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也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安以然正襟危坐在床沿,用那双深邃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自己。
她打理好了自己,如墨般的秀发铺散在身后,如牛奶般白皙细腻的肌肤,在氤氲的阳光下直晃人眼。
只不过本该被漂亮的衣衫修饰的纤细美好的身体,此刻却只是被一张暖色的毛毯给罩住了。
“你这是在,诱惑我?”秦也挑眉笑着,倚着门框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安以然没理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秦也眯了眯眼,而后顺从的坐到了安以然的身边。
“毛巾给我,转过去。”
安以然下达指令,秦也乖乖照做。
虽然不知道在她洗澡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安以然现在身上展现出的氛围,或者说气势,让秦大小姐下意识觉得还是听话比较好。
秦也悄悄观察着安以然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这是她的常态。看起来安小姐并不会因为她们之间变得更加亲密而该变自己“冰山美人”的设定。
这很好,只为你而消融的冰山,这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了秦大小姐的掌控欲。
另外,她真的很会擦头发唉,手法细腻又利索,比起自己两任贴身女仆都只高不低。
秦也舒服的闭上眼,嘴里哼起愉悦的歌。
这人连声音都那么好听。
安以然深深的望了眼秦也,女孩火红顺直的长发因为水汽而变得沉重,色泽也稍显暗淡。但随着她每一次擦拭,慢慢恢复如初,直至最后在阳光下显现出张扬且耀眼的玫瑰金色。
安以然手掬起一捧长发,将鼻尖埋到里面轻嗅,柑橘味洗发水的清香混着女孩特有的玫瑰香气,闻起来既清新又诱人。
尤其是白皙的脖颈处,那似一朵朵花开的吻痕,更惹人口干舌燥。
安以然观察着秦也的神色,看她神情放松,忽然凑了上去对着为留痕迹的地方咬了一口。
秦也“嘶”了一声,转过脑袋,一双明眸半眯含笑:“我脖子就那么点干净地方,昨晚没咬够吗,姐姐?”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安以然掐了把秦也腰间的软肉,“你为什么总是说这种话,不觉得害羞吗?”
“我要是觉得害羞,昨晚可就不会和你做那种事了。”秦也笑的狡黠,“我啊,只要能看到阿然有趣的表情,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哦。”
“……随你,但不要喊我‘姐姐’。”
“为什么?”
为什么?安以然不清楚,只是在秦也喊她“姐姐”的时候,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安以然不好描述,只觉得有些别扭,外加一丢丢的爽感,就很奇怪。
再加上秦也喊“姐姐”的时候,声音里总是带着笑,还故意拉长尾音,没一点真情实意,听上去像是在调情。
这么一来二去,安以然的耳朵就不太能接受这一声声酥软的“姐姐”。
“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喊了。”秦也耸了耸肩。
安以然手头的动作微微一滞,她似乎没想到秦也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按照秦也一贯的处事风格,这种时候她的做法应该是顺着杆子往上爬,提一些让她面红耳赤要求,这么老实有点不像她。
秦也注意到安以然狐疑的眼神,微微勾唇,但也没说什么,就乖乖坐着让安以然继续打理头发。
见她如此乖巧,安以然忍不住问道:“你没其他想说的吗?”
“我该说什么?”
“就比如说,要求或者想让我做些什么之类的。”安以然停下手头的动作,“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
“……”秦也噗嗤一笑,“阿然老实说,你果然有点特殊属性在身的吧。”
“什么?”
“我说,你好奇怪。”秦也晃着腿腿,“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怀疑我居心叵测,我是什么满脑子只有涩涩的变态吗?”
“……”
安以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秦也见此撇过脑袋,眸光含笑,“好哦,既然阿然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就当一次变态吧。”
说着秦也猛然转身,把安以然摁到在床上。
裹身的毛毯陡然掉落,露出女孩只着片缕的曼妙身体。
“那么让我们来做点开心的事吧。”
秦也狞笑着,双手作爪,“不怀好意”的朝着女孩逼近。
安以然永远忘不了这一刻,她居然在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身上感受到什么叫做“猥琐”。
“别,我错了,你别这样。”安以然伸手推搡着秦也的身子,可她这点力气哪里阻止的了秦大灰狼,不一会儿整个人就被秦也压在身下。
安以然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但秦也却是云淡风轻的扣着她的手腕,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秦也的束缚。
最后没办法只能向她的女孩求饶:“不要再破坏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了。”
“我有什么形象?”秦也挑眉故,“我不是变态吗?”
再说了有像你这么求饶的吗?
秦也坏笑着将右腿拱进安以然大腿内侧,俯下脑袋,温热的呼吸拍打着女孩的脸。
安以然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明明一开始她打算和秦也说那件长裙的事,可到底为什么,正事一点没聊,转眼间还变成这种暧昧的情况。
“阿也,我错了,真的错了。”安以然有些慌了,秦也那似野兽般的眼神让她不由得认为,对方真打算再做一次昨晚的事。
这不行,绝对不行!
先不说自己的伦理观不能接受白日宣吟这种事,即便自己想,身体它也吃不消啊。
她说腰疼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昨儿她“逼”着秦也做后,对方就像只发情的狮子似的,不管她怎么叫停,秦也一点不听,可劲的欺负她。
当然这是她惹的祸,她认,直到自己实在吃不消前,就都由着秦也。
可现在,要是在体验一把昨晚的疯狂,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骨会散架。
她甚至都想好了,在未来起码一个月里,她不会再和秦也做一次。
因为她需要一定的时间锻炼身体,更主要的是她不想二次体验时,还像初体验那么狼狈。
“阿也,拜托,不要。”安以然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清冷美人红着眼睛,贝齿压着薄唇,怜人又可爱。
秦也闭上眼,用深呼吸来调节自己的情绪。
拜托,如果真想她停止,就不要露出这种受了欺负的怜爱模样。这不仅不会让她收手,反而会让她更兴奋。
天知道秦也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把安以然办了的念头。
现在看来社交场上矜持清贵的秦大小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尝了一次荤,就克制不住的想要更多。
秦也自嘲的笑笑,起身和安以然拉开距离,甚至还转过身去不去看她。
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压制心底升腾着的浴火。
“阿也。”
安以然有些困惑的看着秦也,她轻喊着对方的名字,却只得到一声沉重的闷哼。
“暂时不要和我说话。”
安以然不明所以,但秦也这么说了,她也就这么做了。重新拿上毛毯裹着身子,静静的待在一旁。
秦也继续着深呼吸,一遍接着一边,同时心里还念起了清心咒。
这是简随安教她的,说是心神凌乱的时候可以用。她当时还不屑一顾,认为自己压根没有用得上这种东西的情况。
现在看来,以前的自己真的很装。不,不能这么说,毕竟那时的她从未预料过自己有天因为一个漂亮女孩心神不宁。
要知道秦大小姐可是个被人拿着指着脑袋,还能笑着和对方开玩笑的家伙。
差不多过了有五分钟,秦也才安定了心神。
“我们来了谈谈正事吧。”
这大早上已经闹了够久了,秦也决定直奔主题。
她指着放在一边的手提袋,问:“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为什么不穿?”
安以然直起身子正视着秦也:“那件衣服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咱们的关系,你和我说这些。”秦也眯着眼,眉头微蹙看上去有些不高兴,“难道我还不能给自己老婆花些钱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安以然轻叹了声,伸手抚平秦也的眉头,“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向别人付出代价。”
秦也愣了下,思维一转,又问:“所以只要证明这件衣服并没有让我付出代价,你就可以接受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呃,好吧,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接受。”
安以然被秦也一个幽怨的眼神给逼着改了口,
秦也扶额叹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她的裁缝小姐拨了个电话。
刚按下拨号,另一头就立马接通了,紧接着便是一位女性响天动地的哭诉。
“大小姐,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买衣服)?!难道艾莲(手艺)我已经不能满足您了吗?”
“……”秦也张了张嘴,显然没料到电话一通,对方上来就是一顿哭诉,而且说法听起来还奇奇怪怪的。
“满足你,什么?”
冰冷的近乎无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也身子激灵了下。她咽口唾沫,慢慢转过脑袋,只见安以然不知何时到了背后,漂亮的脸蛋霜寒遍布,深邃的眸子失去了焦点,闪着黝黑瘆人的光。
即便是艺高人胆大的秦大小姐,也不得不承认。
这一刻,她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