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涉及超自然的东西我什么都干不了,虽然我是地球土著,但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得听她的想法。
“那个火焰有什么效果啊。”回想起那个黑色耗子一样的东西,我有点好奇顾卿衣前面说的锁定作何解释。
“那是魂焰,不会直接燃烧物质,而是与目标的精神和灵魂产生共鸣,并打下烙印。只要它在方圆五公里内,我就能感知到它。”
“好厉害……”这也就是说,顾卿衣可以随时知道它的位置,那就安全多了。
“现在呢,能感知到它吗?”
“它的气息很快就消失了,现在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这么短的时间跑出五公里远吗?才过去不到十分钟。
“会不会是被烧死了。”毕竟顾卿衣的实力很强大,那个诡异的生物面对如此强烈的攻击,说不定会直接丧命。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使用全力,那道魂焰的效果主要还是精神上的压迫,不会致命。”
说得也是,顾卿衣从来不会轻易取别人性命,即便是她的敌人。
“但它不像是离开了,倒像是在某一刻突然散开了。”顾卿衣眉头微皱,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我可以微弱地感觉到那道魂焰的存在,但它似乎已经分散成了更广阔的范围,我暂时无法确定它的准确位置。”
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有了这一出,已经睡意全无,希望肝没事。
脚尖轻轻触地,我准备去拿扫把收拾这些玻璃渣。正当我准备起身时,顾卿衣却悄无声息地从背后环住了我。
“我来吧。”她的声音轻柔,让我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她轻轻挥手,地面上散落的玻璃渣子就像被看不见的力量牵引,迅速盘旋在空中,汇成一块,最终顺利落入垃圾桶。
我进一步体会到魔法的便利性,不对,应该说,是她这种水平的魔法师,才能如臂使指地控制各种元素,不用拘泥于一招一式。
就算她去打零工,注意隐藏的话,也是能混得风生水起吧。
想到这我竟然有些失落,她只是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心存顾忌,才会有些依赖我。等她羽翼丰满了,是不是就不再需要我吗。
按小说中的惯常套路,她是那种集万千光环于一身的主角,而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龙套。若节奏快一点,过个几章也许我们就没有交集了。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顾卿衣已走到客厅,轻轻张开手心,低声吟唱。随着她的咒语,地板上张开了密密麻麻的朱红色符号,当符号逐渐趋于圆满时,瞬间化作无数道霞光,散布在房间的四周,渗透进每个角落。
“这个小区已经被我布下了阵法,能够排斥被魂焰标记的存在。”她的声音平静而自信,给人一种满满的安全感。
不用担心黑影再度来袭,我可以放心下楼了。毕竟孩子们常在草坪上玩耍,如果还有碎片留在那里,可能会伤到他们,还是尽快清理为好。
“你先去主卧睡吧,我下楼收拾一下玻璃碎片。”将垃圾桶里的玻璃装进一个纸箱子里,我对着顾卿衣说道。
就在我完成动作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一阵失重。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她轻轻拦腰抱起。
转瞬之间,我已被她带到了楼下,草坪上的碎片被微风卷起。
再次眨眼,已经回到了客厅,伴随着“哐哐”声碎片一并落入箱子里。
“也许还有那道黑影之外的其他存在,一个人下去不安全。”
若无其事的担忧让我心中暖洋洋的,只不过,姿势有点微妙——人生中的第一次公主抱,竟然是被一个年龄和身高都比我小的女孩抱起来的。
急忙从她怀里挣脱,把她哄回主卧躺下。我还想着趁机看看电脑,查查有没有相关的新闻线索,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位大妈说了,不能让你熬夜。”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让我微微一愣。
“好,我接受监督。”
被子不大,天气微冷,她的身体比被子还暖和,令我忍不住靠近。温暖通过手臂传至全身,心神渐渐放松,毫无阻碍地沉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我慢慢睁开眼,看到顾卿衣依旧在熟睡。她安静的模样像极了瓷娃娃,软萌可爱,我不忍打扰她的安宁。
轻手轻脚地下床,身后却传来她迷糊的声音:“你去哪儿?”
“准备早餐。”我回头笑着说,其实说是午餐也没问题。
她从床上坐起,微微一甩头,柔顺的黑发竟然没有因为睡觉而变得蓬松乱翘,反而仍旧光滑顺畅,“我也一起。”
她的声音略显困倦,这样的阴间作息对她来说应该很不适应。
“你昨天怎么发现那个黑影的攻击的?魔法师在睡觉时也有防备吗?”我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在周围气息发生骤变时,我们的身体会自动作出反应。”她轻描淡写地答道,“不过那时确实也没有睡着。”
“是担心那个黑影吗?“
“我怕你丢下我离开。”她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我,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压迫感。然而,这种被需要的情感却让我生不起丝毫的反感,甚至有些莫名的暖意。
她提到那个黑影可以操纵记忆,难道是它让她产生了这种不安的错觉?
这个仇,我记下了。
“为什么呢?我明明就在另一个房间。”虽然隔着墙,但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担心。“昨天早上我离开得更久,不是也没事吗?”
“那时你说了会回来。”
我努力回忆,好像确实有说过这样的话。她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让我感到既惊喜又心疼。
“我不会离开你。如果担心,你可以随时向我确认。”
顿了顿,我试图缓解她的不安,带上几分轻松地说道:“而且,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在身边,我可是求之不得,恨不得整天和你待在一起。”
她却微微蹙眉,低声道:“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茫然和不安。或许在她的逻辑里,任何善意都需要代价,这大概是过往的经历给她带来的阴影。想到这里,我的心头掠过一丝酸涩和怜惜。
“昨天你不就保护了我吗。”
我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滑过她柔软的发丝:“有些人,只是存在,就能带来幸福。而对我来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肉麻,耳根微微发烫。然而,当视线触及她眼中逐渐舒展的神色时,心底升起的尽是满足。