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果然肿了吗?”
清晨卫生间的洗漱镜前,看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安以然清冷的脸蛋上浮现出些许苦恼的神色。
昨晚可真是疯了。
她记不清被秦也亲了多久,只知道在喝醉的女孩第六次吻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也不管什么喘不喘上气,笨拙的回应着对方的吻,尽情沉溺在那对柔软的唇瓣上。
现在回起那个画面,脸颊还止不住的发烫。
“以后不能让那家伙碰酒了。”安以然摸了下自己的唇,接着又解开一截充当睡衣的衬衫,脖颈和锁骨之间暧昧的吻痕暴露在空气中。
安以然指尖轻轻划过脖颈上的吻痕,亲的时候是蛮爽的,事后处理却犯了难。
她的皮肤很敏感,哪怕只是轻咬都能留下较为明显的痕迹,这满脖子紫红色的吻痕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消掉的。
想想自己好歹是学校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长,顶着一脖子吻痕像什么话?!
这要是让手底下的部员看到了,她还怎么维持委员长的尊严?还拿什么要求其他学生遵守风纪?
真麻烦。
安以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想着要不然请几天假算了。
可一想到自己作为文化节的执行委员之一,手头上还有不少工作等着处理,只能揉着眉心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不说自己请假可能会耽误整体进程,单单是因为私人原因把本该自己负责的工作丢给别人,安以然心里就过意不去。
这世上应该没人喜欢在好端端的情况下,突然被别人塞上额外的工作,还不给钱。
找件高领的衣服遮住吧。
想着安以然回到了卧室,在衣橱里翻出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套上后在落地镜前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大的问题才开始换其他衣服。
只要对方不是一直盯着自己看,多半是发现不了的。
至于嘴唇,戴上口罩就好。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学校里不少人都感冒了,戴着口罩预防传染很正常。
说起来昨晚自己也在秦也身上留了不少痕迹。
待会儿喊她起床的时候,让她遮一遮吧。
两人对外是情侣关系,所以即便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但只要秦也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被人看到了,那些人多半还是会联想到自己,会想自己身上是不是也有和秦也一样的记号。
毕竟秦也从外表看是妥妥的肉食性动物,她们之间的上下关系旁人一眼就能有所定论。
收拾好自己,安以然像往常一样去了秦也家。
现在是六点半,按照往昔经验,这个点对方多半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所以安以然也就懒得敲门了,拿出秦也给是备用钥匙,直接推门而入。
可在她穿过玄关来到客厅时,却见到了及其稀少的一幕——秦也,她的起床困难户小姐居然穿戴好了衣服,斜椅着扶手坐在沙发上。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安以然眼底闪过一丝惊奇,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微笑着问:“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秦也稍微抬了下眼眸,明艳的面容带着些许困乏的神色:“与其说是早起,倒不如说我压根没怎么睡。”
“唉,怎么会?”安以然坐在秦也的左手边,脸上露出一丝不解。昨晚之所以结束不是因为这姑娘想放过自己,而是后半段酒劲完全上来了,对方直接昏睡了过去。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费力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个一杯倒的醉鬼拖到床上,给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又在她嘴上落了个晚安吻才离开。
当时秦也的状态就和那什么猪是一样的,没道理会醒这么早。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安以然担忧的看着秦也,没待对方回答,温热粉嫩的指尖已经抚了上去。
感受着对方指尖传来的温度,秦也轻轻一笑,手覆在对方的手背上。
“没有不舒服,虽然凌晨醒来的时候的却有点头痛,但没多久就好了。”
“……都怪我,昨晚不该让你陪我喝酒的。”安以然露出自责的表情,但要问她是否后悔,答案是没有。
安以然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也愿意为了自己的选择而负责。
“要不我们请半天假吧,上午我陪你在家好好休息。”文化节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今天下午的社团时间,只请早上的假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秦也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是很累。到是你,今天怎么裹得这么严实?”
秦也扫了眼安以然的打扮,这姑娘几乎把自己武装的密不透风,虽然也很好看就是了,但这不是她以往的穿衣风格,而且居然还带了口罩。
“感冒了?”秦也接着问。
她这么一提,安以然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的旖旎暧昧画面,口罩下的红肿嘴唇似乎都隐隐作痛起来。
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嗓子,故意哑着声音:“是,是有点儿。”
“你这也太刻意了。”秦也弯着唇笑,隔着口罩,指尖轻点了下安以然的嘴唇,“是这边出了什么不方便让人看到的问题吗?”
被点破心思的安以然:“……这么明显吗?”
秦也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是口疮之类的吗?”
安以然微微一愣,有些狐疑的看着秦也:“你不记得了,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秦也重复了声,声线里透着一丝茫然,“我只记得我被你灌了大半杯酒后就有些晕了,之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哪有光溜溜,我明明就给你留了内衣的好吗?
安以然在心里吐槽了句,继续追问:“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没有吧。”秦也努力回想,可她无论怎么想大脑都是一片空白。不过安以然的问法又像是昨晚她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联系到她这副异与往常的打扮,该不会是……
“我昨天对阿然你做了什么吗?”秦也问。
“没,没有。”安以然想着昨晚的事,脸颊红的厉害,“就是稍微闹腾了点,没做其他什么。”
秦也眉眼轻颤,她想说少女,你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这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但瞧安以然这反应,自己要是直接点出来,她怕不是要像个蒸汽机一样库库冒烟。
虽然没有印象,但瞧对方的反应,秦也大概也猜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有些亏啊。”她小声嘟囔了句。
安以然耳朵尖自然是听着了,但对方这像是抱怨的语气,让她有些不满。
“你亏什么了!”安以然手撑着沙发凑近秦也,面色“核善”的质问道,“昨天是你把我按着亲唉,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你还是一个劲的亲。把我嘴都亲肿了,你现在和我说你亏,你亏什么了?!”
“……”秦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她那话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她是在抱怨不假,但不是在抱怨自己吃亏,而是在抱怨自己的大脑为什么不能给点力,没有将昨晚的记忆留下个一星半点的片段。
她的安小姐亲个脸都害羞的不行,昨晚直接上嘴不知道得娇羞成什么样。
没能将那副模样收入到脑海里,有些遗憾啊。
不过现在的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安抚面前这只炸毛的小猫咪。
都能扯着嗓子说出这些话了,看来真的有些生气了。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站在安以然的角度来看,自己刚刚那话简直就像是把人吃干抹净,还抱怨着自己吃亏的渣女。
秦也想着该怎么安抚安以然,但对方却先她一步有所反应。
发完脾气的安以然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本就染着红霞的脸蛋霎时间像是要滴血一般。
瞧她这有趣的模样,秦也心里升起一丝想要作弄对方的念头。
可她刚要开口,安以然的手就覆了过来,将她的嘴给堵上了。
“忘掉,把刚刚那些话全都忘掉。”
女孩羞答答的垂着眉眼,虽然极力克制,但清冷的声线还是动摇的明显,透着少女的娇羞。
秦也慢慢拨开她的手,露出一丝微笑:“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忘的掉啦。”
“不行,你必须得忘掉。”
安以然抬头瞪着秦也,像似生气,但落在秦也眼里却是撒娇。
“这可真难办啊。”秦也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她牵过安以然的手放到唇边,细长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盯着对方。
安以然身子一僵,有些瑟缩的想把手抽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秦要比昨晚喝醉酒的状态,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