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并非单纯的喜欢美少女脚臭。她只是喜欢美少女脚上散发的美好气味。脚臭不过是一种笼统的概括——那种垃圾堆般的发酵恶臭或者是陈年老醋的极度酸臭可不行。
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夏伊是第三网络中赫赫有名的气味鉴赏师以及原味收藏家，经过她鼻腔的美少女气味早已数不胜数。可即使是拥有这样丰富的经验，此时此刻闻到从魔女皮靴里发散而来的气味却依然感到不可思议。
——美好到不可思议。
首先沁入鼻腔内的是一股带着微腥的奶味，类似于超市里卖的鲜牛奶但奶腥味却又没有那么强烈。紧跟其后的是糯米发酵后的香气，是一种夹杂甘甜的馨香。接着是一阵最纯粹的脚汗与肉质糅合后的体香，当然其中包含些许酸味，但并不刺鼻。最后是皮革制品的气味，这个比较千篇一律。话虽如此，在上述多层的气味交织影响下再普通的皮革也会变得不一般。
紧闭双眼用心品鉴气味的夏伊，就这样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将从魔女皮靴里发散出来的气味剖析完整——实际上闻到的气味当然只有一种，而她只是在做气味构成的细节拆分。
最终得出来自灵魂的感叹——
“这也太好闻了吧！”
“被人夸奖会感到背后发凉这还是头一次呢……但妾身可以认为你现在是认可妾身的脚味了吗？”
“绝对认可啊——不如说你的靴子是我闻过最棒的气味了！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在我那个世界可是被称作品鉴气味方面的大师级人物啊！”
“这样吗……听上去还真是了不起啊。”
“我讲真的啊魔女小姐，按照常理你的皮靴都在这箱子里放六百年了，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把气味保存得这么完好又新鲜呀？坦白说这温热的感觉闻起来就像和刚从你脚上脱掉一样！”
“因为龙皇的魔法。”
“魔法？”
“——那个贱女人将妾身皮靴内的气味封存了，如果不破除魔法的话这双靴子就会永远保持这种状态——也就是你所谓的‘刚从我脚上脱掉’的样子。”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魔法啊！简直太美好了！”
“……人类，妾身姑且问你一句，妾身的脚味会使你提高力量吗？”
“那肯定啊！何止提高力量啊，这么好闻的味道闻上一口简直延年益寿好吧！”
“不……妾身指的是，单纯提高力量。”
“魔女小姐的意思是，就像封印你的那五人那样？原本不是你的对手却因为闻到你的脚味结果战力增幅，把局势扭转了？”
“正是。”
“好像没那种感觉……而且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啥叫战力的玩意，毕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嘛。”
“明白了。”
“魔女小姐……龙皇对你的皮靴施加这种美好的魔法，难道说原因是……”
察觉出魔女的情绪有些低落，夏伊暂时抑制住兴奋。
“虽然你的癖好妾身无法认同，但至少你是纯粹的喜欢——她们则不同。就算那一战最后是妾身败了，可她们也各自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战力不仅不会回到巅峰时期，并且还会持续性下降——想安稳统治自己的族群或是国家，就不能让族人或臣民看出这点。因此，她们每隔三个月就会组团到这里来闻一次妾身的靴子以延续战力。”
“还有这种事？那最近的一次组团会是什么时候？到时你能不能说点好话让她们把脚给我闻闻要是能够再做点不可描述的事就更好了哈哈哈啊对不起魔女小姐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最后半句话的极速转向源于这间房忽然的震动，就像魔女站在面前用阴沉到极致的眼神瞪视自己的感觉。
“这一百年里，她们都没再来过了。”
“真可惜……啊不是，你知道原因吗？”
“或许在与族人的争权中死亡，或许死于其他战斗——即使定期来闻妾身的靴子延续战力是个方法，却也绝非长久之计。”
“等等。魔女小姐，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在六百年前那个背景下你的定位应该是非常可怕的类似世界公敌的存在吧？那她们五人对你讨伐成功，即使战力受损也应该会被供奉起来才对吧？又怎么会面临你说的被夺权的难题呢？”
“人类，看来你此前生活的世界才是非常美好啊。”
“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你去亲自经历，比妾身口述给你要深刻得多。”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该告诉妾身你的答案了——愿意以你之躯，作为妾身灵魂的载体，往后余生都为帮助妾身复仇而活吗？”
“你刚刚不是说她们可能已经死了？要真是那样还怎么取体液啊？”
“拥有相同血脉的后人也可以成为目标，就是条件会更苛刻。”
“怎么个苛刻法？”
“中间隔几世，所需的体液量也要增加。子辈为两人，孙辈为三人，以此类推。”
“……”
“人类，妾身再问一遍，你的答案是？”
“答应啊，包答应的。闻过你的靴子以后我对你的脚可是越来越期待了啊！”
同时也越来越痛恨变女人这件事了。夏伊深深叹气。
怎么别人去异世界不论召唤也好转生也好都是后宫遍地开花，好不容易轮到她，没看见什么金手指也就算了，连二弟都给整没了！要是女性的身体能对气味方面起兴致也倒还能勉强体验下快感，偏偏毫无反应。
唉。
“……很好。那么就，契约成立。”
夏伊闭上眼，等待沐浴光华。然而十几秒过去都没发生想象中的动静。
“嗯？不是说契约成立吗？怎么没点动静呢？”
“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契约确实已经成立了。”
“怎么就成立了？我没感到有啥特殊的地方啊？”
“你往后看。”
遵照魔女的吩咐转身，随后夏伊的双眼在这短短一小时内不知第几次瞪大了。
靠近房门的地方，立着一名身材窈窕的美少女。
五官、发型、发色、瞳色、肤色、丝袜、靴子，以及嘴角处若隐若现的妩媚，诸多元素无一不指向本该躺在棺椁里的挽歌魔女艾拉·维娜。
“这就复活了？！”
“这只是妾身的魂体——现在因为有你作为载体，妾身才能用出这种形态，但魂体除去能被你看见以外，其他事什么也做不到。别以为妾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细看的话，好像确实能从人物边缘看到些许锯齿。
“那……你在这种形态下能做到脱靴吗？给我看看脚呗？就算闻不到气味，近距离欣赏一下你的美脚也是能接受的啊——不对，其实我很擅长通过观察脚底判断一个人的身体健康如何，嗯对我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人类……”
“非常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
怎么表情还这么严肃，不会真生气了吧……
“魔女小姐？”
“别出声，有人来了。”
“啊？”
被封印六百年的魔女栖息之地，究竟有谁会闯进这里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