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暗潮竞技(下)
「喂，给你个机会，老实掏出你赢的赌注，然后滚出泥沼集市，别再参加明天决赛。这样我们可以放你一马。」领头男子以命令口吻说。显然他误以为艾希亚赢了前几场就已拿到奖金，没想到这里比赛不发前置奖金。
薇菈与艾希亚对视一眼。既然对方堵住了巷子出口，要么只能应战，要么就表现顺从再找机会逃。她们对看三秒后，彼此已心领神会——「打」。这里可不比擂台，暂无裁判，也没规则限制。她可以直接用强硬手段。但得小心别闹出过大动静，否则引来更多麻烦。
「走开。我没什么给你们的。」艾希亚冷冷回应，抬起左臂做出防御姿态。男子见她不从，二话不说，拔出一柄沙漠之鹰手枪就对着她的头：「那就你死我活！」
砰——那人开枪极快，子弹破空飞出。薇菈心中一惊，正要催动电磁干扰，但她知道已来不及干扰第一发子弹。然而子弹打在艾希亚的额角却像撞上坚硬合金，仅仅擦出一片火花，将艾希亚的额发掀起一些。空气中发出「叮」的锐响。除了让她稍稍后仰，几乎没造成实质伤害。
那男子差点眼珠子掉出来，还以为她带着什么装甲头盔，连忙想开第二枪。可艾希亚已瞬息贴近，他看到她右臂闪出冷光，一把利刃同时划破空气。那不再是低功率，而是至少中等能量的等离子剑，紫色火花带着恐怖的炙热。男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握枪的手腕被一股可怕的温度剁断，枪械「啪」地摔地，血水狂溅。
剩下几个同伴骇然失色，纷纷想拔刀或举枪。薇菈见状趁机施放一段短促的电磁脉冲，让距离最近的两个人枪枝走火或瞬间故障。 「砰」「喀」两声，火花乱窜，子弹失控朝墙边激射。那两个家伙惊慌失措。
兽狗也同时窜出去，咆哮着扑向其中一个半麻痹的敌人，咬住他的肩膀用力甩开。惨叫声尖利刺耳。剩下两人见情况不妙想逃，但艾希亚一脚踏地，速度爆发，用剑刃封死退路。他们浑身发颤，哪里还敢攻击。短短几秒钟，一场伏击已被她们化解。
巷子里因枪声引发小范围骚动，但此处本就隐蔽且混乱，路人听到枪响也不想掺和，不少人只是探头看一眼就缩回去。没有大股帮派立刻冲来，也许这边习以为常。
「谁派你们来的？」艾希亚冷冷问，剑尖指住领头男子的喉咙。那人面色苍白，大概因手腕被削下大半血肉，痛得只能呜呜哀嚎，说不出话来。旁边一个小弟慌张开口：「是……是拳馆……我们老板说别让你参加决赛……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艾希亚心想果然如此。拳馆或者赌场可能已经把她视为麻烦。她也懒得再问，冷声道：「滚吧。下次再挡我路，我保证不会留你们一条狗命。」她足腕一翻，把剑收回，没有费力杀他们，只是让他们身带重伤。这些人互相搀扶，狼狈逃窜，生怕她反悔。
等他们走了，薇菈走到艾希亚身旁，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吗？刚才那枪击中了你的头……」
艾希亚轻笑，露出一丝疲倦：「还好，就被擦了点皮，我的外层合金比星舰装甲还坚固，何况是区区手枪。」但她表面仍显露些微痛苦的神情，好让旁人不至于怀疑她真那么强悍。
薇菈轻声叹道：「可惜还是引人注目。明天决赛恐怕他们还会加码。得更小心。」
「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回医馆看琳恩吧。若情况不妙，今晚就先给她交部分费用，我也可以暂时在医馆守着，避免被更多人伏击。」艾希亚知道明日决赛前这段时间才是最危险的，敌人很可能不断来扰乱或偷袭。
就这样，她们带着兽狗迅速穿过几条街，回到灰医馆，找到那光头医生，当面甩出十单位物资。 「先拿着！再多就等明晚我参加完决赛才能补齐。你若让琳恩停药，我就把你整个医馆拆了。」
光头医生见她们来势汹汹，也知道艾希亚能量剑可怕，不敢多啰嗦，接下物资后咕哝了一句：「行行行，再给她用两天的药。但要是再过两天你付不出钱，我可是要算利息了。」
「少废话。」艾希亚不给他好脸色看。薇菈则赶去病房看琳恩状况，发现她依旧昏迷，但呼吸平稳，伤口也没再恶化，算是好消息。她把这些情况告诉艾希亚，两人都放下心头巨石。
夜色渐深，为了避免再遭到莫名伏击或医馆耍阴招，艾希亚和薇菈决定守在医馆病房门外，以帐篷作暂住。虽然环境不佳，但至少能近距离保护琳恩，免得医生暗中对她不利。
临睡前，薇菈仔细检查了艾希亚的身体，替她额头喷洒点护肤药剂，以免那被子弹擦过的伤口留下明显痕迹。她苦笑道：「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我还得给你装模作样包扎一下……」
艾希亚接过绷带，轻笑：「好，就当掩饰吧。明天若还有人试图枪击我，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薇菈点头，将绷带绕到她头发边缘，看起来像负伤。兽狗缩在角落，偶尔抬眼。灰医馆走廊时而有人经过，带着血腥气息或消毒水味道。这里的人对于夜晚的暴力习以为常。没有谁来找麻烦，或许是光头医生暗中交代了别碰这两位「难缠的家伙」。
「艾希亚……」薇菈轻声呼唤，「你明天要小心，他们既然已派人伏击，不排除在擂台或擂台外再搞阴招。随时保持战斗状态，不要被佯攻或麻醉之类的手段暗算。」
「放心，我会全神戒备。明天只要拿到冠军，我们就能结清医药费，然后顺势离开泥沼集市，继续北上。」艾希亚目光里闪着坚定与一丝疲惫，「再待在这里太久，恐怕会惹出更多是非。」
「嗯。」薇菈回握她的手。两人就这样在微弱的灯光里坐到深夜，轮流打盹。兽狗睡在门边，一有动静就会醒来。琳恩安静地呼吸着，似乎在他们共同守护中度过这夜。外头远远的街道时不时传来枪声或叫喊声，但最终都与她们无关。
明日，擂台决赛，大幕将起。艾希亚将面临最强对手，也必须面对拳馆或黑势力可能施加的暗算。此时她的内心虽疲惫，却并不畏惧。自人类消失之后，像这种生死考验，她见得已太多。她对自己、对薇菈、对兽狗，对这整个怪异世界，都有足够的信念。
只愿一切顺利，她能夺得那二十单位奖金，换取琳恩的续命。再往后，若这伤者真能清醒，也许会给她们带来更多关于神权教派行动的线索。然后她们便能在更北方的土地上继续寻找人类失踪的真相，逐步突破种种绝望与黑暗。漆黑夜色里，艾希亚默默闭上眼，让核心能量以最低消耗模式运行，等待明日破晓的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