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意外的黑铠危机
翌日清晨，戈德镇再度被活力与噪杂填满，街头巷尾的摊贩吆喝声此起彼落。艾希亚和薇菈起了个大早，带着刚刚收拾妥当的摄影镜头和感测器，前往北面岗哨跟兰德会合。
「如果一切顺利，装好就能拿到尾款五单位。加上之前的二十五单位，共三十。」薇菈边走边检查手里那个修好的摄影镜头。
艾希亚轻点头：「嗯，之后我们就能跟凯恩谈酬劳。只希望别再生什么波折。」
她们穿过几条废铁路段，终于来到戈德镇北侧围墙附近。这里比较荒凉，因为镇上主要入口在南边；北面只用一些沙袋与铁栅栏简单防御，设有少量守卫。从围墙的缝隙往外望去，可见一大片石砾与荒地，远处则是低矮的丘陵。
兰德带着两名队员正在忙碌，见到她们到来，立刻笑着挥手：「辛苦两位，你们来得正好。剩下安装程序我不太懂，只能把镜头支架先弄好。」
艾希亚环顾四周，发现围墙顶部有临时搭起的一根金属杆，杆顶处支着钢板平台，用几条绳索固定，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 「要爬上去安装？」她眉头微皱，心想这平台不够稳，但暂时也只能凑合。
「没错，视野最好，就能观测远处。你们要不要我派人帮忙？」兰德意识到这工程有点危险，提出协助。
薇菈摇头：「我自己爬上去装就行。顺便调对焦和讯号天线。艾希亚，你在下面帮我递工具，确保绳索稳固就好。」
「好。我接应你。」艾希亚答应下来。
于是两人和几名队员一同行动。薇菈背着装配好的摄影镜头和感测器，抓住绳索开始往那简易平台攀爬。艾希亚则站在下方，保持足够警戒，准备随时接应。并要叮嘱兽狗别乱跑，以免影响作业。
施工进行了半个多小时，薇菈终于在顶端将镜头固定上杆子，并用随身工具仔细锁紧支架。她摆手示意：「电源接上，尝试启动！」
底下兰德立刻依照指示，合上汇流盒的开关。只见平台上的镜头闪了闪，发出微弱蓝光。 「可以了！」薇菈欣喜地呼唤，并开始测试镜头角度与讯号传输，确认画面稳定度。
艾希亚在地面看到摄影系统似乎运作良好，便对兰德露出微笑。 「看来没问题。回头就等薇菈下来，你们的监视系统就正式重生了。」
兰德听了大喜，激动地拍了拍另一名队员的肩。周围人也纷纷松了口气，表示之后戈德镇北面安全能提升不少。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荒地竟响起急促的引擎轰鸣。队员们纷纷紧张张望，只见几辆改装的越野车和机车正朝这边疾驰而来，卷起大片灰尘。车上隐约可见持枪的人影。
「有车队靠近！」兰德神色一变，迅速抓起身边的老式步枪，「快进入防御状态！」
艾希亚立刻进入战斗意识，举目凝望那些快速靠近的车辆，隐隐看见车身上绘有黑色铠甲的骷髅图腾——正是她们再熟悉不过的「黑铠团」标志。
「可恶，怎么偏偏在这时候……」艾希亚心中暗骂，记起自己与薇菈曾在烬荒山径遭到他们伏击。看来黑铠团在周围地带活动已久，如今竟大摇大摆地驶近戈德镇北面。
兰德也脸色阴沉：「不好，他们若不守镇规，硬闯进来，冲突难免。你们赶快把安装工作收尾，好下来……」
话未说完，那几辆越野车已停在距离围墙百余公尺外，一名身形矮壮、留着杂乱胡子的首领走下车，正是此前带队伏击艾希亚的那个家伙。他用双手麦克风扬声喊道：「戈德镇的人给我听好！我们黑铠团今天要进城购物，你们最好别搞小动作！乖乖把栅栏打开！」
周围几十名黑铠团成员跟着下车或下机车，个个手持步枪、散弹枪，甚至能看见有人扛着火箭弹发射器。这明显是以武力胁迫，要戈德镇开放通行。
防卫队的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对方如此阵仗。兰德咬牙沉声：「他们这是明摆着想硬闯吧？之前黑铠团有些小股人也曾来过，但没带那么多武器。」
艾希亚握紧拳头：「薇菈还在高处……等她下来再说。这些家伙只会仗势欺人，一旦让他们安稳进来，镇里恐怕要出事。」
兰德点头，示意同伴先维持阵型，不要急着交火；他也知道，若真的硬碰硬，防卫队恐非对手，除非整个戈德镇的自由佣兵都愿意联手，但那也难说。
矮壮首领见围墙上人影紧张，便再度举起麦克风吼道：「快开门！否则老子可不保证不会开火！你们不是很喜欢用那什么监视系统盯人吗？嘿，我劝你们别耍花样！」
艾希亚回头朝平台喊：「薇菈，快下来！有紧急情况！」
平台上，薇菈听到声响也看到那群黑铠团，立刻停止手边调试，迅速将工具收进背包，准备沿绳索滑下。她一边动作，一边低声喃喃：「真是没完没了……」
然而，一名黑铠团成员用望远镜看到平台上有人影，并认出好像就是之前在山径与他们对战的「银发女子」。立刻激动地对首领说了什么。首领抬头注视，眼神骤然阴狠，举枪就是一发射击！子弹「咻」地飞向平台杆子附近，打穿金属板，激起一阵火花。
「该死！」薇菈惊呼一声，猛然失去平衡，差点从杆子上摔落。她急忙牢牢抓住绳索，背包里的工具撒落地面，发出「乒乓」声响。
艾希亚见状，心脏一紧，当即掏出左臂光束炮朝外方吓阻性射击，一道耀眼白光轰击地面，扬起灰尘，逼得黑铠团成员连忙往后闪躲。 「住手！」她怒吼道，「你们想挑起战火吗！」
矮壮首领岂肯罢手，一面指挥手下散开，一面咆哮：「就是她！抓住那个银发怪物！之前在山径害我们吃了亏，我们今天要报仇！」
黑铠团的人立刻展开队形，其中一名似乎具备狙击技能的射手翻到车顶，调整枪口准心朝平台方向。若再来一枪，很可能让薇菈重伤坠落。
艾希亚心中一阵焦躁，迅速朝兰德说：「我们要立即压制他们的远程火力，不然薇菈会被狙击！」
兰德也知道事态严重，忙示意手下开启防卫用的掩体，将几具老旧固定机枪对准外头。 「不论镇规，我们总不能让人家在门外就这样杀人吧！做好准备，给我三秒压制！」
「好！」几名队员听令，齐声应和，分别就位。
霎时间，围墙上的几挺重机枪喷出火舌，把一连串弹雨扫向黑铠团阵形。黑铠团虽然人数不少，但也被这猛烈火力压得抬不起头。矮壮首领大骂不已，带领手下纷纷闪到车辆或石头掩体后方。
「快！」艾希亚抓住时机，冲到杆子下方，朝上伸手：「薇菈，跳下来！」
薇菈看准时机，松手滑落，那细长绳索磨擦得吱吱作响。她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艾希亚身旁。也在此时，狙击枪「砰！」一声轰响，子弹打在杆子顶端，震得整根杆子摇摇欲坠，差点断裂。
若薇菈再慢个一两秒，恐怕就会被狙掉或和杆子一起坠地受伤。她喘着粗气，拍了拍艾希亚的肩。 「谢了……好险。」
艾希亚神色冷峻：「不用多说，我们先得想办法让这群黑铠团退出去，不然整个镇子都要被牵连。」
火力对峙仍在持续。黑铠团负责狙击的那人又试图往前移动，想寻找更佳角度。围墙内兰德等人虽有固定机枪，但皆老旧不堪，且弹药不多，不可能一直压制。
此时，又有一批匆忙赶来的戈德镇佣兵，与防卫队一同加入火力支援。街道上人们也开始警戒，气氛一触即发。一旦交火全面爆发，恐怕戈德镇将陷入混战。
「必须阻止他们长驱直入。」兰德低声对艾希亚说，「如果黑铠团冲进镇里，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但我们也打不赢正面冲突。」
「或许可以谈判？」艾希亚迟疑，「看他们这架势，并非单纯想做交易，更像是针对我和薇菈来的。」
兰德咬牙：「是啊，你们和他们有过节？」
艾希亚简短解释了山径伏击一事。 「他们那时围杀我们失败，现今又带大部队来，恐怕心怀报复。」
「该死！」兰德沉吟片刻，表情复杂，「实不相瞒，我们也不愿把一个有能力修监视系统的高手推出去任人宰割。你们两个帮了我们大忙……但若黑铠团执意要你们，镇上是否会有其他人迫于压力而交出你们……？」
艾希亚与薇菈对看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行，就算镇上有人要把我们推出去，我们也不会束手就擒。何况你们刚出手帮忙，我们也不能恩将仇报地一走了之。我们得设法让他们退却。」
此时，外头的黑铠团首领又抓起麦克风，嘶吼着：「姓兰德的，你们别以为几挺破机枪就能挡住我们！老子带来的可是火箭弹与重装车辆，你们最好乖乖交出那银发女人和她的同伙，外加一批粮食补偿，老子就饶过你们这个破地方！不然待会儿我就把墙炸个窟窿，看你们怎么挡！」
听到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围墙里众人皆义愤填膺，但又无可奈何。难道要直接开打？可黑铠团至少有二三十人，火力远超一般的小股盗匪。
「兰德！」不远处又跑来个彪形大汉，看似戈德镇的另一位领导者，他气喘吁吁地说：「很多摊贩老板都急了，说要不就把那两个外来者交出去，免得波及整个市场……」
兰德脸色一沉：「胡扯！他们帮我们修好监视系统，如果这时出卖他们，日后谁还敢替我们做事？」
那大汉也很苦恼：「可也有人说，黑铠团一旦强攻，戈德镇就完了……大家都很恐慌。」
兰德咒骂一声，回头看向艾希亚与薇菈：「对不住，镇子里意见分歧。我尽力劝，但形势很危急……」
艾希亚冷静下来，脑筋急转：若真的爆发全面战斗，就算她们能全身而退，也势必造成戈德镇惨重伤亡。这与她们的初衷相违。
「也许……我们可以示弱让黑铠团进镇，但同时在暗处埋伏，一举击溃他们的首领？」薇菈低声建议，「黑铠团只听命于首领。若能快速制伏他，或许能逼剩下的人撤离。」
艾希亚咬唇思索：「也是一招险棋。前提是他们放松戒备进镇，而镇上也要配合我们行动。」
就在僵局之际，外头的矮壮首领看戈德镇迟迟没回应，竟下令手下朝围墙又补了几发火箭弹。砰砰两声，爆炸冲击掀起尘土，一段破旧围墙差点倒塌。几名守卫狼狈躲避，差点被气浪波及。
兰德见情况不妙，心知再拖下去只会让对方更嚣张。他咬紧牙根，朝艾希亚道：「我愿意跟你们合作，想办法诱他们进镇，然后设伏。可问题是镇里还有一大群无辜百姓，万一乱战伤及无辜，后果不堪设想。」
「不如这样：先答应让他们带一小队人马进来，说是做交易和谈判，其他人留在外头。然后我们事先在酒馆或防卫队器材库设伏，只要他们内部领导阶层被制住，其余团众也许会退。」艾希亚立刻想出策略。
兰德眼睛一亮，却还有顾虑：「可黑铠团如果不答应只带一小队进镇呢？他们有可能坚持要全部进来。」
薇菈摇头：「那我们就利用时间差，在围墙周边布置简易陷阱或火力点，一旦他们整队压境，必须先受一波打击。与其全部放进来，还不如在外面硬拼算了，至少地形对我们稍有利，围墙还能当掩体。」
这时，兰德像是想起什么，赶紧呼叫一名传令队员低声交代：「你去镇内通知那些佣兵队长和摊贩领袖，就说黑铠团已经炸我们围墙，想逼我们交人。要打就打，要谈就谈，但人不能交！」那队员立刻领命快步跑开。
面对黑铠团的威胁，兰德终于做出了抉择：既然对方一意孤行，不惜用暴力威胁，那就算他向对方低头，也保不住镇子的安宁。倒不如背水一战，或者运用计谋，一次削弱这群恶徒的势力。
「我知道你们不想惹事，但现在事已至此，若戈德镇真要对抗黑铠团，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你们之前的债我都一笔勾销，物资也双倍奉上，只求能撑过这一关。」兰德恳切地看着艾希亚与薇菈。
薇菈暗叹一声，看向艾希亚。两人都清楚，若就此拍拍屁股走人，黑铠团势必长驱直入，戈德镇里很多弱势平民也会惨遭洗劫。更何况她们也无法轻易脱身——对方明摆着要抓她们，人再多一点也能追击到大漠里。
「好，我们帮你们。」艾希亚终于点头，语调坚毅，「但我们必须先跟镇里其他掌权者达成共识，免得被从背后卖了。」
「当然！」兰德松了口气，「现在我们就去做部署，不论他们想要强攻还是假意谈判，我们都要有应对之策！」
艾希亚转头看了一眼外头尘土飞扬的黑铠团车队，握拳自语：「山径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战前筹划
于是兰德与防卫队匆匆撤回镇里，一路沿着北面街区召集支援。艾希亚、薇菈跟在后头，并向路边一些摊贩简要说明黑铠团要武力闯镇的情况。大多数人听闻皆惶恐不安，有些甚至开始收拾摊子，打算马上逃离戈德镇。
半小时内，镇内主要的几股力量——佣兵队、摊贩领袖、防卫队——在临时酒馆聚会，急商对策。席间吵得不可开交：有人说应该直接把那两名惹事的外来者交出去；也有人指责黑铠团狼子野心，纵使交出人也依旧会洗劫；更有些武人则主张齐心协力抵抗，免得今后黑铠团得寸进尺。
艾希亚与薇菈低调地站在旁边，一直到兰德出面力争才有机会发言。薇菈在众目睽睽下解释她们并非故意惹事，且已替戈德镇修好监视系统，有心协助守卫。她提出一个建议方案：
1. 若黑铠团同意只派少数人进城谈判， 那么由戈德镇方在酒馆等公共场所设伏，尽快擒拿其首领或核心干部，以此动摇其余团众。
2. 若黑铠团想直接用火箭弹猛攻， 防卫队与佣兵队就先依托围墙与几个制高点进行打击，尽量消耗对方火力。艾希亚会担任突击手，目标是摧毁他们的重火力载具。只要破坏了火箭筒、迫击炮等远距武器，黑铠团也不可能稳住阵脚。
经过一阵激烈争论，大多数人终于认可这个策略，认为他们根本没退路，唯有背水一战——或以智取或以力敌。若仅在这里交人，一旦黑铠团胃口更大，日后戈德镇就沦为俎上之肉。
同时也有摊贩抱怨：「万一真的打起来，我们摊位怎么办？损失了谁赔？」兰德只得耐心安抚，并承诺若能熬过这次危机，戈德镇会重新整顿守卫机制，让市场更安全。
策略确认后，众人匆忙散去，各自布置暗哨与掩体。兰德还安排一些心怀义气、拥有佣兵背景的壮丁，在可能的谈判地点埋伏重火力。艾希亚、薇菈和兽狗则由兰德亲自带领，准备作为不时之需的「机动突击」。
谈判破裂
午后时分，黑铠团再度透过麦克风叫嚣，扬言若再不回应，就要连人带车冲进镇里。兰德站到围墙顶端，大声回喊：「黑铠团，你们要找那两个外来者，我们可以谈！但为何要带那么多武器？你们能保证进城后不乱来吗？」
矮壮首领朝着围墙上放了几枪，冷笑道：「少废话！我只要那银发女人，还有点补偿物资，别的我不管！立即把她带出来给我！」
兰德装作让步口吻：「可以，但我们镇上也不容许你带这么多重火力进来，不然怎确保你不抢掠？这样，你只带十个人进城谈判，我们把人交给你，外面那些装备都留在原地！」
首领和手下窃窃私语一番后，似乎半信半疑，但还是心想：反正目标就在这里，带十个精干成员也够了。大不了得手后再叫外头人冲进来收拾。于是点头：「行，我带十个兄弟进去！你们别想耍花样！」
随即便有十个黑铠团干部收枪下车，包括那狙击手在内，跟随首领朝北门走来。其他的团众则留在车辆旁戒备，火箭筒、机枪指向镇子。围墙内兰德和几个守卫开启了栅栏一小段通道，让黑铠团能单线通过。
整个过程中，艾希亚与薇菈隐蔽在不远处建筑后方。她们清楚，一旦这些黑铠团成员进入镇内的埋伏圈，戈德镇一方就会发动合围。即便不能全部歼灭，也要迅速擒住首领。
果然，那首领一踏入镇里，冷冷扫视周遭的防卫队，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他知道对方不敢随便先开火，毕竟外头还有更多黑铠团弟兄随时能炮轰。
兰德站在大街上，装出畏缩姿态，似乎要带他们前往某间仓库「交人」。实际上，仓库附近早已埋伏十多名佣兵，还藏了几挺老式机枪和土制炸药。
一路走到距仓库不远处时，黑铠团那名狙击手似乎嗅到不对劲，抬起枪瞄向高处屋顶，果然隐约看见有人影，立刻提醒首领：「老大，头顶可能有埋伏！」
首领脸色骤变，大吼：「兰德！你敢阴我！」说罢立马朝兰德开枪。兰德闪身不及，中弹跪倒，子弹擦过他肩膀带出血花。周围防卫队见状，慌忙举枪反击，顿时现场枪声大作。
「黑铠团中计了！动手！」埋伏的佣兵也纷纷冒头射击。一时间仓库周边子弹横飞，硝烟弥漫。黑铠团那十人阵型虽然颇强，但毕竟陷入包夹，还得顾虑队长安危。
远处观望的艾希亚与薇菈看时机成熟，立刻带着兽狗从侧巷绕到背后，想直捣黄龙。 「我把那狙击手或重火力先解决，你去抓首领！」艾希亚口吻果断，薇菈也点头迅速行动。
在佣兵的连番射击下，黑铠团已有多人负伤，但首领还在仓库墙角愤怒咆哮：「你们这群王八蛋！给我顶住！我让外面车队冲进来！」他正掏出一台通讯器，想呼叫外头大部队。
此时薇菈从斜后方无声无息地闪出，抬手便是一记电磁冲击，击中了首领手里的通讯器。 「刺啦」一声火花四溅，通讯器冒着青烟报废。首领惊怒交加，转身便要举枪射薇菈。但薇菈身体灵活敏捷，一个侧翻闪避开来。
另一头，艾希亚疾速冲向那名狙击手，左臂光束炮连开两枪压制。狙击手也算身经百战，利用墙角翻滚，试图拉开距离。但艾希亚战斗经验丰富，瞬间近身，一记等离子剑从下而上斩击。对方虽勉强用步枪枪身格挡，却被高能量剑刃瞬间切断枪体，同时还灼烧到手臂，惨叫一声倒地。
首领见狙击手被废，更加暴躁，胡乱开枪扫射。子弹四处飞，却被薇菈或翻滚或闪避。周遭佣兵也集中火力压制他的手下。兽狗见机扑向一名刚想丢手榴弹的黑铠团成员，硬生生把那人撕咬得惨叫倒地。
「混蛋——」首领怒目看着薇菈，忽然眼神一转，见到一旁负伤的兰德正趴在地上，于是狠招毕露：他快步冲过去，一把扼住兰德脖子，将手枪抵住他头部。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薇菈面色一凝，停下脚步。佣兵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枪口虽仍对准首领，但忌惮人质。首领满身鲜血与灰尘，咆哮道：「把那银发女人给我，让我安全离开，不然老子先崩了这防卫队长，再炸了整个破镇！」
薇菈紧咬牙关，短暂犹豫。突然，一道劲风从巷后冲来，艾希亚出现的身影似闪电般扑向首领。她的右臂等离子剑已再次启动，剑光瞬间划过首领的手腕。 「噗嗤——」血花伴随惨叫，首领失去半截手掌，手枪掉落在地。
「啊啊啊！」首领松开兰德，痛苦踉跄。艾希亚不给他翻身余地，左臂光束炮蓄力顶住他胸口。 「别再动了，不然你这条小命立刻玩完。」她冰冷开口。
首领满脸扭曲，捂着断腕鲜血狂流不止。视线扫过周遭同伴，发现除了几个重伤倒地，其余的也大势已去，不得不咬牙跪倒。
「好了！」兰德挣扎着爬起，被扶到一旁，由他手下替他包扎伤口。他苦涩地朝艾希亚与薇菈一笑：「多亏你们……若没你们的突击，我恐怕就完了。」
周围佣兵立即上前将首领及仅存的黑铠团成员全数押住，缴械收缴。此时有人想着外头还有更多黑铠团兵力，「该怎么办？会不会他们很快发现首领被擒，就冲进来？」
艾希亚立刻说：「赶紧把首领押到围墙上，让外头看见他被制伏，或许能打击他们的士气。再用修好的监视系统盯住外头动向，一旦他们想强攻，我们就用首领作威胁。」
佣兵、摊贩纷纷点头。于是兰德忍痛指挥手下，把半死不活的首领拖到围墙顶端，一边亮给外头的黑铠团看，一边用麦克风大声宣布：「你们首领已被我们俘虏！要想让他活着，立即退到五公里外，不得再接近戈德镇！」
黑铠团车队远远看到首领被押，气得叫骂连连。但一想到首领落在对方手里，若硬拼只怕首领必死，也不见得能攻下镇子，于是彼此商量不下。狂暴中，竟然有人带着火箭筒又想轰击围墙！
兰德冷笑再度警告：「你们若再轰，我就先把他脑袋崩了！」并示意佣兵用匕首顶在首领咽喉前。
外头众人纷纷大喊停止。毕竟在黑铠团内部，首领也是数一数二的话事人，若死了，整个团可能会分崩离析。他们对视许久，终于不甘心地下令撤退。越野车与机车发动引擎，再度扬起沙尘，往远处驶去。
围墙上众人见状皆松了口气，整个戈德镇也瞬间爆发出欢呼。只是欢呼过后，又是阵阵复杂的沉默——毕竟这次冲突造成不小死伤，地面残留好些尸体和破片，不少建筑墙面也被枪火击毁。
「至少……我们暂时守住了。」兰德虚弱地笑了笑，忍着肩膀伤口痛苦向艾希亚与薇菈道谢，「若没有你们，我根本没可能把首领制服。谢谢……」
艾希亚收起武器，看着负伤的兰德，不禁说：「伤口要快处理。我们不是医生，但手里有些药品可以给你。」
「感激不尽……」兰德露出疲惫的笑容。 「戈德镇从没出现过这么大的冲突。恐怕之后还有后患，但至少现在这群恶徒退了。」
守卫们押着首领与几名被俘的黑铠团成员，准备关到镇内某处牢房。有人问：要怎么处置他们？兰德思索片刻：「暂时关起来，等情势稳定后再看怎么跟黑铠团谈……或许能拿他们来交换条件。只要他们不再对戈德镇寻仇就好。」
艾希亚与薇菈交换一个复杂的眼神。她们虽然使镇子度过一劫，但也知黑铠团不可能就此罢休。只要势力犹在，难保哪天又卷土重来。
「我们在这里也不可能待太久。」艾希亚心想，「只希望戈德镇能趁此机会加强自身防卫。要不然还是走向流离。」
终幕与北行前夕
傍晚时分，戈德镇忙于善后：清理尸体、修补墙面、统计伤亡。兰德因枪伤不得不留在医务帐篷里休养，但他坚持要先把答应艾希亚与薇菈的报酬付清。于是派人送来不仅是先前承诺的五单位尾款，还外加一批药品与备用弹药，算是对二人协助保卫镇子的酬谢。
摊贩领袖们也出面致意，有些人先前或许动过把艾希亚与薇菈「交出去」的念头，此刻显得尴尬；他们为表歉意，则共同凑了几份礼物，包括一张北方地图，更精细地标示了机械国度与荒野部落的分界线。
「谢谢，这地图对我们很重要。」艾希亚欣然收下，并表示理解对方在生死关头的犹豫。 「我们不会久留，晚上收拾完就准备离开。黑铠团的事，还请你们小心应付。」
晚餐时分，戈德镇不少人聚在一起，虽然有人高声庆祝度过危机，也有人为死去同伴哀悼，气氛五味杂陈。
艾希亚与薇菈坐在营火旁，简单地吃着给予的烧肉粮食。兽狗贴在艾希亚腿边打盹，看似也饿坏了。
「如今我们有超过四十单位的物资，足够支付凯恩的向导费。」艾希亚翻着袋子，检点那数量颇为可观的弹药、食物与能源电池，「也能剩下一些作路上补给。」
薇菈微笑说：「再加上这张更详细的北方地图，行路应该更有把握。只是要谨慎避开黑铠团的追兵，以及更大的势力冲突。」
用过餐后，她们去「远行者酒馆」找凯恩。果然，凯恩对镇内发生的大事已有耳闻，尤其听说艾希亚与薇菈成功击溃黑铠团首领，更是眼睛一亮。
「真没看出，你们两位如此厉害……」凯恩拍手赞叹，同时语带崇敬地说，「好，带路的钱我们还是一码归一码。三十单位就能让我帮你们走一趟北方——当然，如果你们想绕开一些重灾区或特殊危险地带，得再多算费用。」
艾希亚想了想，提出要求：「我们支付你三十单位。你带我们避开任何已知黑铠团地盘，并尽量绕开神权教派活动区，如果可能的话，也避开大范围变种人领域。目标是先抵达比较接近机械国度边缘的城镇或聚落。可以吗？」
凯恩思索一会，笑着点头：「行，我对那块区域颇熟，但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安全，荒野里变数太多。若不嫌弃，我可以尽力让你们少走弯路。大概三到五天路程，看天气和环境而定。」
「好，就这么说定。明日一早，我们在北门外集合。」艾希亚伸手跟他拍了一下，算是定协议。
凯恩再三交代，他要今晚先准备一些物资与交通工具。并强调如果他中途发现任何大规模冲突地带，会立刻通知两人改道。
谈妥后，艾希亚和薇菈回到水箱宿舍继续收拾。这次她们不仅要整理自己携带的袋子，也要确保动线和重量合宜。她们将某些多余或笨重的材料卖给了镇上商人，换取可轻松携带的通用货品或晶片。顺带还买了一些兽狗可食用的肉干，好让它途中不至挨饿。
夜晚降临，再度降临。戈德镇虽刚刚历经一场殊死抵抗，但此刻依旧灯火闪烁，篝火四起，人们交杂着恐惧与如释重负的情绪，持续在这片废土之上挣扎求生。
艾希亚与薇菈在宿舍内最后检查行囊，互相交换眼神。
「这里虽然暂时安定，但依我看，黑铠团若缓过来，必会伺机报复。」薇菈轻声道，「我们没办法替戈德镇抵挡全部风险。只能希望他们接下来小心行事。」
「是啊。至少我们尽了力，也给了他们一点生存的机会。」艾希亚揉了揉疲累的额角，「明天就正式踏上北行之途。只怕前面还有更多不测。」
「但我们终究得去。博士的疑问、人类的去向、数字文明的阴影，都在那冰冷的北方……」薇菈眼中闪过坚定，「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这回雇了凯恩，就全力赶路吧。」
「好的。」艾希亚轻轻握住薇菈的手臂，颔首示意理解。兽狗听到她们说话，也贴近蹭了蹭，一副愿意同行的模样。
他们沉默地相视，无需多言。整个故事才正要迈向新的阶段。戈德镇的黑铠危机暂告一段落，然而北方深处的荒凉冰域，机械国度、末日反击系统、乃至于神秘莫测的数字文明，都在等待这两位仿生人踏上未知征程。
夜晚里，远处传来不知是神权教派唱咏般的声音，还是变种人部落在嚎叫，又或仅仅是风声幻化。新的篇章呼之欲出，艾希亚与薇菈将披星戴月，携手踏向苍茫废土更深处。等着她们的，或许是更危险的生存挑战，也或许是迈向揭晓人类消失谜团的关键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