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亚女士，你在我的眼皮底下， 抢走我的人，不打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在赌场一处无人问津的角落，凯瑟琳以前所未有冷冰冰的眼神，打量着对面的玛莉亚。
玛莉亚则只是微笑着，“瑟丽丝小姐，我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带这位小姐一起玩玩而已；没想到，这位就是被送过来的银龙公主，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瑟丽丝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满脸哀怨地盯着玛莉亚，她一句话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玛莉亚女士你不用再给我狡辩；你还是赶紧想想，应该怎么收场比较好。”
“收场？呵呵，这话应该让我来问瑟丽丝小姐吧。”
嗯？怎么又扯到自己头上了？
瑟丽丝满头问号，不明所以。
“呃，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情了，瑟丽丝小姐。别忘了，我们的赌约还没结束呢。”
说着，玛莉亚大拇指指了指不远处的赌桌。
“你玩到一半就找借口想要离开赌局逃避惩罚——哎，好像可以被视作临阵脱逃啊，按照赌场的规矩，临阵脱逃者自动被视作认输，想必凯瑟琳殿下应该清楚。”
凯瑟琳瞪了眼瑟丽丝，将她一把从地上拽起来，拉到自己身边，耳边低声问道：“有这回事吗？”
瑟丽丝怯生生地点点头，“是，她强迫我去玩二十一点。”
“你赌了多少？”
“赌注是三百枚金币......然后她还说输了会有惩罚......”
“三百枚金币？！！”
听到这个数字，隔着面具，凯瑟琳眼皮直跳，“你怎么这么草率地就答应下来了？三百枚金币可不是个小数字；还有，你身上哪来的钱，下注三百枚金币？”
“规则是这样的，她带着我去从赌场官方那里借的钱，我也没法阻止.....”
“对了，凯瑟琳殿下，忘了说了。她借的是赌场的高利贷，按照分钟计算利息。现在算算的话，利滚利，保守估计，恐怕要滚到几千枚金币左右。”
这时玛莉亚非常欠揍地插了一句嘴。
“什么玩意？！”
肉眼可见的，即使有面具阻隔，凯瑟琳也忍不住红温了。
“你看，凯瑟琳殿下，又急。”
玛莉亚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好像她才是占理的一方，“看在凯瑟琳殿下的面子上，赌约中规定的败者惩罚我可以撤销，但这几千枚金币，恐怕就需要凯瑟琳殿下麻烦周旋周旋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吗？”
“你做的可真是够绝啊，玛莉亚。”
凯瑟琳咬牙切齿地说道。
几千枚金币，就算对于凯瑟琳来说，都是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完蛋。”
瑟丽丝更是整个人再度分开双腿瘫坐在地上，双眼失去光泽。
如此一笔巨款，哪怕她真的出去卖恐怕都还不清，这下真是完犊子了。
一旁的沃尔森则是像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似的，还傻乎乎地在一旁叫嚷：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不算数！”
“趁火打劫？我做错了什么？这就是规矩啊？有什么问题吗？”
玛莉亚两手一摊，目光转向沃尔森。
沃尔森气的牙痒痒，“根本不公平！你明知道我们出不起这么多钱！”
“嗯哼，我也并不是什么恶魔，所以——”
玛莉亚竖起三根手指，老神在在地说着。
“要么，你们就想办法在今天晚上零点结束之前，凑齐这些金币；要么，很抱歉，凯瑟琳殿下，您就只能将瑟丽丝小姐当做抵押物送过来抵债......”
“不可能！她是我的人，不可能送到你手里！”
没等说完，凯瑟琳就毫不犹豫地摇头。
瑟丽丝原则上也想点头认可，但转念一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凯瑟琳的人了？
还在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装死好了，省的费心。
“没错！我不会将瑟丽丝小姐让给你的！”
沃尔森你就别来凑热闹了好吧。
“那么，如果你们既出不起钱，又不想让瑟丽丝小姐过来卖身抵债的话——”
说罢，玛莉亚一转身，“跟我来吧，我们玩个游戏，赢了，所有债务一笔勾销。”
几人交换过眼神，凯瑟琳冷眼盯着她，“什么游戏？”
......
地下赌场的二层。
这里同样是金碧辉煌的大厅背景，地面上铺着鲜红的地毯，但与之不同的是，二层并没有随处可见的赌桌，以及两侧供给酒水的酒吧，只有不知多少对戴着面具起舞的佳人，享受着属于她们的化装舞会。
而在这其中，瑟丽丝等人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游戏规则很简单。”
玛莉亚冲着人群拍了拍手。
下一秒，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伴随着阵阵的爆竹声，大片的烟尘从地砖缝隙中喷吐而出，瞬间遮住了瑟丽丝几人的视野。
而等烟尘散去，她们三个立刻傻眼了——
“这，这是？”
“开玩笑的吧？”
“哇哦，好壮观的说。”
只见，那些刚才还在起舞的嘉宾，姿势未动，却都纷纷换上了和玛莉亚同款的黑色长裙以及恶魔面具，一眼望过去，黑红相间的光影，在头顶吊灯的魔法光辉照耀下，晃得人眼花缭乱。
在她们身前的地面上，有一张玛莉亚留下的纸条：
“在会场里这些人之中，有一个人是我，只要你们在五次机会内，掀开我的面具，就算你们赢，债务一笔勾销；而如果你们没有找到我，那瑟丽丝小姐，我就作为战利品笑纳了。”
右下角还有一枚鲜红的唇印，看得瑟丽丝浑身不住的颤抖。
尼玛这个混账东西，真就不玩死自己不罢休是吧？
放眼望去，这么大的会场少说要有几百人，挨个找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而且就五次机会，除此之外，乍看过去，她们身材和体型都差不多，没有本尊作为参考，想要精准分辨出来，还真不太容易。
凯瑟琳观察着四周，眉头紧皱，“这可不好办，我这次来没带检测仪器，无法判断。”
不过，瑟丽丝很快便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沃尔森，你过去闻闻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玛莉亚身上总带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沃尔森立刻会意，兴冲冲地扑过去，抓住几个嘉宾，鼻子直接顺着她们的大腿往上钻。
这番操作搞得两人一愣一愣的，凯瑟琳眨眨眼，看向瑟丽丝，眼神有些玩味。
“瑟丽丝小姐，你平时都是这么教育她的？”
“不不不，这和我没关系，我可从来没这么教过她。”
但没试几个。沃尔森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不行，她们身上的血腥味都很浓，而且很新，我无法判断。”
闻味道是没指望了，难道真的只能靠运气和猜？
“你先在这里休息下，等会跟上来。”
丢下这句话，瑟丽丝和凯瑟琳两人穿梭在人群中，仔细观察着两侧的嘉宾，寻找她们身上可能的不同之处。人挤人，冰凉的躯体撞来撞去，两人几度险些被强行分开。
“她该不会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吧？”
想到刚才被玛莉亚拐走的惨痛经验，瑟丽丝想也不想，直接牵住了凯瑟琳的小手。
凯瑟琳愣了片刻，扭过头来，打量着瑟丽丝，眼神中似乎增加了几分多余的情感。
“瑟丽丝小姐，你这是？”
“我只是担心我们分开而已，你在这里，她不敢太过分的。”
瑟丽丝偏过头去 ，不让凯瑟琳看到自己微微泛红的脸。
BAD END经历了好几个，但像是这样直接牵人家的手倒还是第一次。
美少女的手握着真舒服，果然没有强制元素的小暧昧最好了。
凯瑟琳愣了下，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
两人就这样，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试图辨别身边人的真伪。
“唔，真是的，这血腥味太浓了，根本分不清。”
她们身后，沃尔森噘着嘴，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目光在四周游离。
这座大厅的周围都摆着嵌入墙体的落地镜，所有人的镜像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那个坏蛋到底藏在哪里，哼，要是让我找到了......”
嘴里嘟囔着，突然，沃尔森瞳孔一缩，猛地站起来，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不会吧.....难道说.......”
就在她反应过来，想要大声嚷嚷，吸引前方两人注意的时候——
“呵呵，你知道的太多了，孩子。”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脖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