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灵:悲鸣诀】
啤梨!
落地窗被猛兽般的爪刃拍的粉碎,爪刃擦着黑袍而过,没削去一丝碎屑。
殇歌护着莫离,将手中的信纸当飞镖丢出,回旋的信纸被黑袍人剑指接下。
“夜叉一族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别具一格。”
“他是敌人吗?”莫离抓着殇歌的衣角,只露出半边小脑袋,“父亲应该察觉到外人了。”
“你这家伙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殇歌伸出拳刃,进入战斗状态。
先前听父亲说除他们外还有两人,一般外族没事可不会来夜叉国度,在这个节点上来此的,绝对和夜叉绝迹的那段历史脱不开干系。
“别惊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同侍奉尊主,是自己人。”黑袍人对殇歌展示没有防备的一面,“我来此只是为了让你们铭记起,刻在灵魂深处的指令。”
“一派胡言!”殇歌说,“暗邃者,亦或是创神教会的人,不管你是谁,想做什么,都不会得逞!”
他将莫离推开,“快去找父亲,在灾厄发生前,一定要让全族警备!”
殇歌头也不回,前身前倾冲刺,拳刃在地面留下爪痕。
“啊——”
“殇歌!”莫离咬牙。
“来得好!”黑袍人不冷不热的说,抬起宽袍长袖,看似人类的手指朝殇歌眉心射出冰刺,“尊主编译最完美的生物,领悟你的使命……”
“你歪比巴卜狗叫啥呢!”殇歌只觉得眉心一凉。
拳刃上劈撕开黑袍人的长袖,他愣住了,小臂开了三道血痕。他发觉殇歌的异样。
“你为何……不受指令所控?”
“去你鸟的指令,除了你爷你奶,没人能命令你爹我!”殇歌用拳刃击穿黑袍人的胸膛,抱着他跌落下去。
黑袍人被殇歌当缓冲垫重重压在下面,一落地,殇歌重拳雨点般轰在他脸上。他头撞在地面,一遍又一遍砸出很大坑。
黑袍人不顾被痛打,故技重施指尖点在殇歌的额头,在与额头的接触面闪过光点,仍无事发生。他吃了一惊。
尊主给他的绝对指令……失效了,这只夜叉是极为特别的存在!
“这纸留着给你当遗书吧!”殇歌将信纸刺在拳刃,铆足全身劲发动悲鸣诀。
轰!
殇歌被反冲力击退,他缓缓撑起身子,警惕的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黑袍人,那一击将他切成四段。
“还不够!”
他没有片刻犹豫起身,拳关节上出现冻疮。
黑袍人的身体发出寒意,渐渐变得透明,成了一块冰。
“极致之冰!”殇歌大惊失色,“你是幻麟!?”
极致之冰发生破碎,被一阵风吹起,螺旋上升,重组成黑袍人的身体。
“力道不错,可惜缺乏经验和战斗技巧。”黑袍人不紧不慢走向殇歌,“那么接下来,该是我的回合。”
他双手抬起的那刻,地面被一大片影子覆盖。
“从长眠中醒来,尊主再次赋予你们神圣的使命。”
他吟唱起一段不明意义的语言,像是“芝麻开门”。
殇歌感到忐忑,就像自己沉在极渊,最底下裂开一条缝,从下面游出远古生物。他的影子就处于极渊。
没时间探究对方的种族身份,他有预感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可怖的黑潮果然就是因你而起。”殇歌迈起灌了铅的腿,脚像黏在影子里,“只要没了你,那场噩梦就不会发生!”
他俯身冲刺,拳刃的光将他的身影吞没,就像一道平行地面飞行的紫色流星。
“这一切都会改变,就从你的死开始!”
殇歌的影子突起左右夹击黑袍人,像牢牢的铁处女。黑袍人迎上了殇歌的全力一击。
叮!
就像打在一大冰块,拳刃从中间断截,殇歌擦过黑袍人结冰的表面。
就在这时,这片区域笼罩的黑影回到了黑袍人脚下,他怔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暗邃位面的门……闭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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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开玩笑,对吗?”羽渡惊讶的捂嘴。
影域动荡又止,卡尔修斯几乎昏厥过去,艾莉丝的血泪流过脸颊。
“银辉,你是否还会做梦,梦见大陆昏暗的时刻,梦见最爱的人在眼前受难,梦见竭尽全力也无法挽回的事。”卡尔修斯转移话题道。
银辉恍惚了一下,大脑像蒙上一层雾。上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她记不得了。
“我梦见过。”卡尔修斯说,“我们的记忆,在死后与尸骸一同沉入影子,传承给下一代。”
“祖神痛不欲生无法自拔的记忆,仍在我的精神心海犹新,我们的诞生是尊主最得意之作,但对世界而言,我们是灾厄的具象化身。”
“但我们并不后悔降世,比起其他暗邃者,我们拥有灵魂,我们拥有除弑杀外的其他选项。”
他托举【星匙秘钥】递向银辉,末端水晶的光亮照耀她和羽渡的面庞,她们身后的影子发生变化,变得与她们的形体有些许差异。
“有什么是我们最后能为你们做的?”银辉接下【星匙秘钥】,她听出卡尔修斯在交待遗言。
卡尔修斯淡然的笑了笑,“据说人的一生会经历两次死亡,第一次,在灵魂与躯体剥离那刻,第二次,当最后一个铭记你的人也离开世间。”他朝银辉和羽渡一推,影域上空出现光亮。
“请你们……永远铭记我们。”
卡尔修斯与艾莉丝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没,羽渡的火焰也点不亮他们周身的黑暗。她和银辉像是在影子里溺水,被卡尔修斯推出。
两人跪坐着喘息。
“我们……出来了……”银辉茫然的看看接见室,她们离开了卡尔修斯的影域。
怀中的紫光吸引她的注意,【星匙秘钥】在牵引她。
“啪!”
接见室的门被粗鲁的撞开,银辉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对方就已经扑进自己怀里。
“殇歌?”羽渡惊异的看着缩小般的“殇歌”。
莫离在银辉怀里抿了抿泪水和鼻涕。
“女仆……还有卫兵,所有人都不见了,父亲和母亲也感受不到存在,我只能找到你们,我恳求你们,救救殇歌!”
银辉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耳边一阵耳鸣隔绝了莫离的哭声,就随其后是一段嗡鸣。
不能……去……否则……至今的所有努力……牺牲……都将……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