我老婆,保护小拉拉我义不容辞!”她抬手敲左胸。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塞拉记不得这是说的第几遍,“贝小琪,她很有可能是你说的奸臣的同党,想要诬陷我!”
“这……”贝琪一时不知所措,心说你脑子这会怎么又好使了,但想了想觉得塞拉说的挺有道理。
眼前异族女子出现的时机太过及时,还能在血族禁卫手底突围,她更倾向于是露西故意放走两人,好坐实塞拉叛敌罪名。
“我没有啦!我只是单纯的想保护老婆,我不是什么卧底叛徒之类的!”银辉辩解。
塞拉恶狠狠的看了看银辉,刻在骨子里的礼仪让她忍住吐口水的冲动。
她心想如果不是这货突然掉下来大脑刑场,自己这会已经化解嫌疑,但又想起好像是自己许愿有人来救自己。
可是,我的初吻!!!
“贝小琪!”
“到!”贝琪立正。
“我命令你立刻将这个登徒子赶走!”
贝琪犯了难,一边是无法违抗命令的公主,一边是可能她们在王城护身符的异族。
与此同时,银辉惊得抖擞了下,一脚踢飞推车,一只箭矢穿透推车偏离原有轨迹,擦过贝琪头顶。
重甲禁卫从一栋房屋跳下。
贝琪惊讶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禁卫长,“你们不是走了吗?”
“走?你居然想用这么幼稚的计量骗过我们,甚至不多派一人吸引注意,看来叛党只有你们两人!”禁卫长提剑指了指银辉和贝琪。
“公主殿下,臣这就为你肃清门户!”他令下,身后的禁卫一拥而上。
“你们等等!贝小琪不是叛党!”
塞拉话未说完,贝琪拉着银辉速跑。
“贝小琪,你跑什么?那是自己人!”
贝琪感觉心累,“殿下你醒醒!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放箭!”
塞拉看到满天的箭雨愣了一下,有只箭刺进她胸口,疼痛令她恍惚。
“这边!”贝琪为躲过箭雨,想起一个地方,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她们应该就在这里,给我仔细找!”
在皇宫的外围墙体,跟丢人的禁卫长恼怒,想不通三个大活人是怎么消失的。
忽然他发现脚下有摊浓浓的血迹,蹲下用手指沾了点放在口鼻间。
就在这时,墙体接近地面的一块砖微微晃动,他拔出佩剑。
“吱吱!”
“这是什么!”
禁卫忽然乱了阵脚,天上涌下来一大堆蝙蝠冲入禁卫中,他们的攻击砍在蝙蝠上没造成伤害。
禁卫长身前的砖块掉下,里面飞出一只混黑的蝙蝠抓伤了他的脖颈。
“该死!这一定是叛党的同党,抓住它们!”
贝琪看着禁卫长的腿从眼前消失,紧绷的神经松开,一时忘了呼吸。
好在突然出现的蝙蝠引走了禁卫,只要他在往下看一眼,就会发现砖下别有空间,大概狗洞的大小。
这是塞拉偷溜出皇宫的必备通道。
“老婆,你振作点!”
银辉放平十字架,塞拉胸口不断往外涌血。
贝琪从狗洞爬出来,拔出塞拉胸口的箭矢,心想这样伤势就能复原。
以皇室的血脉,不出一秒就能恢复如初。
可塞拉迟迟没有恢复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贝琪不解。
塞拉喘息,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只看到箭身特有的双翼。
“这是……皇室特有的……炼金附魔,能抑制……自愈……威力……皇室也不例外!”她的内心开始动摇,这些禁卫不是来救她,而是来杀她。
不对!一定是奸臣所为,姐姐会救我的!
“那怎么办!”贝琪焦急,这样的伤对塞拉不至死,但会她的一直处于虚弱状态。
“皇室的……药剂室……解药。”
“我这就去,殿下你再忍忍!”
塞拉摇头,汗如雨下,“门,只有皇室能开。”
“那就一起去!”银辉说,“老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塞拉虚弱的张嘴,但说不出话。
银辉伸出手,血从小臂流到指尖滴入塞拉口中。她就像沙漠的花遇到甘泉,原本晦暗的眼眸恢复灵动。
好甜!
塞拉本能的咬住银辉的手腕,饥渴的进食。她从没饮过这般甘甜的血。
银辉脸部表情微动,贝琪默默看在眼里,心里对她的警惕彻底打消。
或许真如童话那般,她是祖神派来就殿下的!
“你也受伤了!”
“不要紧。”银辉撑起笑颜,“老婆的身体更加重要,我们抓紧时间。”
贝琪点点头。
银辉背起十字架,塞拉咬上她的脖颈,一边出血,一边补血。
在塞拉的指引下,她们很轻易进入皇宫内部。
“殿下,药剂室在哪个位置?”贝琪说,她们猫着身子。
“殿下?”
没人回复,贝琪又问一遍,转头看了看,塞拉饥不择食的干饭。
“殿下!”她压低嗓音在塞拉耳边喊。
“哦?哦~!在……我记得之前艾缇丝长老带我去过,它应该在那!”她指了个方向,然后埋头干饭。
“没有人?女仆和守卫都不见了。”贝琪疑惑。
“没有人不好吗?我们可以省一些麻烦。”银辉说,这一路走来,她们没见一个人影。
“一般来说,皇宫每隔一定距离就能看到女仆在职,可是现在空荡荡的,总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贝琪说,随后摇摇头,当务之急找到解药要紧。
她们一路畅通无阻,通过一处向下的暗道,她们来到药剂室门前,黑漆的门是与十字架同一炼金材料。
塞拉制止了想伸手的贝琪,“别碰,上面有暗纹,一旦触发会响起警报,必须用皇室的血才能解锁。”
贝琪按照塞拉给的指示,取了她一滴血点在门锁上,门上的暗纹变淡了,门锁扣动一声。
“开了!殿下,我这就为你取药!”
银辉感到一阵恶寒从门内传来,“别过去!”
贝琪开了门,听到银辉的声音愣了一下,一枚箭矢射穿她的左肩,将她钉在身后的墙体。
“贝琪!”塞拉大喊。
从门内传来森寒的冷笑。
“我可爱的妹妹~,姐姐我等你好久了!”露西踩着猫步走出,手里提着一瓶靛蓝色药剂,“听说你被禁卫的佩箭射伤了,姐姐我特意在这里等你,药剂都给你准备好了~。”
“殿下,快逃!”贝琪忍痛拔出箭矢,伤口血流不止。
她扑向露西想争取时间,但一道血光闪过,露西舔了舔镰刀上的血,刀刃勾着贝琪的脖颈。
“哎呀~!叛党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要!姐姐,贝小琪不是叛党,她是我的朋友!”塞拉说。
“是吗?居然为了谋叛自小接近我的妹妹,看来是谋划已久!”
砰!
一声巨响后,露西的武器落下,贝琪得救。塞拉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她又被银辉当武器拍在露西脸上。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银辉拉起贝琪,“快走!”
露西揉了揉扁下去的脸,得意的劲瞬间没了。
“卫兵!都给我出来!”
话音落下,皇宫四面八方传来重甲踏地声。
从暗道脱逃,贝琪意识到她们被瓮中捉鳖了。
“我去引开他们!”
“太危险了,让我去。”
“不行!只有你抱得动十字架,拜托你,照顾好殿下!”贝琪恳切地说,她看到皇宫里有一扇门开着,故意带银辉接近,见卫兵还没追来,用力一推。
银辉摔进门内。
“贝小琪!”塞拉喊道。
贝琪把门关上,露西刚好走出暗道,她身后涌现众多卫兵。
“抓住叛党!”露西命令道。
“你们休想抓住公主殿下!”
重甲脚步声从门前掠过,渐渐远去,塞拉呜呜发声,她被银辉捂住嘴。
一旦被发现,贝琪的舍身将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要拦我,我是公主,我能命令他们住手!”塞拉崩溃大喊,被认定成叛党,贝琪只会十死无生。
“老婆,你命令不了,你的姐姐分明想至你于死地!”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误会!让我出去,我要找姐姐问清楚!”
“老婆你快停下,会把人引回来的!”银辉说。
塞拉现在能做的只有呐喊,手脚都被捆着,不然就是小拳拳一顿小连招捶银辉胸口。
这时门外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塞拉瞬间安静下来,注意到房间的装饰。
很像她的房间,但还是看得出一些差异。
“这里是,姐姐的房间!”
她话音刚落,门锁扣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