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瑟丽丝小姐，我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不然我也不会.....”
午饭时间，沃尔森坐在一旁，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是吃不安稳，不停地往旁边的瑟丽丝投来视线，脸上露出讨好和尴尬的笑容。
瑟丽丝烦躁地咬了一大口牛肉，一拍桌子。
“少废话！你给我如实招来，你和她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到底搞了什么手段！”
“哎？我，我也不清楚啊，三年前的事情谁记得那么清楚......”
“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不签卖身契的你就能拿到三枚半，而我——既要负责宫廷礼仪教导，又要作为实验材料，还签了卖身契，却只能想方设法拿到最多四枚！”
瑟丽丝倒不是气这一两枚金币，而是莉莉安对她们两个的不公平。
莉莉安看上去死板地跟个机器人似的，怎么可能会对非亲非故的沃尔森特别照顾？这里面一定有鬼！要么是沃尔森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么就是当时见面的时候，沃尔森耍了手段。
“我，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就是我饿的实在受不了，想要要点东西吃，结果刚敲门就饿晕在门前，然后等我醒过来，就已经在床上，莉莉安小姐做完实验，并给了我三枚半金币作为报酬......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沃尔森缩了缩脖子。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口头上不服软，不过瑟丽丝也注意到，沃尔森那迷茫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真的是沃尔森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莉莉安主动开出高价？
“.......算了。”
思索良久，瑟丽丝还是叹了口气，朝着沃尔森伸出手，掌心朝上。
沃尔森满头问号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瑟丽丝不耐烦地勾勾手指，她这才故作恍然，将手头边一块香草蛋糕塞到瑟丽丝手心里。
“我要的不是这个！”
将香草蛋糕放在自己手边，瑟丽丝再度伸手，“你今天的工资呢？交上来。”
“这个......有这个必要吗？”
沃尔森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子，尴尬一笑。
“废话，你现在可是被我养着，收入上交再合理不过；而且这几枚金币要是让你再拿着，非得给我在两三天内花个干净；还不如让我管着。”
瑟丽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早上光想着昨天晚上沃尔森爬床的破事了，忘了嘱咐珂赛特小姐不用准备午饭。
这下好了，工资刚拿到手，又一枚金币没了。
“好，好吧......”
沃尔森虽然有些不甘愿，还是乖乖地主动交上钱袋子。
将里面的金币收下，瑟丽丝随手抓起香草蛋糕，咬了一大口。
味道不错，挺甜的，甜到让人有些发腻。
见瑟丽丝似乎不打算继续追究，沃尔森也放下心，狼吞虎咽起来。
扭过头瞥了眼在一旁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没心没肺的沃尔森，瑟丽丝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压在自己身上，夺走自己初吻的那个娇羞却不掩色心的“沃尔森”。
她们真的是同一人吗？
“喂，我说啊......”
瑟丽丝随口一说，沃尔森却像是被吓到的猫咪似的，到嘴边的肉也不吃了，连忙举起双手。
“我，我有罪！两年前我偷过小朋友的糖果，偷偷躲在别人墙角撒尿，和流浪狗抢过同一块蛋糕，一年前从屋顶摔下去的时候不小心给别人家花园砸出一个坑，并且把其他人的信鸽打下来烤了吃......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求你放过我吧！”
“谁让你交代这个了！”
揉了揉太阳穴，控制好情绪，瑟丽丝稍稍正坐，“你还记得你昨晚在做什么吗？”
“昨晚？”
沃尔森歪了歪头，“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
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些事，瑟丽丝轻咳两声，脸上泛起红晕。
“真的吗？没有其他的原因？”
“当然，就是关心一下，避免这里环境不好或者怎么的，让你睡不好觉之类的......”
“那为什么你的脸那么红？”
瑟丽丝：.......
或许以后自己应该准备个腮红贴。
“不过，问到睡眠质量的话，倒还是不错的，这里环境很好，比草地什么的好多了。”
沃尔森倒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若有所思地回忆起来。
“这样.......那就好。”
“但瑟丽丝小姐，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猜——应该是昨晚我梦游做了什么事吧？”
“梦游？”
瑟丽丝愣了片刻。
“没错。”
沃尔森点点头，手上的刀子顺势抵在下巴上，像是在思考。
“大概是从三年前开始，我就有过类似梦游的症状。具体的说不上来，而且梦游的时候我也没有任何记忆，但还是能通过某些细节察觉到这一点。”
“你知道吗？就比如说有一次，我讨到些吃的，吃完躺在垃圾堆里睡觉，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
“发现了什么？”
瑟丽丝竖起耳朵。
“我发现，我竟然躺在垃圾堆里！”
“.......”
那你说个屁。
要不是这丫头将刀子抵在了下巴上，瑟丽丝非得在她脑袋上敲上一记手刀。
“不是，瑟丽丝小姐，你听我说完，垃圾堆是垃圾堆，但并不是我睡着时候的那个垃圾堆；后来我大概走了半天的路程，才找到入夜后我躺着的那个垃圾堆，两者距离不算近。”
“就算如此，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绝无可能！”
面对瑟丽丝的质疑，沃尔森一边叉起奶油蛋糕往嘴里炫，一边坚定地摇头。
“你别看我这样，记忆力很好的，那两个垃圾堆我一眼就能分清，除了梦游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这也解释不通。
谁家梦游的时候睁着眼睛，还能正常沟通的？
这丫头不会是在说谎诓骗自己吧？瑟丽丝投来怀疑的目光。
但光是怀疑也没用啊，无凭无据，沃尔森肯定不会认。
看来只能等今天晚上了，如果能抓个现行自然是最好的。
瑟丽丝这么盘算着，又咬了一口香草蛋糕，目光偏移，落到沃尔森嘴角粘上的奶油处。
她自己浑然不觉，仍然一口一口咬着，任凭那片白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随着那奶油块越来越大，瑟丽丝便无法装作看不见了，就像是长在心头上的一枚疙瘩。
实在忍不住，瑟丽丝放下刀叉，拿起手帕凑上来。
“沃尔森，你嘴角粘上奶油了。”
“哎？有吗？”
沃尔森愣了片刻，下意识抬起袖子就要将其擦干净。
瑟丽丝连忙阻止，“别这样，你这样一点也不淑女，让我来吧。”
说着，瑟丽丝凑了上去，她得以近距离观察这只小野猫白皙的脸蛋。
这不禁让她再度联想到昨晚时候，全身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那个少女。
“她长得好可爱啊......”
暗骂自己联想能力太过分的同时，瑟丽丝咽了口口水，一个没忍住竟然直接将脸蛋凑上来，伸出舌头，轻轻舔掉她嘴角的奶油。
“哎哎哎？！！”
沃尔森愣了愣，旋即发出被踩到尾巴猫咪似的的尖叫声。
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个，抱歉哈，我想着不能浪费，于是就.....”
瑟丽丝锤了下脑袋吐舌头，试图萌混过关。
此时她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明明是想用手帕擦掉的，但突然脑海里泛起“长得这么可爱，不如逗逗她怎么样”之类的想法，然后就舔上去了......
置身事外看的时候感觉还一般，亲身经历过后，才知道这个动作有多么暧昧.......
这丫头.....她有些怀疑沃尔森这幅活泼可爱的样子是对方装出来的了。
“......这样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沃尔森的眼神犀利起来。
瑟丽丝示弱地锁了锁脖子，手中的香草蛋糕也掉在她的锁骨位置上，“那个，我......”
视线下移，沃尔森很快便有了主意，舔了舔嘴唇，露出不坏好意的笑容。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如此......”
“你，你想干什么？别，别过来啊，我会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