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场的喷泉离开，二人走到了商业街，这里时王都最繁华的地方。
艾尔的视线里还能望见自己如今的工作场所，王国最有名的学院——提瑟大学。
没错，虽然真身只有18岁，但艾尔可是货真价实的魔法系教授。
毕竟也不是所有的18岁少年，都拥有像他这般的传奇经历，教授这个位置都有点屈才了。
如果不是他再三推阻，校长那个老头甚至想空个副校长得位置让他坐坐。
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连他这个教授身份，都有点挂名的感觉……
啊？你问他现在在干什么？
那然是在和圣女约……
当然是作为忠臣在探查情报了。
“快看！薇儿。”
莉娅轻拽了下艾尔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一个看台笑道。
艾尔随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挤满的观众，看台上正在表演着某种节目。
“是马戏团欸。”艾尔附和道，他在上下班的路上经常路过这，知道这附近有什么。
“我们过去瞧瞧。”莉娅对着艾尔笑道，拉着后者挤进人群。
好在这次是偷偷出行，要是给教会那群老古董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毕竟在他们眼中，圣女与普通人，有着云泥之别。
有那么几个瞬间，艾尔感觉现在的圣女大人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圣女大人想做什么，让她做便是。
有他艾尔在，没人能动得了圣女大人一根寒毛。
就像当初圣女大人保护他一样……
轰！
一声巨响以及观众接连的欢呼声打断了艾尔的思绪，他朝声音源头望去，只见一个赤膀壮汉正在像红龙一样口吐焰火。
“那人长得好奇怪，没见过呢。”莉娅自言自语道。
艾尔看向戏台中央，仔细地扫了眼喷火的男子。
大汉身披零星血红鳞片，在阳光下闪烁微光，双眼犹如燃烧的烈焰。
其嘴角不停吐出炽热的火焰，威风凛凛，宛如自远古神话中走出的恐怖而迷人的生物。
“龙裔。”
艾尔说道，声音只有他与莉娅听得见。
“龙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莉娅笑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常年呆在王都主持各种仪典的她，鲜少接触其它种族。
“他们族群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平时看起来跟常人无异，但一有危险瞳孔就会竖成一根线……”艾尔解释道。
“就像，蜥蜴一样。”莉娅补充道，举的例子倒很贴切。
艾尔看向莉娅，才察觉她此刻正盯着自己看。
“艾薇儿，你知道得真多呀。”莉娅露出狡黠的微笑，直勾勾地看着身旁的好姐妹。
艾尔也忽然察觉自己刚才好像说太多了，不知觉间职业病犯了……
“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我可喜欢读些闲书了。”
艾尔辩解道，好似很有说服力。
“是这样啊……”
莉娅没有继续追问，转头收回了笑容。
艾尔也讪笑着转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龙裔已经完成了他的表演，从台上退到幕后，紧接着上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高瘦男子。
莉娅不禁垫高脚，好奇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会有什么才艺。
一辆小推车从幕布后行驶而出，推车之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相互摩擦间传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台下的观众都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来看这个高瘦的男人挥舞兵器的？这个男的看着这么孱弱，还不一定挥得动呢……
想到这，台下不约而同地传出笑声，似乎都不看好这个男人带来的表演。
站在后排的艾尔却面无表情，他看着男人的身形，总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推着车上来的黑袍人，拿起了一把长剑，猛地指向了台上的高瘦男人。
“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要杀人吗……”
“血浆表演？”
台下议论纷纷，现场不禁热闹起来，虽然大部分声音是在担心高瘦男子血溅当场。
在众人的话语中，剑尖划破空气的声音被淹没。只见得黑袍人举剑便对着高瘦男子刺去，手中力道丝毫不弱。
“啊，杀人了！”
“不会吧……”
台下比较胆小的已经叫出声了，还有人捂住眼睛不敢看。
剑锋直冲男子胸膛，眼看就要把心脏穿个窟窿……
叮！
和众人预想的不同，台上传来的，是一声金属相撞的脆响——
许多人的目光重新回到台上，只见得高瘦男人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银灰色，胸膛正死死地顶着对方刺过来的剑。
剑尖使力，剑身都略微有些弯曲，可却未能在男人的身上留下伤口。
正当台下的大伙都在为此惊叹时，只见高瘦男子绷直身子，胸膛反倒向着朝着自己的剑尖怼了过去。
砰！
声音相当刺耳，众人的呼吸仿佛都在此刻停止，台上的表演显得那般匪夷所思。
那把朝着男人的剑反倒在男人胸膛的冲击下，崩成了两截。
台下有许多对魔法有些造诣的人都能看出来刚才的表演，毫无使用魔法的痕迹。
连学者都对眼前的一幕摸不着头脑，更别提普通民众了。
“芜湖～”
台下爆发阵阵欢呼，将其它声音尽数淹没。
“真厉害呀。”莉娅也不禁说道，眼神中有光闪过。
王都来宾带来的表演她看多了，这种粗矿的民间表演对她来说却相当新鲜。
“那个男人，又是什么？他也不是人类吧……”
莉娅对着艾尔询问道，看样子是把后者当成百科全书了。
“我也不知道欸。”艾尔说道，挠了挠头。
他撒谎了，他担心再多说下去，难免会露出马脚。
毕竟他现在可是以艾薇儿的身份示人，还是要保持好一个大家闺秀的基本人设。
况且那个高瘦男子所展现的力量，学识一般的学者都摸不着头脑。
银灰色的皮肤，比钢铁还要坚硬……
在艾尔的认知里，没有一个原生种族天生有那样的能力，唯一有记录的，是在一本记载古老诅咒的书籍上——
食钢人。
原为被诅咒的人类，拥有钢铁之躯，无法吃进寻常食物，只能进食金属，变形成人类的时候要时刻忍受穿心之痛。
这种诅咒可以由血缘传下去，但其族群的人却比龙裔还要稀少。
即使是艾尔，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而那个推车的黑袍人，也不像是是寻常人类的模样。
这个马戏团，居然聚集了这么多外族，王都鲜少出现这种事。
不知怎的，艾尔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