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萌为方便何秨懵的抚摸，顺着何秨懵的动作把头搁到书桌上，随后一脸委屈地说道：
“这两道都不会……”
少女的脑袋摸起来手感极好，蓬松的头发给何秨懵极大的满足。
看着少女那垂到腰际的散乱长发，何秨懵没忍住，在班级里就直接上手给杜诗萌扎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
可爱的萌妹就应该配丸子头。
何秨懵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直到班主任王永刚的咳嗽声在他身后响起，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王永刚没舍得批评何秨懵，这是他班的宝。
但是你苏钜规、夏健康、马江炅之流是个什么牛马，居然敢在晚自习的时候扰乱秩序。
当即，王永刚挨个拍了拍他们，让他们长长记性。
随后，才悠哉悠哉地离开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才想起来是干什么的，于是转身把何秨懵、吴陈息、符知文三人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王永刚表达了这次喊他们来的目的。
“这次的联考，年级、学校十分重视。你们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同学，这次联考要互帮互助，给学校争光。”
考试的座位并不是按照考试成绩来排的，也就是说，何秨懵三人考试时并不挨在一起。
那么王永刚表达的意思，就不是让他们三人相互抄袭，而是真真正正地让他们相互扶持、鼓励的意思。
“这个月中旬我要去南方，考试我不参加。”
吴陈息听完王永刚的话以后说道。
“那你先回去吧，好好学习啊。”
宝城中学是坐落于文化重省的秦省省会附庸城市的不重点中学，不仅是老师卧虎藏龙，学生中也有许多出身不凡的。
王永刚对班上同学的家庭状况也基本了解，知道对吴陈息来说，除了高考，其它考试都是不如家里事要紧的。
现在的社会是一个考试为尊的社会，没有成绩，家里权势再大也没有门路把孩子送进重点大学，而没有好的学历，哪怕是继承家里的产业也是没法服众的。
这种畸形的学历社会、考试社会也算是一种公平了。
要不是自己跟吴陈息家里人说得上话，恐怕自己也管不了这孩子。
吴陈息走后，王永刚继续看向何秨懵和符知文。
“你们这段时间在学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要及时跟我说，平时在班级里要发挥榜样的作用，带动其他同学。”
话说到这里，王永刚别有深意的看了何秨懵一眼。
“这个阶段还是以学习为重，分太多心思在其它事情上的话，会打乱你的规划的，何秨懵。你要时刻记着，你和许多人走的不是一条路。”
符知文听着王永刚的话，也把目光投向何秨懵。
何秨懵和杜诗萌关系亲密，是班里人有目共睹的。
可即使是这样，王永刚也没有把他们两个分开。
符知文觉得是两人成绩都不差的缘故，杜诗萌虽然不比何秨懵，但平时成绩都保持在班里前十名。
高考时如果正常发挥，走一所重点大学还是不成问题。
至于何秨懵，他按部就班就下去，顶尖大学应该是任他挑选的。
符知文不知道的是，王永刚之所以不调座，除了成绩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就是校长跟自己打过招呼的。
“这样好了，如果你这次成绩退步的话……”
符知文听到王永刚说到这里，本能地以为他要说的是考不好就调座之类的话。
“那老师我就要按考试的排座方法，把全班的座位都拉开。让你们所有人自个坐，不分配同桌了。”
为了他一个人把全班的排座都换掉，符知文这一刻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特权。
“随您怎么调，我和杜诗萌是不会动的。”
何秨懵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那我就调成四人一列，给你们俩找两个电灯泡。”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王永刚这招叫做阳奉阴违，既没有忤逆校长的意见，又成功地在不动何秨懵两人座位的前提下惩罚到他俩。
符知文刷新了对王永刚的认识，以前她对班主任的印象是刻板严肃，没想到今天见到的他竟是这么一副贱贱的小人面孔。
“你和诗萌……当然还有知文，你们都是好孩子，将来是要成大才的。
可是你比较比较你和杜诗萌的成绩，将来高中毕业了，还能像现在一样在一起吗？当年老师年轻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的异地恋……
算了算了，不说那个了。
总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都快成年了，什么道理你们都懂。
想当年，老师和你们一般大的时候……”
王永刚开始回忆起他年轻时候的经历。
何秨懵没有听下去的兴趣，转身就离开了。
符知文看了一眼离开的何秨懵，又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王永刚。
符知文有点尴尬地给王永刚鞠了个躬，也跟上何秨懵的步伐离开了。
说实话，她也不爱听王永刚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唉……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
……
“何秨懵。”
何秨懵转头看到符知文从后面跟来。
“什么？”
何秨懵站住脚步，看着符知文慢慢靠近他。
“这次考试我不会再输给你的，要是被我打败了的话，你小心老师给你穿小鞋。”
符知文一脸认真地同何秨懵说道。
“不会的，你放心。”
何秨懵不再理会符知文，径直往教室走去。
再次看着何秨懵离开的背影，符知文第一次对恋爱这种事情产生了兴趣。
何秨懵对杜诗萌那种无限制的偏爱令她好奇，那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支撑着他去那么做。
哪怕优秀如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也甘愿为了对其他人的爱去深陷囹圄。
符知文有些好奇。
但她生性凉薄，对情情爱爱的事提不起兴趣，唯一能让她感到乐趣的是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挑战，不断地进步，仅此而已。
回到教室以后，何秨懵看到杜诗萌难得没有在睡觉，反而是专心致志地在做一道题。
何秨懵没有打搅她。
静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杜诗萌注意到了何秨懵，她用左手接过右手的中性笔，然后用空闲出的右手去握何秨懵的手掌。
有时候，何秨懵真的在想。杜诗萌好像能读懂自己的心一样，无论自己表现得有多么平静，少女好像都能感受到自己情绪的变化，甚至说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相比之下，他对少女内心情绪的感知就差的多了。他总猜不到少女在想些什么，无法第一时间照顾到少女的情绪，可少女可以。
何秨懵反握住杜诗萌的手。
依旧是那样的柔软、光滑。
“今晚吃不吃烤鸭，我让人提前送到家里去。”
杜诗萌点点头，同意了何秨懵的建议。
剩下的一小段时间里，陆陆续续有人被班主任叫走谈心。
整个班级在这种环境下，学习氛围变得更加浓厚起来。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以后，何秨懵就带着杜诗萌离开了。
班级里有些不了解的人很好奇，为什么杜诗萌可以这么早就走。
王永刚办公室里的一份学生健康信息管理档案，或许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的杜诗萌已经睡着了，她被何秨懵背着，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时间在不经意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考试在即，班级里的风气却愈发浮躁。
“好了，剩下的时间你们上自习吧。”
明天联考开始，年级里建议各科老师放给学生们自主复习的时间。
针对这一意见，代课老师们主要分成以下几种情况。
一是乖乖听话型。
这类老师主打的就是一个顺从，主要以年轻老师为代表。
他们积极响应年级号召，直接把上课时间放给同学们自主复习。
这也是学生们最喜欢的一种。
二是当做放屁型。
这类老师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主要以中老年教师为代表。
他们通常只在乎自己的教学进度，对于考试一般不在乎。
在他们眼里，考试周和平时并无两样，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教学规划。
这是同学们公认的最傻笔的一种。
三是引导复习型。
这类老师教学质量高，对学生的心理把握比较准确，同时还比较富有责任心。
会选择在考试前引导大家复习，讲的也比较有干货。
这类老师不管实际效果怎么样，至少迎合到了考前学生们浮躁的心理。
一节课下来听了多少不好说，起码课堂里认真听讲的氛围还是不错的。
大家都会装作一副听讲的模样，以此来显示出自己的上进。
更有甚者，还会顺着老师的讲课，重复喊着所讲到的知识点，以此来彰显自己认真的态度。
很巧合的是，高二三班考前最后一节课就是由这样的历史老师来上。
“夏哥，你刚刚跟老师互动的很积极啊，看来是学得很不错嘛？”
随着老师的一声令下，班级里立即变得嘈杂起来。
“都是考前基础知识，哪有什么啊？”
夏健康面对周围人的吹捧显得很是谦虚。
“看夏哥这次学的这么好，这次考试还不是轻松拿捏啊？”（你可真特么能装啊？）
“唉，我就只是历史好一点，其它学科一般，尤其是地理，能考及格就不错了。”（你小子捧杀我是吧？）
智镇定边笑边接着对周围人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啊，昨晚宿舍里，夏哥又学到了半夜两点，我一起床上厕所都懵了。”
智镇定边说边做动作，把周围的气氛调动地十分火热。
“还得是夏哥啊，这次考试简直要拳打符知文，脚踩何秨懵，直接登上班级第一的宝座啊！”（这句话是真心的！）
众人欢笑一片，很快就把这节课剩下的时间耽误完了，时间进入课间。
与此同时，教室后方的十组根据地。
“哎呦，马哥在看历史课本啊，这么认真。”
马江炅听到一旁传来李灿烂的声音，连忙把漫画书推到历史书底下。
“咳咳咳，这不是快考试了嘛，俗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马江炅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对李灿烂说。
“还得是你啊。”
李灿烂刚上完厕所回来，直接把手掏进马江炅的座洞，并从里面拿出一卷卫生纸，毫不客气地扯了一大截给自己擦手。
马江炅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痛快，但是碍于李灿烂刚刚吹捧完自己，不好意思直接说。
只好不作声响地把卫生纸收回。
同时，他心里还纳闷着，为什么自己把卫生纸藏地得这么隐蔽，还是被这小子一下子拿出来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自己马上就能取得考试的胜利，此后再也不用受这门子闷气了。
马江炅摸了摸漫画书上的历史课本，心里充满了充分学习后的满足。
他这样想着，继续看了两眼历史课本。
……体系、……体系、……啥来着？
马江炅又看了一眼课本。
哦，原来是体系啊！
马江炅感到知识充盈自己大脑的快感，他为了奖励努力学习的自己，决心去厕所奖励自己一只粮草。
李灿烂坐回了自己位于马江炅正前方的座位上，紧接着就看到了他的同桌华绵妙正拿着一本数学书在看。
“还得是你啊，老华。数学这么枯燥的书你都看得下去。”
李灿烂发自内心地佩服道。
“啊……啊？哦！这不是记一记公式嘛？”
华绵妙从走神中回过神来，心虚地转头看了李灿烂一眼，随后又继续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李灿烂见到马江炅和华绵妙都这么认真，一时间也感到有些压力。
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套前不久刚做的语文卷子，当即也拿起来认真研究了起来。
课间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只要再熬过四十五分钟的小自习就可以吃饭了。
“想吃什么？”
何秨懵捏了捏杜诗萌露在外面的耳朵。
少女没有说话，她依旧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只是用一只手给何秨懵递来一张纸。
何秨懵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
【鸡排饭。】
“偶尔也跟我一起去餐厅吃吧？”
何秨懵捋来少女的一缕秀发，握在手里轻轻摩挲着。
少女又递来一张纸条。
【不要。】
何秨懵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还是懒得出去。
“听说二楼新开了一家寿司店味道很好，一起去我买给你吃好不好？”
杜诗萌递纸条的动作收了回去，她缓缓转过头面向何秨懵。
显然，这一条全新信息没在杜诗萌的预料范围之内。
“来一份。”
杜诗萌张口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