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们是来实习的,还请让我们进去。”羽渡指了指左胸的三角形图案的徽章。
夜叉国度最北的城塞无暮城,她和银辉思索再三,想出最保守最无懈的方法。
护城守卫看了一眼她们的校服着装,还有最权威的校徽。
德尔塔学院的象征在大多时候都是通用的通行证,同适用于所有英灵种。
“呐~,这是实习证明。”羽渡将一叠纸交给面瘫守卫,她见过学生会实习的开证,唯一难点是盖章不好办,她想到了用另一只方式代替。
守卫垫了垫被纸压着的鼓鼓囊囊的钱袋。
羽渡谄媚的莞尔一笑,事到如今只能堵上自己的所有,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很自信的。
这么可爱的美少女,守卫先生一定会网开一面。
钱袋被抛回砸在羽渡脸上,事情的展开出乎羽渡意料。
“下次,找个好点的理由。”守卫不冷不热,略带一些无奈,“千百年来,你们是第一批想以实习的名义踏进夜叉国度的学生。”
羽渡抽了抽嘴角,这属实在她意料之外,更没想到守卫这么称职,不图财不图色。
“败露了?”银辉忧心的握紧双拳,这样的展开,一定会把她们误认为是间谍。
“马有失蹄~。”羽渡挠了挠脸,“看来只能另寻他发。”
她双手背后,翘起剑指,守卫脑后燃起一团凰焱。
对不住了!
“进去吧。”守卫侧边一闪,让开城门。
两人愣了一下,羽渡刚忙收回凰焱。
“我们骗了你,你就这么让我们进去?”银辉问。
守卫指了指她们的校徽,“德尔塔学院的学生身份就是最好的通行证,你们的通行我会记录,之后上报学院,然后,就没有然后。”
两人一听尴尬的笑了笑。
“多谢守卫大叔!”银辉点头哈腰。
此地不宜久留,她和羽渡在尴尬的笑声中越过守卫。
“我还没那么老。”守卫扭头,面瘫看了看远去的两人。
进入城内的两人观察起情况,夜叉国度的街道相比其他种族少了点活气,却给两人一种说不出感觉的自然贴切。
“他们……好像人类。”银辉的目光一直落在路过的夜叉幼崽。
羽渡认同的点头,除开夜叉不像人类那般依赖科技,外貌上让一个夜叉和人类站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区别。
这对自小生活在人类社会的羽渡而言,不仅没有对夜叉的恐惧排斥,反而很自然的融入进去。
银辉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只是本能的想去融入,这座城除了像名字外有些阴暗,没太多她们认知的不正常。
“唔~!”银辉一阵头疼。
“怎么了小银辉?”羽渡关切道。
“黑色的潮水,不是,是生物,有好多……可怕的……面容狰狞,它们在涌来……”银辉摇摇头,落下一滴冷汗。
羽渡心想银辉是想到在苏月帝国的黑潮。
“我答应过一个人,还他一个真相。”银辉一阵恍惚,视线在模糊与清晰间交替,她的视野闯进一个披着银色铠甲的人。
等她看得缓过后,那副银色铠甲就像幻觉般消失。
“我们来此就是巡查真相,所以,别有其他的顾虑。”羽渡搂了搂银辉,给她一点体温上温暖。
银辉振作了些,“我们去哪里找真相?”
“去夜叉国度的王城,末途城,不用我们自己找,真相或许会主动找来。”羽渡说。
历史上夜叉在那一晚覆灭,然后黑潮爆发,王城一定是最接近真相的地方。
她们此刻就像一个还未点火的热锅上的蚂蚁,与黑潮这把火赛跑。
“会不会和那个黑袍人有关?”银辉问,“如果血族的暗邃者祸患是他造成的,那么黑潮的爆发……唔!”
她感到脑海的记忆混乱。
“别想那么多,现在只有接近真相,我们才能解开谜题的一角。”羽渡牵着银辉,前往着前方的驿站。
她另一只手背后贴着裙子,脸红看了看银辉,指尖和臀部传来硬质的触感。
羽渡不解那时把一张纸塞进自己那里的原因,但尊重银辉的想法。
她拿出来看过,那是一张空白纸,但却是来自先驱者的【全知全能】的一页。
羽渡心想银辉不会无缘无故在一张空白纸费功夫,或许有什么加密,需要用水浸或火烤才能解密,但真正的涵义,还是要等银辉找回记忆才行。
“德尔塔学院的学生,两张票去往末途城的票。”羽渡说。
驿站的工作人员指了指最近的马车,“那是今天最后一趟,已经售给一位先生,你们可以问问他能不能搭顺风车。”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上来吧,德尔塔学院的学生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一只手伸出马车对两人招招手。
银辉歪歪头,车里面那人的声音很耳熟。
“这层学生身份真是帮了我们很大忙。”羽渡拉上银辉上了马车,发现车内的人穿着德尔塔学院的校服,“多谢阁下,您也是德尔塔学院的学生?”
“叫我学长就好,谢谢什么的也不必说,只是帮两位可爱学妹的一点小忙。”黑发男人叼着一只野草,脸上盖着斗笠帽仰躺。
羽渡也听出这声音的熟悉感。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和银辉就坐。
黑发男人察觉到两道目光片刻不移,他耍酷道。
“两位学妹纵然对鄙人的气质折服,但我们也才认识不到一分钟,而且鄙人心有所属,请学妹不要为鄙人痛彻心扉,亦或相视成仇。世界是圆的,我们总会在未来的一天再次会面。”
他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剪刀手和姿势。
银辉和羽渡汗颜,这幅自恋的模样总让他们想到一个人。
“还未询问学长名讳。”羽渡转移话题道。
黑发男人似乎心痛的捂着胸口,“瞧我这该死的魅力,令学妹见臭了,鄙人不过是一名孤独的浪客。”他抬眼看了看银辉和羽渡,只是这一看,他僵住了,嘴里叼着的野草落下。
斗笠遮住了他半边脸,他只露出一只眼。
“学长?”羽渡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想帮他带好斗笠,手在接近斗笠时被他抓住。
黑发男人眼见的惊慌,银辉和羽渡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你们……怎么在这里,不!你们不该在这!你们是来……向我寻仇吗?”
“学长,你认识我们?”银辉站起。
“别过来!”黑发男人惊喊,“对不起!那次的事……我不是有意伤害你们,求你们原谅我!我是为了赎罪才回到这里!等结束我,我任你们处置!”
“学长,你冷静点,我们没想伤害你。”羽渡说,可男人的眼神依然高度紧张,像是见到了鬼。
她伸手想安抚男人,男人更加慌乱。
“不要过来!”他冲出马车,在地上滚了几圈,连滚带爬的跑开。
马车因他的动乱停了下来。
“有鬼!”羽渡当机立断。
银辉点头,“他说不定和黑袍人有关,我们追过去!”
两人没有迟疑的飞出马车。
男人见追上来的两人,一时起了动手的想法,但很快收了手。
只是这片刻的犹豫,给了天上的两人机会。
“把我抛过去!”银辉说。
“明白!”羽渡抓住银辉的一只手,飞速的绕圈,“去吧!”
银辉箭矢一般的飞出,瞄准男人的头一把锁上,她抓住了男人的斗笠。
“鬼鬼祟祟遮掩在斗笠下的脸,给我亮出你的真容!”
斗笠被抛上天,男人的容貌被银辉尽收眼底,她眨了眨眼,清澈的眼神有些疑惑。
好像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
“小银辉!”羽渡喊道。
银辉第六感传来警告,但男人的拳速快过她的第六感,她的侧脸结结实实挨了男人一拳。
羽渡俯冲给男人一记飞踢,近距离她看清男人的脸,一时失身,被男人抓住脚踝与银辉一同甩飞。她在空中抱着银辉安稳落地。
男人也接下斗笠重新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只眼。
“你是……”羽渡踏前两步,男人后退两步。
“别过来!”他无比惶恐,看上去像做贼心虚,“真的……很对不起,我这条命会还给你们,求你们……让我先赎清罪孽!”
“宿辉叔叔,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罪孽,为什么要道歉?而且,你怎么在这?”
听到羽渡这么说,宿辉稍许冷静些。
不是……她们,对啊!她们这时还没诞世,可是……
宿辉低下头,想到了答案,“没什么!”他转身就跑。
“宿辉叔叔,你去哪?”羽渡追上去。
宿辉踢起沙尘形成一道壁垒拦下羽渡,风沙遮掩了他的逃向。
羽渡用凰焱烧尽了沙尘,可是宿辉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