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遗失的呼喊
他们沿着楼梯往下，漆黑的研究院深层通道静得可怕，仿佛百年时光都凝结其间。脚步声与呼吸声在狭窄空间不断回响，如一曲压抑的交响。越走越深，空气中逐渐充盈着某种化学腐蚀气味，还混杂着淡淡血腥。每个人都保持最大的警惕。兽狗伏低身躯，毛发炸立，嗅着未知危险。
在穿过一道扭曲门框后，一处相对宽敞的走廊呈现在眼前。天花板顶部几个破裂灯具偶尔闪烁，地面上布满蛛网状裂缝与积水。右手边墙上挂着几张尘封的逃生图与模糊标语「D3 – Core Lab」，指示他们已非常接近研究院核心区域。薇菈对照地图，再加上之前从保险柜里读到的残存资讯，可以推测正前方是一个试验操作室，后面或许连接「外星DNA观测舱」之类设施；再往下就可能通往最神秘的「Gate of Eden」中枢。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前方破败的玻璃墙里隐约传来急促脚步与金属撞击声，仿佛有人或机器在里面移动。鲁班正想示意大家后退，艾希亚却毅然向前，抓住破玻璃边缘往内窥看。只见这间约莫十几坪的操作室内，天花板塌陷一半，无数管线垂落地面。地上有几个支离破碎的培养舱残骸，且其中一个舱壁破开口，人形血迹沿地面拖拽到角落，一股浓烈腐败味直扑鼻。更令人震惊的是——那角落里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身影，似乎刚与什么东西交手，他们正气喘吁吁，其中一人压抑住惨叫，手臂血流不止；另一人举枪扫射一团扭曲的阴影。
「别退缩！快……快用火烤它！」有人嘶声喊。枪声接连迸发，却带着恐慌。从那扭曲阴影里发出一声浑浊的「嘎啦」脆响，像骨骼摩擦又像金属断裂，仿佛某个怪物正在挣脱束缚。众人心头一震，察觉那是研究院里封存的实验体或基因怪物？
艾希亚暗叫不妙，立刻招呼薇菈和安波、鲁班绕到操作室另一道破口。一旦那怪物或那两名武装者暴走，势必一场恶战。琳恩虽面带惊恐，却咬牙跟上。等他们抵达时，只见那两名不明武装者显然死剩下一人：地上血泊中躺着一具尸体，被诡异力量扭断颈骨；另一人则挨在墙边，强忍痛苦挡住一个蠕动怪物的进逼。
那怪物形体大约跟人类相似，但皮肤呈现灰紫，关节部位有骨刺外露，脊椎更拉长如嶙峋尾巴，一双眼窝深陷没有瞳孔，嘴里还滴着暗红液体。它宛如失控的基因拼接生命，动作诡快，血盆大口闪着利牙。操作室里的破培养舱边缘残留相同体液，证明它刚从舱里爬出，或许沉眠百年，如今却在这废墟中苏醒。
「小心——」安波惊声。那怪物闻到新气味，猛然掉头，发出沙哑低吼，对艾希亚他们露出充满饿渴的目光。艾希亚毫不犹豫举起能量剑，上前一个冲刺试探。一剑斩向怪物肩膀，岂料怪物反应奇快，瞬间翻身扑向左侧，连爬带滚如同蛛形；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焦痕。薇菈连开几枪，子弹却都擦到它背部骨刺弹开，或许因其骨质异化超乎常理。鲁班看情况危急，也试图掏出爆破物，但怕近距离炸伤自己人。
就在这眨眼间，怪物一声尖嘶，再度窜到那受重伤的武装者身前，张口咬住他肩膀，拼命啃咬。对方撕心裂肺地惨叫，血液喷洒操作台，画面令人作呕。琳恩看得失神，安波也大骂，「该死！」想要拔刀冲上，但怪物体型虽瘦却力大无穷，又具灵活性。每个人都怕自己成了下个受害者。
艾希亚大喝一声，战斗外骨骼核心运转提升，她霎时冲到怪物后方，剑刃高举落下，集中全力斩向它腰椎。金属与血肉的冲击「噗」地一声爆开，灿烂火花与紫黑血液齐飞。怪物上半身被狠狠撕裂一半，却仍不肯松口那受害者，利牙硬生生要将猎物嚼碎，直到艾希亚再度踢出一脚，将它与尸体分离。它发出撕裂心肺的嘶吼，身子倒滚到墙边。
薇菈抓准机会，电磁干扰器朝它释放一道高频脉冲。那怪物不算机械体，但也许能干扰它的神经反应。果然怪物身躯颤动，动作顿滞。艾希亚立刻补上一剑，这回将它的脖颈与头部彻底割裂。血水与污泥喷溅一地。它终于不再动弹，僵硬地抽搐了几秒后彻底倒下。空气里漂浮着浓烈腥臭，让人作呕。
琳恩吓得面色苍白，掩鼻退到墙边。安波过来查看那武装者遗体，摇头说：「这人也死透了，肩膀几乎被咬断……」鲁班暗骂荒唐：「这该不会就是什么基因融合怪物？看起来比一般变种还可怕。」没人能回答他。看着地上怪物的骨刺与畸形血肉，更让人相信这里封存着惊世的违禁研究。
薇菈快步翻找怪物身边那破碎的培养舱，希冀能找到实验标签或档案。一摸之下果然拾到一块破碎的金属吊牌，上头刻着「XHA-027S – Hybrid Alien…」字样。她心脏一震：真的与外星基因有关！难怪它如此异常凶猛。 「看来Gate of Eden计画不仅涉及人类撤离或庇护，也包括对外星DNA的强行试验。」她在心里想。这些成果如今化作失控怪物肆虐，也说明当初人类处境多么疯狂。
艾希亚则注意到这个操作室一片狼藉，显示不只诞生了这一头怪物，可能还有更多封存的生物样本散落在研究院里。若不小心打开某扇门，或碰到残存存活的变异体，将是另一场恶梦。她对众人说：「我们得继续前行，但要多加留意任何封存舱或活体生物……若再遇到此类怪物，宁可先发制人。」
安波与鲁班有些发懵，没想到同盟派他们来，却要面对如此恐怖生物。可两人都不想退出：既然已跟随艾希亚到此，也只好咬牙。琳恩把枪收回腰间，心神尚未平复，朝艾希亚压低声道：「你真是……不愧拥有那身外骨骼，要不是你，咱们都会成它口中血食。」她虽胆颤心惊，但也对艾希亚的果决有更深层敬畏。
收拾完后，他们继续穿过操作室后方的闪烁走廊。一路小心绕开崩塌地段与更多破损培养舱。其间发现许多舱体虽无内部生物，却也有血迹或爪痕，显示可能已经爬出、死亡或在前方潜伏。整个研究院仿佛一个沉睡的恶梦，不知苏醒了多少未被世人知晓的怪物。
再往下转过两道弯，终于抵达一处巨大大厅，灯光摇晃地照出四根钢柱；中央摆着某种大型设施，大概是通往更深处的升降装置。根据薇菈先前解读的日志，这部升降平台是进入「深层实验廊」乃至「Gate of Eden」核心的关键，只可惜需要特定动力核心才能启动。几人看向那台昏暗的升降平台，果然无电可用，周围布着多条断线。安波走近观察，发现地上有一具半腐烂尸体，胸口插着一块金属方块，似乎是尝试更换动力核心失败，不知何故被当场击杀。
薇菈走到操作台，努力通电后，面板果然亮起些微光，但显示「核心缺失」，要求嵌入正确型号方可启动。她试图以解码绕过程序，但系统内部似藏着更深层认证，阻止外来强行介入。她懊恼地嘟囔：「果真如备忘录所说，缺动力核心就无法开这升降。除非……我们能找到对应的备用核心。」
「那备用核心放哪里？」艾希亚看着周遭废墟，直觉上这里不可能还有成品保留。薇菈翻出零碎笔记和地图：「理论上，D区工程储存室曾备有若干替换零件……可大半区域都塌了。可能得再绕到更旁边的仓库。」她指着地图上一处红色画圈，「那是大概在D3-B仓库，距离此处约五六百公尺。若通道没被挡死，我们可以走那条廊道……」
众人听了却觉得好不容易走到这升降平台，又要再绕回去寻零件，真是麻烦。可若不做，便无法继续。安波摊手：「我们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找那仓库了。也许又得杀上一两只怪物或炮台。」鲁班则建议留下些标记，不然容易在这迷宫似的结构里迷路。
短暂商量后，他们同意在此处升降平台区域设一个临时据点。由鲁班简单架设陷阱绳索，以防有怪物或武装敌人闯入。同时薇菈帮忙将电磁干扰装置放在隐蔽位置，若有哨兵识别到他们，也可能干扰其行动。琳恩与安波则去附近找些可燃物或障碍物做简易掩体，好给艾希亚回来后一个防御空间。等一切布置好，他们才打算分头行动：艾希亚、薇菈、琳恩组为一队，前往D3-B仓库；安波与鲁班则留在此，看守据点并随时接应。若三人找到备用核心就带回来，启动升降平台，一同下到更深层。
安波与鲁班虽然对此冒险心里发虚，但也愿意配合。毕竟离开艾希亚的外骨骼保护，他们独自去仓库更危险。再加上此处待命能防止背后出事。双方再度确定计画，分配任务细节。这算是自由同盟与艾希亚等人的合作模式：各取所需，共担风险。
踏出升降平台大厅，艾希亚又走回那黝暗走廊，怀里不断盘算怎么找到仓库，会不会有更多异形怪物或自动炮台。琳恩虽然害怕，但她咬牙坚持相随。她有时甚至想：若真的在这里死去，至少自己曾努力为寻求人类真相贡献一份力量，不是死在神权教派的内斗里。
一路依照地图往北走了两个岔路，途中看到不少废弃物箱与破旧推车，显示这里昔日是运送物资的通道。墙上一些「危险！实验物」的提醒几乎被涂抹血字覆盖，像多年前的职员与突入者互相对抗所留。薇菈冷静地对照地图，判断再转一个弯就能抵达仓库区。
果然，下个弯过去后，眼前是一处敞口空间，门板完全炸开，残留不规则碎块散落地上。里头仿若一座废墟仓库，堆满了成排的金属货架，有些已垮塌，有些斜倚在彼此上方，形成危险的铁质迷宫。天花板灯光偶尔有一两盏微亮，看得见地面到处都是积灰与杂物，以及黑红血迹。整体气味混杂化学品腐败味与兽腥气，可见某些野生生物或失控生化怪逗留过。
「小心。」艾希亚再次叮嘱，踩进仓库时保持能量剑半启动，薇菈则端着手枪，琳恩在后掩护。三人走入货架的缝隙之间，四周满是箱体破洞，有些空箱里只剩下破烂泡棉，有些则染着暗红血迹与奇异霉菌。经过细细搜索，他们首先确定没见大型怪物踪迹，也未见关于备用核心的线索。这里箱子标签都是「化学药剂」、「防护服」、「基础金属配件」等，似与升降平台核心无关。
走到仓库后排，见到一整排写着「高能驱动装置」的专用货架，但大多被人或怪物破坏，里面零件散落一地，多半锈蚀不堪或已成废料。薇菈失望地浏览这些残骸，摇头说：「没剩什么成品。若核心真在这里，也大概被拿走了。或者在更深的库房角落……」艾希亚便建议再找找其他暗门或隐蔽房间。
琳恩绕到货架最里面，突然闻到浓重尸臭。她探头往左边堆积的破箱看去，却见一具穿着老旧作战装备的尸体坐倒在角落，他胸口插着一块近似透明水晶状物件，半隐于血淋淋伤口里头。琳恩被这诡异场景吓得退后两步，低呼：「艾希亚、薇菈……这里有个人死得怪异……」
两人听到呼唤赶来，仔细检查。那尸体似是某位不知名冒险者或佣兵，面容早已腐烂，仅剩骸骨与干硬皮肤，但胸口被剖开，里面却插着那块看起来很像「小型动力核心」的东西，只是表面没有标签，且带着微微蓝光。血液与器官干涸黏着核心表面，画面恶心恐怖。
薇菈尝试以仪器扫描，惊讶地发现里面果然含有高能流，「可能就是某种非标准的能源装置。」她猜测或许这人曾企图跟研究院升降平台对应使用，却无法成功，还意外身亡；或是想把它改造成自身植入物，试图增强力量也不一定。这里是废土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
为确保是否可用于升降平台，必须取得它先检测。可是把这东西从尸体胸膛挖出来也颇为恶心。琳恩有点想吐，艾希亚只得自己动手，用能量剑低功率模式轻轻切开枯萎皮肤与肌肉，将那水晶核取出。过程中尸体体液再度流淌，令人反胃不已。薇菈仔细看它外表，略带弧形边缘，中央有一道细缝，仿佛可与机械插槽对接。
「也许真是研究院内‘动力核心’，只是不知道完不完整。光从外表看，它不像标准制式——可能是改装或劣化版本。」薇菈用布擦拭血污，让它透出微弱蓝光。见状，艾希亚将它收于随身的金属盒子里。纵使不确定能替升降平台启动，也只好先带回去尝试。
琳恩有点发抖：「可这东西会不会被污染或毁坏？看上去那人好像想把它植入自己身体里，太疯狂了……」薇菈说：「现在只能尽快检测，看能否跟升降平台匹配。若真能用，就省我们一大步。」于是他们做了最后扫描，并在仓库里又翻找些符合外骨骼维修的小零件、几个古老医药补给包，算是小小收获。
接着，为防发生更多怪事，他们不再多停留，带着取到的「疑似核心」沿原路折返升降平台所在的临时据点。整段路途虽仅数百公尺，却在阴暗管道里走得心惊胆战，深怕随时窜出新的怪物或巡逻机器。好在一路平静。回到升降平台大厅时，安波与鲁班正在等候，见到他们带回那颗散发蓝光的水晶形物件，十分惊奇。 「果然找到核心？」安波激动得想伸手触摸，薇菈警告别乱碰，可能性质不明。
众人集合后，薇菈将核心暂时装进升降装置的对接槽里，发现插口卡得挺合；只是系统显示「能量不稳定」，必须校正参数。她忙碌调试面板，想让机台接受这颗核心的输入。其间还得让艾希亚帮忙稳住外骨骼，以防系统再度触发防御。而安波、鲁班警戒四周是否有怪物或其他武装势力尾随而至。
调试进行好一阵，面板终于闪出绿灯，只是讯号不稳定，表示升降仅能短时间运行一次，若在中途崩溃，就被困在更深处。艾希亚看着显示萤幕问：「那我们怎么办？要立刻下去？」薇菈见流动电压起伏很大，也担心在中途坏掉，但时间紧迫，若再花几天找更完美核心恐怕遥遥无期。加上机械国度与神权势力在废墟里混战，越久越危险。
安波与鲁班面面相觑，似不敢陪同深入。毕竟这可是未知区域，一旦下去就很可能与此世隔绝。他们是来协助的，但并不打算跟至最后关头。鲁班摸着头，说：「对不住，我们不想送死。若在中途机台坏了怎么回来？」安波则更干脆：「我们能帮的到这里。如果你们坚持下去，祝你们好运。」
琳恩略一犹豫，最后走到艾希亚身边表态：「我……我跟你们走下去。我也无法回头了。」她虽惧怕死亡，但更不想分开，眼前同伴已是她唯一可依靠的意义所在。艾希亚微微对她点头表示感谢。至于安波与鲁班，她并不勉强，毕竟要下行到不见底的地带，真是对心智极大考验。
薇菈也同意让他们留在此。他们与安波、鲁班握手道别，卡伊给的约定算履行，之后若顺利上来，会带同盟需要的研究资料一起分享。安波不忘嘱咐：「若不幸困住，我们恐怕也帮不了忙。你们……小心啊。希望你们能带回好消息！」
最终，三人一狗踏上升降平台。艾希亚启动外骨骼护住重要部位，薇菈将核心供电调到最低稳定模式，琳恩则站在平台中央，双手紧张握枪。笨重的机具发出低沉嗡鸣，地面微微震颤，升降开始下沉。顶端有几道钢索连接墙壁，带动平台往幽深处滑行，周边灯光昏暗，仿佛渐渐坠入地下黑渊。安波与鲁班目送平台缓缓沉到视线外，心中也充满复杂情绪。
在平台移动的同时，薇菈始终盯着能源显示：「稳定度维持在50%左右，只能一次来回……希望别中途断电！」艾希亚检视武器，再度确保能量剑随时可用，眼光扫向兽狗。它显得焦躁不安，但还跟紧主人身边。琳恩强忍恐慌，知道现在没退路，也只能闭眼祈祷。
不知下降多久，墙壁两侧偶尔闪过破损管道或涂鸦。有些暗红文字写着「这里是地狱」，有人在死前留下诅咒。平台摇晃越来越剧烈，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咔嚓」几声，某处轨道似有碎块掉落，令人惊出一身冷汗。好在最终仍然挺住，平台「隆」地一声停靠在下方一个高耸空间里面，金属声回响在寂静之中。
周遭几盏古老灯管突然亮了起来，橘红灯光在阴暗中逐渐扩散，显示这底部某处仍残留供电。薇菈关掉升降开关，确认机台短暂休眠。三人往前看，面前是一条巨大钢板通道，隐约能见墙上写着「D3深层实验区」，而地面陷有大面积积水与破洞。可见整个研究院底层结构并不完善，随时可能冒出危机。空气厚重粘腻，带着腥味与腐朽化学气息。兽狗甩了甩头，低呜表示警示。
「这应该就是D区的最深处了……」薇菈低声。 「我们要往前，或许就能找Gate of Eden真正核心。小心任何埋伏。」艾希亚点头，战斗外骨骼半功率维持，大部分护甲被刚才修补，还算勉强可用。琳恩则由她斜后方跟进。每一步在积水中踩下都会发出「嗤啦」声，带起令人不安的水花。
灯光虽昏暗，仍能看到路边废弃物品：支离破碎的机械部件、塌落的假墙、以及动物骨头或人骨残骸。墙面涂有更多高危警告，还出现几处「阿斯塔尔DNA隔离区」字样；人类与外星文明之间某种秘密实验痕迹似乎到处可见。这深层空间仿佛古老陵墓，封印无数被世人遗忘的禁忌。
他们走没几十公尺，就听到前方传来轻微机械嗡鸣，加上一些低哼。独特空气震动显示可能有装置正在运转。薇菈与艾希亚互看一眼，都感到紧张：如此深层还有装置运行，恐怕是最后的关卡，也或许是终于接近Gate of Eden的本体。琳恩紧跟其后，想开口问意见，却被艾希亚手势止住，示意噤声继续前行。
这短短几十公尺的走道好似通往未知世界的最后玄关。脑海里，艾希亚不断闪回博士在末日爆发前的话语：人类不会轻易灭绝，必定在某处留有火种；若能彻底掌握人类与外星基因的奥秘，也许能织出新的未来。如今，她要揭开这世界的最深封印，并以外骨骼的坚毅步伐走向真相。只是心底也充满警惕：越接近真相，越可能埋藏天大的危险或阴谋。
深渊之门就在眼前，并不容退却。三人一狗的旅程，在昏暗灯光与重重的脚步声中走向下一个转角，也走向既可能是曙光，也可能是梦魇终焉的未知命运。
（第97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